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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跨进幽兰苑的大门,便见南宫漩昊一身黑色蟒袍,长身玉立地站在院中,颜如玉笑着迎上去,”昊哥哥,来了很久吗?”
“不久,去哪儿了?”轮廓分明的脸微微柔和下来,南宫漩昊含笑开口。
“去御花园转了转。”颜如玉走过去,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多的男子,顽劣地笑道:“昊哥哥好帅,走在街上一定能迷倒大片美女!”
“调皮的丫头!“大掌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南宫漩昊笑着开口,”我带了你喜欢吃的桂花糕,走,一起吃。”
“好,等我进去洗个手!”颜如玉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地进了屋子,自从找到风哥哥以后,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快乐,无忧!
嘴角的笑容消失,南宫漩昊摊开手掌,一片竹叶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眸中闪过一抹暗沉,手掌用力收紧成拳,一缕粉沫从指间落了下来,吹散在风里。
那不是普通的竹叶,叶大饱满,绿如翡翠,是从青黍引进的翠叶竹,整个皇宫,只有一个地方才有,轩宇殿。
她骗他,她居然骗他,她居然去了轩宇殿!
为什么,他到底哪点比不上南宫无痕?
十五年前,蓝蝶儿为了登上皇后的宝座,设计害死他的母后,十五年后,她的儿子又来跟他抢玉儿!
不,他不能让玉儿被南宫无痕抢走,玉儿是他的,从她在思过苑,含着笑意一口一口吃下那碗酸臭的饭菜起,他就决定了,他要这个女子!
那是他第一次感到温暖,第一次感到光明,第一次觉得人生没有那么黑暗,那么无望。
碧空如洗,云淡风清,湛蓝的天空,干净的如同一潭清水。
女子一身白衣,婷婷玉立的院中,青丝飘飘,裙裾飞场,看着前方的银杏树,树叶已经微微泛黄,已经是秋天了呢,时间过得真快。
“画儿,调配人马,我们要出去活动一下筋骨了。”颜如玉淡淡的道,整整七年了,欠她的债,该讨回来了!
“是,奴婢遵命!”画儿抱拳应道,自从南宫漩昊掌握朝政开始,画儿便恢复了本来面貌,一直在幽兰苑服侍。
御书房门外,看见颜如玉过来,侍卫,太监急忙行礼,”参见颜姑娘。”
颜如玉抬手一个空扶,”免礼吧,太子在里面吗?”
“太子殿下正在批阅奏折,颜姑娘请吧。”侍卫队长拱手道,现在宫里,除了太子就属颜姑娘最大了,不管太子在哪儿,都不用通报,寝宫,御书房都是随便进,当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进去。
进了门,就见南宫漩昊坐在龙椅之上,朱红大笔挥挥洒洒着,颜如玉满足地笑了起来,第一次见到风哥哥时,他落魄得不成样子,哪里像是一个皇子,而今,他身上已经多了几分王者之气,更添了许多霸气,俨然是一国之主的模样了。
“昊哥哥,在忙吗?”颜如玉歪着脑袋,嘴角含笑地看着他。
“过来坐,一会就好。”南宫漩昊看了一眼宽大的龙椅,示意她坐过来。
颜如玉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多少人梦里都不敢坐的龙椅上,除了皇帝谁还敢坐?那可是大不敬啊,不仅要砍头,还要诛九族呢!
“找我有事?”南宫漩昊放下手中的笔,宠爱地看着她。
“嗯,我有些事要办,要出宫一阵子,过来跟你告个别。”颜如玉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要分开一阵子了,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要多久才能回来?”南宫漩昊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眼中有着不舍。
“大约二十天左右吧。”颜如玉往他怀里拱了拱了,真是舍不得离开风哥哥。
“那不是不能和我一起过中秋节了?”南宫漩昊有些失落地道。
“嗯,不过,我生日时一定会回来的,昊哥哥要送我礼物哦!”颜如玉撒着娇。
说来也巧,前生今世,她的生日居然都在九月初一,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庆祝过生日了,在现代时,每次生日,风哥哥都会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
至于中秋节,那是她寒毒发作的日子,不在一起过也好,免得风哥哥为她担心。
“好,我会的!”南宫漩昊笑着道,眼里却有隐隐的落寞。
“昊哥哥,你忙吧,我先走了。”颜如玉从怀里钻出来,笑着开口。
“去吧,凡事小心。”南宫漩昊叮嘱着,见她出了大门,脸上的温柔之色渐渐被冷酷所代替,冷冷地道:“鬼影,跟着她,事无巨细,都要向我回报,还有,保护好她。”
“是!”低沉的声音响起,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就消失不见了,如同他的名字,鬼魅之影!
黄昏,云霞堆砌,残阳似血,给山林古道涂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
官道之上,风无痕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在金色的光晕中,散发出清冷的气息。
此时,他正看着一东一西两条路微微蹙起了眉,朱雀和玄武各站在他身后的两侧。
“公子,是属下办事不利……”朱雀耷拉着脑袋,低声地道,心里懊恼到了极点,以他的身手,竟然把人给跟丢了,而且才出城不久就跟丢了,真是够丢人的。
“今天是初几了?”风无痕沉声问道。
“回公子,今天是八月初十了。”玄武答道。
“八月初十……”风无痕沉吟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明了,翻身上了雪骢马,一甩缰绳,向东奔弛而去。
朱雀和玄武对望了一眼,公子怎么知道她们是往东去了?见对方脸上都是茫然之色,也跳上马追了过去。
而此时往东三百里外清风镇上,却迎来一批不速之客。
“掌柜的,这客栈我们包了,这是一千两银票。”一个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将银票拍到柜台上,之后又拿出一千两的银票来,“这一千两是给其他客人的补偿,限你在一柱香时间内将他们请出去。”
掌柜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儿,盯着那两张银票,眼放金光,陪笑道:“好嘞,客官请放心!”说完,抓起银票前去打点了。
“宫主,请稍坐一下!”男子冲着一个站在门口的女子恭敬地开口。
女子身着月白色裙装,一张亮银色的蝶形面具遮住了大半的容颜,眉心处有一点殷红之色,呈水滴状,像是滴落的血一般,妖冶而诡异。
颜如玉在桌边坐下,小二急忙过来奉茶,看着她身后站着几十个头戴斗笠的男女,暗自打了一个寒颤,这些江湖中人他可是不敢怠慢,一个不小心,脑袋就搬家了!
半柱香后,陆续有客人从楼上下来,一边走一边抱怨着:“这清风镇就这么一家客栈,却被人给包了,掌柜的真是见钱眼开,太不像话了!”
“就是,今晚只能在这里的百姓家借宿了,真他妈倒霉!”
一个个满脸地不乐意,可是下得楼来,看着大厅里的那几十个男女时,顿时鸦雀无声,连个屁都不敢放了,灰溜溜地逃出了客栈。
“客官,都打点好了,楼上请吧!”掌柜的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将人请了上去。
“奶奶的,累死我了!”天字一号房里,碧瑶摘掉面具,一头倒在了床上,懒懒地开口:“妞儿,过来给爷捏捏腿!”
“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颜如玉凉嗖嗖地开口,但还是走了过去,也只有这丫头敢这么跟她说话,让她觉得暖暖的。
“少罗嗦,当心爷不给赏钱!”碧瑶翻身趴在床上,等着某人的服务。
“看把你美的!”忍俊不禁地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按摩着她的腿,一边开口道:“你不是说准备道具了么,给我看看。”
“嘿嘿,等着,绝对惊艳!”碧瑶起身,拿过床头的包袱,而后又转过身去,片刻,再回过身时,脸上已多了一个黑布面罩,约两寸宽,遮在鼻梁上方,露出两只雪亮的眼睛。
“传说中的忍者神龟?”颜如玉额上划过两条黑线,还以为有什么高明的创意呢,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呸,这是佐罗好不好,没品味!”碧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她伟大的偶象兼梦中情人超级无敌大帅哥的装扮,居然被她糟蹋成王八!
“呃,你说是就是吧。”恶寒地抖了抖肩,颜如玉不敢苟同地摇头。
光元一十九年,农历八月十二,青竹山,开阳宫。
夜空,是一片无垠的宝蓝,明月高悬,点点残星相伴,银色的光浑洒向大地,晚风轻拂,蛙鸣声声,四处都充满了闲适和静谧的气息。
宫主刘正杰与四大长老在花厅中悠闲的品茶,忽然,一片洁白的花瓣飘入茶杯之中,刘正杰伸出轻轻拈出,疑惑地道:”奇怪,都是秋天了,哪儿来的梨花呢?”
又是几片花瓣飘入厅内,刘正杰不由得向外望去,只见夜色之中,梨花如雪一般漫天飞舞,飘飘洒洒,送来一阵清冽的芳香。
几人正在诧异,空中忽然飘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刘正杰,七星宫宫主驾临,还不速速出门迎接?”
刘正杰与四位长老对望一眼,目中带着询问,江湖上何时出了个七星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也晓得怕是来意不善,纷纷出了花厅。
夜空中,几十个黑衣劲装之人,整齐有序地落了下来,分成七排站好,然后,又有四名紫衣女子落在众人的面前。
紧接着,四名银衣的男子抬着一顶轻纱围绕的竹辇,和一名绿衣女子在洁白似雪的梨花中从天而降,轻盈的落在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五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这群人的轻功实在了得,这么多人从天而降,竟均未发出响声,真是匪夷所思。
以他们的修为,清楚地察觉到这些人的修为都在蓝辰境界之上,而且,相当一部人已是青辰高手,此等实力,不容小观!
青竹山四处都有守卫,这些人是如何无声无息的深入开阳宫,而没有惊动弟子的?
刘正杰向大长老递了个眼色,这些人个个蒙着一个眼罩,不以真面目示人,可见是敌非友,长老顿时了然,抬手将一枚响箭射上了高空。
刘正杰上前一步,拱手道:”不知诸位来我开阳宫有何贵干?”
绿衣女子站了出来,唇畔含笑,娇声道:“听闻刘宫主乃是雄才伟略之人,其弟子更是青出于蓝,我七星宫宫主有惜才爱才之心,不想明珠蒙尘,愿将开阳宫收入门下,尔等还不快快磕头谢恩?“
“哼,大言不惭,想让我开阳宫臣服,还要看看贵宫主有没有这个本事?”刘正杰气得山羊胡子根根立,凭空冒出来一个七星宫,居然异想天开的想把武屹立与武林中几百年不倒的开阳宫吞了,还要让他磕头谢恩,简直是痴人说梦!
“呵呵,好,就让你看看本座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竹辇之中传来女子清冷的声音,“琴棋书画四婢听令,去领教一下开阳宫四大长老的高招!”
“奴婢遵命!”四个紫衣女子向着竹辇单膝一拜,然后起身看着四个长老,浅笑盈盈地道:”四位长老,请吧!”
这时,开阳宫的弟子已陆陆续续从八方赶来,聚集到此地,足有二三百人,诺大的庭院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开阳宫的弟子将庭院围了个水泄不通,佩剑的抽剑,佩刀的拔刀,无数寒芒对着场中的人不速之客,而场中的人却面不改色,熟视无睹的立在那里,未动分毫,大有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的大将之风!
刘正杰轻轻抬手,示意众弟子稍安勿燥,不管七星宫是何来历,如今已是待宰的羔羊,开阳弟子近三百人,对付他们区区几十人,简直易如反掌。
”既然如此,四大长老就去比划几下吧,手上要有分寸,别伤了几位姑娘!”刘正杰朗声笑道,几个婢女竟敢挑战开蓝辰三阶的四大长老,真是自不量力!
“既然如此,莫要说我等以大欺小了。”四个长老微笑着走了出来,各对上一名女子,一番看似悬殊的较量就此拉开。
四个长老身经百战,当然不会把一个柔弱的女子放在眼里,赤手空拳便冲了上去。
紫衣女子则各执一柄精巧的短剑,浅笑如花,不慌不忙的迎上前去。
仅仅三个回合,四大长老便暗自吸了一口凉气,这几名紫衣女子竟然已经进入蓝辰境界的初阶,且身手异常灵巧,速度之快超乎他们的的想象,当下也不敢轻敌,纷纷拔出兵器。
刀光剑影,紫衣闪动,”苍啷啷”几声刺耳的响声之后,紫衣女子纷纷跳出战圈儿,拱手道:”长老承让了!”
再看那四大长老,兵器已落在地上,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低头看着滴血的手腕,不到五十个回合,他们便都被割断了右手的筋脉,这怎么可能?蓝辰三阶高手居然败在初阶的手下?
淡淡的血腥之气飘在空中,开阳宫一干人等全都怔在了那里,她们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又是如何挑断长老的手筋的?没有一个人看清,而事实,却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刘宫主,本座的实力如何,想必你心里已经有数了,是否决定要投效我七星宫了?”竹辇中传来女子慑人心魂的声音。
“妄想!”刘正杰虽然震惊,但是让他以七星宫马首唯瞻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大手一挥,沉声道:”四大护法听令,再去领教几位姑娘的高招!”
“呵呵,区区几个门主,本座的轿夫就可以轻易对付了。”竹辇中的女子淡淡地道:”风雨云雷,过去讨教几招。”
“是!”四名抬竹辇的银衣男子走上前去,二话不说,与四位门主战在一起。
刘正杰的额上冒出细细的冷汗出来,这四个所谓的”轿夫”,境界居然也是蓝辰,七星宫到是何来历,今日之前,江湖上为何从未听闻这个门派?如此高手云集的一个门派,是如何在江湖上隐藏踪迹的?
四个婢女,四个轿夫武功都如此了得,那竹辇里那位神秘的七星宫宫主,更不容小觑。
可是他分明没有察觉到她身上有真气波动,这太不寻常了,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根本不会武功,二是她的境界高于自己。
不会武功敢来开阳宫挑畔?绝不可能,那么只剩下了第二种可能,想到这里,刘正杰吸了一口凉气,他已是紫辰中阶高手,那么那名女子,岂不是紫辰三阶?
虽然人被纱帘遮住,可是听其声音,也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如果她真的是紫辰三阶高手,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刘正杰正在蹙眉沉思,突然,几声惨叫,四个门主被齐齐打飞了出去,口吐鲜血,四肢瘫软地倒在地上,看样子,武功已被废了!
刘正杰大骇,看来今日对方是为血洗开阳宫而来,当下一挥手,道:”众弟子听令,给我杀!”
“杀啊!”众人看着四大长老和门主分别被挑了手筋和被废武功,早已怒不可遏,双眼充血的冲了上去。
厮杀之声,惊天动地!
刘正杰目眦欲裂地看着那顶被轻纱遮起的竹辇,双拳紧握,蓄势待发!
四名紫衣女子站在竹辇的两侧,对身后的刀剑之声,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地看着刘正杰。
两盏茶的时间,广场上渐渐静了下来,再无刀剑碰撞之声,有的只是连天的哀嚎声。
风。雨。云。雷四名轿夫,双手各提着一个开阳宫的弟子的人扔了过来,手挥宝剑,寒光闪动,剑尖一挑,一根白森森的腿骨倏地飞起,又“哐啷”一声砸在了地上。
腿骨被剔出的弟子惨叫连连,不堪忍受这种钻心的疼痛,眼神泱散,哀求道:”杀了我,杀了我吧……”
然而,他们的痛苦还没有结束,琴、棋、书、画四婢又走上前来,挥剑将他们胸前的衣衫除去,又是一阵寒光闪过,剑尖挑起一张薄薄的人皮,几欲透明,还有些许的血珠滴落下来。
易骨,剥皮,干净利落的在片刻之间完成,手断残忍狠辣,那八名弟子连痛呼哀求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神泱散,惊恐万状地看着那被剑尖挑起的皮肤,残喘了几下,终于昏死了过去。
噩梦,这是他们从没经历过的一场噩梦,比死亡还要恐怖百倍,只此一次,便会终生难忘,心悸一生!
刘正杰面色铁青,浑身颤抖,太可怕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这么可怕的对手,近三百名弟子,竟然在两盏茶的时间,就被对方的几十人一举歼灭,伤的伤,死的死,残的残……
突然,一个血淋淋的人被扔在了他的面前,全身的皮肤被剥的一干净,只有脸是完好的,让他可以清楚的认出,那是他的儿子,刘策!
“策儿!”刘正杰痛苦地呐喊一声,将血肉模糊的,几乎被剔了全身骨头,软绵绵的儿子抱进了怀里,悲痛欲绝地闭上了双眼,两行热泪缓缓流下。
“刘宫主,可想清楚是否要本座效力了?”竹辇内的女子冷冷地问道。
“呸,你这个妖女,老夫要将你碎尸万段,为我的策儿报仇血恨!”眦目欲裂着,刘正杰一跃而起,提起真气,双掌狠狠地向那竹辇打去。
一道狂风乍起,竹辇四周的纱帘顿时飞起,发出”呼啦啦”的响声,与此同时,也终于看见了辇上的女子。
只见她一身流光闪动的白衣,如果脸上没有那个有着一滴血状的银色蝶面,绝对会让人以为她是一个九天而下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