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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千机草毒君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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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心中了然,上官城璧并不愿她称呼他做驸马,她心中无愧,无论何时,上官城璧都是她的城壁哥哥,视作兄长的哥哥。可他和端静之间,好不容易有些转机,端静又……如此,也只好暂时城壁哥哥难受一些了。

也许等到以后端静明白她的心思,他们之间,就可以再无芥蒂的相处。

道歉的眼神透过一汪秋水剪瞳看向上官城璧,男子颔首,嘴边莞尔的弧度代表着理解,琉璃松了气,放心的坐了下去。

“今日天气寒冷,你们一路行来必然凉意更重,快些喝点热茶吧。”

示意身边的红妆将暖身的参茶端上来,端静见茶水橙黄,水波盈盈,轻抿了一口,笑道:“这可是极品的雪山参王,果然还是娘娘这里最多好东西。”

随即话锋一转,笑意中带着一丝诡谲的看着琉璃道:“不过娘娘如今身怀龙种,想来娘娘就算如何,别人也不能任何闲言碎语,娘娘切勿担心。”

端静的温和,不可掩饰的光芒,总让琉璃觉得有些诡异,下意识,手扶上腹部,身子有点颤抖。

“娘娘天人之姿,腹中龙种定得庇护。”

上官城璧忽来的话让琉璃侧目,正好对上温柔安抚的目光,琉璃的心,慢慢放松下来。她多心了,虽然端静让她想到那个香囊,让她想到暖儿,可是兰御医不是已经检查过了么,那分明是城壁哥哥的一番心意啊。

嘴角释出笑容,也许,香雪的事情真是她被吓坏了。带着笑意抚了抚腹部,琉璃未曾在说话。

端静不知道上官城璧为何说出这些话,不可她明了,身边的这个人,总是在无时无刻的用温柔包裹面前的女子。只是,那又如何。

看着琉璃温柔的目光,期许的凝视自己的腹部,端静的心中得意更甚。

再过不久,她就能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生下万众唾弃的婴孩,皇兄,城壁,都会将她视若敝履,那个时侯,她会亲自去告诉她,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解了她这么一个祸害。

幽幽冷眼放射出寒光,看着这样的端静,琉璃的心,纷乱不堪,又不能将心中的话话说出来,只能低下头,暗自抚摸着腹部,感触里面的些微暖意。

她不怕自己有事,只是……

忽而,今早听说的事情回射脑海,琉璃略略歉意的看向上官城璧,“驸马,今早上官大人的事情。”

话未说完,上官城璧已经不紧不慢的皱眉开口道:“娘娘如今有孕在身,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其余琐事,不需烦心。”

琉璃心中一暖,上官城璧担忧的神情体现出了他的关心。可是,琐事,不仅端静在听到这个词后,复杂望了过去,就连她,都百感交集。

那张冷漠的脸,不同于寞的霸气俊挺,也同于轩哥哥的温润光华,慢慢的全是化不开的阴暗邪魅,虽然一样有着举世无双的风华。可是,还是心痛。

城壁哥哥从型她一起长在落英宫中,情同兄妹。虽然幼时城壁哥哥就寡言少语,但是眉宇间充斥的,绝不是如同现在一般的无情绝杀。到底,这些日子,他也不是就过得极好,到底,上官家,与他还是一个沉重的包袱。否则,堂兄入狱,上官家祸事临门,他又如何还能悠然自在的在这里品茶。

蝶金香的香味传开,无形的散发在花厅里面,琉璃想要透过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出些端倪,无奈,除了一池的死寂和对于她的温柔,再也见不到其他的东西。

城壁哥哥,我们终是长大了么,连我,都不懂你了……

这些日子,时乱时疏,事情纷杂,可琉璃也知道是说出了孙嫔,导致了上官家重要盟友的败亡,还有以前的种种,琉璃总觉得,似乎,这个城壁哥哥酝酿的,谋划的,根本就不是众人所能想象。那里面,包含着巨大的痴狂。

只是,她猜不到,也不想猜,人心,回不到从前了……

眸光幽幽,一时无言。空对门外唱晚殇,时光仿佛凝冻在此刻。上官城璧看琉璃忧思的侧脸,心头苦涩。

他的小舞,一直就是这般的敏感,她或者不知道端静谋划了什么,可是她能感觉的出危机的来临,是以今日总是对于端静有些畏惧。他想要告诉她是无事的,他会在她身边遮去一切风雨,所有想要伤害她的,他都不会放过。

可,该如何说呢,时机不对,身份不能。万般痴念,皆成空。也许,他现在有了比苏远轩还能光明正大的理由,哪怕这个理由能够让他心痛的几乎死去。但是只要能站在她的身边,看她幸福,那,又有何惧。

不过,如今,他只能暗示,想尽办法让小舞放心。他决定好的路,那条充满荆棘,危机重重的路,才是对小舞最好的,若是有一天,他能站在那条路的彼端,亲口告诉小舞最后的结局,那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至于端静,轻抬眸光移向那张娇艳的脸,再过不久,她就会知道,她的满心谋算,到底会有何样下场!

“娘娘,奴婢有要事禀报。”

琉璃听见语气里的着急,回过神,叫了红妆出去。上官城璧的唇角,在这个时候,牵出舒展的笑。

红妆出门一看,一个陌生的小太监站在门外,身上一层薄雪,脸上青紫交错,很是狼狈。显然摔倒了几次,从地上爬起来。

红妆不悦的皱眉,这又是哪里来的小太监,打量她们娘娘心善,最近总是有其它宫的太监宫女上漪澜殿来请安,说些讨巧的话,娘娘见他们多半是家中贫瘠的子女,每次总会丰厚的打赏。如果今日得宠的是其他妃嫔,只怕早已经打死这些奴才了。

“你是哪个宫的?”

小太监抖了抖身子,第一次到后宫中最为得宠的漪澜殿,很是害怕。

“回姑姑的话,奴才乃是宫中天牢里面的小太监,奉了狱典大人的命前来禀告。”

“宫中天牢?”

红妆神色初初疑惑,继而大变,惊道:“你是宫中天牢的小太监?”

宫中天牢,是专门关押犯了重罪的皇家亲眷和重臣,兼且有秘密处置的功效。自古皇室多秘辛,不能与外界道之,所以天祈朝在皇城之内独隔开一个地方,用以关押那些特殊的犯人,也避免了将一些秘密宣扬到坊间去。

若是没有记错,这一次,天牢里面关押的,乃是孙家即将执行兽人之刑的众人,而北安郡主,方才来过这里。万一……

“可是孙家的人出了什么问题?”

小太监惊惧,不愧是漪澜殿的人,能够在宫中屹立不倒,连个主事的姑姑都这般聪慧。当即不敢耽搁,回道:“北安郡主说是奉了娘娘懿旨而来,又有娘娘所给的令牌,进去看了孙维按,可不过片刻,孙维按就中了千机草的毒,已经死了。”

“死了?”

怎会死了,原以为,是北安放走了孙维按,而北安是拿了娘娘的令牌过去,必会连累娘娘,可是,却是这么一个结果。难道……红妆心中忐忑,细细问道:“可是真的死了?”

小太监连连点头,“确实死了,找了御医看过,如今北安郡主还扣在那里,认了是她带了掺毒的酒水过去。”

顿顿话,小太监有些讨好的道:“狱典大人知道娘娘是开恩心善放了北安郡主过去,所以先行着奴才过来告诉娘娘一声,免得皇上问起,娘娘也没个准备,不好交待。”

这话分明就是讨个人情,想要在琉璃面前立功,红妆在宫中多年,见多了这种人。当即板下脸,冷冷道:“不劳你们狱典大人担忧,咱们娘娘做的事情,皇上那里自会交代。”

死了便死了,就是放了,想来皇上那里,也不过如此,不会怪罪到娘娘头上,如此担忧,不过是怕太后那边拿到把柄罢了。现在有一个郡主认罪,红妆也不再担心,挥挥手道:“你回去吧。”

小太监讨了个没脸,怏怏的磕头,满心雀跃的神情化为乌有,告辞离去。嘴里暗自嘀咕,好一个厉害的姑姑,都还没见到舞贵妃,就被你打发了。

红妆琢磨半响,终觉得还是应该早早的告知琉璃,只是,北安郡主啊,为何要如此做呢。叹口气,回了殿中。

琉璃见红妆回转,淡淡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回娘娘的话,宫中天牢狱典差人来禀告,说是孙维按在牢中死了,北安郡主认了罪,说是她下的毒。”

琉璃眼波一敛,滑过微微的惋惜,轻叹道:“我知道了。”

红妆抬头,有些奇怪,若说驸马素来冷然,且和孙维按没有交情,闻言不过挑眉而已,公主高高在上,和北安郡主也是远途之人,所以冷傲讥讽而笑。可娘娘……

看出红妆的疑惑,琉璃解释道:“早在北安过来的时候,说要去见孙维按最后一面,我便知道她想做什么。”

红妆尚来不及说话,端静略带讽刺的声音已然响了起来,“娘娘果真是恨透了孙家,如此迫不及待的置人于死地。”

明知道北安是要去杀了孙维按,她还放人进去,看来,平时,小看了她的心狠手辣。

“公主,若是不知,不如不言。”

上官城璧举起面前的茶,轻啜一口,冷酷的脸上,一抹讥讽的笑,显而易见的刺眼。

端静赫然怒火叠叠而起,又是护着她,每次都是护着她,从不掩饰。这一次,分明就是那个女人置别人于死地,心机深沉,他也要护着!

“驸马此话何意。”

冷冷一笑,仰头饮尽杯中水,上官城璧薄唇轻喃,“有时候,伤害亦是爱,漠然亦是成全。娘娘此举,不过是为了成全北安郡主的一番心意,知道她不忍孙维按受兽人刑罚!”

端静愕然,再看上面琉璃云淡风轻微笑的脸,和上官城璧寂寂轻鄙的眼神,心中一凉,不是同中人的滋味而出。她似乎,总是不能如他们一般,彼此明了,反而;屡屡因为心中的恨,让她成了一个不懂得分辨的人。

原来,北安杀孙维按,不为恨,舞琉璃放北安进去,也不是为了报复。从头到尾,他们都是了解的人,慈悲的人,只有她,因为嫉恨面前的女子,反而在所爱之人面前,露出了最浅薄的模样。

苦笑一声,带着似真似假的嗔道:“驸马果真是和娘娘一起拜师多年,心有灵犀的很!”

上官城璧埋头无言,而琉璃,看出端静的不甘,急忙解释道:“公主切勿多想,驸马只是……”该如何说呢,他们之间,是多年培养的兄妹默契,如此说法,端静能信服么?

“娘娘,端静身体不适,想要先行回府,改日再来给娘娘请安。”

一个仓促的礼,转瞬间,琉璃只看到端静飞扬的宫装裙角消失无踪。

上官城璧深望了琉璃一眼,万千言语,现在都不是说的时候,端静已走,他再留下,不过是给人诟病于琉璃的借口。示意,他只能忍,忍着痛和不舍,在端静离开后才能放下差距的嘱咐。

“小舞,你有身孕,一切要多小心。”

琉璃点头,有些担忧的看过去,“城壁哥哥,你回府后,好好开解公主。”

上官城璧冷冷一笑,“你不必管她,也不必担忧我,我行事自会有分寸”

明白上官城璧性格的琉璃只能无奈点头,目送上官城璧离去。心头悠悠一点惋惜,北安,还是如此做了啊。以后又该如何呢,明知道孙维按是圣旨处置的人,先行去毒杀,她亦是重罪。只是为了让所爱的人死前少受一些折磨,便一同丢了性命。

或许值得,或许不值,谁又能清楚的算出其中的亏损补益……

她该成全的,都已经做了,如今的北安,自己做了决断,便该有自己的打算。

定国公嫡女进入天牢将要犯毒杀的消息很快震惊朝野,一日之内,先是上官家族的上官刃入宫自请认罪,再是江南尚有余威的定国公府出此大事,风云激变,上下惶恐!

是夜,有朝臣深夜入宫,受定国公所托为北安求情,齐孤寞安坐宫中,沉吟许久,圣旨落下。北安乃属内命妇,在宫中杀人,令倾城皇贵妃酌情处置。

史记,天祈朝昭帝三年,定国公嫡女北安郡主因昔日夫妻情仇,私自谋害宫中重犯,倾城皇贵妃舞氏琉璃怜恤其心,偿北安之所愿,赐毒酒。

琉璃的处置最终让人惊惧,外界多所言舞贵妃是借此而报当日娇娃和香雪之仇,无人知道,北安毒杀了孙维按的那一晚,定国公便连夜带着娇娃从江南路上赶回,带着娇娃去了天牢中见了北安一面后,颤抖着手将一封书信呈给了圣旨令下处理此事的琉璃。

如雪的白绢上,只有红艳的八个大字,“不求同生,惟愿共死。”

白绢在琉璃的素手一扬中化作飞灰,看面前白发鸡皮的老者,虽然万般不舍,依旧顺应了女儿的意愿,不肯求情,不愿女儿如同死人一般活着。

无从言说,最后琉璃执了宫中法度,赐下千机草酒,定国公闻听琉璃懿旨的刹那,本就苍老的身躯顿时更加颓废了许多,眼角处明显的泪光,嘴边,却是笑着。

“多谢娘娘成全老臣女儿。”

定国公告退离开,抱着浑然不明白的娇娃,见了女儿最后一面,现如今,他要去偏殿中等着,他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为任性的女儿做最后一件事情。

琉璃看定国公垂垂老矣的身影,扼腕而叹,千机草,一样的毒酒,有人说,若是饮下前生一样的毒,来世便能凭此而遇。心有戚戚焉,痛有千千结,北安,但愿来生,你们真的能遇见……

千机草赐下后的第三日,已是走路不稳的定国公求的圣旨体恤,不需将北安葬入皇家犯罪亲贵的罪陵中,而是将北安于万花丛中火化,骨灰带去了江南。没有人知道,本该是死后易受千刀之刑的孙维按,这个传言中被定国公府郡主恨到以命换命的人,也被悄悄的火化带走。

随后,江南香河边上,多了一个信坟,圈在柳树之下,坟头对立的地方,是繁盛画舫楼船云集。依稀,依稀可以看见当初两个年轻男女,对立船头,遥看淼无双……

朝廷毕竟人多事杂,两个人的死去,很快的就是风过水无痕,转眼间,在这种本该风云突变的时候居然奇异的过去了接近半年的时光。

酷寒已过,初春的漪澜殿里面,一池的莲荷随风摆动,清爽无比,丽质无比,琉璃被宫人扶着坐在了院中,斜躺在软椅上,旁边是上好的宁神香,微烟袅袅。这几个月,太安宁,安宁的让她只需要静静等待着孩子的降生。

埋首看腹部的凸起,琉璃脸上带着暖意,这几个月,寞每日下了朝就往漪澜殿而来,所有的奏折都是在这里批阅的。很多时候,还会带着小心和期盼,趴在她的肚子上,给腹中的孩子念朝廷的奏折,也念淡淡的诗词。寞说,这样,不管是男是女,听了都有些好处。

囧囧囧,紧赶慢赶,只有这点了,对不起你们,我回来晚了,可是那些事情该是我的,我不能不去做。我现在先去吃饭了,然后眯一会儿,看能不能再弄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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