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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宫廷之后呆了许久,以前就是太子庶妃,太过了解作为取悦达官贵人的兽人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这些年,朝里没有被贬做兽人的人,但是却有南帮进宫的昆仑奴。形似兽人,凄惨无比。那是地狱之下的凄厉,她怎么忍心,因为自己得错,要孙家的人,去承受那种逼死还不如的痛楚,何况,其中还有她的大哥。
好不松动的将孙嫔的手掰开,苏远轩冷笑道:“你若是现在肯说出为何要将昭和公主推入水中,也许,皇上会让你们家人死的痛快一点。”
呼吸止住,心里满是纠结的撕裂,她,不能,望着大哥的眼,她还是不能。那个男人,是她生命中誓死要护住的绝恋啊。
愧疚流泻出来,孙维按看在眼里,不过叹息一声,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何必呢,自古以来,能熬过兽人之刑的便没有几个,也许他们早就在收到砍去四肢刑罚的时候,就已经去了地府,所以,何必再搭上菡儿的梦啊。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苏远轩沉稳的面容下满是怒火,此刻的他,恨不能将满心的仇视都化作千刀万剐发泄出来。
扬手,立刻有侍卫上前将孙嫔二人架起,宫门处,马蹄纷飞,无数宫中禁卫军,在风雪之中奔袭马蹄下,卷起的不是白色的雪,而是孙家十族的命!
朱雀街上,豪门士族林立,孙家本是没落之流,能和定国公府比邻而居,皆因为一点亲缘维系,加上后宫之后有个虽不得宠,仍旧位列嫔位的女儿。
可是荣华富贵,来得容易,去的也容易。天子一怒,倒下的岂知是一家门楣。
孙家多年来济济于联姻之策,十族连坐,无异于是将那些姻亲一道打入地狱。彻底摧毁了孙家的根基。
只是,此次孙家是因为谋害公主获罪,属于十恶不赦之刑,所以纵使上官唯我等人有心想要保住孙家这个棋子,朝堂之上,却拿不出理由。何况,这一次作证供的是堂堂的驸马爷,也是上官家族未来的族长。
因此,上官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得意门生,被押到内廷衙门,等待兽人之刑。
冬日的寒冷随着时间的运行,渐渐消散,然而天祈朝上下,却无人感受到了大地即将回春的温暖。那个冷酷君王,眼角凝结的细纹,将整个江山都带入了不可盼望的深渊。后宫之中,不断传出的舞贵妃病危消息,就像是霜网,从天空尽头一直往下坠落,压得人,无法呼吸。
这些时日里,每每都有朝臣上书,要求皇上尽快为孙家的处置做个决断。既然已经救不了人,那么,至少要赶快封住那些人的嘴,孙家手里,可有不少朝臣的把柄,一日将他们关在牢里,朝臣们,都放不下心。
可是,齐孤寞每次横眼一望,看下面芸芸官吏,舞家的沉默愤恨,苏家的隐忍不发,上官家的针锋相对,曾经能将他惹得斗志昂扬的计谋,此刻,都在他空空荡荡的心里激不起半点涟漪。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场闹剧。
又一次疲惫的朝会散去,齐孤寞依旧没有办法下达处置孙家的圣旨,不是不能,只是琉璃,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每天,他都会为她暖去寒意,可是她双目,卷睫,从来不曾给与半分回应。
照例坐在龙撵上,来到昔日能给他无限暖意的漪澜殿,少了一个人,却就是少了所有的欢笑,有一个人用沉默去应对他,却就散漫了全部的繁华。视线凝聚在那个纹丝不动的美丽人儿上,齐孤寞的唇,柔和出笑容。
“琉璃……”
一旁伺候的红妆见到齐孤寞到来,行了大礼,悄悄带着众人退下。这是一个月来的规矩。皇上每日都会来为娘娘更衣擦洗,陪娘娘说上半日的话,而这个时候,皇上,是不希望有任何人在身边的。
侧身坐在琉璃身边,背后是鸳鸯床颈项交缠,浮刻表里上似乎还隐藏着往日的甜腻。
手指擦过青黛如眉,流连上蝶翼卷睫,从鼻头上的微醺滑落下,直到夹着白色凉意的唇瓣。不管他如何努力,琉璃还是不一样了。
“琉璃,我还要如何做,才能唤醒你。”
这些日子,他试过了无数种方法,御医的针灸,江湖高手的内力真气,每日在琉璃的耳边说话,告诉她,今日他批阅了多少的奏折,间或给上一曲玉笛,吹箫。甚至,连苏远轩,也竭尽了全力。可琉璃,为什么还是不肯醒过来。
青丝绕指柔,外面是雾气寒烟笼罩的江山,他的心,真是好累好累。
“琉璃,我求你,醒过来,杀害香雪的人,我已经抓到了,她还在大牢之中等着你。你不是说最疼香雪,你不想亲自为她报仇吗?”
越见低沉和无望,得不到回应的诉说,让齐孤寞整个人浸泡在了无边寒意中。到底还要如何呢。
他不惧怕朝堂上那些老夫子的理论,说什么十族之刑有亏圣德,也不惧怕他们说他重启兽人之刑,是对祖宗的不敬。他只怕,在他做了这么多,付出这么多之后,依旧不能换回那个如同风信子一般轻灵似水的女子。或者,这一次,她的飘然欲仙,真的就将她带入了仙境,再不回转,不愿面对世间的丑陋了。
“启禀皇上,兰御医求见。”
易坤站在卷帘之外,看见齐孤寞憔悴的脸,亦是惆怅。舞贵妃一月不醒,皇上,亦是伤了一月啊。
“传他进来。”
珠帘深深,兰若新将诊病的盒子轻轻放在地上,叩首问安。
“微臣参见皇上。”
每日见了这个君王,似乎,都要比昨日更加寒冷上十分。当初的她,是否也拥有这样的情重。
“兰若新,你可知道,朕为何留着你的命。”
静静看着面前的臣下,齐孤寞攥紧了琉璃的手,语调轻飘似鬼魅。
兰若新身子一僵,“微臣明白,皇上乃是为了让臣寻找救治娘娘的法子。”
太医院一月以来,已经连着斩杀十五名御医。可是,太医院的御医最近却是连着增加了人数。只因为,苏世子领了圣旨,在国内,大肆打探名医,用尽手段,也要绑入宫中。甚至,就连天祈朝的藩国,迫于圣旨,也连连送来了无数医家圣手。
只是,眼神着落向了病床上的琉璃,兰若新不由得生出无可奈何。他何尝不想救她,不仅因为医者之心,身家之名,就算是为了她,他也会拼死保住这个舞贵妃。
奈何啊,舞贵妃身体虚寒,大病初愈。本就需要固本培元。偏偏身受重创。谈何容易!
没有说话,按例将丝线搭在琉璃的手腕上,顶着如剑利光,兰若新静静诊脉,随着那起起伏伏的脉象通过丝线蔓延传达,兰若新的眉梢,忽而泛出奇异的光泽。似是不敢相信,接着又小心的搭了指尖,重新诊断。
齐孤寞这些时日,每日亲自看着兰若新诊脉,早已经习惯了他们摇头,叹息,然后列出长长的滋补无用之方。兰若新的脸色,如同箭在弦上,让他想要张嘴询问,发出叱诧,偏偏又怕一箭偏离,落得个最不能忍受的结局。
忍了许久,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齐孤寞沉肃的问道:“娘娘如何了。”
这一次,每日说来无望的问话,真的就要掏空他的心了。
兰若新神情不定,最终确定了脉象,却是惶恐。
“启禀皇上,娘娘脉象无碍。”
悬着的石放下去,只要无碍就好,至少,没有更坏的情况出现。
“可是……”
兰若新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法。
齐孤寞本是回复常温的指尖再度冰凉,“可是什么!”
“可是娘娘身怀有孕,却脉息微弱,微臣恐怕,娘娘腹中龙种不保。”
不啻于惊雷炸响,齐孤寞的手,陡然加重十分力道,顾不得会不会捏痛沉睡中的琉璃,这个消息来得,实在太过惊人。
琉璃,他的琉璃,有身孕了。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
哆嗦着唇瓣,齐孤寞第一次不确定的开口询问,“你说,你说琉璃如何了?”
“启禀皇上,娘娘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刀刻的深邃五官上依旧是怀疑,“一个月的身孕,你也可以诊断出来?”
兰若新不卑不亢的埋下身子,“启禀皇上,微臣的师傅,曾经教过臣一种诊脉之法。若不是娘娘因为病势沉重,脉象虚寒不稳,微臣早就应该诊断出来。”
咬了咬唇,回头看到静静躺在床上的琉璃,齐孤寞的话里,希冀又无望。
“你方才说,琉璃腹中的孩子,可能保不住?”
兰若新神色一滞,依旧选择说了实话,“回皇上的话,娘娘因为有了身孕,腹中龙种吸收了大部分的虚寒之气。竟是让脉象好转了许多,不出多久,微臣便有法子让娘娘醒转过来。只是……”
明显的停顿让齐孤寞的心高高揪紧,“只是娘娘如今的状况,若是要冒险留下腹中龙种。只怕……”只怕还没有等到人醒过来,就已经被渐渐长大的胎儿,榨干了精气。医家之道,也是一利一害,相辅相成啊。
猛然截断兰若新的话,齐孤寞拒绝听到后面的话,心念一转,疲惫的问道:“若是不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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