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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燕子是山阴城里最漂亮的姑娘,那她要比燕子好看一百倍,眼前这位女子是我所见到的最美丽的姑娘。
“韩日直,你怎么了?”那女子问。
我回过神来,叹口气说:“小的不值得小姐抬爱,我不是蒹葭,没有蒹葭的洁白,我做过陈太守的娈童,我,不干净。”
那女子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说:“我知道那是堂哥逼迫你的,你本是不愿意的,况且你现在已经不是了。”
“不,小的是自愿的,并非太守逼迫,”我痛苦地说:“曾经,小的甚至希望一辈子能留在太守身边,做他一生一世的娈童,夜夜与他径,小的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很脏很贱?”
“曾经,那现在就不是了?”那女子问。
“小的不知道,心里很乱很乱,”我摇摇头说:“其实,现在小的不做娈童了,可是我反而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做什么?”说完,我感觉有温热的东西在脸上流淌。
她走到我面前,把我的头靠在她的胸前,轻声说:“唉,可怜的孩子,我那个堂哥,可是有名的好色之徒,你怎么会对他动了真情。”
我埋在她的怀里哭泣,抽泣的样子像极了她的孩子,而她其实比我还小一岁,如果说是小姐邀我来诉情,不如说是我**诉苦,为什么在她面前,我会把心事全部一件件掏给她看,这些话我从来都没对任何人说过,现在,居然对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女子,她还是个有夫之妇,王僧辩的儿媳,说出这些不敢与人说的话,我这是怎么了?
后来陈七小姐告诉我,她觅我为知音,并非想学伯牙和钟子期那样以琴结为知音好友,其实,她和我一样,内心苦闷,想要找人诉说,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对像,她从直觉上觉得我是个可以托心的人,她向我诉说她的苦恼,她说如果她不是女子,而是男儿身的话,一定比堂哥陈蒨强,可以顶替被掳走的哥哥陈昌帮父亲做事,可惜她是女子,只能用身体帮父亲去结好王家,想到她也是用身体,我就想起陈蒨拿我的身体去结好杜龛,顿觉心痛,为她痛,也为自己痛。
这之后,每到黄昏戌时,我就像着了魔一样,翻墙入院到陈七小姐的闺房,和她互诉衷肠,我们互相从对方那里寻求关心和慰藉。时间长了,我就直呼陈小姐的闺字“见琛”,她则亲呢地喊我“韩郎”。我一口一声见琛,她一口一声韩郎,我们恍若一对小夫妻。
除了交谈心事,见韫手把手地教我弹古琴,教我绘画作诗,感谢老天,我虽失去陈蒨,却又来了见琛这位红颜知已。见琛经常送我东西,小到帕子香囊,大到金银首饰,我都没客气统统地收下,她喜欢送我东西,我为什么要拒绝她喜欢做的事呢,她还能送我几回东西呢?
能够得到见琛小姐的垂青,我也不怕什么王僧辩了,每天我都与见琛相见,我们只争朝夕,因为在这个深秋,我将又送走另一只燕子,想起这来,我就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