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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必怀疑,公主后肩上烙有先后的半枝梅烙,若水公主身上印有另一半,这绝对假不了。刚才微臣多有冒犯,请公主责罚。”长老跪于地面,一脸愧疚。
“那我与若水……”陈诗琪垂下眼睑,不再看地上的男子,长而浓密的睫毛掩住了满眸的黯然。
“若水乃公主的双胞胎姐姐。”
尽管已猜到这样的答案,可如今得到证实,心中除了震憾便是无尽的绝望。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双胞胎姐妹都与纳兰昱瑞有着牵扯不清的关联,而她更感觉自己是一个闯入者,若是没有她的出现,若水与纳兰昱瑞不会走到今天吧。
“你起来吧,我想知道所有的事。”陈诗琪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必须面对,唯今之际,她只希望凭着亲情能换醒姐姐,也许能将伤害减到最低。
“谢公主。”长老起身,立于一旁,陈诗琪也没开口让他坐,他就那么站在床前,将过往的种种及他们的计划一一说于陈诗琪。
陈诗琪静静地听他讲述着两朝更替时的惨剧,她虽然是当事人,可那些惨痛的经历她不曾经历,她甚至不知道当初自己葬下的那位是否就是当年的侍卫。关于这个身体的种种记忆她一点也没有,她的灵魂,她的思想全都不属于这里,她没法融入长老所说的国仇家恨。
长老见陈诗琪只是安静听他讲述,神色一片宁静,不由得有些疑惑,讷讷地唤了声,“公主。”
陈诗琪抬眸,认真地看着长老,轻声询问,“谁做皇帝有什么不一样吗?只要人民能过上安稳日子,谁的天下,谁是皇帝有什么不同吗?天下本是一家,为什么非要分你的,我的?朝代更替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区势,如今百姓安于现状,为什么非要打破这种和平,去制造战乱?当年的事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知道,朝代更替让我痛失家人,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有权力用同样的方法让别人也体会我们当年的痛苦。”
陈诗琪一番话让长老诧然,想反驳却又觉得她的话颇有些道理。
“公主,这天下先帝守护多年,公主应该讨回公道才是。这天下本就该属于公主。”长老很固执,多年来努力的目标突然变得不重要了,他的生活将失去重心,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谁规定了这天下该属于谁?是谁说的算?那我倒想问一问,在先皇之前和千年之后,这天下又该属于谁了。唉,每个事物都有其发展的过程,但最后都会有消亡的那天,这是事情发展的必然性,就像人从出生,到成年,再到老年,最后走向死亡一样,这是不可改变的。我们必须接受它,面对它,而不是去想办法逃避它。何必再打打杀杀?重要的不是现在活得开心就好吗?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想过,到底什么才是对若水最好的?”陈诗琪必竟是和平主义的拥护者,无论如何她也想试着化解一场战争。
“公主,今日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此事容微臣好好想想。”长老一时也没办法说服陈诗琪,而陈诗琪一时也改变不了他,两人只得作罢。
长老差人将陈诗琪领去了厢房,这待遇就在这一夜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来的时候还是阶下囚,这会儿陈诗琪却摇身一变成为了前朝的过气公主。尽管陈诗琪对于公主这一头衔并不在意,可必竟能走出那个阴冷的密室还是令人舒心的。
笑阎罗看到陈诗琪安然无恙,也放了心,可眼下却有一个更大的心病困扰着她。她该不该将陈诗琪的事儿告诉纳兰三兄弟?一个是当朝王爷,一个是当朝三太子,一个是当朝王府的二贝子,他们与陈诗琪的身份本就是对立的,他们会怎么做?陈诗琪又将如何面对他们?
笑阎罗纠结地回到王府时,王府已经鸡飞狗跳,三位气宇轩昂的男子早已急红了眼,看来他们定是一夜未眠。
该来的始终会来,就算她不说,纸也包不尊,于其到时候杀个措手不及还不如现在先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笑阎罗打定主意后坚定地跨入大堂,神色难得严肃地扫视着三人,慎重地说道,“我找到陈诗琪了,但我下面要说的话只能对你们三人说。”
纳兰三兄弟虽然心生焦虑,但却生生压住,纳兰昱瑞大步流星跨出大堂,沉声道,“去书房,任何人不得打扰!”
四人一路上心事重重地来到紫阳苑书房,直到所有人都退下,笑阎罗打开窗看了看外面,又将门打开后再关上,确定没有人偷听后才面色沉重地凝望三人。
三兄弟凝眉安静地等待笑阎罗打探来的线索,书房里的气氛沉闷而压抑。
“唉,陈诗琪是若水的双胞胎妹妹,她们都是前朝公主,一个养在前朝重臣手里,只为了复国而活。一个养在民间,只为了保存皇家最后一丝血脉。陈诗琪就是那个养在民间,对所有事都一无所知的公主。”笑阎罗将她在房顶听到的一切一字不漏地说于三兄弟。
沉默,让人无法喘息的沉默,整个书房里安静得掉根锈花针都能听见。
“她还好吗?”良久,纳兰昱瑞才喃喃问出这么一句。
“从密室出来了,现在以公主的待遇住进了厢房。”笑阎罗知道,纳兰昱瑞这刻的心情一定很矛盾,陈诗琪怀了他的骨肉,而她却是前朝公主,如果他承认她,那就代表他将会成为当今朝廷最忌惮的势力。
思及此,笑阎罗不由得看向三太子纳兰翔龙。
纳兰翔龙浓眉深锁,一手抚额,神色复杂地看着纳兰昱瑞,眸子里闪过诧异,掠过疑虑,隐了无奈……多种复杂的神情在他眼底不断变幻,最后渐渐回归平淡。前后只是几次眨眼的瞬间,笑阎罗却看得胆战心惊,因为有一刻,她在纳兰翔龙眼中看到了狠绝与杀意。
“你们不想知道陈诗琪得知身世后说了些什么?”笑阎罗适时打破沉闷,缓解气氛。
这其间,只有纳兰景轩一个人一直保待着沉默,什么也没说,只是呆呆望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