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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妈,在他所接触的人中,有没有一个耳朵后面长黑痣的人?”
“有,余仁成和他走得最近。”
“此人是干什么的?”
“是个杀猪卖肉的。”
“在那个菜场卖肉?”
“不知道。”
“哪您是怎么知道他是个杀猪卖肉的呢?”
“有一回,我看他拎了一刀肉走进了闵其莲的店铺。闵其莲割了一点给我和芸娘,说是余仁成一个卖肉的朋友送的。今天晚上娄老板不是也提到这个人了吗。”
“此人有多大年龄?”
“和余仁成差不多大,五十五岁左右。长得五大三粗。”
“余仁成失踪之后,他来没来过?”
“来过一次——我见到过一次。”
“是在什么时间?”
“今年的年后,年初几?想不起来了。”
“大妈,在派出所的时候,您为什么不说?”
“人多嘴杂。你们可以去问一问闵其莲。她肯定知道这个人的底细。你们也可以去问问李在堂,余仁成和他走得也很近,余仁成有两颗火牙,余仁成好酒,经常犯牙疼病。对了,他们俩经常在一起喝酒。余仁成那两颗金牙就是李在堂给镶的。”
陈老太想起了一件事情:去年年底,住进来一个人,这个人问也不问,就住进了对门这个房间,这间屋子因为死过人,已经有十几年都没有住人了。这个人整天呆在屋子里面,好生奇怪?”
“他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他不跟人讲话。”
“是不是这一带人?”
“没见过。”
“什么时候搬走的?”
“三个月前。”
陈老太还证实了两件事情:
余仁成和元珍关系不一般,这件事情,在升州路,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湛老板出去弹棉花,元珍就会在门口放一把笤帚,余仁成下半夜才会去。有一次——就是去年,茶水炉李嫂的男人死了,陈老太在她家帮忙,一直到凌晨两点多钟。陈老太刚准备走出茶水炉的时候,突然看到余仁成进了棉花店。
余仁成还和棺材店李老板的女儿玉环有染,玉环今年三十岁,一直没有结婚,这件事情连李老板都不知道,李老板好酒,每天晚上喝过酒以后,倒到床上就鼾声如雷,余仁成一般是在上半夜到棺材铺去。这些情况是茶水炉的李嫂告诉她的。和玉环勾搭的还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行为诡秘,每次进棺材铺都在子时,他冒着腰,把衣领高高地翘起来,除了夏天,他都戴一顶帽子,根本看不清他的脸。更奇怪的是,这个男人还和闵其莲有关系。到现在街坊邻居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更奇怪的是,李嫂说,她只看到他进棺材铺,没有见他出过棺材铺。
陈老太的说法和王太太是一致的。这几个女人,特别是游走在余仁成和神秘人物之间的李玉环,以及这个隐藏极深的神秘人物很可能和余仁成的离奇失踪有关,还有那位和余仁成过从甚密的屠夫,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欧阳平他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寻找写匿名信的人也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
欧阳平一行离开的时候,陈老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听口音,那个卖肉的好像是陕西人。”
出门之前,欧阳平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下面的话:“找闵其莲了解余仁成的社会关系。”凭借现已掌握的情况,相信一定能从闵其莲的口中掏出一些实质性的东西来,除非闵其莲与余仁成的离奇失踪有涉。
离开尚家大院之前,陈老太还带大家到那间经常闹鬼屋子里面看了看,楼梯口——门上的锁已经锈了。陈老太开了几分钟才将锁打开,芸娘住在这栋楼的北头楼下一间房子里面,经常闹鬼的房间在南头楼上,这一进的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就剩下一个油将干,灯将灭的芸娘。
五个人在手电筒的指引下,缓慢向上移动,因为光线比较暗,再加上陈老太步履艰难,周颖搀扶着陈老太,脚踩在楼梯上,发出低沉而空洞的声音。
陈老太时不时地用手去抓楼梯的扶手,扶手上全是灰,还有一些蜘蛛网。
“这里已经有好些年没有住人了,老鼠特别多,还特别大。”正说着,楼上传来老鼠四处逃散的声音。
闹鬼的房间在南边那一间,这里一共有五个房间,就数南头这一间最大。
走在楼板上,房间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阵鼠叫声之后,很快又归于寂静。
欧阳平用手电筒在头顶上扫了几下:头顶上是天花板,画着一些精美的图案,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天窗。
陈老太在一扇门前站住了,这就是那间经常闹鬼的屋子,欧阳平用手电筒照了照旁边的房间,门上都没有锁,左向东走过去,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左向东迅速折回头,跟着陈老太走进了鬼屋。
“大妈,这些房子里面都没有灯吗?”
“以前有,因为没有人住,没有人问,你们看……”
大家抬头向上,在灯光所指之处,看到了电灯的插头,但没有灯泡。
陈老太摸到门左侧,哪里有一跟绳子。
“咔嚓——咔嚓,”陈老太一连拽了两下。
欧阳平照了照脚底下,地板上有不少老鼠屎,再照照墙边,靠近墙角的地板上有一些老鼠洞。
欧阳平敲了敲墙,是木板墙,有些地方的木板已经裂开,或者翘起来了,还有一些散落在地板上。欧阳平拾起一块木板敲了敲内墙,听声音就知道,里面是砖墙。声音发虚,应该是空心墙。
天花板上也有一个天窗,陈老太带着大家走进里间,这里应该是卧室,比外间稍微小一点,上面也有一个天窗。屋里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些缺胳膊少腿的老式家具。东边是一排窗户,镂空雕花,上面粘着一些零落泛黄的窗纸。欧阳平用手电筒照了照,窗户上果然钉了不少钉子。
周颖朝窗户外面看了看:“队长,外面有几棵大树。”
“这些树有些年头了,我到畅春园来的时候,这些树就已经长了上百年了。”
“陈大妈,窗户外面是什么地方?”
“是一条大河——就是乌龙河。”
乌龙河是荆南市最有名的一条河,这条河是玉润街妓女文化的一部分。
“陈大妈,为什么只有这个房间闹鬼呢?”
“不知道。”
“这个房间有没有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情?”
“没有,这个房间是畅春园头牌住的地方。”
“头牌?”
“头牌就是畅春园最红的女人。畅春园最后一个头牌是花蝴蝶。她的名头不比秦淮八艳的李香君差。想她心思的男人可不少啊!畅春园因为有了花蝴蝶,在整个玉润街成了头牌妓院。可是好景不长啊!”
“陈大妈,花蝴蝶后来到哪里去了?”
“解放以后,这里的妓女被解放军带走了,花蝴蝶被安排到一家纺织厂,后来听说死了。”
最后,欧阳平他们还去了车大华家,但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