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果真如红雷所言﹐已至第三日﹐一行人将我从花明厅送至了芷庭宫旁的听风馆﹐对于花明厅﹐我心虽有很大的不舍﹐凤意却难为﹐金芬经太后同意﹐将花明厅里原有的两个小丫头双圆与会敏送与了我﹐让其在听风馆里听我使唤。
我也明白她的一片苦心﹐外人跟随﹐难免有段适应期。
介于先前认识﹐我们便都曾以姐妹相称﹐她们一听太后十分喜爱我﹐并赠与我先皇曾住的馆子﹐便都不约而同改口称我为“小姐”﹐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觉得距离在无形之中就渐渐拉大﹐便命她们﹐不能以“小姐”来称﹐应换口改叫“姐姐”﹐可会敏说﹐宫中自有宫中规矩﹐在私处﹐称我一声姐姐是可以﹐但在外人面前﹐便要恭恭敬敬地称我为“小姐”。
双圆说﹐照如此看来﹐我迟早都是要被皇上纳入身边为妃的﹐到那时﹐就更应该改口﹐宫中礼仪便是圣旨﹐是不能违背的。
今日刚搬迁﹐大小事务甚多﹐也不就与她们扯嘴皮子﹐独自忙活起来。
听风馆是个不小的馆子﹐白色矮墙处处皆是﹐半月似拱门居多﹐据说﹐听风馆是先皇闲暇时作诗吟唱之场所﹐因此﹐这里头十分清静﹐与其它楼台相隔甚远﹐于凤立宫对面﹐芷庭宫左侧﹐馆里馆外鲜花丛丛﹐从无人特意栽培﹐只有宫人三五天地除除杂草﹐所以这里景致十分幽雅﹐一派自然清新。
我深深地喜欢上这个馆子﹐这里能给我太多灵感。
红雷与金芬都曾提醒我﹐住进了听风馆﹐每日早晨便要去芷庭宫里给太后跪安﹐还要去凤立宫给皇后请安﹐虽然太后大恩﹐免除这些繁杂的礼仪﹐但她说这是历代以来﹐妃嫔们必做之事﹐我虽不是妃嫔﹐却也不算是普通宫人﹐于是﹐此礼仪﹐我不可违﹐而且﹐我与凤立宫﹐芷庭宫又是那么接近。
我的主要事务﹐便是陪太后谈心﹐为太后梳洗﹐陪太后用膳﹐我的存在﹐都是为了太后﹐这是个神圣而艰巨的任务﹐稍有闪失﹐便可人头落地﹐我虽是细腻之人﹐却也常常为之担忧﹐因为﹐我不懂﹐我没做过﹐但我会学﹐红雷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宫人﹐她在无事时﹐便会跑至听风馆里小坐﹐告与我一些关于太后的喜好﹐性格﹐与脾气﹐我听着﹐记得﹐想着﹐琢磨着。
当然也会告之我一些之前发生的事情﹐其中听得最勤的便是她心里头的那位女神﹐程妃娘娘﹐她说她对暮王爷是又爱又恨﹐而后跟我提得最多的便是那个叫做小鱼的姑娘﹐每及此时﹐她期盼之神却让我苦恼不已﹐真有一个名为小鱼的女子与我情同姐妹吗?我又怎会记不起来?红雷或许能体会出我的失落﹐对记不起小鱼的自责与内疚常常显露于表﹐她也就不再与我提起那些往事﹐但我依旧会时不时地去想小鱼﹐她在哪里?会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我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她的记忆﹐却发现﹐那只是徒劳。
夜渐渐深去﹐第一晚呆在这馆子里﹐不免有些寂寞﹐在此时﹐金芬再也不会端起热汤敲门而来了﹐她远在花明厅﹐是否也会记起以前在一块儿的日子?今夜﹐红烛将燃尽﹐残流下来不少红蜡﹐滚烫了我的心﹐滴在眼里﹐痛在心头﹐又有了种莫名的痛﹐直到双圆端起一盘冬枣走进﹐我心徒然一紧﹐冬枣﹗冬枣﹗
我想起了些什么东西﹐与冬枣有关的人和事﹐双圆望我神色惊愕﹐她忙放下盘子﹐走至我面前﹐急切关心地问道﹕“姐姐这是怎么啦?”
我无暇去理会她的紧张﹐立起身子﹐两眼睁睁地望着桌上那盘鲜红的冬枣﹐缓缓才开口道﹕“这种色彩的枣子别处可有?”
双圆摇摇头﹐笑着回答﹕“姐姐﹐此枣为太后娘娘所赐﹐他处是没有的﹐就算有也不会是如此鲜艳的色彩。”
我大愕﹐一时无了言语﹐努力地搜索着脑海中残留的一些记忆碎片。
她又轻声告知﹕“他处枣子皮面定有褶皱﹐现已仲夏将至﹐此枣的树﹐整座宫中只有一棵﹐皇上派人在寒洞特意栽种。”
他处并无?那定昂贵无比﹗
突然﹐我想到了些什么东西﹐非常模糊﹐却又非常深刻﹐越是往那处忆起﹐我头脑越来越痛﹐却还是强忍着痛苦﹐以常色对双圆讲﹕“时候不早了﹐这枣子明日再吃﹐你先回房休息吧﹐帮我将灯灭一下。”
双圆迟疑着﹐并十分不解地看着我眼﹐我不再理会她﹐转身走至床榻前﹐脱鞋而上﹐将被子一拉﹐片刻﹐屋里一片漆黑﹐双圆已离去。
躺至床头﹐毫无困意﹐面前交错着出现皇上的俊脸﹐感觉越来越晕﹐越来越眩﹐身子越来越软﹐以至浑身上下十分无力﹐他的影子却仍然挥之不去﹐迷迷糊糊进入了梦境﹐似梦非梦地望见一位红衣妃子与一名美男子相偎相依﹐缠缠绵绵﹐又忽感浑身发热﹐微微渗汗。
﹑﹑﹑﹑﹑﹑
当我睁眼时﹐已是午时﹐太阳高照﹐透过雕花格子窗直射而入﹐暖成一团﹐一把年纪的吴太医正坐至床前替我把脉﹐身边并跟有一同样装扮的年轻男子﹐见我醒来﹐他两眼放光﹐不及多想﹐我挣扎着起身﹕“该给太后请安了。”
双圆与会敏闻声而来﹐着急地按住我身子﹐并提醒道﹕“小姐别动。”
吴太医神色紧张地道﹕“湘姑娘﹐你千万别起来。”
我很听劝告地躺下身去﹐毫无精神﹐会敏一脸漠落地告知与我﹕“小姐﹐你病了﹐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
“那太后﹑﹑﹑﹑﹑﹑”我如电击头顶﹐惊出灵魂﹐急迫地喊着﹐却被双圆稍大声打断﹕“太后娘娘都知道了﹐并没有怪罪下来﹐还派红雷特意过来探了几次情况﹐这不﹐红雷才刚走哩﹐我得赶紧找人过去通个信儿﹐说小姐已经醒来﹐省得太后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