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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06年10月18日。
中国西北E省宁川市。
深夜十一点多。
市委会议厅内,里面的大长形椭圆会议桌周围坐满了参会人员,他们都是各相关单位的头头脑脑,因一起严重的金融诈骗案件被“请”来开会的。这些人分别是公安局的正副局长、纪检书记、经检处的处长;农行的正副行长、信贷处的处长、市委副秘书长、政法委书记、城建局的局长、招商办的主任及其他有关部门跟这次会议沾得上边的官员。
主持会议的是宁川市最年轻的副市长林夫,有着双博士的学位,年仅39岁就分管纪检政法等工作,是宁川市政坛上刚升起的一颗耀眼的新星,也是省里重点培养的梯队人物。
此时,大家看到林夫从外面走进会议室,没有和谁打招呼,沉着脸直接走到首座的空位上坐下,一同进来的刘秘书在林夫的右侧也跟着坐了下来,并赶紧摊开大笔记本做会议笔录前的准备。
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大家都自觉地调整自个儿的坐姿。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跟着林副市长一同进来的两个人,他们坐在首座的左边,是两个大家谁都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和一个貌美成熟的女子。有人在暗自打量着他们:男的约五十多,肩宽背阔、高大魁梧,外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国字脸上有几条不太明显的纹路交错刻画,给人刚毅而处惊不变的感觉。一看就是个精力旺盛又充满智慧和自信的主,虽春风已去宝刀渐老,但坐在那仍威风凛凛。有经验的人这会儿猜测他可能是个行武出身的人!看他这架势,估计官也小不到哪去!而女的大概不到三十,靓丽可人,淑美庄重。一件杏黄色的短领毛衣被西装领的黑质羊皮外套罩着凸显青春洋溢,干练轻盈。此时她两眼弯弯,低垂着眼睑象是在想什么事。在坐的官员们无不为她的丽质而多留意地看几眼,她似乎知道大家都把更多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但她却没有表露出任何神色以回应男人们的注意,她保持着女人的矜持静静地坐在那。这让那些想通过她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来捕捉她某种特点的官员们有些失望。
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似乎是身怀特殊使命的人,在这种诚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有点神秘莫测。
林夫好几分钟没说话只是坐在那看放在眼前的资料,好象他不是来主持会议的,而是在他的办公室里批阅文件。
会议室里空前的寂静,大家都在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有人心里开始莫名地忐忑不安起来。只有那两个“神秘”的会客依旧不动声色,冷静沉着,似胸有成竹。
林夫终于把眼光扬了起来,却让大家惊异地发现他是满面的怒容和少有的激动,透过薄薄的镜片你会发现他眼睛正射出怒火,一改往昔君子温文尔雅的翩翩风度。他把一直翻看的材料突然很霸道地甩到会议桌中间,这令大家吓了一跳!
林夫语言尖锐而凌厉:“在坐的都是党培养多年的国家干部,可这是干的什么!啊?这么大的项目经过多少专家、部门的鉴定和商讨,你们中的很多人也都调查了这么久,怎么现在才几天的功夫就演变成了诈骗?!这好好的项目怎么就转了性呢?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啊!叁千万就这样卷走了?他拿我们市委市政府当成什么了?!你们今天都在这给我说说清楚?”话音刚落,林夫突然眼睛就直盯着脸色已渐灰白的建行行长徐桥富和他一旁同样难堪的副行长单谈,“你们不是层层审核把关了吗?都信誓旦旦地担保不会出问题的吗?可怎么才三天功夫就又成了诈骗呢?你们这关是怎么把的?他熊青龙怎么这么有本事,竟敢骗到我们政府来了?这真是成了天大的笑话!”说着不由得自嘲地摇了摇头,那种尴尬愤怒的神情表露无遗!
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上任以来第一次发脾气的林副市长。不过,大家同样也奇怪起来,一起经融诈骗案怎么由他这个分管纪检政法的副市长过问起来了呢?李副市长干什么去了?还是这样大张旗鼓地不留一点脸面的样子?这很让那些天天跟票子打交道的人们捉摸不透!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熊青龙是何许人也?
熊青龙以前是E省固保市一家苍龙石材贸易公司的职员。这家公司其实是固保市一个带有黑社会团伙性质的组织。这家公司的总经理马金龙就是他们的老大,靠得就是打架勒索、坑蒙拐骗、强买强卖等手段起得家。马金龙的爷爷是当地穆斯林宗教界中一个非常有影响的人物,本地的司法机关碍着一些特殊政策等关系,怕引起不必要的民族矛盾,对马金龙的公司总施以网开一面的优保政策,只是在侧面暗暗调察马金龙的所作所为。而马金龙深谙其中的弯弯挠挠,就明目张胆地扛着他爷爷的这块牌子在市面上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自认在固保市这块地面上无人敢惹。一些社会闲散的好逸恶劳的混混和劳改释放犯知道在固宝市有个马金龙黑白两道都吃得香,就纷纷巴结到他的脚下。马金龙那会儿正缺少敢于打拼的马仔,就学着象香港电视剧演得黑社会那样,来个大小通吃,网罗了一批打手,分成几个堂口,慢慢形成了一个有组织的团伙,并取名“联兴帮”。
熊青龙在当时就是其手下的一名徐混。
在国家八十年代几年一度的“严打”中,马金龙正好又牵涉一起重大的杀人碎尸案,死者恰恰是省里一位曾为国家立下过赫赫战功的离休老干部的曾孙子。一个电话告到了中央,中央有关首长非常重视即刻派员下到省里来“过问”,省里这才动了肝火,下了强制命令要严惩不怠地打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流氓集团!固保市的执法机关早就在等这一天,于是不敢怠慢地积极行动起来。
经过一番精心策划,周密布署,一个月后固保市的政法系统在省司法部门派员配合下就把恶名昭着、犯案累累的以马金龙为首的“联兴帮”犯罪集团一举歼灭!一个横行了两年的帮会就被彻底地铲除了。可是同案的熊青龙因涉案不深,仅行政拘留了三天就以证据不足给放了出来。
在限制其行动的有效期结束不久时,他便跑到宁川市谋求发展。开始还默默无闻地老实了一段时间,当曾经被老百姓街头巷尾津津相传的“联兴帮”在人们心中渐渐淡化后(本来熊青龙就是个无名小卒,到了宁川市就更不为人所知,只是他觉得现在是要低调做人的,必竟在公安局已经有了案底),他便挂牌在宁川市开了一家名为青龙建材商行。自认总经理,经营的都是外国进口的高档装修材料和建筑材料。
熊青龙刚开始很是惨淡了一段光景。商行销售的产品在消费水准还不是很高的宁川市内,一时是少人问津。后经过两年苦熬又很守规则地真诚打拼,业绩终于日益突出,竟也由十几万元起家的小作坊,做成一个有上百万资产的大公司。工商配合质检部门曾多次突击检查经青龙公司销售的建筑材料,结果从没有发现质量问题,也没有收到消费者的投诉或是匿名信之类的玩意,故此,他在宁川的商界诚信度还是很好的。
青龙公司就这样在宁川市商界初步站稳了脚根。
熊青龙第二步所要走得棋就是开始向社会公益事业频频示好,出手很阔绰地做起了善事。他到处捐款捐物,为当地的回民修缮清真寺、帮农民修路、资助失学儿童等等,虽然捐得都不是很多,十几万、二三万、几百块的往外扔得也毫无吝啬之意,他的一系列“捐赠行为”使他在社会上树立了乐善好施的企业家形象,也为别人树立了一个榜样。这在市委领导们眼中都觉得这个熊青龙是个有发展前途的企业人才。他还为王洼乡无偿援建了一个敬老院,这回他就受到市领导的公开表彰,能这般地为政府排忧解难,政府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不久他就真得跻身于政协当了一名委员,在工商联也搞了个常务理事干干。虽然这都只是一些赔钱的虚名,但却为熊青龙能交往政界铺平了一道闪着金光的道路,真得是一路坦途。
自2006年年初,熊青龙找到招商办和市政府有关领导进行多次蹉商,申报了一个科技含量很高的关于水源处理的项目,拟投资3个亿,结果得到政府有关领导的重视,经过论证切实可行。于是就由市政府和有关部门牵头,给熊青龙圈地规划,一时搞得也是很有起色。同年5月初熊青龙多次打报告申诉自筹的资金已全部用完,为了能早日起动这个项目,要求市政府出面向建行或工行贷款1个亿,就以现在划的地及已经在建的基础设施作为资产抵押。经过近5个多月的时间磨合,建行与市府领导们在非常慎重地情况下多次招开专门的会议讨论,又有专家拍板鉴定,终于达成由建行先行贷出5千万,于同年10月10日到位资金3千万。可当这3千万划拨出去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作为对资金使用情况负有监督权的建行信贷处处长马佳民于10月18到现场一看,发现那里竟是一派停工的架势。马佳民一打听,原来由于资金不到位,材料进不来,无法施工。问熊青龙哪去了,筹建处的工程师说好几天没见人影。
“资金不到位,这不可能啊?”有经验的马佳民顿时感到事情不妙,回到行里向上级报告,副行长单谈当时还在和人打麻将呢,听到这个情况当即就吓得尿一裤子,告知徐桥富时,他竟然还没转过弯来,他怀疑地说:“不会吧,这怎么可能,熊青龙他那么铁的一个人,我们这几年不都跟他处得不错嘛,他的为人我们还不清楚!更何况他现在跟市里头头们都打得火热,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啊!要知道这个项目正式上马了,那还不是黄金万两啊,犯得着这么做吗?敢骗银行的钱,那不是自寻死路嘛!不可能不可能,你肯定是神经过敏了!这么多人都经过得论证,还会是假的?何况我们是抵押贷款,又吃亏不到哪去!你怕什么?真要是那样,我们再把那地拍了不就得了?不就是又给自己找了件烦心事做嘛!”他这一席话说得单谈一愣一愣的,似乎有道理就也心安起来。但说归说,不信归不信,徐桥富还是急忙联系市公安局刑侦、经侦和银行稽查科的人,还有其他有关负责人及技术人员分几批人马到现场及青龙公司的筹备处进行调查,结果员工都还在上班,可就是熊青龙不见了。
一开始以为熊青龙被人绑架灭了口,可经过公安部门的技术侦察,种种迹象表明熊青龙卷款潜逃的可能性很大。人们这才顿悟熊青龙真得是在搞银行诈骗。
这才有了当夜紧急召开的会议,此案被E省里定为“重案10。18”。
林夫指着公安局长万勇,很恼火地问:“万勇!你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快说!”还重重地扣了一下桌面,好象这全是公安局捅出来的搂子。
万勇窝了一肚子火,心想我今天早上才到任,这屁股都还没坐热就招到你这来,职务都没扶正,还是个代局长,你冲我发什么火9当这么多人面将我的军?可脸上又不敢有丝毫的表露,他不由得看着身边的副局谭雄,希望他能先说,必竟他在市局是个老人了。今天的所有行动都是他在一手指挥,他万勇连边都没沾上,不是不懂业务,是因为这里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人员调配不顺手才由谭雄统一指挥。现在林副市长点自己的将,他想此时只有谭雄才最适合回答他的问话。
于是万勇就说:“林副市长,我今天刚到职,布署任务时我只是在一旁帮了忙,全是由谭雄一手指挥安排的,您看是不是……”
可话还没说完,林夫就不耐烦地说:“你现在是那里的一把手,既然已经亲临了一线,就说明你知道情况,那你就说,说不全面再由谭雄补充!你可别对我说你什么也不知道!”语气里增加了一点重量。
没想到林夫这么不给面子,这不成心让他好看吗?他飞快地觑了谭雄一眼,可谭雄现在却装着啥也没看见,一副老子不要亲娘不爱的神情。
万勇心急如焚,这都啥时候了还这么默唧!你这不成心拿我难堪吗?
什么人都是这样,对心里没底的事情做起来难免会感觉有点“飘”N况这么严肃的一个会议!
其实谭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是被万勇从指挥车里强拉来参加会议的。万勇很诚恳地说你不来参加这个会,等下我在林夫那肯定是要单边的,现在的情况你比准都清楚!所以一定得跟我走这一趟。谭雄想到万勇刚来就碰上这么个案子也是够倒霉的,想到以后都要在一个嘈子里吃饭,人家还是一把手,虽是代的但扶正也是时间问题了,就只好离开一线跟着来了。可结果自己根本就是陪着来挨骂的,更没想到林夫叫万勇汇报情况,而且一再地指名道姓,他再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撞枪口了,所以万勇跟他使眼色就装作没看见。
万勇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好赶鸭子上架。
不过,万勇还是暗自庆幸自己当时在现场并没有作壁上观,他在一旁看谭雄有条不紊地分布任务时,自己也掏出笔记本把情况作了一些简单的记录,这是他一直有着的良好习惯。刚才到会场时,他也一直没闲着,把断断续续作的记录稍微归置了一下,虽然不尽周详,但此时也只好将就着对付了。
万勇定了定神,一字一板地道:“林副市长,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局自接警后,就对嫌疑人熊青龙及其所有部属都进行了侦控。今天下午我们赶到他以前的固保市,在其父母家中进行了调查。据其父母说,熊青龙于10月10日携款失踪后,在10月17日晚8:30左右回了一次家,之后就没有音讯了。以前能与他取得联系的所有通讯设备目前都是关机,无法对他实施定位监控,不过我们已经派人24小时在机房对他所用过的手机号和电话施行信号追踪(包括他的住宅及所有亲属、朋友的电话),只要他一开机或拨打这些人的电话,我们就能测到他的方位。另外,我们已经在全省范围内将熊青龙的相片传真到各市县的兄弟单位,请他们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而且前半个小时我们已得到确实回报,各兄弟单位自接到紧急通知后都积极配合地出动了警力,在全省范围内的60多个收费站及道口设了卡子,全力搜查过往车辆。网上通缉的照片刚刚由局里的同志电告,证实也发了出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省厅确认以完成网上通缉。目前我们已将他的会计主管艾妮莎和与熊青龙有着情人身份的项目经理兼出纳马艳艳传讯到公安局,经侦大队的同志正在对她们进行突击审训,结果还没出来。其他的嫌疑人目前还在侦调当中。林副市长,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就是这些了。”
万勇放下手中的材料时下意识地把手放到裤腿上擦了一下汗,小心翼翼地看着一直在听取他汇报的林夫。他知道今天会议的严重性,没看见林夫的肝火大盛嘛!
林夫听后感觉上好了一点,他转头看着身边一直不言语的中年男人,而他则点点头。
其后会议一直开到临晨2点多钟才结束。当大家都纷纷步出会议厅的时候,林夫把公安局的万勇、谭雄给留下了。同时那俩个一直有着神秘身份的人也坐在那没动,似乎早就有这个安排。
林夫立即向万勇他们介绍:“这二位是国家安全总局广州局主任李振国同志和资源分析处的海处长。”林夫的话还没落,万勇他们就都看着这俩人。原来是安全局的!怪不得一副莫测高深地样子。谭雄心里想:资源分析处不就是情报分析处嘛!两人本来沮丧的心情一下子就都来了兴致,他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李主任和这个海处长,而他们也只是冲他们报以点头示意而无深入交往的样子。这不禁令万勇的心里有点惴惴不安起来,他们跟现在这个会议所谈得有什么关联呢?
这时,林夫又说:“有国安局的同志也来参加我们的会议,并且是远道而来,我想你们俩可能会感到很意外是吧?那现在我们就请李主任淡淡情况吧?”
林夫看了李主任一眼,尔后自己则表情一度凝重起来。
李主任很自然地把两只宽厚的手掌放到了桌面上,身子向桌前倾了倾,多年的反特生涯使他养成了不急不燥的性情。他平静地扫了大家一眼才开口说:“昨天晚上,也就是10月17日,从我处监听到的贵市对西国的长途电话录音中,我们监听到了这个叫熊青龙的人,在电话里与对方谈到一份关于代号为‘DPF’研究报告的少部分内容。从接电话寒喧到提到正题总共只有十几秒钟的时间就中止了,因为对方在没有完成全部通话时就单方面地挂了机,这种反常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个西国的组织我们是知道的,确实存在,而且一直在我国呈跳跃性活动,所以这个情报收集组织一直都是我们监控的主要对象之一。当然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和西国联系的这个人是谁,所以今天赶过来通过调查才知道这个人便是熊青龙,也就是你们现在要追捕的这个人。我们的技术部门经过分析调查,贵市的确有一个研究部门在开发代号为DPF的科研项目!该研究所负责人告诉我们说这份项目成果属于国家民用D级!已为这个项目研究投入了几千万,花了八年多的时间啊!不容小觑啊同志们。这个熊青龙不单存有金融诈骗的问题,他还是一个隐藏在我国境内以窃取我国各种情报的间谍分子!由于这个熊青龙以前从来没有搞出很大的动静也没有与外国联系的案例,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发现这个隐藏的特务!这一次从他反常规地通过电话直线联系的迹象看,我们断定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这么急着一下子就暴露了或者就是——他还不是一个很专业的间谍,不然他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跟国外单线联系而且是在电话里直接谈到DPF,这世上还会有这么笨的人吗?难道他不知道这有可能会被监听吗?难怪对方刚听到他说出这份情报的名字时对方就立即挂了机,后来我们获知敌方已经转移了。这部电话我们从没有监听过,这一次却突然浮出水面,可惜的是,它‘昙花一现’就又消失了。这小子干这行是太不专业了?还是故意在布迷魂阵?难道是狗急跳墙?这个还没有结论,但熊犯给我们的印象是,他可能还更象是个以诈骗为主的犯罪分子,只是他目前手里所撑握的那份科研成果资料还是具有一定份量的,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他跑了。该犯十分狡猾,尽管干特务不专业,但他却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自与西国通过电话后,就再也没有一点动静了,所以我们赶到贵市时,他就如你们所说,已卷款失踪了,至少到目前为止没谁知道他在哪里。”说完,李主任又后靠地挪了挪,稍微摆了下姿式,转眼看着林夫。
李振国此时心里开始在盘算着手上已掌握的那个案情跟这个熊青龙的案子有什么关联。他于9月份在深圳抓获了一名代号“一枝花”名叫花红英的女间谍,她供出了一个代号为“红树林”的张先生。但目前的一切迹象都还没有表明这个“红树林”与熊青龙是否有过什么联系,他们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关联,李振国心里没底。在“红树林”的电话记录里根本也查不到,因为这个张先生所有对外联系的电话不是用的公用电话就是在宾馆或用其它消费场所的电话打的,一时根本无从着手,而花红英的供词中也没有提及过熊青龙这三个字,在那种吓傻的情况下,她仍有所保留?应该不会的。因那时这个熊青龙还没有被曝露出来,李振国也无从诱导。所以,李主任没有把这个隐忧讲出来,他觉得没必要,在当地国安局的调查中也没有发现熊青龙曾与谁有过联系。唯一的一个漏洞就是三年前熊青龙还在固保市当徐混时曾经到福建去旅游了一次。可现在却没有人能够及时提出来,李振国当然更无从去追根寻源,顺藤摸瓜了。
这时万勇和谭雄听后都显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他们对视了一眼,用一种很不信任的眼光看着李振国。
林夫看在眼里便轻扣了一下桌子,很恼火地说:“李主任所说的事情千真万确a前安全部门已派人去调查,上个月的12日,该研究所有个叫崇文才的副研究员突然脑部遭到重击,到现在仍昏迷不醒,这项研究的报告一直就是由他经手起草,丢没丢目前没人知道,只有等把这个崇文才弄醒了才知道。研究所出这么大的事,却一直没人报到我这来,我都成你们的摆设了!一个诈骗案还没搞出头绪,现在又扯出一个间谍案来!但如果这事象李主任所说,那后果不堪设想!”
谁也不知道林夫此时是痛心还是觉得自己很失意,脸色灰灰的。他默默地坐在那停顿了几秒钟,才又语气缓和地说:“当务之急……你们必须尽快破案!另外,刚才李主任讲的这个事情,你们知道纪律,要严格保密!”
万勇和谭雄点头。林夫偏过脸来看着李振国,李主任便不那么明显地摆了摆指头,表示没什么可说了。
方案很快被拟定出来,接着大家便准备回去安排。李主任和海处长也先行告辞走了。
这时,万勇走到林夫跟前,对他说:“这是我们这次搜集熊青龙及他们公司、亲戚朋友的所有材料。请林副市长过目!”说完把局里的通讯员刚送来的文件递了过去。
林夫接过并没有看,而是很意味深长地对万勇说:“老万,这是你上任的第一个大案要案,你可要抓紧破啊!”
万勇忙说:“林副市长,我们一定早日把案子破了!绝不给市委工作上带来背动,更不会给您脸上抹黑的。”
林夫很满意地说:“嗯,能想到这点就说明你们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点很好,只要有信心,才敢打硬仗嘛!不过这次的事件决非偶然,你们一定要认真对待,主要的任务还是要全力配合李主任他们的工作,毕竟这已牵涉到国家机密,搞得不好科工委都要过问了,有些分寸你们还是要把握的。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先通知李主任,还要积极同市国安的同志保持联系,然后再向市里报告,争取早日拿下!嗯……对了,李主任他们现在可能为调查熊青龙的案子还要在这待上两天再赶回广州去,这期间你和市国安局的同志多协助他们工作,走时你就代表我去送送他们吧,我实在抽不出时间了,你替我道个歉。”
万勇胸一挺说:“是,我这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