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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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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东生知道问题大了。在这节骨眼上,他痛失两员得力干将,虽然两人没死,但也是出了病房就直奔牢房的主,已对自己没有一点用处。侯东生现在就指望这两小子别醒得太快,只要能扛住一个月,他就什么事都搞惦了。

而许思的公司现在查封了,这个损失对侯东生还是蛮大的。至少他的小金库有部分钱在许思手上没有被收回来,而许思手下的马仔和员工此刻也是被抓得抓,逃得逃。曾经辉煌显赫的飞扬实业有限公司一下子就衰败成了一个空架子。

但飞扬公司被查封的那一天,凌阳市很多居民都在家里放起了爆竹,庆祝飞扬的垮台。

皇朝酒都的咖啡厅里,今天难得静悄悄。里面除了服务员和调酒师象个木桩似地站在那一动不动,整个宽大的厅里就只有角落里一张小圆桌边坐着两个人,侯东生与临飞。

临飞今天穿戴得非常帅气,象是哪部电影里的男一号主角。他穿得是第一天到省公安厅时所穿得那套西装,依然打着那条黑白条纹相间的蓝色领带。侯东生也是西装革履,潇洒不凡。两个如此出众的男人今天好象不是来撕杀的,倒象是一对老朋友在这聚会,又象是哪家公司的高级白领在这谈一桩天大的买卖。

两人神情都不似那么轻松,但又不是想象的那样的严肃冷竣。

“说吧,姓李的,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侯东生先发话了,最后那句话他是用指关节扣着桌面咬着牙齿说的。

临飞淡淡一笑:“如果想听,我就随便说说。你爱听就顺一耳朵,不爱听你就自个看着办。我表哥现在不行了,他说风紧的很,叫我回凌阳来玩玩。没想到这里竟然还真是块肥肉,头一桩买卖我就无风无险地做成了。可没想到你小子还记着桂林地宫的仇,竟死活不让我弄,还跑到雷子那去告密,断了我好不容易续起来的客户。说实在的,有你这么坑人的吗?好了,现在我做不了,你不也同样做不了?难道你能把东西送进号子里卖去?看把你能的!这叫什么?这叫两败俱伤!真是没想到,你们会蠢到用这种方法来赶我走。我还是明着告诉你吧,我们干这个有年头了,都是独来独往的。以前不好意思在家里搞,因为我也是这里的人,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嘛!没办法,你要吃饭,兄弟我也要吃饭。你看看你,这么大的家当,你还跟我争什么争啊。真是太贪心了,太贪心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这句话我就免费送你了。”

侯东生半信半疑,因为他到现也不了解面前的这个人。说他是警察,他从上到下地仔细打量临飞,怎么也不象雷子,甚至连警察的味都闻不到。他当然闻不到了,临飞甚至连警衔都会认错了。常年跟警察打交道的侯东生这次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鼻子有点失灵。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凌阳已经没有你的客户了。既使有要货的,现在也不可能跟你要,‘泥鳅’都已经死了。你唯一在这里的线人完了。你明白吗?你应该惦量惦量你现在的处境,警察那里也不是吃干饭的,迟早会找到你头上来。那帮进去人一准就会说都是你干的。你信不信?这沾上毒瘾的人还会跟你讲道义吗?”侯东生也毫不客气地回敬着临飞。

“哈哈哈……”临飞忽然笑起来。笑得直摇头。

侯东生皱了皱眉头,不知他笑什么。他想问这姓李的笑什么,却忍住没吭声,只是看着临飞。目光冷冷的,满含着戒意。

临飞端起拌匀了的咖啡,喝了一小口,说:“啊,太苦了,说到底,还是喝不惯啊。”说完他左右看着这间咖啡厅,自言自语地道:“不错,格局和情调都十分的到位。要是我能在这搞搞多好啊,人总在江湖上飘,也不是个事啊。”

“什么意思?”侯东生说着便探手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又放下。

“没什么意思。”临飞又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说:“有感而发呀!你看看你,你是在天堂,我却是在地狱!差别是多么的不一致!看得出,你们比我强多了,我到底是单枪一个,搞了这么久也没整出这么个家当来。”

“姓李的,我可是有诚意的,不然我不会在这跟你浪费时间,你到底揣得啥心思?叫你走,你又不走,要留在这,你又没生意可做。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会是存心想要跟我侯东生过不去,来这搅局的吧?要真是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也太高估自己了?要知道我……”侯东生说到这忽打住不说了。

“搅局?这是你说的,我就是想混口饭吃,被你们破坏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找你我找谁呀?”临飞故意抓住那话题开始耍起赖来。

“你等等,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你的生意让我们破坏了,我破坏你什么生意了?那些人进去了,我还没说是你干的,你倒还一口一个我们从中使坏搞断你的后路。我问问你,为什么你刚把货清出,那些警察就开始搞突然袭击?这事会这么巧?”侯东生灼灼逼人地气焰又涨了起来。其实公检法联合行动完了后,侯东生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现在他这么说,只是想让临飞不要一味地污赖是自己干的。这叫与其一味地防守不如拼命地强攻来得更有效。

“废话!你跟我玩这个,你当我三岁孝,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不知你怎么混到当老大的!失败!”现在临飞纯粹是在跟侯东生糊搅蛮缠。他就是想在这些看似不起眼不温也不火的交谈中找出一些适合自己留下来又不能有痕迹让侯东生感到是自己在引诱他主动说出留用他的话来,不然,这家伙晚上睡觉时一想,品出味来那可就前攻尽弃了。

“你现在手头还有多少货?”侯东生冷不丁地问道,其实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包括正在楼上坐着的韦立扬。

临飞眼睛一睁,左右看了一眼,说:“你有病啊?跟我谈这个?我能跟你说?”

侯东生一扬手“啪!”地把巴掌扔在桌面上,力道着实雄键,小圆桌当即就被震得散了架。杯子也嘣飞了出去。临飞也一巴掌扫去快要飞溅到自已身上的咖啡。掌风过处,汁液顿时被扇没了,临飞的身上一点也没有沾到。倒是侯东生自己躲闪不及,身上被泼了不少咖啡。

临飞面不改色地依然坐在那,调侃地说道:“怎么?文得不行想动武了?”

侯东生铁青着脸盯着临飞,然后冲吧台一招手,那些吓得浑身打颤的服务员立即脚打着拌蒜慌慌张张地跑到面前,不停地鞠躬说对不起对不起,语气中都含着无法遏制的恐惧。

“行了行了;一张,大爷我今天没心情跟你们计较!”侯东生一脸的戾色和不耐烦,似乎这桌子的散架是她们弄的。

烂桌被抬走,又重新摆好一张崭新的小圆桌,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同时摆上来分置在两人的桌边,服务员轻声地说:“请慢用!”就赶紧退得远远的。一切都复归了原状,好象刚才发生的一幕只是大家的一个猜想而已。

侯东生忽然张口露出一丝笑意,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临飞说:“李先生也是一身的好身手啊。刚才那一手倒也是别开生面,好令人佩服。不过,李先生会不会玩这个啊?”说完他手指间象变戏法似的突现几张扑克牌,接着就刷刷地把它们甩飞了出去,扑克牌所到之处不是斩裂了其它桌面摆放的装饰花瓶,就是打翻了一张椅子或象钉子一般立在柱子上。

临飞这回没有嘻笑之色,虽然心里鄙弃不已,但他知道这下应该表现出惺惺相惜的样子,不然这小子真得会翻脸,那今天就算白来了。

“不错不错,真看不出,侯经理还有这手功夫!我只在电影里看过。没想到还真有人会这手。”说得非常的真心。侯东生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快感。他也顺着意思说道:“李先生也不错啊。出手就伤人,在你手下过的没有一个不得在医院躺个半年几个月。我看过那帮人的伤势,你是个行家,重伤又不致命,可见还是手下留了情,真不知你是跟谁学的。”

“我父亲。我父亲是个打师。从小没读过什么书,光练武去了,其实,这又有什么用?不能当饭吃,防身而已,不过也得亏了这身功夫,不然,我可能就和泥鳅一样,失去了在这跟你说话的机会了。”临飞不冷不热地回应着。

侯东生终于有点上勾了。他忽然说:“说实在的,你这身好功夫在哪不能混饭,干嘛非得干那个。”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什么来着?唉这读少了书就是没用!”临飞装着文化水平低的样子,好象这句话也不知是从哪听来的,如今倒忘了。

“嫁错郎!”半调子水的侯东生想起来提醒道,平时他也说不上几句囫囵话。

“是了,我就入错了行。当年跟坏了人。如今也就对这个还熟,你不知道,就因为我是个游山虎,倒也成全了我。以前那些干的不是死了就是还在里头看月亮呢!你看我这么些年不没事吗?其实,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干,树大招风,哪有我痛快!发现不对早抽身了!”

侯东生低头笑了笑。他想了一会说:“不知李先生愿不愿屈就,到我这来帮帮我如何,我们可以……怎么说呢,就算是不打不相识,怎么样?我们这也是需要人才啊。如果你加入皇朝,以后这里除了我和老董事长,就是你了。”说完他一改刚才的冷杀风格,开始变得伪善起来。

临飞立即装出意外、惊讶的神情,然后又是怀疑。最后他端详了侯东生半天才说:“我知道你这个人很假,一开始我就感觉出来。你要赶我走,没必要说出这种开心的话。我不是弱智!”说完眼睛里还含着一层怒意。

侯东生立即说道:“李先生,你别误会,我们之间的过去完全可以当它们过去了,我刚才说得都是真心话。你要是仍认为我不可信,你大可以从这里走出去,我不会拦你的。你以后该干嘛还是干嘛,这总可以了吧?”

临飞仍是用疑惑的神情看着侯东生,似在考虑这事的可行性。

“你姓李,李什么?带了身份证吗?”见姓李的愣愣地看着他,并没有想走的意思,他便忽然冒出这么个念头。尽管他并不相信这么一张卡片能代表象他这样的人的真实身份,但他还是忍不酌奇想看一下,其实他是想看看这身份证是不是假的。

临飞不假思索地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递过去,侯东生接过来端详:李飞,还真是凌阳本市人,这让侯东生觉得有点意外。他看了看这张陈旧不堪的塑料片,觉得象是真的,只是那张头像只有李飞一点点的影子。

“这可是真的,我从来不用假身份证。干这行的也没必要用身份证,假的证件更容易招来条子。”临飞见侯东生翻来翻去地看着便说道。

“怎么看着不象你呀?”侯东生有意无意地问道。

“什么象不象的,那像片还是我17岁时照的,那时的水平也就是这样了。”临飞一点不显做作,大大方方地解释。

“那倒是,无论男女看上去都象是通缉犯。”侯东生颇有同感地表示赞同。

看来姓李的很意外自己会留用他,对于刚才李飞的表现,他感觉那不是装出来的。侯东生心里挺满意,觉得这个姓李的还是可信,至少他知道桂林地宫的事,这就说明他是这条道上的人,而不是警察。

此时的韦立扬正坐在他的密室里看着咖啡厅的一幕幕场景,临飞与侯东生的对话他都录了下来,仔细地分析着。他始终没有表态,今天这出戏完全是他安排的。

在韦立扬感到危机四伏的时候,凌阳突然冒出另一伙贩毒的,这让他有点意想不到,这是从哪嘣出来的愣头青,他怎么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瞎搞?他问侯东生,这家伙有多少人?侯东生说这个姓李的好象就是一个人。韦立扬的脑子就更糊涂了,单枪匹马?!这人真是不怕死呀?一个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于情于理说不通啊,他人生地不熟,他能做什么呀?他看着侯东生,侯东生吞吞吐吐说储水佑现在跟着他。

“储水佑?你以前用的那个叫什么泥鳅的?”韦立扬直着脖子问侯东生。

他问侯东生:“储水佑是怎么出来的?”侯东生如实说是刑期已满给放出来的。韦立扬就更不明白了,那他怎么一下子就会跟了这个姓李的?

侯东生只好把在车站发生的事跟他讲了。噢,是这样,韦立扬才缓过劲来,他问侯东生:“那按你的意思,这个姓李的很能打,他功夫不错呀?你养的那帮人对付不了他?”

“是这样的。这姓李的不知什么来头,以前从没在凌阳待过,至少我们这没有人认识他。纯粹是个无名之辈。以前干过什么,我们一概不知,但有消息说他跟过胡子。”侯东生只能这样说了。

韦立扬觉得这事很不对劲,可是他又想不出哪不对劲。韦立扬也算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他已经想到这人该不会是个警察吧?他的信息来源主要来自上面,上面根本没有提到有这么一个人。他觉得自己应该跟上面问问。他必须赶紧的把这个人的底细查清楚,不然凌阳出了这么个人在跟他捣乱,那他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天他也搞不了。他那还等着启良山给他出货的,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凌阳再不能有什么毒品这样的字眼出现在马政雄和汪剑那。他得安安静静地平平稳稳地把这一个月的事悄悄做完,自己好赶快脱身。要知道那可是几亿人民币呀。这当口来这么一个人搅局,他还能干什么?他只能在办公室呆着,现在要走是没问题,可这么多的钞票就这么丢在这,这哪是他的性格啊,这可是他韦立扬全部的家当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绝不能让这小子胡来。

韦立扬想到这,沉不住气了,便和上面通了话。完后他从密室出来,心里稍微宽松了一些。事实证明,这姓李的跟谁也没关系,甚至听都没听说过,并答应帮他打听打听。

侯东生按照韦立扬的吩咐,精心计划着如何搞惦这个姓李的,但是所有的计划都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李飞全部搞乱了。从李飞主动出击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联络接头人,许思派人到大美华准备制造一起血案,可结果人家一亮家伙就全给吓回来开始,韦立扬就让侯东生想办法清障。侯东生得到消息,这姓李的在储水佑的联络下要在下面县里交货,便想去搅他们局,却发现公安好象闻到气味也在暗中调查,就没敢轻举妄动。接着就碰到联合大检查,这让韦立扬他们无法判断这是不是跟李飞的毒品交易有什么直接关联,但公检法这次搞得也太夸张了,怎么看又都不象是在做戏,他们就又没轻易出手,只在暗中观注着事态的发展。再下来就是许思亲自出马,结果闹了个一死六伤,飞扬公司从此彻底覆灭。这样就等于韦立扬痛失一支右臂,侯东生也就再不可能间接地指派人干黑活了。虽然侯东生自己养了近三十多个保安,可这帮人轻易哪能乱出去干啊,一查出来,皇朝酒都立马完蛋,韦立扬侯东生再急也不会这么蛮干,到底这还是**领导的天下,万一认起真来,一天也活不了。可飞扬就这么没了,这损失大得都让侯东生和韦立扬有点头疼,这个不知打哪来的姓李的怎么这么能搞事啊?难道这家伙是他韦立扬的克星?

老谋深算的韦立扬终于决心为了买这一个月的平安,指使侯东生找李飞谈判,最佳的结局就是能让李飞归立扬集团所用,最坏的打算就是买下他剩下的货或给他钱让他走得远远的。当然,韦立扬还是想收编这只猛虎,不说他对李飞有什么良好的愿望,如何的重用,他最恶毒的想法就是把这个姓李的搞进来,然后到最关键时刻再把他给抛出去,让他成为公安的众失之的,自己好玩个金蝉脱壳。

坐在密室内的韦立扬认为差不多可以谢幕了。可在这时,电视机里的图像下面那段他可就实在不愿意看到了,因为镜头下出现了一个娇美的女人,他定睛一看,那是他的女儿韦玉珍。怎么回事,她怎么跑那去了?她不是到高速公路上飚车去了吗?因为市里大检查,所有的娱乐网吧等场所都关闭整顿一个月,她只好去飚车,谁知这当口怎么就回来了呢?韦立扬最怕他这个女儿乱搅事,便急忙拿起手机拨通侯东生的电话:“好了,把他留下,你安排一下,我要和他吃个饭。”

咖啡厅里。韦玉珍风风火火地直闯进来,边走边嚷嚷:“小月,给我来杯咖啡。”说完便往里走,想找个适合的位置坐下,见侯东生也在里面,便直走过来,一边说道:“哥,怎么回事啊?保安挡在门口谁都不让进,说是你吩咐的,你怎么回事啊?”一路说着就到了侯东生的跟前。她看见坐在侯东生对面的临飞,顿时好奇地眨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临飞,肆无忌惮地说:“你是谁?”

侯东生急忙站起来,拦在两人中间,说:“玉珍,你回来了,你赶快上去,你爸找你呢?”他想诓这个疯丫头走,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他只好先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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