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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一场大雨,让清晨的空气带着几分泥土的尘香,微凉的晨风吹过,送来丝丝的清爽,树叶发出清脆的声响,细碎的晨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星星点点的洒落在白色的餐桌上,让桌上的食物显得更加的诱人。
餐桌旁,洪波和鸿离相对而坐。
餐桌上摆的是英国式早餐,煎鸡蛋、腌肉、香肠,还有煎土豆、烤土司和煎西红柿。都是鸿离喜欢吃的东西。
今天鸿离的气色很不错,脸上多了几分血色,白里透红的皮肤,衬得她笑靥如花。
洪波很少吃东西,只是微笑的看着她。
“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鸿离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人。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我在看你的气色。”
“我的气色怎么样?”鸿离问他,
“比以前好了很多。”
他专注的目光令她有些不自在,她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他微笑着问道:“怎么,我影响你的食欲了?”
她故作俏皮地道:“怎么会,洪先生也算是秀色可餐,对着您我的胃口好得不得了。”
她的话,一半是玩笑,一半是事实。
洪波身形修长,面容俊美,举手投足之间,优雅贵气浑然天成。的确可以当得起‘秀色可餐’这四个字。
“秀色可餐,”他自嘲地笑道,“原谅我还有促进食欲的功能。”
鸿离也笑了起来,“如果你天天回家陪我吃饭,我的气色一定会更好。”
他深深的望着她:“好,等我忙完了这阵子,天天回家陪你吃饭。”
“真的?”
“当然。”
碰触到他灼热的眼神,她的脸又开始发烫,她垂下了眼睛。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好好休息,我上班去了。”
说罢,他站起身。
“洪大哥,”
她忽然出声唤他,
他回转身,凝望着她。
鸿离对他展颜一笑,“我在跟冉冉学做蛋糕,下午早点回来,试试我的手艺。”
洪波微笑道,“好。”
洪波走后,鸿离独自坐在餐桌前发呆。
身后,冉冉道:“许小姐,这是今天的报纸。”
鸿离道:“放下吧。”
“好。”冉冉放下报纸,下去了。
鸿离漫不经心的拿起报纸,忽然,她的目光定住了,忽见那报纸上所登头条,套着红色的标题印刷,格外醒目,那一行字清清楚楚的印入眼帘中来:神勇干探浴血奋战,土城之狼午夜伏诛。
她不由自主的看了下去,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最近有一个名叫土城之狼的色魔,专门袭击夜里独行的单身女性,已经有十余名妙龄女性惨死在他手中。可是昨天,这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被一位名叫赖宇明的神勇警探,一枪毙命,报纸上,生动的描述了他缉拿土城之狼的全过程,后面还写到他被罪犯开枪打伤,目前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消息。
鸿离只觉得报纸上的一个字一个字都浮动起来,胸口像是突然被剜去了一块,痛得她无法呼吸,报纸从她的指尖缓缓滑落了下去。
这一个月以来,她以为她已经慢慢把他给忘了,可是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她骗不了自己,她还是放不下他。
医院里,赖宇明已经做完手术,取出了子弹,他又累又乏,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
刘美君眼睛红红的,固执的守在那里,任谁也劝不走她,大家无法,只好由着她去。
刘美君坐在病床旁,只是看着他出神。
在梦里他的眉头还是皱着的。
她小心翼翼地弯下腰,试探着伸出手去,终于触到他的眉心。指尖的感觉温暖而柔软,她忽然胆子大起来,慢慢凑近,终于吻下,吻在他的眉间。
病房外,鸿离一步步向这里走来,她的心狂跳着,离病房越来越近,她的心跳得也越来越急,她的脚步不由得慢下来,走廊两侧隔很远才有一扇门,几乎每扇门都关着,唯一一扇虚掩着,她放轻了脚步,屏佐吸。
从两三寸宽的缝隙里望进去,那个圆圆苹果脸的小女警,正将柔软的嘴唇,辗转在赖宇明的眉间。
剧烈的痛楚从鸿离心中汹涌出来。心像是被抽紧一样,只是一缩一缩。胸口处一阵阵往上涌着腥甜,她恍惚的扶着墙壁,过了好半天,才有气力站稳,她全身都颤抖得厉害,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她忽然发觉自己错了,她根本就不应该来这一趟,病床上的这个男人,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因为,他们早已分手!
她一步步的后退,然后,掉转身,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病床上,赖宇明突然惊醒过来,他睁开眼睛,一刹那目光里仿佛有几分迷惘,他喃喃道:“美君,你、你在干吗?”
刘美君大胆的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赖警官,我喜欢你。”
赖宇明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仿佛穿透遥远的距离,无力的传入刘美君的耳朵中,“美君,别开玩笑了。”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喜欢你!”
刘美君急切地道。
赖宇明沉声道:“美君,你对我的好我全都知道,可是我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我已经没有爱人的能力,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刘美君的嘴角微微颤抖着,她低声道:“我知道你的心给了别人,可是你和她已经分手了,你为什么不试着走出过去的阴影,接受一份新的感情?”
赖宇明沉重的摇摇头,他的声音沙哑而苍凉:“美君,你是个好姑娘,我很喜欢你,可那只是对妹妹的那种喜欢。而鸿离,她是我这一生之中,唯一爱过的人。我知道我伤她太深,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去爱她,但是除了她,我没法再去爱别人。所以,美君,请你原谅我,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刘美君的语气因激动而尖刻起来:“如果她是个杀人犯呢?你也会去爱她吗?如果她在做违法的事呢?你也会去爱她吗?”
赖宇明低喝道:“你在胡说什么?”
刘美君继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在天台上你已经放过了她一次,难道你还准备继续放过她?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警察!”。
赖宇明一震,他盯着她的眼睛,“天台上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刘美君怔了怔,方才答道:“看到你当时的表情,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赖宇明不可置信地道:“那你还在蔡SIR面前帮我遮掩?”
刘美君道:“不光是我知道,蔡SIR也知道了,大家都在努力的帮你遮掩,蔡SIR甚至鼓励我来主动追求你,因为,大家都认为你会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好警察,我们都不愿意看见你象林警官那样,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一生!”
赖宇明僵在了那里。
过了良久,他才低声道:“对不起。”
刘美君笑了一笑,可是那笑却比哭还凄凉,“许小姐真幸运,能有你这样爱着她。可是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会等着你,不管有没有希望,我会尽自己的全部去爱你,就像你爱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