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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巧心驻足,笑看着祝延曲,从她的表情上看到,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
她轻声回应:“离竹林不远的地方有片树林,那有不少的毛薯。”
到了言巧心说的地方,山坡上站了不少人。
祝延曲见到言巧心站在身边,小声解释:“站在郗大人身边的那两个,是他两个亲弟弟,还有个……”
言巧心的视线向下看去,向祝延曲笑笑:“那蹲着的,是他表弟。”
祝延曲微微颔首,只是大致看了一眼,觉着衣角一沉。
向下一瞧,看到祝兴国揪着衣角,仰着脑袋看上来,一双眼睛很是明亮。
“姑姑,你看。”祝兴国的手指指着地面上,被刨开的泥土里露出毛薯的块根。
“这是山药。”
祝延曲看着祝兴国的面上露出的笑颜,伸手揉揉他的额头,弯腰轻柔对他说。
“嗯,你的任务还是照看弟弟妹妹,我去挖。”
言巧心在一旁看着,秀气的面容上漾开笑颜。
“祝姑娘,你就放心好了,这边人很多,孩子不会有事。”
祝延曲回眸看她,眼眸中有着感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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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巧心和祝延曲找了一处地方蹲下,一起挖毛薯。
言巧心笑问:“姑娘那边叫这个为山药么?”
“嗯。”祝延曲有些迟疑,反应过来,也问言巧心:“我还以为你说的毛薯是香芋呢!”
言巧心闻言,抿唇浅笑,伸手去扯地面上的草藤,“想来是各个地方叫法不同罢了。”
言巧心见大家都在专心刨毛薯。
都是老幼妇孺居多,男子都去往前方查看是否有野兽出没。
言巧心凑到了祝延曲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你刚来,有很多人不认识,可以慢慢认识。唯独那叫桃子的徐姓姑娘,你莫搭理。”
祝延曲对上言巧心那双小心翼翼的眼睛,边扒开了毛薯的藤子,微微颔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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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的背篓里装满了毛薯,祝延曲也就收手,正提起带子背到肩膀上。
一双沾有血迹的手,就快速从她手上捞走。
留下了一句憋足的话,声音很是熟悉。
“这个沉,我来给你带回去。”
祝延曲瞧着那魁梧的身影,只觉着面生,独独那双眼睛很是熟悉。
祝延曲见他步子迈得快,忙抱着顾华月,嘱咐两个小男孩跟上。
离竹屋还有一些距离时,对方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祝延曲很疑惑这个人的言行举止,及不熟悉,又才见过两次面。
言巧心也是被这个人的言行举止给震撼到,见祝延曲的脚步停下,眉心微蹙。
“他是穗部落的首领,因郗大人说过,一个地方只能有一个统领者。他就自降身份,现在是穗部落凉琬族的族长。”
祝延曲听了,没回应,而是先放下顾华月,自己大步走上前去。
“都在这了。”姜评见她到来,憨厚一笑:“你先忙着。”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祝延曲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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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溪边清洗毛薯时,祝延曲的耳边传来一声很轻的问话。
“姑姑,这到底叫山药,还是毛薯啊?”
“跟着当地人叫就是了。”
祝兴国盯着洗好的毛薯,怔怔地颔首:“我知道了,姑姑。”
“姑姑,那个人也好奇怪啊!”
祝延曲端起洗好的毛薯,想到了穗部落的族长,无奈笑着:“咱们还没谢谢人家呢!”
祝兴国眼眸微亮:“他给我们取暖的兽皮,还帮我们背毛薯回来。”
祝兴国忽然拉住了祝延曲的衣角,小声说着:“姑姑,郗大人过来了!”
顺着祝兴国指去的方向,祝延曲停下脚步。
郗铨正向这边走来,手上还提着用芭蕉叶包着的肉。
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血腥味。
“野猪肉,给你带来一些。”
郗铨将肉递到祝延曲的面前,见她手上不方便。
轻声说着:“我给你送家里去。”
祝延曲抿唇,沉默了少顷:“你,有事找我?”
郗铨眼眸微眯,俯视着她,轻轻颔首:“是有事,找你。”
祝延曲看了祝兴国一眼,声音很低:“你先回去。”
祝兴国仰着脑袋,仔细地看了郗铨之后,确认他不会伤害姑姑,才转身离开。
郗铨见此情形,面上微笑:“这孩子挺乖的!”
“嗯!他一直很乖!”祝延曲目送着祝兴国的背影到了竹屋。
到了竹屋门口的祝兴国,都还站在门口,向这边看来。
祝延曲回眸,去看郗铨,见他欲言又止。
祝延曲将洗好的毛薯放到了鼎内的温水中,交代了祝兴国几句。
则才转身往门口走来。
郗铨见到她,眼里就不自觉地有着笑意,再次将野猪肉递给她。
“你今晚,和言家叔侄一块儿来找我。”
祝延曲犹豫中接下了野猪肉,眼前忽而飞过一些白色的,仰头看去,漫天的飞雪。
郗铨注意到了飞雪,声音沉着,“也不用等到傍晚了,祝姑娘,你现在跟我来,我们商议一些雪后的安全防范。”
祝延曲回眸看了一眼竹屋里的三个孩子,都眼巴巴地看过来。
仅仅片刻功夫,地面上就落满了薄薄一层雪。
寒风肆虐,耳边忽地刮过一阵风。
祝延曲提起猪肉放回去,再三嘱咐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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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延曲刚到郗铨家门口,就见里面走出来三个人,回想言巧心说过的。
向他们颔首,仍在门口站着。
目睹还是遍地青草的平地,迅速被白雪覆盖。
在挖毛薯时,听到言巧心说起。
这已经立春,桃树梨树的花都谢败。
只不过,听有经验的老人说,这天气变化莫测。
祝延曲搓搓手臂,仰视着落下来的飞雪,同时也传来了沉重嘈杂的脚步声。
进了郗家门的大多是男人,都多看了站在门口的祝延曲一眼。
祝延曲没去注意这些,满心里都是孩子。
言巧心顶着蓑衣过来,看见站在门口不进去的祝延曲,微微一愣。
放下蓑衣,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声音中有着慌张:“咱们也进去,看看大人怎么给出法子?”
祝延曲看着胳膊上挽着的手,手指上都是冻疮的疤痕,看着怪渗人的。
言巧心尴尬一笑,慢慢地缩回手,只是站在了祝延曲身边。
而这时,郗铨回来,在她们二人面前少许停留。
多看了祝延曲两眼,声音很沉:“进来吧,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