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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便是云梦山,我就住在前方清溪源头处的鬼谷,故而好事者多称我为鬼谷子,年轻人或许会称呼一声鬼谷先生,呵呵!”鬼谷子抚须笑道。
云梦、清溪、鬼谷……跟历史记载的完全一致。但是,为什么又会有这么多的不同呢?楚惊风越想越糊涂,最后干脆不再想它。假如一直搞不明白一件事,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放一放。
沿清溪溯流而上,楚惊风跟着鬼谷子来到一个幽静的小山谷。山谷面积不大,百亩左右,但是花草鲜美,流水潺潺。虽已是深秋,却依旧有那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
山谷中央,矗立着几间简陋的木屋,想必是鬼谷子的起居之所了。木屋虽然简约,却完全合了自然大道,仿佛与整个山谷自然而然地融为一体。楚惊风叹道:假如这几间房子放在自己的前世,能卖出什么天价暂且不说,至少能够得个最佳人居建筑奖。
此时,一个孩童背着药篓、手持药锄自谷外兴奋地走来。见到鬼谷子和谷内一位年轻女子,这孩童兴奋地喊道:“师父,姐姐,秦儿回来了!咦?这两位客人是谁?”
看着那个不到十岁的孩童,楚惊风笑道:“鬼谷先生,这是您的弟子?很可爱啊!”
鬼谷子说道:“你可不要小看这小家伙,口齿凌厉着呢,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绕进去的,呵呵!”
楚惊风大感兴趣,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童认真说道:“我叫苏秦,你可以叫我小苏。”
“小叔?”楚惊风笑骂道,“人小鬼大的小家伙!”
不过,楚惊风对于“苏秦”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却是非常震惊的。在自己记忆的历史当中,苏秦凭借自己的纵横之术,联合诸侯对抗强秦,身挂六国相印,当真是风光八面的人物。而且在那段历史中,苏秦的确是鬼谷子的弟子。难道又是巧合?楚惊风开始有点怀疑了。
当得知楚惊风的名号之后,苏秦笑道:“你这人就是多心。这样吧,你往后就叫我‘秦子’得了!”
“这还差不多!”楚惊风笑道。
不料苏秦捂嘴咯咯笑道:“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叫你‘风子’了,哈哈!”
“疯子?”楚惊风脑门上黑线直蹦,这苏秦当真是一副伶牙俐齿!
“秦儿不得无礼!”鬼谷子说道,“我这些弟子之中,就数他最为刁滑,惊风小兄弟切莫在意。”
楚惊风不禁莞尔,完全不以为意。虽然现在的楚惊风才十八岁,但心智毕竟是接近三十岁的人了,怎会和一个不到十岁的娃娃一般见识。
遣走了苏秦,楚惊风笑问鬼谷子道:“鬼谷先生当世高人,却不知为何偏偏青睐楚某?何况楚某出身卑贱!”
鬼谷子再次认真看了看楚惊风,继而认真的说道:“如果说我已经算定你来历非凡,你信还是不信?如果说我在那里就是为了等你,你信还是不信?”
对于这些名震古今的人物,最好保持最基本的敬畏。楚惊风知道,哪怕鬼谷子说得再玄虚,但这种人物拥有一些特殊之能是可以确信的。所以楚惊风不假思索地点头道:“先生确有通天彻地之能,楚某安敢不信。”
鬼谷子大笑道:“妙!此外,我还断定你身边这个小墨邪将来也是有出息的,这点错不了!”
这个倒出乎楚惊风意料之外。难道自己随便认识了一个小奴隶,将来也会成为历史上的大人物?不过想到历史,楚惊风又是一阵头大——这究竟是不是两三千年前的华夏?如果这一点都确定不了,那么别的一切免谈。
鬼谷子说道:“不过,我却发现惊风小兄弟对于当世几乎一无所知,这又是为什么?”
楚惊风摇头笑道:“身处卑位,耳目失聪也属正常。”
鬼谷子或许察觉到楚惊风有不愿明说的事情,自然也不强问,只是说道:“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楚惊风长身拜道:“楚某身无长物,且一无所知,望先生赐教!”
鬼谷子抚须笑道:“如今天下纷乱,诸侯征伐,何处不能成事?就拿追杀你们的智家来讲,他和赵家、韩家、魏家全是晋国公的家臣,内部矛盾重重。诸如秦、齐、郑、宋这些大诸侯,内部稳定,很难插足。所以,你最好到晋国的都城屯留城!”
“屯留城?”这晋国的都城也叫这个名字啊,楚惊风如同坠入十里雾中。
鬼谷子说道:“是,虽然晋国已经衰落,但那个地方确实是你的舞台。在你临行之前,我先把一些基本的算术对你讲一下。”
楚惊风大喜过望,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为鬼谷子的弟子。想那历史记载中,孙膑、庞涓、苏秦、张仪、范蠡……这些鬼谷子的弟子哪个不是名号震天响?于是楚惊风当即施礼说道:“多谢先生厚爱!弟子……”
“等等,我可不做你的师父,呵呵!”鬼谷子笑道,“我以朋友之礼待你,也希望你能把我当做一个忘年交。”
这鬼谷子到底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难道是真命天子不成?楚惊风想想就觉得搞笑:自己要是真命天子,估计前世今生加起来,会有几十亿的太上皇!
不过不管怎么说,楚惊风终于有幸接触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算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