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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小时匆匆而过，转眼间便到了回校的时间。
曹智在教师宿舍吃完饭睡了个午觉后，已经早早到教室自习。
王宁补完课，在下午六点十分也赶到了教室。
令人意外的是，楚凡竟然也早早到了教室。
楚凡此时正坐在座位上专心地写一本数学练习册。
他坐得端正，头上的黄毛没了，乍一看真有些好学生的模样。
“诶，这是黄毛哥吗，我差点没认出来。不过，黄毛哥不是去染头发的吗，怎么把头发全剃了？”
“一看你就是没看下午的直播，黄毛哥去理发店时看染头发太贵了，直接叫理发师全给剃了。”
“黄毛哥剃完头发还拿着剩下的钱去书店买了一本练习册呢，没错就是他现在手上写的那本。”
直播间的网友们难以置信，黄毛哥是要改邪归正了吗？
有网友注意到楚凡写的是高一数学的练习册。
“高一数学？黄毛哥不会是看马上要一模考试了所以打算临时抱佛脚吧？”
“黄毛哥不会是怕在我们面前丢脸所以现在在努力学吧？”
“哈哈哈哈，一生要强的中国男人。”
但也有网友才不相信楚凡只是简单的‘要强’。
“什么时候不努力，偏偏上节目的时候努力，这黄毛是知道立人设的。”
“楼上你这么一说是诶，前面两年不知道努力，偏偏在摄像机前装样子，这黄毛实在好心机。”
楚凡此时正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坐在座位上写高一数学练习册。
他本来是打算去理发店把头发染回来的，但是一问价钱差点吓死人。
家里本就不富裕，楚凡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决定把头发剃了。
反正头发长得快，要不了几个月就能长出来。
他正好还可以拿着多的钱去买练习册，他买了一本高一数学的练习册。
数学必修一的课程他已经在早上看完了，现在就是刷题巩固。
但是楚凡也不是在盲目刷题。
一本练习册里的类似题目太多了，他犯不着全部写完。
所以只要知识点掌握了，遇到类似的题目就直接跳过。
但是楚凡不知道。
正是他的这一举动，让直播间的网友更加确信他是在装样子。
“他这是在干什么？写一题跳一题的，这是在认真学习吗？”
“这才多久他都快写四分之一了，刷题也不是他这样刷的。”
“亏我之前还对黄毛抱了一点希望，还以为他要改邪归正。现在看来他可能真的就是想楼上网友说的那样，在装样子。”
“老弟，骗骗我们可以，可别千万骗了自己啊。”
“高考可不会陪你演戏。”
*
大北大学的寝室楼内。
大一学生宋文轩正在寝室里刷手机，手机屏幕上播放的正是楚凡直播间的画面。
今天是星期六，宋文轩没有课。
刚写完一个小组作业的他打算看看手机放松一下，正好看到了《高三生活》节目。
直播间内，镜头恰好对准了楚凡的练习册，宋文轩看清了上面的题目。
宋文轩原本只是打算随意扫一眼就划过的，但是在看清楚凡的做题策略后，来了点兴趣。
“文轩，你怎么还看上直播了？”
室友偶然间看到了宋文轩手机上的直播画面，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啊？我随便看看。”
说完，宋文轩伸出手指，划过了直播间。
他刚才之所以会停留，不过是看到了熟悉的高中题目。
而且通过短暂的观察。
宋文轩发现，楚凡写的题目，都对了。
宋文轩想起了直播间的名字——《高三生活》。
这又是一种新型的营销手段吧？
节目介绍里，楚凡只是一个年级吊车尾的学生。
一个差生，就算是面对高一的题目，也不可能写得又快又准确吧？
所以，楚凡绝对偷偷做了手脚。
而且，说不定就是节目组故意这么安排的。
一个黄毛混混，改邪归正，努力学习，确实吸引眼球。
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网红们为了吸引眼球，常常会采取各种出其不意的手段。
宋文轩自诩眼光比常人看得广一些，他觉得自己看出了《高三生活》栏目组的套路。
所以自然对这档节目没了兴趣。
于是，他滑动手机，去看下一个科普视频。
*
“叮铃铃~”
晚自习铃声打响，摄像大哥架着摄像机去了教室外面。
为了不影响学生学习，晚自习时间摄像大哥都只能在教室外面拍摄。
于是，直播间的网友们只能看到楚凡拿着那本新买的练习册在埋头苦学。
“不是吧，黄毛哥不会真在学习吧？我观察好久了，他头都没有抬一下。”
“不可能，你仔细观察黄毛哥刷题的速度，就像是不用思考就直接下笔一样。黄毛哥什么水平我们还不知道，绝对不可能是在认真学习。”
虽然楚凡已经把头发染回来了，但直播间的网友更习惯叫他‘黄毛哥’。
这个称呼带着些调侃，带着些轻视，带着些恶意。
晚自习开始十多分钟，楚凡都没有太大的动作，一直在低头刷题。
直播间的网友看得没意思了，涌去了另外两个直播间。
*
另一边，王宁直播间。
由于王宁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所以摄像大哥在教室外也能清晰地拍到他的举动。
直播间的网友们看到王宁在认真地做笔记，一笔一画都写得十分认真。
看得出来王宁很用心。
只是....
他在抄数学题目！
王宁认认真真地把上午老师讲过的题目全部抄在了错题本上。
遇到有几何图形的题目。
他还拿出了三角尺，对照着试卷原模原样地画到错题本上。
为了让错题本好看一些，他甚至还特地用了几种颜色不同的荧光笔。
“哎哟，真的看得我急死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多刷几道题啊！”
“晚自习开始二十分钟了，这孩子前五分钟在找书找笔，后面十五分钟又在这里抄题目。”
“哥们，你怎么不把教材抄上去？”
“你这不跟那啥国的人一样吗，忙忙叨叨做了一桌咸菜。”
“把题目重新做一遍都比在这里抄来得强。”
网友们都看出来了。
王宁虽然是在做错题本，但是他只是把试卷上的题目和解题过程原模原样地抄到另外一个本子上而已。
或许是心不在焉，王宁还抄错了几个数字。
“我看王宁这样下去只能上大专了。”
“楼上，请问你上的是985还是211？”
“大专啊，不然我怎么知道。我高中就是这样记笔记的，起早贪黑考大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