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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阳地处偏远山区,属中小规模的城市,总人口三百多万,城市人口约六十万。在凌阳市吸毒的人并不是很多,占城市总人口的极少部分,而且多集中在有钱人之间。这就是侯东生他们高明的地方,他知道在凌阳有能力玩毒品的人不多,所以他就专门供给那些有钱人。而徐混想要吸食毒品却反而要到外地通过圈内人购毒。这就造成了凌阳禁毒大队的公安一直以为凌阳是个无毒区,重点需查办的还是外省,他们的目光都盯在各个有可能发生毒源的外省城镇。
侯东生搞得毒品绝大多数都是销往外地,本地他只供应有钱人,而且多数是要经多人之手转销,不然,他侯东生就是有九条命也要被射了。
凌阳市那些吸食毒品的有钱人大多通过符小东、张兵兵、邓燕等人定点按时送进来。而符小东他们则是通过凌阳市内的名为红色酒吧与许思、林峰、江小君他们交易,一年来屡屡得手,从来没有发生过意外。
红色酒吧是一个高档消费的贵族场所,来这里消费的多数是本地白领阶层的精英、有品味的老板和爱上层楼、附庸风雅的青年学子、恋爱“专家”。这家酒吧是凌阳为数不多的酒吧间之一,而且这里是唯一不被许思他们动过念头的地方。尽管他们知道如果占领红色酒吧,一年将能给他们产生多少利润,然而这家红色酒吧是他们选定的毒品交易场所,不光是红色酒吧,跟着红色酒吧一起沾光的还有市内其它类似的高消费的酒吧场所。许思的理念是:这些场所绝对不能受到任何的惊动,以至让“老条”(公安)注意上这里。为了不让公安怀疑全市的治安状况如此的不佳,为什么不起眼的没什么后台的红色酒吧却能相安无事?许思干脆就让全市所有的酒吧、咖啡屋都安全无事,对它们高挂免战牌。
许思对手下成员规定:不允许有任何一个社团分子到规定的场所中闹事,也不允许其他的社团到里面打架生事,一旦发生事件就将全力消灭。如此红色酒吧还被凌阳有关单位很搞笑地挂上了一块铜牌曰:最佳文明单位。
储水佑自从被侯东生重用后便基本上离开了飞扬公司,只是偶尔会在公司里露露面。他以前送货的活现在都是许思和林峰自己在做。侯东生严令今后所有的货都必须是他们自己亲自动手,再不能假手于人,因为他不可能再相信除许思、林峰、储水佑以外的第四个人——线长必乱!
在外人眼里,飞扬公司跟他侯东生是两码子事。许思养的手下也不是经他手筛选的,既使知道底细,侯东生也不会用,只有储水佑除外。一是这事发生在侯东生他们搞毒品的早期时候,二是手里也确实需要不怕死的人手。如此,储水佑才侥幸进入核心圈,不然许思肯定会灭了他。现在侯东生虽跟许思规定过不准他让第四个人参与到货中来,可许思和林峰送货时还是不可避免地动用了几个“道具”,其中一个就是许思的女友江小君。不过,他可不敢让江小君具体干什么,她充其量只是一个随行的摆设罢了,以蔽人耳目。
江小君从不过问许思的事情。她是个好吃懒做但又很有品味很会拨弄男人心理的女人,只要许思有钱给她花,满足她在物质上的享受就行了。她小时是外婆带大的,没受过良好的教育,更不可能有过家庭的约束,她的父母都是高工而且都在国外,但是她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父母当作垃圾一样给抛弃了。所以小时穷怕了的她长大后最怕就是过没钱的日子,她丝毫没有因为眼前所得到的金钱满足并不是凭自己的力气赚来得而感到羞愧不安,她就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那类人。
尽管许思是利用她作掩饰作陪衬,但在酒吧内多次的不同寻常的气氛中,她也多少从许思、林峰的身上嗅到异样的气味。那做贼般的心虚和如同特务般的小心,总让她心里感到奇怪,但凭她处世多年得来的保身经验,她知道象许思这样的黑头老大做事情总是会与众不同的。她认为女人过问男人的事情多少是为不妥,更何况是这种如狼似虎翻脸无情且手段毒辣的男人。她对自己到底还能跟着许思有多久,这点她心里根本就没有底,现在的澌混纯粹就是得过且过。她目前除了跟着许思,实在也没什么地方好去,更主要的原因也是许思不会放过她。她有时倒是在心里盘算着,如此这般也好,她在飞扬公司现在是个出纳,所以她既要借虎发威震住公司的人,同时又不要被虎伤着,同时又能搞到钱以备以后防身家用,她认为这才是最聪明的女人要做的事情。而她现在似乎做得很好,至少许哥对她一如既往,明知她在敛财也睁支眼闭支眼。
许思所出的货卖给的买家都是储水佑从中联系的。故此,储水佑对凌阳的事情都非常的清楚,这也是储水佑自从跟了侯东生,才不把许思他们放在眼里的原因之一。但让许思包括侯东生他们跟储水佑彻底翻脸的事却是因一件本来极其平常的事情。本来是一场意外,却因为谁都没有妥善处理好这事,结果埋下了祸根。
储水佑偶一天押完货独自在外面一家饭店吃饭,突然感到浑自不适,他知道自己毒瘾犯了,便离席赶紧奔进厕所,蹲在小间里,他哆哆嗦嗦把粉来倒在锡纸上点火就开吸,正在此时,外面厕所的大门忽然开了,来人迈的步子很大,带进一团风,竟然把储水佑虚掩的小门给刮开了。来人一眼就看出储水佑在干什么,当即就勃然大怒,飞起一脚就把储水佑连人带粉都给踹翻在里面。
储水佑这么长时间作威作福的,哪吃过这亏啊,爬起来就朝打他的家伙扑上去。那人竟也不经打,反被精瘦的储水佑用卫生间里的拖把棍子打得头破血流。
酒店里的人认识储水佑,不敢报警,但是那个被打得血流满面的中年男子死拖着储水佑不放,最后倒是有围观的群众悄悄报警招来了110,最后双双被带到派出所。派出所的人都认识储水佑,知道他跟飞扬公司有点关系,就打算让他们自己私了,可是被打的这人却死活不肯,大叫着这种社会渣子不能放,他就更不可能跟他私了,非让公安局的人法办了储水佑不可,否则就去上告!连派出所的警察都有点不可思议,还真有不怕死的人敢跟飞扬公司的叫板!许思得信带着人赶来,可当他看到被打的那人一直在叫着他是年家的人,掉头就走了。没一会儿功夫,韦立扬亲自来了,不仅人来了,还带了医生和鲜花来。他不是来看储水佑,而是一见着那个被打的人就高叫“姐夫!”这让全场的人都愣住了。
之后的事情就全乱了套,由于这个被称做“姐夫”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不依不饶的,任谁说都不行。最后竟把这场不是官司的官司打到了法院。储水佑被起诉到了法院后,许思和侯东生都没有再出面了。韦立扬反而指使自己的秘书作为原告方代理人控告储水佑不仅吸毒还行凶打人的违法事实,坚持要法院从重判决。
私底下,许思在看守所里一再告诫他不要乱说,并告诉他因为他打的那个人跟董事长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次本来是要判五年的,现在看在董事长的面子上,可能只判一年。
储水佑心里那个气啊,这叫什么破事!什么关系不一般啊?我这就给进去一年了?合着我跟你们的关系就一般啦?但这话他不敢当面对许思说,怕他传到侯东生耳朵里。一气之下在看守所里他竟把红色酒吧的秘密当作茶余饭后的小道消息以聊天的形式告诉了同在一个牢房里的狱友。过后这储水佑气消了,一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顿时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图一时口快把要杀头的事给漏出去了。心里渐渐不安起来,就跟这个狱友说自己刚才说的故事纯粹是他瞎编的,千万不要当真到外乱说去啊。
储水佑如果不再这么说的话,那小子也许真就当着他的胡说给忘了。可他这么无缘无故地又提起来,反而是给人提了醒,正所谓越描越黑!这位狱友第二天为了请功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管教干部,管教干部就没再惊动储水佑,立马把电话打到市禁毒大队,禁毒大队的人非常重视这一线索,经过周密地侦察,果然知道红色酒吧是怎么回事了,也就促使了凌阳毒案的幕后情况终于浮出了冰山一角。
在法院真得要判储水佑的前一夜,侯东生派人来看他,告诉他前因后果,储水佑这才知道那个“姐夫”是怎么回事。
二十年前。韦立扬当初在云西边境混的时候,就是靠小打小闹地从内地贩点私货到缅甸,又顺带从那里带些土产回中国来卖,如此赚点小钱过生活。那时边防线上的人对这些自谋出入的人管得不是太紧,尤其是那里还有一个世界上最乱的玉石交易市场,成天两国的人充杂在其间,跑来跑去,很难管理。这韦立扬一开始也混在其间跟别人一样赌石头,可运气不佳,总是输到没了本钱。这样让他觉得来钱太慢,就打起贩鸦片膏的主意,他跑到了“金三角”附近伺机而动。有一天他碰到当地一伙烂仔在追打一个年青人,出于好心他帮了这个人,让他得以逃脱死神的恶吻。这个人叫年正刚,因跟家里人呕气私自跑到这里来旅游的,在小餐馆里吃饭,心高气傲的他竟为争一双筷子而得罪了当地小流氓,要不是韦立扬出手拉了他一把,今个就得死于非命。年正刚得人救命之恩,便认他做了兄弟。
韦立扬很快便了解到这个年正刚竟非凡夫俗子,他是湘省凌阳市第一任行署专员年定山的孙子。靠着这层关系,就有了韦立扬到凌阳落户再到建成立扬大厦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老板等所有一系列的因果。可以说,韦立扬的发迹全是仗了年家的好处,没有年家的相帮,就没有他韦立扬的今天。
被唤为“姐夫”的中年男子是年正刚的亲姐夫,叫品茂文,在县城一所中学当校长。品茂文四方脑子一根筋,为人正派,心胸狭窄,是个眼睛不柔沙子爱较真又爱管闲事的人,没想到这次管闲事吃了大亏,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来,一门心思非要整死储水佑。
年正刚那时已在北京某部门任要职,得知这事后便打电话问韦立扬打他姐夫的人是不是他的手下?毕竟年正刚还有家人在凌阳,因此韦立扬的事情并没因他人在北京就一点不知道。可韦立扬哪敢承认储水佑是自己的人,何况他也确实不认识储水佑,更不清楚这储水佑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出这事时侯东生才跟他说是有点关系。见年正刚问起,便忙说不是。年正刚便要韦立扬一定要将打他姐夫的人绳之以法,末了还说:解放凌阳都有我们家的一份,现在竟敢欺负到我们家来了,还有没有王法了?!这话多半也是在指责韦立扬在凌阳有点玩过了,现在竟连他家的人也不放在眼里了。
韦立扬不敢与他计较,连声表示一定照他的意思办。不过即使没有年正刚的电话,他韦立扬凭着跟年家多年来的关系也不会为一个马仔而多花一秒钟的脑筋,牺牲个把马仔算得了什么?
可侯东生却在私底一直为储水佑讲情。但韦立扬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他对侯东生说:本来这种事他躲还来不及,哪会上杆子还往里贴呢!可年家的事就是他的事,他可犯不着为了个小泼皮跟年家闹翻了,特别是年正刚的姐姐,那可是个得理不挠人的悍妇型女强人,得罪了她,就等于这些年来为年家所做的事都付之东流了。但韦立扬却万万没想到,一向老谋深算的他这回竟犯了严重的原则性错误,他也不脑子多转转,这种人怎么能送进牢里去呢?你情愿把他杀了也不能往号子里送呀?这种人毒瘾一犯什么不说出来?
侯东生知道没有能力救储水佑纯是事出有因,但他半文盲一个,根本就不知道做思想工作是怎么一回事,他只想到要把药送进去,别让这小子断了顿就胡咧咧。但他就是没想到储水佑竟会因许思说的那番话后,在号子里把天字一号的秘密当成气话给张扬出来,让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以至韦立扬暴利滚钱计划功败垂成!
侯东生的人把这些事的原尾告知储水佑,他就更加的后悔不该因一时之气把红色酒吧的事给说出去,可为时已晚。这说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哪里还收得回来?
一想到侯东生整死个把人就象踩死一只蜢蚱一样容易,储水佑惶恐难眠,好长一段时间不得安生。他再怎么不怕死,但他还是怕侯东生和许思两人,就好比小鬼怕阎王和判官一样。现在说也是死,不说也许还有活路。
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如果侯东生他们不是这么个狠角,对手下人施行仁政,也许储水佑就会有勇气担责把自己无意中说出去的话如实告诉他们,他们也好有个准备,也许就啥事没有,或者暂时没有。可话又说回来,这正是因为侯东生他们有这么重的杀气,这才管得了手下这群亡命之徒。
侯东生自“泥鳅事件”后一直没听到任何风声,侯东生便在没有得到韦立扬的指令下,私下指使许思他们回到“红色酒吧”的轨道上来。谁知才做了一单,韦立扬就接到密电,“上面”告诉说:凌阳的红色酒吧出事了。
韦立扬一开始还莫名其妙,但马上想到是什么事情,立即责问侯东生是怎么回事?
侯东生当时就傻了。因为在市面上卖“小粉”一直是他背着韦立扬干的。他也想为自己搞个小金库,日后有另起炉灶的那一天。他百思不得其解这里面是哪出了问题。可他又无法面对韦立扬的诘问。不过侯东生还是在第一时间里,首先想到了储水佑。他不可能也没有理由不想到储水佑,因为只有他知道。侯东生没理由去怀疑许思、林峰他们,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侯东生的脑袋早就搬家了,不会等到干爹亲自来过问此事。而买家就更不可能,他们都是本市铁杆玩毒的人,对这些人的资料,侯东生都是了如指掌的,不然哪会卖货给他们?何况每次在酒吧供应的货量又不大,都是现卖现用,根本就不带出门去。用量大的人主要还是靠到外省去搞货。象这样的瘾君子他有必要出卖货主吗?要知道,这货主可是比亲爹还亲的人呀!
侯东生便派人在监狱里准备废了这个早该死了的“泥鳅”,结果派进去的人都传话,自从储水佑进来后就是一人睡单间,而且还有专门的人看管他的吃喝和进出,任谁也无法靠近“泥鳅”,这下就完全座实了储水佑就是那个“内鬼”无疑了。
其实储水佑被人保护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还纳闷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待遇?
韦立扬气得大骂侯东生:“你千不该万不该背着我在市面上出货,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怎么会这么糊涂!这下好了,全让你给咂锅了吧?”
果然,没过多久,市里公安武警紧急出动,一下子把市里吸毒的人和有贩毒嫌疑的人全部抓进号子里进行突击审问。许思他们也在此次被抓之列!但是没过多久许思他们就以证据不足给放了出来。不久就传出省厅的汪必治被强退二线,省厅换了新班子。
侯东生也在酒吧出事后,连续策划,制造了禁毒大队长李向南的意外死亡和副队长肖和的离职等事件。一切有关于凌阳有大毒枭的说法便很快从人们视线中消失了。
此后,韦立扬变得更加的小心,他几乎都不再在市面上露头了,总是天南地北地以考察项目为名到处游玩,根本就不大在酒店办公了,所有的事都交给侯东生全权处理。
侯东生知道韦立扬这是亲自出去采线路去了,便调整内部路线,再不在本地做粉,而改道往外走货,而且走的次数越来越少,但货量却越来越多。
由于许思已经曝露,所以侯东生不再让他插手毒品的事情,而专注地经营飞扬公司。不过许思与林峰已被公安局列为嫌犯,这已是不争的事实,虽新上任的禁毒大队队长并没有公开地再次提人讯问,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就停止了对嫌疑人的侦察。侯东生知道公安惯使的伎俩是放长线钓大鱼,所谓大鱼,也无非就是把自己钓出来。而现在想钓他出来,已经是件非常难的事情了。不过他还是有一块心病搁在心头,那就是还在牢里的储水佑。他奇怪储水佑都能把酒吧的事说出来,却又为什么没有直接把他也给捅出来,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有时都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自己是不是冤枉了这小子。但他又想到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也许自己早上了毒贩嫌疑名单,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就不拿储水佑说事,光他跟许思私交甚密的来往,就足以让警察盯上。不过现在警察做什么都讲究证据,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谁也没有权利公开找他的麻烦。
由于有了此次的危机,侯东生也还是为自己做好了随时抽身的准备,当然他不可能在跑路之前把他的父亲撇开而自己独自逃生,他自信等父亲和妹妹他们都安顿好后,他一个人更能无所顾忌的放开手脚跑路。他想凭着自己这身手段,不出这个国门,只要往深山里一扎就再也没有谁能找着他了,这也是他在想开了以后就更猖狂的原因之一。
眼看着自己又平平安安地走了几次货无事后,侯东生决定干脆再干两次大的就收手了。正这时,韦立扬告诉他,省厅又有大动作,市里的班子将要大变动,看来势头不妙,是到了收手走人的时候了。
接着侯东生得到消息,“泥鳅”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