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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见琛的院墙翻身而出,我往宿舍走去,总觉得背后凉嗖嗖的,好像有人在看我,我回头张望,四下并无别人,橘黄的月光下惟有我孤影一只,我笑了笑摇摇头。
第二天宋微失踪了,到处看不到他的人,也没留条也没向谁告辞。现在他已经失踪四天了,很多人在传言,他是因为败在娈童韩子高的手里,自觉没颜面呆在陈府里,所以他走了,另谋高就去了。
成王败寇,自古都是如此,世道就是这样残酷,如果那天我输了,恐怕我是不能活着走出陈府,所以,宋微走了,我并没觉得欠疚。只是今天收拾衣物时,突然发现箱子里见琛送我的帕子、团扇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心里感到有些莫名的不安。
黄昏时,天飘起细雨,我照例还是风雨无阻地去看见琛,雨滴洒在衣衫上,有点阴郁的薄凉。见到见琛,我跟着她弹琴,没有对她说不见了那些东西的事,免得让她担心。
人定时分,我起身向见琛告辞,翠珠仍是一直把我送到院墙下,嘱咐我小心。我拱手作别,翻墙而出,脚刚刚落地,立时被许多只手按倒在地,我想,这次我是真的死定了。
刚才院墙外还是漆黑一片,此刻灯笼火把照如白昼,我被侍卫们架起来,抬眼我看到面前站着那人,我曾称他,我的男人。
他横眉怒视着我,突然他对着我的下面,狠狠踹了一脚,我只能痛苦地闷哼,被侍卫们架着,身子根本动不了一下。
我被推推搡搡架到一间堂屋里,侍卫们把我按跪在地,堂屋里除了陈蒨,还有几个人,其中有两个我认识,一个是王家三公子王頠,他身后站着失踪多日的宋微,我顿时明白了,好后悔,那天为什么不杀了他,真是妇人之仁啊,注定韩子高今天命丧于此。
“这是什么?”宋微把两样东西扔在我面前,我定晴一看,正是我找不到的团扇和帕子,那上面有见琛写给我的诗。
“呵呵,”我笑说:“在坐的各位都比我年长,应该不用我来教你们,哪个叫团扇,哪个叫帕子吧。”
“韩子高,死到临头,你还敢花言巧语!”宋微狠狠地踢了我两脚,说:“是问你,这些东西是谁给你的?”
“没有谁给我,是我自己的东西,”我刚说完,肚子上又被宋微踢了两脚,我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分明是闺房里的东西,还有这上面题的诗,决不是一般的丫头仆妇能写出来的东西,我看到你在陈七小姐的院墙翻进翻出的,是不是陈七小姐送你的定情信物?”宋微拎着我的衣襟问。
“呸!”我往他脸上吐了一口,红的白的粘得他满脸,他暴怒地猛踹我,疼得我浑身颤栗,却始终动弹不得。
“好了,你这样不停打他,他还怎么说话?”陈蒨对宋微说。
宋微这才住了手,陈蒨走到我面前,轻声问:“子高要说实话,这些是七小姐送你的吗?”
“不是,我不认识七小姐,她为什么要送我东西。”我开始装傻充愣。
“那你在七小姐院墙上翻进翻出的,是在做什么?”陈蒨问。
宋微在旁冷笑道:“还需要问为什么,谁看不出韩子高和七小姐,两人勾搭成奸了吗?”
“住嘴!”陈蒨回头对宋微斥责道:“我在问韩子高,要你来回答吗?”
“我,我,我只是偷东西,”我低下了头,想不出还有什么拿来作翻墙的理由,总之,不能连累见琛,否则,我纵是死也误了小姐一辈子,她还要嫁给王家公子呢,如果死,就让我一个人去死,反正,我活着也没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