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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长廊上,灯光昏黄而柔和,却似乎无法穿透空气中弥漫的那份沉重与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混合着淡淡的药水味。
季司珩刚到病房看完爷爷季明远,准备去坐电梯,就在走廊上看见一道熟悉的背影。
那个身材纤细的女孩,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白色T恤和洗的发白的牛仔裤。
头发简单地扎成一个马尾,几缕碎发因焦急而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她修长白皙的双手,紧紧抓住医生的白大褂。
指甲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能抓住的希望。
“王医生,我求你了,别给我奶奶停药。”
女孩抬眸看着医生,狭长的凤眸红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既有绝望的深渊,也有不灭的希望之光。
相对于她的激动跟狼狈,医生则显得格外冷漠跟职业化。
他穿着整洁的白大褂,戴着口罩和眼镜,只露出一双冷静而深邃的眼睛。
他轻轻拉开了女孩的手,声音虽然温和却不容置疑:“陆小姐,我理解你的难处。”
“但医院有严格的规章制度,我们不能因为个人情感而破坏它,希望你能理解。”
女孩闻言,脸色更加苍白。
她神色痛苦,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再次恳求:“王医生,再给我三天时间好吗?”
“就三天,我一定会想办法筹到钱的。”
“我奶奶她……”
女孩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与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不过,在医院的重症病房,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这里的人习惯了冷漠。
并不是不能同情,而是麻木。
重症病房“迎来送往”,早就见惯了生死。
王医生神色复杂的看着她,面露为难之色:“不好意思,陆小姐。”
“你已经欠四天医药费了,我已经通融了。”
“按照医院的规定,你奶奶前天就该停药。”
“陆小姐,别为难我了。”
见陆念笙还要开口求,年近半百的王医生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
因为他的女儿,也跟陆念笙一样大。
他冷静且理智劝道:“小陆,或许你会觉得我说话冷漠。”
“但是以你现在的经济状况,我建议你早点为你奶奶办理出院手续。”
“她大概率是醒不过来了。”
女孩摇了摇头,眼神凄楚且异常坚定:“不,我不能放弃治疗,王医生。 ”
“我奶奶会醒过来的,我哥哥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失去奶奶跟弟弟了。”
周围的空气中似乎凝固了一般,只有女人微弱的抽泣声。
季司珩站在不远处,目光紧紧锁定在女孩身上,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原来她没有骗人,她真的有家人躺在病床上等钱救命。
他从未见过如此坚韧,而又无助的眼神。
那份对亲人的深情与执着,让他不禁动容。
她才十八岁,而且长得这么漂亮。
本该是被男人争着呵护的年纪,却要在这里为了亲人的医药费发愁。
而他却,说了那么多羞辱她的话。
季司珩神色动容,低声向旁边匆匆经过的护士询问:“她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少有的温柔与关切。
小护士停下脚步,一脸惊喜的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男人,满眼粉色泡泡。
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跟嗲:“季少,你又来看老爷子啊?”
男人神色寡淡,凌厉的下颌线抿直,眉宇间充满了不耐烦。
小护士不敢惹他,谁不知道他性格冷淡,不近人情?
季老爷子来医院住院半年,他时常来探病。
他每次来,都引来护士们围观。
有几个胆大,自信的护士还直接去问他要过电话跟微信。
结果,第二天就被开除了。
京北医院,是京城最好的医院。
父母为了她能进这家医院,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还花了不少钱。
她花痴归花痴,但还算有自知之明。
在季司珩发怒之前,她看了看女孩的方向,轻声回答:“哦,她啊!”
“是个可怜人。”
“全家出车祸,大哥死了,奶奶跟弟弟成了植物人。”
“我们都委婉劝过她放弃治疗。”
“但她就是犟的很,说什么都不肯放弃。”
“两个植物人,一个月的费用最少在十几万。”
“而且他弟弟的情况很特殊,只要病情一恶化,需要的钱就会翻几倍。”
“这不,钱花完了,她奶奶已经欠了好几天住院费了。”
“他弟弟明天开始,也要欠费了……”
季司珩没有听完护士的话,就神色匆忙的向陆念笙走了过去。
因为她此时,拉着医生就要下跪。
这女人还真是个软骨头,动不动就要跪人。
真没骨气,但浑身媚骨,却惹人疼的很。
那天赶走她后,他当时是挺痛快的。
可后来,看着女人遗落在酒店的发卡,他内心有过一丝动摇。
因为初次她生涩的反应,让他还是有些疑惑。
也许,她说的话是真的呢?
就算不是真的。
她睡起来感觉还不错,花点钱就能玩,何必亏待自己?
不过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她演技拙劣。
他不相信会有这么多巧合,也不想在外围女身上浪费时间。
但今天一见,才发现,他好像错怪她了。
这样他也能理解,她为了钱骗他说自己是头一次。
毕竟在亲人的生命面前,说点谎,用点小女人手段,也不算什么很不可原谅的事情。
在她膝盖就快跪地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拽起来,沉声道:“有事说事,别动不动就给人下跪。”
“你是软骨头啊,你。”
陆念笙听到熟悉的声音背部一僵,她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碰到季司珩。
更不相信,他会管她的闲事。
她记得上次,自己从酒店离开前。
他曾经警告过自己,如果下次不小心在路上碰见,一定要装作不认识他。
也不许她跟任何人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在他看来,碰了一个不干净的女人,是件很丢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