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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眼内有着太多的疼爱与沉痛,他的妹妹啊,到底又是承受了什么?
“音羽,虽然哥哥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哥哥答应你,什么都不问,直到你愿意告诉哥哥的那一天。哥哥相信你,但是,也请你相信哥哥,好吗?”
他替她拉好了被子。走出了房外,却在门口又是回头看了她一眼。转身,而后离开。却没有发现,音羽在他转身时,睁开了眼睛,也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听到,那种破碎的声音。
心碎的声音,还有,生命消失的声音。
她知道,其实,她已经什么都留不住了,也什么也没有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她的幸福只是这样一个抬眼的时间,就这样的消失了。
没有人可以回答她,而她更不能。
无数次的依赖,现在,终是只有她一个人了,她不是想不去相信,只是因为,她真的没有了选择。他们很快就知道了。
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对不起,她终是失去了,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但是,也原谅了一切。
但是,他会原谅她吗?
再次闭上双眼,脸上的苍白却无法再退去,静谧处,有什么东西在蓦然间,再度破碎了,她抬头看向天花板,眼内的还是一片空洞。
她的幸福,终是远去了。风吹起窗帘的一角,一只小鸟飞了进来,落在了她的床边,音羽转过身,伸出手指轻轻的摸着小鸟的头,眼睛一眨不眨,任由眼中的泪不水断的落下,沾湿了枕头,落湿了床单。
佳林,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他,可是,我更是不想让他痛苦。
佳林,你知道吗?我只是想让他只痛一下子,而不是一生。
她收回头,拉起被子将自己完全的蒙了起来,被子内压抑不住的哭声持续的传来,却没有人知道,她竟然是如此的难过。
当落叶飘零时,她只是以细数着细碎的阳光,眼中的伤痛,太过彻底了,她终是失去了飞翔的翅膀,再也,追不上他的脚步了。
客厅内,手冢与沙耶透坐在一起,两个人相对的无语,沙耶透靠在沙发上,他已经承受不住了,真的。
“手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问着手冢,声音却真的是无力的,他不问音羽,不敢问,也不忍心问,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很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三个人之间,有着什么样的纠缠。怎么会变的如此的混乱不堪。
手冢淡淡的抬了抬眉毛,双手环胸的坐在沙发上,“透,对不起,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因为我答应过她,所以,请你也不要逼她,她现在的身体,已经是承受不住了。等手术过后,再说吧。”
他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了,手术,那个手术,或许……
沙耶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不在问了,他知道,国光向来说一不二,如果,他真的答应过人,那么,他也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是啊,现在不是说什么的时候,那个手术,其实,才是最为重要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趴在床上的音羽缓缓的颤抖着眼睫,直到她再次睁开双眼,只是平常明亮的双眸中,此时只有空空洞洞的无神,再用力的了眨了一下眼睛,胀胀的疼着,哭的时间太久了,久的她都已经忘记时间,忘记了一切了。
伸手揉了揉眼睛,手指停了眼睛上,又是一连串的悲伤划落,心口,是近乎窒息的疼,窒息中有着淌不完的忱伤。
有些东西,已经无声的离去了,就算再不舍,她也知道,自己无法留住,既然无法留住,那么,她只有选择去放手,哪怕,再一次去笑着绝望。
她坐起身,无神的看着落地窗,窗帘已经被拉开了,有些风会从窗口吹进来,有时会微微的吹起浅色的窗帘,蔓延中,连阳光似乎都是已经清冷了许多。
微颤的睫毛透些无限的沉默,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只有眼底深处那种悠然绵长的忧伤,终是落下了。
走下床,她没有穿鞋,光脚走在地上,地上铺着极软的地毯,她走到落地窗,坐了下来,此时,已经到了下午了,原来,都已经这个时候,她知道,睡了很久,很久。
伸手轻触着那盆已经开始凋谢的玫瑰花,她的手指顺着花叶缓缓而下,手指一痛,一滴细小的血珠落在了花盆中,收回手指,她将手指放在嘴里,嘴里开始蔓延一片血腥味,小小的痛,很熊小。
她已比习惯去忍痛了,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她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其实什么也没有看,什么也没有想,只是无意识的寻找,或许说是在回忆。
有些人,适应这样无声无息的想念,就如同他们之间的感情,终天有一天,将会从指间无声无息划过。
她有的东西并不多,却想把一切都留给他,包括还回他的幸福,不是不爱,只是因为,太爱了。
景吾,对不起,我把自己弄丢了, 所以,无法再陪你了,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你偶然还会想起我,那么,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不要太多,也只要一点点就可以了,在你心底有一个小小的角落,会记着,曾今有一个人真的很爱很爱你。
她微微一笑,只是眼光却是泪光在闪动,不经意的,她发现,她又哭了,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她还要很多去面对的。
所以,不要哭,也不能哭。
她站起来,看次看了一眼摆在阳台的那几盆玫瑰花,还会再开花,真的,在不久以后,又会了,只是或许,她再也看不到了。
转过身,她走进浴室,用冷水洗着脸,这样才能让她更清醒一些,抬头,镜子中是一张熟悉的脸,此时,却是苍白而又憔悴的,红肿的双眼,淡然的唇,甚至,连眼神都是暗淡无光的。她缓缓的落下了唇角,终是无力的一叹。
浴室内很安静,安静的,她似乎是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而她的心跳声,只是平缓的,甚至是无力的。
洗完脸,她拍了几下自己的脸,终是显的有几分精神,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下楼,在走到客厅时,只有沙耶透一个人,手冢已经走了,对于,他,现在,她真的太多的抱歉,很抱歉,将他卷入这种谎言中,她知道,他与迹部景吾之间的关系,他们是天生的对手,但是,同时,对于对方,也有着与从不同的感情。
处于高处的人,都是孤单的,他们两个人也都是孤单的,所以,更加珍惜着彼此的不言而喻的友情。属于少年之间的友情。
但是,或许,他们之间的一切会被她完全破坏掉,但是,现在,她所能找的人,似乎也是只有他了,只有他最可能不是吗?也最能被别人相信,毕竟,曾今是那么深爱,是那么的在意。
是啊,他真的信了,真的走了,而她的心,在也那一刻,死了。
她坐到沙发上,沙耶透只是拧起眉毛,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她很感谢他,给她所留的这份空间,不问,不说,否则,她怕,她真的会支持不住,而选择崩溃。
沙耶透轻轻叹口气,坐在到音羽的身边,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发,他知道,她哭过了,而且,很伤心,所以,他没有去打搅她,虽然,他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这样沉默的去面对,毕竟,他不想再给她增加过多的负担。
谁说他的妹妹的坏,他的这个妹妹,真的是一个好善良,也是好傻的一个孩子。
“哥哥,谢谢。”音羽低下头,靠在他的身上。亲人的温暖,没有任何负担。
沙耶透心疼的将她抱在怀中,就是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他转过头,看向外面,又到了下午,这一天,似乎是过的太快了。
在另一个地方,迹部景吾与忍足在球场上,一颗网球不断的从他的身边穿过,忍足晃了晃手臂,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发麻,迹部这家伙,真是不知道又发了什么疯了。这都打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够,他可是快给他累死了。
他的网球从全国大赛以后,就更加的厉害了,不管从技术还是力道,比以前都要成熟的太多了,教练说这才是迹部的网球,但是,他总感觉,他的网球似乎还要更高一些,这人,还真是可怕的对手。
“迹部,好了,我想休息了,”忍足将球打了过去,后退了几步。再这样下去,他晚上可是不能打拉琴了,上次,被他整的整个手臂都在发麻,他可不是想再经历一次了。
迹部景吾收起球拍,算是放过了他,他走回休息椅上坐下,接过桦地递过来的毛巾,随意的擦着额前的汗水,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还真是不舒服的感觉,但是,更不舒服的,却是他的心。
忍足放下球拍,拿着两个饮料走了过来,将一杯递给他,迹部景吾接了过来,打开,喝了几口,却依然是不同于寻常的沉默。
忍足靠在休息椅,转着自己的手臂,还真是用力,真麻,他打了饮料瓶喝了一口,这才看向一脸过于平静的少年,
“说吧,什么事?”他很清楚,迹部景吾一定有心事,虽然,他现在确实是平静的,但是,却是隐藏不了他眼中的那种翻滚的情绪,生气,怒气,还有一些,几欲不可的悲伤。
“她和本大爷说分手。”迹部景吾喝完饮料,一甩手,将饮料瓶扔了出去。早上的事情,还真是他迹部景吾第一次受这么重的打击,而且,还是他捧在手心,放在心口的小女佣,她,就是这样看他们的感情吗?
“她,分手?”忍足差点被水呛到,自然是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除了那个人,这世上,还没有一个人女人能让迹部这么的在意。
“迹部,我从来不知道,你还会说笑话?”忍足轻笑一声,他不是说谎,他是真的不信,如果是别人,或许,他还会或多或多的考虑去相信,但是,那个人,他们都知道,迹部与她之间,不是一两句就可以说清楚的,而且,她更是,不会和迹部分手,她可真的是爱惨了迹部的。
“本大爷像是开玩笑的人吗?”迹部景吾靠在休息椅上,闭起双眼,眼前似乎又是出现她与手冢在一起的那一幕,该死,还真的让他不舒服极了。
难道是真的,忍足这次没有再笑了,看起来事情真的是严重了,沙耶不是那种轻易会说分手的人,他认真的看向此时闭眸沉思的迹部景吾。“什么原因?”
“原因?”迹部景吾微微抬起双眼,唇然微微的上提,似是在自嘲,墨蓝色的双眼内,眸瞳已经暗蓝。“她说,她喜欢的人一直是手冢国光。”
“这你也信?”忍足双手环住自己的胸,还真是一个好理由,余情未了,千帆过倔,终是发现自己的最爱。只不过,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有些,让人感觉,太过刻意了。
“你说呢?”迹部景吾将头上的毛巾放在椅子上,然后站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话,他看了一眼已经收拾好东西的桦地。
桦地,我们走。说完,他看向忍足,如果你闲,我们可以再打一场,
忍足连忙摇摇手,“我不想,你去找别人玩吧,我还要回拉琴。”他还不笨,自然是知道不能同有情绪的人打网球,尤其是这个人是迹部,他疯起来,可是会要人命的。
迹部景吾转过身,桦地跟在他的身后,远处那一轮的太阳已经慢慢的落下,忍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看着那两抹越走越远的身影,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张狂华丽的少年,竟然会是如此的寂寞。
沙耶,你到底在想什么?
背起球袋,他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落在肩头上的发丝微微的轻扬着,如海的波浪,那是,他的发丝。
推了推鼻梁的平光眼镜,他仰头,再次的轻叹一声。事情,真的是,复杂了。
“桦地,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太笨了?”迹部景吾走在前面,落日的余光很是轻巧的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的发丝也沾上几缕金黄,有着说不出的美丽
精致的五官上,闪出了某些属于寂静的光亮,他是天之骄子,天生的骄傲,可以盖过了太阳的光辉,眼角下点缀而成的泪痣,映出了点点妩媚的绚丽光华。
桦地看着走在前方的少年,沉静的了半天,才慢慢的开口,“不是。”
迹部景吾侧过头,看向桦地从来都平静的脸色,“你还是第一次这么反对我。”
“是的,”桦地点头。对于他的问题,他向来很直接。
“是吗?”迹部景吾转过身,看向将要落下的太阳,薄暮的微光,有着错落的美丽,很快的天就要黑了。
“可是,本大爷说,她是一个很笨的女人。”他勾起的唇角微微的上扬,眸子看向前方,深深的,让人看不到尽头。
桦地这时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前面的少年。
他抬头,天空中聚拢的云彩,此时,有着别样的美丽。
机场内,沙耶透与手冢提着行李,拉着音羽的手向休息厅走去,音羽手中一直拿着手机,坐在休息厅,他们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给别人,除了手冢。
音羽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手机,最终还是决定将手机按了关机招键,放在了包内,有些人,有些事,等到了那边再说吧,离别,她还做不到那样的大方。
“小音,保重,”手冢只有一个人过来,其实网球部的人都想来头她,但是考虑到她的身体,最后还是选择了没来了。却买了很多的东西让他带来了过来。
“谢谢你,国光哥哥。”音羽也已习惯了这种称呼,一句国光哥哥,只是回到了最初,他们小的时候,他是哥哥,她是妹妹,她知道,而手冢也知道,有时想想,过去的一切,似乎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他们现在,亲近,却疏远。
手冢淡淡的低下眸子,脸上的表情在遇到她时,还是柔和了太多。对于她,不是抱歉可以说的清楚的,他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是,已经太过了晚了,她或许,也知道吧,只是,也不在给他机会,其实,他们这样,也很好的,毕竟,守护,也算是一种爱的方式。
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机会。
音羽看着面前少年虽然清冷,但是,却异常显的精致的五官,还有他眼中有意无意的温和之色,微微一笑,原来,这个清冷的少年,也是可以这样的温柔的。
她知道,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只是性格使用,其实,他也是很温柔,很细心。就像景吾那样。
想起他,她的胸口又是那种尖锐的疼,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他过的快乐就好了,而她,也已经知足了。
“那件事,真的是对不起了。”她突然弯下腰,对于利用他的那件事,她还是感觉很抱歉。
手冢摇头,清冷的眸子中,有些淡淡的一次波澜一闪而过,“不用再说了,我自愿的,”是的,他是自愿的,直到看到那篇日记,他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太多,对于她的曾今所有的一切,他已经没有偿还的能力,如果这是她要的,那么他成全他,不为任何的理由的成全。
这个时候,飞机上的广播已经响了起来,而他们要登机了。
“走吧,音羽,”沙耶透将行礼交给了工作人员,拉起音羽向外面走去。
“国光,谢谢你了,”沙耶透向他点头,真的很谢谢他最近对音羽的关心,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很谢谢他,而音羽与他之间的过去,现在已经慢慢的解开了,他也不在讨厌音羽,回到最初的相初模式,他们,都轻松了太多。
至于,其它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去想了,一切等手术完后再说吧。
“不用。”手冢淡淡的颌首,其实,他还要做的太多,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他轻触了一下自己的颈间,那个水晶吊坠依然挂在他的颈子上,从来没有摘下来过,这,算是一种回忆,也算是一种,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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