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架 登录注册
铁血人生 > 铁血人生最新目录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一辆黑色的福特旅行轿车在黢黑的夜雾中穿行,街道两旁已显得干净而凋凌,夜色绸密而冷漠。车很快在一家私人诊所边停靠,临飞从里面打开驾驶室的门,快速地跳离车位向标有红十字徵号的私人诊所的大门冲去。不一会儿,从里面就出来手里抬着简易担架的两男一女,临飞快速地打开车门……

急救台上,医生们在给刘敏超动手术。主治大夫是个上了点年纪的瘦高个西欧男人,他忙碌了一阵,最后他抬起头,缓缓地将手术刀扔在了盘子里,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叮当声,他没有理会一脸焦急的临飞,就走下手术台动作利索地褪下手术胶套,又缓缓地摘下眼镜对临飞用英语说道:“对不起,先生,您的朋友不会醒了。”

临飞的心“突突”地据烈抖动,脸色由刚才的灰黄顿时变得惨白起来,他两腿也如千斤之重,他是扶着手术台的边衔才慢慢靠近躺在上面的刘敏超。这时正在给刘敏超的伤口逢针的医务助手,很礼貌地拦住他,用西班牙语说:“请等一下,我正在……”临飞毫不理会地一扬手就把他推开,这个可怜的家伙便身子打着旋跌跌撞撞地退出去好远,跟着就撞倒了身后放手术盘子的支架,顿时暴出一阵唏里哗啦的声音。女护士顿时紧张而惊讶地用手掩着嘴和主治大夫躲在一边直愣愣地看着他,一时噤若寒蝉。助理男医生涨红着脸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他没想到面前的这个中国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医生们赶紧都离开了手术室,他们还真怕这个中国人会回因他们救治不力而伤害他们。

临飞垂首立在紧闭双目似是睡过去的刘敏超面前,刚毅的脸上好久才横着一串泪水。临飞做梦没想到这个葡脸的敌人在惊吓之余会失手开枪,而这无目标的一弹竟然会直接命中刚从啤酒屋出的刘敏超,更没想到的是这一枪竟让刘敏超与自己成了永绝,一个出生入死了多少回的战友就这样牺牲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手上。

他无比痛苦地抓住手术台的边沿使劲地抠着,嘴唇上下也拼命地咬着,那悔恨的神情无法比拟,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刘敏超,如果他不去吓那个小子,而是直接在他身后给他一枪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顽皮念头竟要让他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真是不值。

临飞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地在刘敏超白净的脸颊上抚摸着,心里在不停地呼唤:你醒醒,你醒醒啊,二混子,是我对不住你,我下次再也不做这种傻事了,敏超……

他的双蜃在剧烈地哆嗦,泪水完全打糊了他的双眼,手术台的铁杠竟被他抓得变了形,发出吱吱的响声,再要拧下去,手术台恐怕很快就要变成麻花了。

手术门再次被推开,从外面进来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中国人,个个的脸上现出紧张和匆忙的样子。临飞拭去泪水看去,原来是自己人。在这些人里面,临飞只熟识那个叫舒蕾的女孩,其他的或多或少地只是见过几个照面。这些人大部分是在西国的华商。

在这之前,临飞边开车时边通过手机用短信通知了负责这边行动的“基尔老板”。这些人显然是奉了基尔的命令而赶来的。几名男长者走到临飞身边紧紧地依次与他握过手后便开始动手抬人了。他们在外面就已经得到主治医生的结论,所以进来就直接抬人而没有围在手术台前浪费时间。

舒蕾那原本红扑扑的脸上此时很苍白,很严肃也很悲伤,漂亮的眼睛里此时布满了血红色,鼻翼翕动,看来她是在尽力忍住不让自己在这里哭出来。

她慢慢走到临飞的面前伸出手挽着他的胳膊,然后拉着他无声地朝外走去。在车上,临飞和舒蕾做在后排,这时临飞感到靠在自己身边的舒蕾身躯颤抖起来,他转脸看向她,见她白皙的脸庞上已经湿透了。临飞心里一阵酸楚,反手抱住舒蕾瘦峭的肩膀,她顺势埋首在他的怀里,不一会儿她的肩膀就剧烈地抖动起来,从临飞的胸部传出了闷闷的声音。

前面开车的司机抬眼从后望镜里觑了一下,没有说话,默默地把车向前方开去……

刘敏超的遗体当夜便火化了。第二天召开的简易追悼会,临飞没有参加,不是他不去,是基尔不让去。一上午他都在希德市华商的公寓楼自己的那间屋里,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那颗从刘敏超身体里取出的子弹头,神情阴郁脸色铁青一动不动。

舒蕾也没有去参加追悼会,她一直在陪着他。

姑娘见他一直这么默默地坐着,僵着脸不知在想什么,便也抿着双蜃默不作声地靠着简易木质的床沿静坐,一双乌黑漂亮的眼眸时不时地看着临飞。

参加追悼会的刘金易回来了,他进到临飞的房里一言不发,走到沙发边就重重地坐下,似乎是无话可说。而临飞也没打算问他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刘金易,而仅仅就是昨晚才知道他叫刘金易而已。刘金易中等个子,身材壮实,年纪约四十多了,也许是常年在马德里吃得是洋饭,喝得是洋水,脸型就变得不大象一个正宗的中国人,言谈举止都显得跟一个普通的中国人很不相同,已经有点西化了。刘金易坐在那,时而低着头,时而左右张望,眼神有时也停留在临飞的身上,时而又看着舒蕾,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刘金易在抽完整整一根哈姆雪茄后,嘴里突然“唉!”了一声便起身往外走,临出门时他又立在门边朝里扔了一句:“你那位同志葬在市郊的公墓。”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