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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一颤,这位玉华公主?年十九,孀居有日,莫非会是见琛?抬眼瞥见我男人,他也正在偷看我,眼神交汇那一刻,我俩俱是转头躲开。
远处环佩叮当,未见其人,已有一丝熟悉的幽兰清香飘入殿中,我可以肯定,来人就是见琛。见琛哪,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上次我没有赴约,你一定怨恨我吧。
周围的人全部起身肃立,翘首以盼,普天之下,哪个不巴望着娶皇帝的女儿,唯我和陈蒨二人坐着,反倒显得鹤立鸡群,格格不入,不过,也没人见怪,谁不知我俩是断袖之好。
有一女子从我们面前款款缓步走过,我一直低头,不敢抬眼,只看到曳地的长裙、鲜艳的披帛、飘然的衣袂、精美的佩饰。有两年多没见了吧,我已经记不大清她的样子,唯有她唇边的那颗朱砂美痣,让我难忘。
听到陈霸先朗声道:“女儿啊,拿上这支玉如意,去寻你的如意郎君罢。”
“儿臣,叩谢父皇。”清脆好听的女声,就像琴弦撩动一样悦耳,没错,那女子果然就是见琛。
突然,我感到莫名的心慌,巴不得附近有个地洞让我好钻,四下张望,却没有地方可去,只得侧坐在我男人身后,陈蒨放开双肩,似乎刻意在为我遮挡,此刻,他是否也和我一样心慌?
若早知道是见琛选婿,我一定不来。或许,是我自作多情,如今见琛贵为公主,还会迷恋我吗?韩子高算个什么?太守府的司马,六品芝麻小官,何况还有断袖的臭名声。
又听见环佩叮当,公主走下金阶,刚才还喧闹像集市的大殿顿如万马齐喑,只听见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脚步声渐近,我心愈加不安,见琛,见琛啊,你就当从没见过我罢,我低头倦缩在我男人身后。但是,下一刻,我看到了一双女子的绣履,正处在我眼皮底下,然后有一双素手握着一支玉如意,向我递来。
见琛,不要,见琛,是我辜负了你,见琛,求你不要这样。
我终于抬头,再次看到见琛,她脸前遮着面纱,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我哀求的眼神,她应该能看到,我又向她摇摇头,迟迟不接那支玉如意。
可她根本无视我的眼神,直把玉如意往我怀里一塞,轻声道:“韩郎,拿好,我可放手了哦。”
她真的放手了,怕摔坏玉如意,我不得不伸手接住,她俏笑一声,然后转身,步上金阶,坐在陈霸先身旁。
拿着玉如意的我傻呆呆地坐着,不知如何是好?我是不是在做梦啊,这梦,对别人来说,是美梦,对我来说,是恶梦啊。
内官高声叫道:“陛下请新驸马上前说话!”我还是傻呆呆地坐着。
陈蒨踹了我一脚,道:“呆子,还愣着干嘛,没听皇上叫你吗?”
我只得拿着玉如意站起,惴惴不安地走上金阶,周围传来一片惊讶、叹息声,他们一定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高贵的公主竟然把玉如意给了陈太守的男宠,这太匪夷所思了,连我都不愿相信。
跪倒在皇帝面前,平时巧舌如簧的我,竟然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爱卿叫什么名字啊?”陈霸先问。
我心中惶然,仍然不语,内官见了着急,对我道:“皇上在问,新驸马快回话呀!”
“哦,”我自知失礼,只得道:“小的叫韩子高。”
“韩、子、高?!”陈霸先带着疑惑的语气问:“是哪个韩子高啊?”
“陛下,还有哪个韩子高,就是会稽郡陈太守的府司马韩子高呀!”内官帮我答道。
“啊?──”陈霸先惊叹一声,转头问:“女儿啊,你的玉如意送错人了!他是韩子高啊!”
“没错,女儿选的就是韩子高。”见柝道。
“可是,他是你堂兄的至爱啊。”陈霸先道。
“父皇答应过女儿,满朝文武中无论是谁,无论官职高低,只要年纪相当,尚未婚配,就可选做驸马。韩子高尚未娶妻,年龄又与女儿相当,当然可做驸马,父皇难道要食言,”见琛怨嗔地抽泣道:“父皇若是不答应,女儿宁愿削发为尼,一辈子为父皇祈福,呜呜……。”
“唉,唉,唉,是为父对不住你,你爱选谁就是谁,韩子高就韩子高,什么都依你便是,”陈霸先一番的好言相劝,起身道:“颁旨,封韩子高为驸马都尉、员外散骑侍郎,三日后,举行婚礼。”
我整个人傻在当场,这就要做驸马了吗?那陈蒨怎么办,我答应过他,一辈子不成家的呀?我回头看我男人,他正阴沉着脸看我,突然,他起身离席,猛地一甩衣袖,大步出殿。紧跟着,我听到见琛清脆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