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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涵的心颤了一下。那个电话是他派去查车祸原因的手下打来的,他本想找出真凶,私自替龙少解决。因为他知道龙少对夕银的感情,如果那凶手落到龙少手中,必然死无全尸。龙少已经收手多年,不问黑道事,但警方仍然紧盯着他,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为他惹上麻烦。
就在这时,龙释已经按下了接听键,只听电话那头,一个男人声音道:“焦涵大哥,我已经查出来了。银姐停车的那个车库摄像头拍下三个鬼鬼祟祟的人,他们的背影很熟,帮里有兄弟人出来,那三人是青帮的人!”
啪——
一声脆响,手机外壳被捏出了裂痕。龙释的脸上,乌云密布。
夜幕低垂,黑暗从四面八方伸出手来,笼罩着都市里夜归的人们。
仅仅是一墙之隔,一边,是龙华街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奢靡,另一边,偏僻静谧,悄无人声,单行车道。
喝得醉醺醺的葛炮摇摇摆摆,在左右的扶持下,总算摸到了自己的奥迪A6。
“呸,那帮小畜生,就知道灌老子……也不看看老子当年的风采……”葛炮朝地上啐了口,一张嘴,喷涌着酒气。钥匙对着车身上刮了半天,也没塞进钥匙孔。
一手下上前帮他开车门,担忧地问:“炮哥,您这样能开车吗?我记得前面有个检测口,万一测出酒精超标……”
“滚……”葛炮一屁股跌进驾驶座,车门一推,将那人隔了老远,“老子是谁?青帮大名鼎鼎的炮哥……横扫墨东,怕过谁?哈……哈哈……警察见了我,还得点头哈腰……”
手下抹抹汗,看出葛炮是真喝多了,但也拿他没辙,只好让他去。
车门紧闭,葛炮揉着模糊的双眼,开始摸索方向盘。
车子启动,短促的马达声,车前灯在黑暗中照亮两条通路。葛炮晃了晃脑袋,怎么觉得对面好像也有两个车灯在对着自己照射?
莫非真是喝高了,看到幻象?
葛炮拍拍脑门,又熄了火,车灯熄灭,然而前方依然是一片光亮,他这才看清,在他车子的正前方,早就停了一辆黑色跑车,只是隐匿在黑暗中,他没有察觉而已。
此时,对方打亮了车灯,显然在向他提醒着自己的存在。
“妈的,懂不懂开车?这里是单行道!”葛炮摇开车窗,对着外面又啐了一口,刚要扯嗓子开骂,忽然对面的车子从两边都打开了车门。
葛炮楞了楞,立刻酒醒了三分。据他这么多年打滚江湖的经验,这情形——分明是黑道寻仇!
果然,车两边缓缓有人走下来,最前方的男人身材修长挺拔,一身黑西装明明是文人的儒雅打扮,偏生在他硬朗的骨架上显出一股戾气。男人的步伐稳健,走路无声,车灯为他投下颀长的倒影,随着步伐的起伏——气势逼人!
紧随其后,又不断有穿黑西装或是夹克的男人走下车,葛炮这才惊觉,在那打着车灯的第一辆跑车后面,还依次排了一列黑车。这么大的阵仗,竟是为了对付他一人?他抓破脑门也想不出和谁结了这么大的仇怨。
可现在,没有时间供他多想了,他本能地拉动车杆,骤然点亮的车灯将来人照得睁不开眼,稍微停止了前进,趁这机会,葛炮猛踩油门,想冲出去!
车子启动,眼看将朝着走在最前的修长男人撞去,那人竟然丝毫没有要避开的打算。
葛炮咬咬牙,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搞出人命,大不了找人顶罪,先逃出去要紧!一狠心,朝着那人直冲过去——
就在车头即将撞上他膝盖的瞬间,那人忽然侧身,一个翻滚,跃上了车头。他身材高大,站在挡风板前,葛炮只能看见他的两条腿。
就在同时,头顶一声巨大的轰响,葛炮浑身一个激灵,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他抬头,车顶居然凹了一块进来!
一波未平,那响声接踵而至,嘭嘭乓乓,震得葛炮耳朵几乎聋掉。他咒骂一声,什么人这么刁?双手急转方向盘,性能极佳的跑车在原地滴溜溜一个转圈,想将车顶那人甩出去。
半晌,果然没了敲打声。葛炮微微舒气,暗道:找死!再次踩动油门,打算冲出去。
忽然,一个黑影从车顶伸下来,就垂在车前窗上,葛炮还没来得及看清,只听“哐当”一声脆响,重物击打在车前窗上,从正中裂开一朵玻璃花。
葛炮吓得抱头鼠窜,又是一记重击,整块车前窗完全掉了下来,裂成碎片,向四面八方迸开。
葛炮只觉身上,胳膊上都被碎玻璃划伤了好几块,抱着头不敢动弹。半晌,才从胳膊缝里抬头。
刺眼的车灯照射下,一个人影穿过空掉的车前窗,从车顶跳了进来,半蹲在葛炮面前。他的脸庞在灯光的转移下一点点褪去黑暗,明亮起来——
刀斧雕琢般深刻的轮廓,高傲耸立的长眉,眼如深潭,清冷无波,散发着凛冽凌厉的气息。鼻梁挺秀,唇以骄傲的弧度上翘着。
他抬起手指,揪着葛炮的短毛,将他从胳膊缝里扯出来,阴婺的笑容逼视他,轻描淡写地问:“炮哥,好玩吗?”
“龙……龙释?”葛炮的声音颤抖,仿佛趴在地狱的边缘。
三年前,龙释手下沈墨的一次警告,就让他吓得尿了裤子,这次又是为了什么,龙释竟然亲自出手?
一种绝望的恐惧将他笼罩,他几乎能听见细胞在颤抖哭泣的声音。
龙释腾出另一只手,对着窗外一招,立刻有人上前,拉开车门。龙释对着葛炮身后一踹,他整个人立刻连滚带爬地跌出了车子。龙释紧跟其后跳下车来,一个手下早已奉上铁棒子一根。
龙释捏着一端,另一端在手心掂量。方才,他就是用这东西,砸凹了葛炮的车顶,敲碎了他的车窗。
他缓缓地走到葛炮蜷缩的身体前,一步一步,仿佛特意放慢了速度,又带着独有的节奏,如同暗夜里舞动的魑魅。
近了,他忽然一竖手里的铁棒,将一端指向葛炮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