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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世了?”她精神恍惚地呢喃自语,手中的手机一下子掉落了下去,清脆一声,碰撞到地面上,顿时摔成了两半。
生老病死,古往今来,有谁可以避之?人类就像这万千世界里的沙粒,渺小而力薄;任大自然主宰着生息韵律,自求多福,图的是心安而非真正能奏效。
你或许会厌烦千篇一律地平凡度日,也曾憎恨过自己最亲近的人,然,当他们真正离去了,那与之同在的精神支柱在同一时间垮塌了。这世界是黑是白,国家是兴是衰,财源广进,事业蒸蒸日上又如何?平民的幸福,只有她的家人能给。
“雅儿,节哀!”司鸽沉默了。
他缓缓蹲下身去,捡起地上摔成两瓣的手机,仔细地装好,把它塞进她的口袋。然后,伸出双手,把她带入了怀里,紧紧地抱住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细细听着她微弱的呼吸声,感受着来自那具身体里的不断颤抖。
他知道,这一刻,她需要温暖,很需要,很需要……
*
开春3月,这是个温暖灿烂的日子,风和日丽。乌云不在天上,却密布在每个人的心里。
莫材良的葬礼在巴黎当地的教堂举行了,伴随着神圣的吟唱,仪式开始了。家人,朋友,或远或近,或亲或离,都来了。
莫雅儿穿着一身黑色长裙,站立在教堂门口,她的身边,是跟随莫材良多年的王谦还有一直陪在医院的卫子衡。前来参加葬礼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纷纷给予莫雅儿安慰的拥抱,含着泪,握住她的手,“要保重身体啊!!”
一束束白色的花束、花篮抱进了教堂。
有人已经嘤嘤哭泣;红着眼圈的,情绪低落的,都围在了莫雅儿的身边。
这一刻,似乎只有她看起来很镇定,不哭不闹,不笑不恼;凡宾客远至,木讷地接受着一个个拥抱,然后,继续呆立在门口,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没看,只是任由自己这么站着,很久,很久……
“雅儿~!”恩泽西差人送来了一个大型的素雅花篮,他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庄严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莫雅儿站在那里,看着他。
“节哀!”他摘下墨镜,伸出双手,握紧了她的手。
冰冷刺骨的感觉传入掌心,他一惊,猛然抬头看她,那眼神向她传递着淡淡地心疼。
面对她的苍白与空洞,他的语言也跟着苍白了,似乎说什么,都不能代替她来承受这巨大的痛苦,只能静静地,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谢谢!”她说,那声音低若蚊咛。
又有人上前打招呼,拥抱;恩泽西这才放开了她的手,转到一旁候着,边注视着她。
“大小姐,一切打理妥当,神父在里面等着,仪式可以开始了!”一个穿着简洁黑衣西裤的仆人低伏着身躯在莫雅儿耳边传话。
“嗯,知道了!”她素静地点点头,在旁人的搀扶下,走进了教堂。所有来宾都跟在了她的身后,随之涌了进去。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个无比哀痛的日子;我们的莫材良先生刚刚逝世……”白色的烛光照亮了霓彩的教堂,台上的右端挂着一幅莫材良的遗照,穿着黑色长袍的教父慈祥而庄重地致着葬礼词,所有人都安静地坐在底下两边的座位上,肃静,哀伤,悲沉。
莫雅儿坐在前排的第一个位子上,她的右边依次是王谦,卫子衡,还有一群万古不出世的亲戚们,恩泽西坐在她背后正对的位子上,一直凝视着她走神。
轮到莫雅儿上台作哀悼词,她起身,端庄地走上台,向台下所有的亲友先深深地鞠了一躬,抬起头,望着茫茫人海两百多号人物,是感激是心酸,“尊敬的长辈们,朋友们,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参加我爸爸的葬礼。”
“我的爸爸,是个伟大的商人,称职的老板,让我又敬又爱的父亲;他的一生多灾多难,但很多都是我给他造成的!”莫雅儿含泪笑着说道。
“过去,我总认为,自由该是我一生追求的理想生活;那时,我讨厌爸爸的约束,甚至觉得那是对我人生的限制。幼儿园的时候,他要求我学钢琴;上小学的时候,他送我去学芭蕾;初中,高中,大学,而后,每当我步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他总会提前帮我做好预算,他教育女儿的方式就如同他经营他的企业一样,理性模式化。”她擦了擦泪水,回想起埋藏在心中的一点一滴,脸上露出了淡淡地思念。
也许是她突然的幽默,有人在底下破涕而笑,然后继续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二十岁那年,我开始了漂泊的生活,逃离庄园,回到国内,甚至经历了人生中地第一段爱情”,莫雅儿向台下扫了一眼,虽然只是短短的数秒,却让恩泽西的心震了震,她对视着他的黑眸,又继续说道,“当我以为,以后的人生将脱离他,我也不再是父母的私有财产时,爸爸再一次出现了,我依然记得那个深不可测的局;那是爸爸用心良苦设下的局,因为他知道,他的宝贝女儿脱离了他的掌控,所以他想换一种方式来帮助她成长!”
他用一种极端的方法,逼她恨他,然后教会她在爱情里慢慢成长。
恩泽西深吸一口气,意味深长地凝望着台上的人儿。
还有什么可以说呢?她的心是在乎他的,只是,他没有好好珍惜;是不信任的心魔把他带离了她的身边。
“直到今天,我才清清楚楚地觉悟,爸爸的约束,是世界上最宽松的约束;他的爱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身边!我爱你,爸爸!”悔恨的泪水湿润了脸颊,这一声迟来的爱让所有人都感同身受。
我们要走多远,才能意识到真正的爱就在身边。
一直保持沉默地卫子衡在自己的座位上握紧了拳头,挣扎地内心备受爱的洗礼,他不敢抬头去看那照片里的人,更不敢看台上哭成泪人的莫雅儿。
“哒哒哒…”肃静的教堂里突然从远至近地传来了一阵缓慢的皮鞋声。
所有人转过身,莫雅儿向门口望去。
修一穿着藏蓝色的西装革履,捧着一束素白玫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