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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的铁门缓缓打开。
我深呼吸了几下,一脚踏了出去。
“可别再回来了啊。”
身后的狱警说了一句。
我不想理他。
能想到他现在的对我嘲弄的眼神。
我的身体还在发疼。
我不会再回来了。
破败的公路边停着一辆豪华的红色法拉利跑车。
车窗被缓缓降下,露出女人戴着墨镜的脸。
是周若梅。
她又换车了。
比我送她那辆玛莎拉蒂好。
“上车。”
我有些犹豫,怕弄脏这辆车。
“上车啊!还要在这里呆多久,晦气死了!”
周若梅突然没耐心的大吼。
习惯性的服从,麻利的跑过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可一个男士包暂停了我的动作。
我身体僵住了,因为这不是我的。
周若眉突然朝我伸手。
被打的应激反应让我一下子蹲在地上护住头。
“你干嘛?”
我抬头,见她略带嘲笑的疑惑。
“我只是想拿走这个包。”
“这个拿去,消毒,你太脏了。”
周若梅递给我一瓶医用酒精。
脏么...
我叹了一口气,按照她说的做,乖乖上了车。
可她却扯起一个粉色口罩戴上了。
“不好意思啊,有洁癖。”
洁癖?
这就是当初她不问青红皂白抓我的原因吗?
把我送入那个地狱。
周若梅又嗤笑一声。
“宋航,都说里面会调教人,果真如此。”
“你现在被调教得好温顺。”
温顺...
形容一个男人。
她打量我的目光像在看一条狗。
我知道她在故意侮辱我。
但我习惯了沉默。
她啧了一声。
“狗脾气,里面没教你怎么尊重人吗?我跟你说话呢。”
教?
当然教了。
我进去的第一天,就被打了个半死。
他们心照不宣的欺负我。
包括狱警在内。
默契得像提前商量好了一样。
早就听说强奸犯在里面会被人欺负。
但他们直说不惹事就没人会搞针对。
可我不一样。
我不惹事,但事惹我。
他们找尽了各种揍我的理由。
离谱到我袜子穿反了都能来打我。
我每天挨打,身上的皮就没一块好的。
晚上做他们的尿壶。
白天做他们的泔水桶。
我点头哈腰伺候他们每一个人。
他们“教”我,粉碎了我所有的自尊和骄傲。
我只能这样屈辱的活着,本来已经想死了。
可狱警突然和我说要减刑,三年的刑给我减到一年。
我这才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听说是周若梅为了我找了个律师重新上诉。
“对不起。”
我出声道歉。
周若梅满意的翘起嘴角。
“哦,对了,这车是郑南送我的,漂亮吧?”
“给你听听发动机的声音,你以前最喜欢了。”
她一脚踩下去,轰鸣的音浪骤起。
可我只觉得刺耳。
她撇了撇嘴,车子绝尘而去。
但她并没有把我带回家。
而是去了酒店。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你先把一身晦气洗干净。”
“家里有客人,免得你脏了地儿,我给你交了房钱了,他走了,我通知你。”
她只扔给我这样的话,随后就要拔腿走人。
“等等。”
我有些窘迫的叫住她。
她一脸不耐的转过身。
“干嘛?我警告你,别想我陪你啊,懂事点,我很忙的。”
“对、对不起。”
我下意识道歉。
“你...你能给我点钱吗?”
我衣服里面的钱。
已经全被狱警拿完了。
他们就像强盗。
而周若梅也没有以家属的身份给我送些东西。
钱,更是没有。
每次探视结束后,我都会被暴打一番。
要我上交家属给的东西。
给不给得出,我都被打。
“噗嗤!”
周若梅错愕了一秒,然后嗤笑了出来。
“宋航,你居然跟一个女人张口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