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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午后,温暖的阳光穿过树梢,斜斜地照射在石子小路上。
路边,一个慈祥的老人坐在一个矮矮的小凳子上,她的旁边,同样的一个小凳子,一个戴着蓝色鸭舌帽的女孩正笑着跟她聊天,两人面前,是一张薄薄的白色毛毯,上面,是各色的手工小制品。
突然,老婆婆暧昧地冲他眨眨眼。
“静儿,你的男朋友又来看你咯。”
戴鸭舌帽的女孩正是司徒静,她顺着老婆婆的视线看过去,马路对面,一个身着浅灰色休闲衣裤的男人正笑着往她们这边走来,男人拥有一头清爽的短发,五官柔美,看起来很帅。
“酗子越来越帅咯。”
“呵呵。”
这个男人便是追影。
他对老婆婆点头致意,然后迫不及待地望着司徒静。
“你怎么又来了?”
司徒静站了起来,跟老婆婆说了再见,然后离开了。
追影急忙跟上前去。
“都一个月了呢,人家很想念你嘛。”
“啧,别说了,恶心死我了。”
很快,司徒静在郊外一间不起眼的瓦房面前停了下来。
追影皱了皱眉,引来司徒静的不悦。
“不进来就算了,我就喜欢住在这里,怎么着吧?哼。”
追影立刻露出一个狗腿的笑容。
“我哪敢不进来啊。”
小瓦房里的摆设很简单,却不失雅致,木头书桌,木头板凳,木质的书柜,木质的床,脸地板也是纯天然的木头,这间房,里里外外透着一股木头的香气,让人觉得很宁静。
“坐吧。”
司徒静冲了一杯茶端了上来。
“尝尝我的手艺,我可是专门跟着婆婆学了好久的。”
这里是中国上海市郊的一个小地方,两年前她选择了离开,就不想被欧阳夜找到,她是一个中国人,所以选择到中国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这里的人很好很好,刚刚那个老婆婆一个人很孤单,自从她搬到了这里,就经常照顾她,两人也相当于各自为伴,这两年,也倒过得平淡而宁静。
追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两年了,她看上去似乎已经找回了快乐,可是,她与他之间,始终有着一份疏离,她,心里还是不开心的吧。
两年前,他一时冲动,他以为他可以将她藏起来,给她幸福快乐的生活,然而,她幸福吗?
“静儿,你快乐吗?”
司徒静端着茶壶的手一抖,茶水偏离了轨道,洒了一些在桌上,开出一朵透明的花。
“我很快乐啊,上海很漂亮,到处都充满了新奇,我每天到处逛,逛累了就帮婆婆一起做手工小饰品,然后拿到街上去买,晚上还可以爬着梯子上房顶看星星呢。”
“静儿——”
“嗯?”
“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回去。”
“我不想回去了。”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追影的眼神一暗,也许,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欧阳夜。
“你知道吗?为了你,这两年来,我做了什么——”
“我不想听!”
司徒静猛然打断追影的话。
她怎么不知道?
她没想到,追影竟然是害死欧阳夜干爹的那个人的儿子,而那个人,又被欧阳夜杀死了。追影跟了欧阳夜这么多年,为了就是有一天能推翻欧阳夜,让他永不翻身。
而她,恰恰做了那根导火索。
两年前,追影就跟欧阳夜摊牌,联合四大家族的另外三大家族一起对付欧阳夜,具体的过程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反正,结果是,虽然欧阳夜险胜,但欧阳家族的势力已经比以前小了很多,而追影,则联合其余三大家族创造了一股新的势力,两方僵持不下,足足两年。
追影的眼里有着痛苦,嘴唇一张一合,五指紧紧握住茶杯,这两年来,他几乎每个一小段时间就会来一次,每一次,她都表现得很开心很快乐,然而,他却觉得从来没有靠近过她的心,终于,她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你还忘不了他是不是?”
茶壶应声而落,掉落在地板上,溅起一阵水花。
“啊——”
司徒静轻呼一声,茶水是刚烧开的,灼热的水珠溅到她的脚背上,立刻升起一股灼烫感。
“你没事吧?”
追影急忙上前,将她扶到一边坐下,蹲下来就要去拖她的鞋。
“不用了,我自己来。”
司徒静阻止了追影,既然给不了承诺,就不要给他一点点的希望。
“难道,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吗?”
司徒静的手渐渐松开,任由他脱下她的鞋袜,脚背上一片红肿。
追影起身去找药,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爱她爱得无可救药了,为了她,不惜提早跟欧阳夜摊牌,也不惜三天两头往上海跑,常常是刚下飞机,又匆忙搭乘另一班飞机飞到上海,只为了能时时刻刻都见到她,那样,他所作的一切,也都值得了。
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用朋友的关系来维系他那一点可怜的自尊,以博得她一点点的同情与不忍。
“咝——”
冰凉的膏体涂抹在红肿的脚背,司徒静倒吸一口凉气,她呆呆地看着细长的手指轻柔地划过她的脚背,那么温柔,那么细致。
脑中,过往的片段就那样跳跃了出来,她埋藏了足足两年的记忆就这样轻易被勾起,是太轻易,还是她埋藏地太刻意?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她轻轻却不容拒绝地抚开他的手。
这个记忆,只属于她和他,就当她自私一回吧。
“你受伤了,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
“不行,伤口不好好处理,会发炎的。”
“我说不用了,你听不懂是不是?!”
司徒静骤然站起身,一把推开了追影。
追影毫无防备地被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静儿——”
“不要叫我!”
“追影,你别以为你对我好一点就可以弥补你的错,就因为你,我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要不是你,我这两年会这样偷偷摸摸地生活着吗?”
司徒静的眼眶红红的,两年前,当她从欧阳夜嘴里听到“堕胎“两个字时,一切都已经乱了,所以,她一醒过来,就拜托追影带她离开,这一走,就是两年。
她好傻,那样简单的骗局,她居然相信了,并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当追影亲口承认的时候,她却无能为力,她能做什么,回到欧阳夜的身边吗?
不可能了,一切,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改变了,他利用了她,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也没有了,她没有丝毫的理由继续呆在他的身边,却有足够的理由离开他,因为——
他不爱她。
“静儿,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呵,为什么,为什么?”
司徒静自嘲着,呢喃着,身体无力地摊到在木椅上。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静儿,难道我们之间没有一点可能吗?欧阳夜有什么好,他不爱你,你知道吗,他根本不爱你!”
“可是,我不一样,我爱你啊,你说你喜欢我短头发的样子,我把头发剪短了,可是,你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
“你走,我不想听,不想听——”
司徒静拼命地摇着头,随手将茶杯扔了出去,撞到墙上,摔得支离破碎。
“好,我走。”
追影黯然转身,背影,任随便那个人看了,也会升起一股落寞之感。
“哎,酗子,这么快就走了?”
老婆婆已经收摊了,背着一个古老的背篓回来,正好撞见一脸哀伤的追影。
追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是啊,婆婆,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小瓦房,然后真诚地注视着老婆婆。
“静儿,就拜托婆婆费心照顾一下。”
“那是肯定的,静儿那丫头太招人喜欢了,我疼她还来不及呢。”
“嗯,谢谢婆婆了。”
追影带着一丝落寞的神情离开了。
老婆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头微微地摇着,这些年轻人啊,何必呢,折磨,反复地折磨,何时才是头呢?
她是过来人了,她看得出来静儿那丫头表面上虽然嘻嘻哈哈,但是心里并不快乐,和她这个老太婆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也经常走神。而这个酗子,应该是深爱着那丫头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爱情嘛,本来就是不可强求的。
“静儿丫头,婆婆可以进来么?”
婆婆轻轻地叩响小瓦房的木头门。
司徒静回过神来,满室的狼籍提醒着她刚才过激的行为,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似乎有什么被压抑了很久很久,她急于想发泄出来。
难道,真的如追影所说,她是在自欺欺人,事实上,她还忘不了他吗?
她一愣,随即释然,呵,忘不了又如何,如今,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了。
“丫头?”
“嗯,来了。”
婆婆走进来,估计不去看地上破碎的茶壶茶杯,只是笑眯眯地对司徒静说。
“丫头,市里有家手工制品专卖店想要从我这里进货,但是我是一个老太婆,不知道怎么讨价还价,也看不懂账目,你可以陪婆婆去一趟吗?”
“呵呵,可以啊。”
“真是个好孩子,那婆婆明早来叫你,今晚,丫头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好。”
婆婆转身出了门,希望,丫头能多出去走走,心情能尽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