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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是谁?」
「公子是想要了救命恩人的命么?」
我忍住颤抖,平静对话。
毕竟在救人之前,我并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好是坏,又是否会让农夫与蛇的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救命恩人?」他带着怀疑。
我拿出偷偷准备的药膏放在手心:「昨夜是我将你安顿在这一破败小屋里,今日又替你拿来药膏,不是救命恩人是什么?」
好在这人是个讲道理的。
脖颈上的冰凉消退,我暗暗沉了一口气,将药膏摆在桌面上就准备离开。
「好人做到底,药膏我放这了,你伤养好了就离去吧。」
「可我不知道去哪......」
「?」
我一脸不解,这才回过头去看这名男子,黝黑瞳孔中散发着清澈的愚蠢,未换下的里衣早已干透,看上去脏污难堪。
浑身上下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傻」。
上一秒还用匕首压在人喉间逼问来者的身份,下一秒就傻不愣登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我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语,问:「或许,你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
他摇头。
「家住何方?」
「不知。」
「为何受伤摔倒在这?」
「不知。」
哇哦,一问三不知呢。
4
既然如此,那便不去深究他该何去何从。
「你伤得很重,先给自己上药吧,我去寻些吃的回来。」
再怎么清澈愚蠢,也总能给自己上药吧。
我毫无负担的去了,再回来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差点将糕点摔落在地。
我忙转过身去,绯色从脖颈一路向上蔓延:「你…你怎么没穿衣服啊!」
「我要上药,自然未着寸缕。」
「一个时辰过去了,你竟还未上完药么?」
「背后的伤我够不到。」
好像也是。
听到这,我沉思一瞬,没再扭捏,径直过去拿过他手上的药膏。
「我来帮你上。」
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一张有些摇晃的长椅在男人坐下后占去大部分空间,我坐下时,双腿不得已紧闭,却也还是贴上了身前那一副滚烫身躯。
男人身材魁梧,肩宽腰窄,壮硕的肌肉块状分明。
背后错综复杂的刀痕大多是旧伤,唯一一处新鲜的刀痕正往外翻着血肉,模糊不堪。
「背上能有这么多伤痕的人,无非就是上战场的人,你当真对自己的身份没有半分记忆?」
万一救了个犯事的,林家岂不是会连座?
不过,除却我那已经去世的母亲,林府里的人我早已没什么眷念的。
母亲不受宠,这是全府上下皆知的事情,会看眼色的下人早就舔着脸巴结谢氏,私底下完全不把我母亲放在眼里。
冬天不给足够的炭火,每月的银钱暗暗克扣这都是常事。
可竟连我母亲生病了也不给喊大夫!
脑子里满是屈辱的回忆,我后槽牙紧绷,手上力度无意识加重。
逼的身前人倒吸一口凉气,他大掌骤然下压至相贴的大腿上,蓦然收紧。
「你确定是来帮我上药,不是来加重我伤情的?」
「嘶—」我吃痛一声,又觉那手放到位置尴尬,羞得我说不出话。
只连连收回手,去推那只宽掌:「是我一时出神,你提醒我一句便是,何苦要掐我!」
他松开手,后知后觉自己掐错了地方,低咳一声:「我早已提醒过,是你自己未听见。」
「......」
这下成了我的不是了。
5
终于处理完伤口,我愤愤不平起身,恰逢他侧身合拢衣衫。
视线下落之处,又是一翻可怖之景,只是那胸前肌肉过于厚实,凸起两块,还有两点鲜嫩的粉色。
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情形,我脸欻地一下通红,忙转身,再着急捂眼。
「你转过身再捂眼又有何用,该看的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