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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秀简直担心极了!
当她走回片场的时候,居然不见了菲菲的踪影,问了一下其他人才知道,菲菲竟然走进了那片森林,聂总裁也因为找她随后进去了。
什么嘛!是她提出要去那片森林里玩的哎!居然临走时不叫上她!
她愤愤地咬了咬唇。
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溜走,这种愤懑的感觉一点一点被担忧取代。
天色已暗,暮色四起。
安秀担忧地走来走去,听见徐阳导演一声令下,全场收工,终于鼓起勇气跑上前,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
“有这种事?”徐阳皱眉,摆手将聂兴的助理叫来,问了清楚,才明白确有其事。
“你怎么不跟着总裁?”徐阳怒气冲冲地瞪着新来的助理,走了这么久居然也不知道通报剧组,真够可以的了!
“那个……总裁说……拍摄事大,而且,一个小小的树林,不会怎么样的……不让我惊动了其他人……说是这次发片很重要,关系到……”
“好了!”徐阳恼怒地打断他,很难再听他继续啰嗦下去了。这么久没有回来,怕是真的出事了。只是,这片树林真的有那么神秘吗?
扫视过去,阴森的感觉收入眼底,那种浓烈的黑暗的气息,令他也不由得一阵寒栗。
还是向当地人打听清楚比较好吧?
***
“喂!”侧过头,聂兴恼怒地打量一脸睡意的莫菲菲,这个丫头是猪吗?在这种地方居然也能哈欠连连。
“不要睡!森林里这么冷,难道你想冻死吗?”
“哦……”莫菲菲一脸沉闷地应道。其实她也不想睡,可是昨天晚上她和他那样……唉,回去以后满脑子都是激情画面,她哪里睡得着?好不容易入睡了,又被安秀提早叫起来看什么拍摄!受不了!
一阵冷风吹过,莫菲菲打了个冷战。
“给。”
“嗯?”她抬起头,见聂兴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伸手递给自己,不由得一怔,这家伙……居然这么关心自己……
“谢谢你哦……”咬唇,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将衣服披在身上。
转眼,夜已深,木柴在火堆中“噼啪”作响。
莫菲菲抬起头,透过高高的火苗看着聂兴俊美的脸颊,突然有种的窒息的感觉。暗暗的光芒下,他的眼眸仿佛是深不见底的,高挺的鼻梁,嫣红的唇瓣,如同夜雾中盛开的玫瑰,妖艳得不同凡人。
脑海里显现出昨晚两人拥吻的画面,她不禁害羞地垂下头。
“在想什么?”勾起唇角,聂兴斜眼睨着她,见她只是闷头傻笑,心中不觉有些疑惑。这个丫头,流落荒野居然一点也不担心,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啊。”莫菲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旁边的木棍挑弄一下火苗,红色的火焰轻盈跳动,映亮了她乌黑的双眸。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久。
一阵风吹来,半空中云朵飘动,月亮洒下皎洁的光芒,为大地披上一层银色的衣衫。
屏息望向她,聂兴突然没由来地问了一句。
“恨我吗?”
冰冷的风穿过树林。
眼前是跳动的火苗,耳畔是他温柔而轻微的细语。
他问:“恨我吗?”
莫菲菲的手指僵住。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亦或是,从来没有把恨当做一种对待别人的感情。就连经常刻意刁难自己的狐狸精,她都没有体会到切身的恨意,只有讨厌而已。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呢?”莫菲菲笑吟吟的抬起头,也许是火光的缘故,聂兴看到她的眼底也是亮亮的色彩,仿佛在轻轻地笑。
“因为……那个契约……”
契约……
这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当得知自己掉入了聂兴的契约陷阱时,她真的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但是,那并不是恨,恨一个人不是那种感觉。
她微笑,笑容浅浅的,却直达眼底。
“没有啊,”摇头,她俏皮地眨眨眼睛,“不过,那个时候真的特别讨厌你^不得把你撕碎扔到悬崖下面喂狼吃!”
“臭丫头居然这么狠心!”他笑着说。
“跟你比不还是小巫见大巫?”她撅起嘴巴,“成天那么费尽心机地折磨我!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累成什么样子了!”
“减肥啊。”他唇边的笑容及其邪魅。
“喂!”莫菲菲怒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她以为自己够顶级的了,没想到聂兴居然比她还胜一筹。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聂兴笑了,那俏皮的眼睛,撅起的小嘴,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相爱的两个人,微笑着,拥抱在树林间……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莫菲菲突然脸红了,怯怯地低下头,虽然说出去很丢人,不过这样瞒着他貌似很不对哎。
“什么?”
“一个月前我找你要求出道的事……”她说不下去了,闭着眼睛把话硬生生地挤出来,“是……假的……”
“我知道。”
“嗯?”
“我知道。”聂兴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她那种小伎俩怎么可能骗得过他的法眼,堂堂娱乐公司总裁,难道会连化妆都看不出吗?未免太小瞧他了。
“可是……可是……”莫菲菲觉得丢死人了,“你为什么还是同意了?”
“既然是你要求的,那么,一定有你的理由。”聂兴微笑着说,“再者,天星的确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如果不采取这一措施,怕是失掉了最后的良机。你的方法,说不定会拯救整个公司。”
“真的吗?”莫菲菲的眼睛亮亮的。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不就成了拯救天星的大英雄了?呵呵,从没想过会有这么好的事呢!
“所以,谢谢你。”聂兴的眼中满是真诚。
莫菲菲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哪有我的功劳?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而且,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和学长结仇,不会拒绝蓝宁的文案,也就不会有蓝宁和聂氏联合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莫菲菲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聂氏公司和聂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虽然妖孽的脾气阴晴不定,很难捉摸,但现在他的心情好像还蛮好的,问一下说不定会透露一点呢!
她细心地察言观色,终于寻得适当时机小心翼翼地问:“那个……聂氏总裁的董事长……是你的……父亲?”
闻言,聂兴的眼神顿了顿,笑容也僵在唇边。
“啊呀,我……我随便问的啦,你要是不想回答不用说啦……”莫菲菲吐吐舌头,糟糕,好像不小心戳到了妖孽的软肋。
“没关系。”仍旧是温柔的语气,音调中却增添了几分嘶哑,他苦涩地笑了笑,突然觉得以前的事压在心底很难受很难受,是时候找个人倾诉一番了。
“他是我的父亲,可是,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呢?”莫菲菲睁大了眼睛问,样子像是好奇宝宝。
“因为一个女生……”
女生?莫菲菲皱眉,像妖孽这样的家伙也会因为女生和父亲翻脸吗?
“她叫顾颜,是顾氏公司董事长的千金。因为利益关系,我们两个订了婚,可是,她在三年前死了……”
莫菲菲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聂兴满脸的黯痛,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罪人,明明已经愈合的伤口,还要硬生生地撕裂开来。
“对不起……”她不是故意想要惹聂兴伤心的,如果回忆只能带给他无尽的痛苦,那么,她宁愿一无所知。
“没关系,”他摇摇头,“我是自愿告诉你的。”
“哦……”
“顾颜,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她……”聂兴抬起头,望向幽深的天空,仿佛透过云雾看到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是有她存在的天堂,到处可以听见她的笑声,嗅到她的味道。他若有所思地微笑,然后回过神,目光定定地落在莫菲菲的身上,“是个和你一样开朗乐观的女孩子。”
“和我一样?”莫菲菲傻乎乎地指着自己,而后傻傻地笑。难怪聂兴这家伙见到自己就想欺负呢,原来是沾了以前那个女生的光啊。
“然后呢?”莫菲菲支起下颚,像是听故事一样好奇地问。
“然后……”聂兴顿了顿,眼底深处弥漫起忧伤的味道,“因为失去了利用价值,我的父亲杀了她……”
莫菲菲浑身颤抖,不可置信地长大了嘴巴。
“你没听错,”聂兴嘲弄地勾起唇角,望向她,“为了钱,只是为了钱,我的父亲派人杀了她。那天,外面是蒙蒙细雨,她躺在病床上,浑身都是血……她的身体冰凉,面色惨白,好像失去了温度……而我,站在走廊里,看着手术室灭下的那盏灯,听到医生对我说,她没救了……我真的,真的很想杀了那个男人……”
咬住嘴唇,莫菲菲看着他,冰凉的身体在风中战栗。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聂兴。
如同疯狂的恶魔,嗜血而残忍的恶魔,他的眼中满是仇恨的猩红,没有温度,满是冰凉的空洞!那种痛苦,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的味道,仿佛闪着寒光的刀刃,令她不寒而栗!
片刻,平复下心底波澜的情绪,聂兴回归平静,极力保持镇定的笑容。
“吓到你了吧?”他抱歉地扯出一抹苦笑。虽然这看起来很残忍,但是把压在心底多年的记忆翻出来,找到倾诉的对象,心情真的舒畅了许多。
莫菲菲怔怔地,傻傻地摇摇头,默然垂下眼脸。聂兴他,一定很爱很爱那个女孩子吧?
为了她,与家人翻脸;为了她,舍弃父子之情;为了她,隐姓埋名拼搏到现在。可是至今,却仍然无法释怀当年她的死。
那样的爱情,才是刻骨铭心的爱吧?
她微笑,心中却莫名地泛起一阵苦涩。
什么时候,她也能找到那样一份真爱呢?
低头,脖颈间的冰凉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着银光,她将项链取下,放在手心中,握紧。
“那个项链……”
“是他送的……”莫菲菲沉声道。虽然他没有来看比赛,也没有亲手交给她,不过,能够有这份心意,她的心里便很知足了。
聂兴怔了怔,“你是说……孟家轩?”
她点头。
聂兴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如同六月多变的天气,前一刻还是阳光明媚,此时,却已是电闪雷鸣。
“你是白痴吗?不认识字还是听不懂话?那个是他送的?!”说着,狠狠地在她的额头上绽开一个爆栗。
“痛!”莫菲菲惊呼。为什么他的脾气这么难捉摸,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像是点燃的炸药,立马翻脸不认人了呢?
她慢慢从膝间抬起头,一脸的无辜,“喂!干嘛打人?”
聂兴还想继续发飙,然而看到她额头上通红的指印,终于克制住心底的火气,硬邦邦地问:“疼不疼?!”
“啊?”
“啊什么啊?问你疼不疼?”聂兴怒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白痴的小女生。
“当然疼啦。”莫菲菲揉揉额头,现在还一阵麻麻的感觉呢!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锻炼的身体,腕力这么大!
他身体僵硬地挪坐在她身边,然后伸出右手,轻轻揉起来。
像是抚摸可爱的小猫,他的掌心带着暖暖的温度,一点一点轻飘飘地揉按那一片晕红。
哇!不疼了哎!当莫菲菲惊奇地发现聂兴不光打人一流,按摩也是一流,正欲夸奖之时,抬起头,他的脸上却还是一片阴沉。
“谢谢你哦。”她低低地说。
聂兴身体僵硬不已,把手移开前,狠下心,又在她的额头上弹下一个痕迹。
“喂!都说了很疼了!”她抱头控诉他。刚刚明明帮她按摩地好好的,居然趁自己不备搞偷袭!真是可恶啊!
“那条项链是我送的。”坐下来,聂兴说。
“啊?”莫菲菲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这条天鹅的项链,是聂兴送的?
“前段时间在浴室里看到了这个,”手指伸入口袋,聂兴掏出一个银亮亮的小东西,“发现它已经断了,所以,重新给你买了一个,算是代替品。”
代替品。
聂兴是这样说的。
可是,那蕴含的意义,真的是可以替代的吗?
望着那小小的荧光,莫菲菲不禁失神。
曾经,她想要扔掉自己与孟家轩之间的联系,从此断绝一切来往,删掉脑中他所有的记忆。可是,现实总是那么喜欢捉弄自己,意外的相遇,再次将两人的命运连接在一起。从此,生活中便又有了彼此的味道。
原来,人生中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又有那么多的无可取代。
她笑了笑,笑容中掺杂了些许的玩味,接过聂兴手中的项链,她轻轻甩手。
“噼啪”作响的火堆中,那一条黑影,渐渐融为火焰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