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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雅儿,你才是个笨蛋!”大吼一声,他又飞快地追了过去,果断地在她面前张开双手拦住,“你这么做值得吗?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你难道非要逼我说出来,才愿意承认吗?”
他健硕的手臂横在她的面前,看着她满脸的泪水,心疼地抱住了她,再也不想放手。
“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求你,别让我活的那么痛苦!”在她拼命地挣扎中,恩泽西大声吼了出来,爆发了多年埋藏的感情。
你对我的爱,已经超然了我所能接受的范围;爱你,不再是我的自愿;更是一种赎罪。
莫雅儿怔怔地看着恩泽西,闭上双眸,安然地接受了他的怀抱,“原来你已经知道…”你知道我是爱你的,那就足够了。
“老婆,我们重新结婚吧!”恩泽西拉起莫雅儿的手,满心喜悦地捧在了手心,只等待她点头答应自己,此生足矣。
莫雅儿注视着他,他俊宇的眉毛,深邃的眼神,挺巧的鼻梁,还有那张性感的唇角;她记得,某个阳光的早晨,当自己安然抚摸过他有棱有角的五官,心里曾荡漾过一种满足,此生足矣的感觉。
可是现在,她能给他的,只有那颗心;那颗不会撒谎的心。
把我的心,装入你的心脏;慢慢体会,我有多爱你;百年之后你不会孤单,我的心,会陪着你呼吸陪着你过或悲或喜的日子。记得,告诉我,你的人生有多精彩!
“亲爱的,我不能陪你活着,但是我的心却已经与你同在了!”她仰头,终于在他的唇角盖了自己的印章。
记得我的印章,记得,下辈子,早点来找我。
“我不管你还能活多久,我就要跟你在一起,现在要,以后要,你活,要跟我一起活;你死,要等我一起死!”恩泽西弯下身躯,头涨的厉害,脑子里已经稀里糊涂了,伸出手,再一次倔强的拉着莫雅儿,一根根手指将她抓牢在手心,“你爱我,就跟我走;去他妈的身份、婚姻,你现在,只是我的;你是我的雅儿!”
心痛的泪水盈热在眼眶,这辈子,也就为她低过这一次头;他是商界的袭雄,情场的冷血动物,可是在她面前,他输了筹码,也放下了自尊。
如果他们俩之间,需要一个低下头,那他愿意为她低一辈子,只做她的守护骑士。
“对不起,我…”莫雅儿想甩开他的手,却没想到,恩泽西突然大力一伸,将她横抱了起来,惹地她大喊大叫,一直拍打他的胸膛:“你放我下来,快放开我!”
“你再打的话,受伤的,可是你的心脏了!”他闷声笑道。
差点忘了,跟她斗嘴,是最不靠谱的;只有他的耍赖皮,才能将她制服。
“你放我下来,真的…你,你放我下来,我跟你走,就是了~!”拗不过他的任性跟坚持,莫雅儿终于松了口,见他冲着自己坏笑,忍不住想要把粉拳砸上他的脸。
“但是”,她转接道:“我要求先回巴黎一趟!”好不容易把郁容找回来了,把她丢在家里确实很不好。
她可以跟卫子衡离婚,也不要莫家的任何一分财产,但是,郁容,是她的姐姐。
“我陪你去!”他说。
“不要!”她推斥,“你去了,只会把问题弄复杂了。
“我必须陪你去,我有责任陪你去!”恩泽西继续固执地说。
“亲爱的,你先回国,别让奶奶操心了,等我把这边的事理完了,就回去陪你!”她笑着哄他,轻轻摇了摇他的大手,撒娇。
恩泽西不吭声地泄了气,最后还是妥协了;回国之前,再三嘱咐,“如果你不能在一周内把事情处理了,我会出面来帮你解决的!”
送走恩泽西,莫雅儿一个人回到了巴黎。深夜,她拎着行李箱,悄悄地回到家里。久别之后,才发现,这里的味道,是她最想念的。
悄悄爬上楼,远远地看着卫子衡房间的灯还亮着,而其他房间都是黑的,看来,郁容应该是睡了。想也没想,就推门进了卫子衡的房间。
许是因为有些期待重逢的惊喜,她竟然没有敲门,就这么推门进去了。
一阵被取悦的笑声从他的大床上传出,莫雅儿站在门口,眼呆呆地注视着床上。
卫子衡趴在郁容的上面,俩人正在雪白的被子底下翻云覆雨,光*裸地肢体外露在空气中,交叉着,缠绵着,夹着各种情谷欠的气息。
“你们…”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脚像被定了钉子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
等到大家都穿好衣服,整齐地坐在客厅里时,莫雅儿已经在那里呆坐了好久。
“说吧,怎么回事?”她尽量让自己变得沉稳一些,不想露出半丁点的情绪。
“哼~”郁容冷笑,既然已经被抓住了,何必再假惺惺地带着面具呢?
卫子衡有些烦躁,从兜儿里掏出烟盒,点燃香烟,吞吐圈圈烟雾。
“姐姐,我不明白;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情不自禁地爱上他,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退位让贤。但是在这之前,你得告诉我个理由,这到底是为什么?”莫雅儿扇了扇缭绕的烟雾,变得沉默了。
“我没有情不自禁,这一点,你不用怀疑!”郁容一笑,有些讥讽:“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个卫太太居然那么大度,肯把自己的老公让给我,呵呵~”
这样大方的人,她莫雅儿认了第二,恐怕就没有人敢站出来,认第一了。
“你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他逼你的吗?”莫雅儿伸手指着卫子衡。
卫子衡朗声冷笑。
原来,她是这么想自己的。他,跟禽兽,在她心里的地位是等同的。
这才是她的真实想法吧!!
卫子衡灭了手里的半截香烟,火灭,心冷了,血液也跟着凉了。
“没有人逼我,这是我自愿的。难道你不知道,我就是做酒吧服务的吗?难道你不知道,我恨你,所以才会认你吗?”她大声吼雅儿,辛酸地泪水滚落了下来。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不公平。
“对不起…”莫雅儿垂着头,沙哑地说不出话来。
如果这个是郁容堕落的原因,她可以原谅她,哪怕跟她上床的,是自己的老公。
“我不要你道歉,我要恨你,一直恨你。为什么当初妈妈生了我跟你,却把你送给了莫家,为什么要将我抛弃在农户的家里?你过的是衣食无忧的日子,而我却要靠出卖色相,才能养家糊口。”她砰地如子弹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告诉我,告诉我,我们的爸爸妈妈是谁?你都知道,不是吗?”莫雅儿惊呆地睁眼,激动地抓住她的衣袖,不停地晃动着。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让你明白个够!”她邪恶地一笑,说起当年的故事:“我们的妈妈,是那个年代三流的歌手,那时,妈妈才18岁,卫子衡的妈妈也是一样大,她们同时在酒吧唱夜场。那个时候,莫材良下了班,就会去捧场,渐渐地,他爱上了我们的妈妈,再后来,他们开始频繁约会了。莫材良说,要娶我们的妈妈。但是,遭到家里的反对后,莫家禁令他再去酒吧。有一次,他失意后去酒吧来找我们的妈妈,结果…就有了我。知道怀孕后,妈妈离开了酒吧,后来生下了我;再后来她把我送给了郁家,而自己又复出工作了。”
“那我呢?我的亲生爸爸,是谁?”莫雅儿追问道。
卫子衡站起身,徘徊在客厅的走廊里,层层谜团就要拨开了。
“妈妈回去之后,发现卫子衡的妈妈已经嫁入了莫家,她不知道,为什么莫家不同意她跟莫材良的婚事,却同意,同样出生卑微的她嫁入。一气之下,她跟别人**,最后,才有了你这个孽种!”郁容手指一伸,直直地盯着莫雅儿道。
“不是,绝不是这样的…”她慌乱地摇头,无措地就要抓狂了。
“是,事实就是这样的。妈妈为了报复,先打同情牌,等你3周岁的时候,把你送去了莫家,交给了卫子衡的妈妈。莫材良心里有鬼,以为你就是他的私生女,什么也没说,就留下了你。卫子衡的妈妈,更是觉得愧对我们的妈妈,对你百般疼爱。”郁容停顿了一下,声音哽咽,情绪再也稳定不了,“其实,我才是莫材良真正的女儿,你只是个野种!!!”
“哈哈,妈妈她,为了报复,狠心拿我的幸福换你个孽种逍遥!”她突然地大笑,笑地肋骨都根根生疼。
莫雅儿拼命地摇着头,紧紧地捂住了耳朵,慢慢蹲在了地上。
她不敢相信,亲情是场梦魇,得知真相会让人下地狱。
郁容,这个她千里迢迢,费尽心思找到的亲人,竟然跟她的亲哥哥上了床,而莫雅儿自己,却是个野种,真正的局外人。
这就是她如此恨自己的原因吗?为了不平等的人生,为了她剥夺了属于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