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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偲听我说完,沉默了一下,竟然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我慌得手忙脚乱:「不是,宝宝,你哭什么?」
她猛地一下抱住我,满是哭腔:「阿聆,难过就哭吧。」
我木桩子似的立在那,有些无措。
有什么好难过的?
从小爸妈离婚,两人争破脑袋要弟弟,没人要我。
反正我也不需要别人选我,习惯了。
柳偲抽抽噎噎的:
「掉悬崖不是开玩笑的,而且你还中毒了。
「阿聆,你疼不疼啊?」
我有些茫然。
悬崖的枝枝叶叶真的很多,小石子也很锋利。
暗器差点插进我心口,祛毒三天三夜吐了几缸黑血。
对了,当年追着爸妈车跑的时候被路过的摩托车撞飞了,差点没活过来。
大概,我也是有那么一点疼的吧。
要是疼痛像不被选择一样,也能习惯就好了。
我无言地抱紧了这世上唯一一个会问我疼不疼的人。
「姜聆!」言苍破门而入时,我反应极快地将攻略收了起来。
柳偲则是一拍桌子站起来,挡在我前面。
「言苍,即使你是宗主,也不能这么没礼貌吧?!进门要敲门懂不懂啊?」
她大概自以为超有气势,实际上眼睛红红,像只虚张声势的小兔子。
言苍状态不对,他一向白衣飘飘,跟有洁癖的仙人似的。
现在却有些邋遢,帅还是帅,但胡子拉碴的。
他推开柳偲将我拥入怀中,声色喑哑:「我在苦水崖底找了你整整五日。」
我把他狠狠推开,把柳偲扶起来:「你有病啊,怎么推人啊?」
半晌,言苍才恢复了平时那样无波无澜的样子。
「阿聆,为师是来向你解释的。」
我「哦」了一下:「解释呗。」
他不是什么偶像剧男主,我也不是韩雪,不用搞什么我不听我不听。
他语气轻滞:「情况危急,沈弗法力弱,无力自保,所以我只能选择先救她。」
「还有么?」我看着他,笑了下,「下次我就不听了嗷。」
言苍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
「知道了。」我点点头,「时候不早了,早些去休息吧。师父。」
奇怪得很。
明明他此前各种骂我言行无状,目无尊长,天天直呼其名。
如今我遂了他的愿,他却整个人苍白得像魂魄,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