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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墓前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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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下经书起身,捡起被风吹落到地上的丝巾,针线篮的一旁,一方绣帕的边角,让风儿吹得掀起。

想到几月前有关绣帕的那场风波,苏苡欣不禁满腔郁然,玉容,不知姑父可有寻到你的消息,你可好?你那方绣帕的归属对你可好?表姐这方绣帕,怕是今生今世都送不出去了,真是不如当初一块儿送你还好,也省得此时见着心中感慨难受。

轻抚着几许飘落的花瓣,仿佛被风一吹,便会随风而走似的,犹记得绣这方绣帕时的愉悦场景,只可惜,时光似水,永远不会倒流回转。

乍念一想,自己不是让小蝶收起来了么?依她的机灵怎么粗心至此,放在自己眼所能及之处?又一想,或许真是自己多虑了,可能是寻着没有的绣线重新翻了出来,不记得放回去了罢。

将绣帕叠好,移步至柜前,方将柜门打开,便闻得院中一阵急促的步子匆匆赶来,斜身回眸,不解的眸神正好对上小蝶一脸的慌乱与泪水,不是去买绣线了么?怎么回来尽是这般模样?刚想说什么,却见下一瞬间她跪在地上,带着浓稠的哭腔言道:“小姐——,老爷——老爷他——老爷他过逝了。”

苏苡欣只觉头脑一阵轰鸣,持着绣帕的手垂落,那绣帕自动的松散开来,翩然飞舞一般坠地,跄踉的退步,险些摔倒的靠在柜门边,惊恐的神色言道:“小蝶,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小蝶捋袖拭着滚落不停的泪水,“小姐,奴婢方才去买绣线,突然看着夫人随着一队出殡的队伍携泪走在大街上,一打听才知道老爷两日前去逝了,今日正是老爷出殡的日子。”

玉眸中急聚的水雾立即化作泪珠落过苍白的脸颊,难以置信的听着小蝶回禀的答案,悲伤的说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是才见过面么?虽见他气色不好,也不至于撒手而去呀,为何没人告诉自己爹爹生病了,为何没有。”

含泪冲了出去,小蝶立即起身跟着,“小姐,你等等我。”

爹爹,你为何要这么残忍,你为何要对欣儿这么残忍?难道你就算死也不愿见到欣儿么?欣儿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般惹您生厌,您走了,这个答案让欣儿管谁去要啊!

曲廊里,一抹素衣纷至沓来,慌乱的神情携在容颜上,将那纤薄的身姿彰显得更加轻飘,直看得方转过回廊转角之人轮廓徒然一敛,英眉直拧。

“小姐,你等等奴婢。”

小蝶追逐着她的步筏,可显然有些力不从心,或许得到那个消息才从庄外赶回来的缘故罢,“高英,令人追上去。”真是天意么?前两日不知情,偏偏在今日出殡得到消息,想到苏文笙生前于苏苡欣的态度,难道还不能让她有理由怀恨那个行径无耻的父亲么?还是她太过愚昧,只记得他人的好,于她的为难,丝毫不记放在心。

“是,庄主——。”

高英领命离开,从阮七决身后走出一十五、六岁模样的俊朗公子,生得与阮七决有七分相似,但阮七决的凌慑却是在他脸上寻不到的,此时他正随着阮七决的目光一起,随着那抹朝庄门口跑去的女子身影远去,少顷饶有兴趣的勾唇,“哥,她是谁呀?敢在庄里乱跑,你也不管管。”

听着弟弟阮少阳的话,阮七决紧拧的眉宇微疏,起步走了起来,“一个可有可无之人,我不是让高英去了么?你也累了,赶紧回房休息去,一阵我会让人去叫你出来用晚膳。”

跟着哥哥身后,阮少阳若有所思的回眸看看,是他离开淅然山庄太久,还是哥哥转了性子呀,连一个可有可无之人都能让哥哥眉头紧蹙?罢了,懒得管,追了上去,欢喜的言道:“哥,你有没有告诉娘我今日回来呀,最好别告诉她,否则她又会让我赶紧回京城求学了,你不知道那个老夫子脾性可怪了——。”

苏家的祖坟在城外十里,每年清明时节,父亲都会带着全家冒着纷飞的细雨前去扫墓,今年的清明只需待几日而已,苏苡欣还期待着那一日回家团聚,只是不料上苍玩笑,她来不及回家团聚,却在这城外十里的地方,添了一座新坟。

拖着疲惫的身子赶来,只余最后几抹黄昏,途中不知摔倒了多少次,连摩破的掌心都已没有痛处,身子摇椅晃之间,看清了那新垒的坟冢,在旧坟之中特别的醒目。

坚持着最后一丝气力,终还是倒在了坟冢不远处,守坟的下人惊讶的盯着瘫倒在地的来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苏苡欣扶起,“小姐,小姐,您还好么?”

只觉头脑子热灼难耐,胸口急促的喘息着,每呼吸一下,心就紧紧的收缩一次,人中让人掐着,脑海里的轰鸣声渐渐的缓了下来,看清了此人的模样,原是苏府的下人苏寿,“苏寿,是你。”

苏寿急忙的点头,“是,小姐,奴才是苏寿,小姐,你终于还是赶来了,可是老爷已经——。”

他的话没有说话,眼神飘向了另一个方向,苏苡欣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吃力的支撑起半个身子,看着墓碑上书写着父亲的名字,泪水顿时如雨般坠落,缓缓的爬过去,跪在墓碑前面,“爹,您知道女儿有多怨您么?阮七决毁了女儿的幸福,却是您毁了女儿的一生,现如今您不给女儿任何解释就走了,您让女儿去那里找您突然厌恶女儿的答案啊!!”

“小姐——。”小蝶撑着膝盖追来,看着小姐在老爷坟前痛哭流涕,苏寿扶着她,“小蝶,让小姐跟老爷说会儿话罢,您不知道老爷在最后的时辰里有多么想见小姐,我们这些下人看着心疼,老爷却下令不准任何人通知小姐。”

小蝶看了一眼苏寿,那眼神里透着无法释然的疑惑,可苏寿只是个下人,断然不会知道些什么,蹒跚着步子走到小姐身边跪下,陪着小姐流泪,“小姐,您节哀。”

“小蝶,你知道我有多么没用么?”泪水湿透着胸前的衣襟,冰凉的感觉浸入肌理,苏苡欣似自言自语的说:“几日前在淅然山庄,爹爹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却给足了我恨他的理由,但我一直都不相信十八年的父女情份是假的,爹爹突然讨厌我一定有原因的,我满怀期怀,可他依然只给我冰冷的转身与伤害我的话,所以我在恨与不恨之间徘徊不定,仍还是期望有一日他会告诉我原因,可现在他就这么走了,我留不住任何东西,甚至连他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爹——,你骂欣儿罢,是欣儿不孝,是欣儿对不起您的养育之恩。”

“小姐,您别这样,老爷生前曾那么疼您,见到您这般模样,他一定会伤心的。”小蝶轻扶着苏苡欣,此时的小姐几近崩溃的神色让她担心不已。

苏寿亦走到苏苡欣一侧跪下,“是啊,小姐,老爷在临终前一直呼喊着您的名字,一直不停的跟您说着对不起。”

斜眸看了过去,苏寿不会拿话来骗自己,爹爹在临终前向自己道歉了么?可您的道歉只会让女儿伤心痛苦,“告诉我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苏寿垂眸想了想,说:“奴才只是个下人,不知道老爷太多的事情,只知道自从小姐出嫁后,老爷便日日愁眉深锁,夫人更是几乎每日以泪洗面,几日前的傍晚,老爷才回到府中不久,不知在书房里与夫人说什么,夫人突然大喊大夫,至那日起,老爷就卧榻不起了,看了城中所有的大夫,他们都摇头说准备后事,没想到两日前,老爷熬不过去,就——就——。”

几日前?那该是从淅然山庄离开的那日,爹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吓得娘亲喊大夫?含着满眸的清泪,抬手抚着崭新的墓碑,冰凉的感触让苏苡欣的心冷到极点,可惜这墓碑不会开口,“我娘亲呢?”

苏寿说:“下午老爷入土后,夫人受不住在打击晕了过去,管家就将夫人送回府了,留下奴才今夜为老爷守墓。”

娘亲晕了么?身子可还康健?油升的担心浮上泪颜,冲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爹,女儿已经没有了您,不能在失去母亲,请您在天之灵保佑娘亲平安。”

小蝶扶起小姐,抬手去帮她拭着额上磕头里沾上的泥土,然而那块略带血色的红庸是令人担心。

“小蝶,回苏府。”

“是,小姐。”

夜——已拉下了帷幕,任是满天的星斗闪烁在银河。

小蝶敲开苏府的大门,下人们瞧着是小姐回来的模样,都不禁为之吓了一跳,记忆里的小姐是何等的惟美,可眼下的小姐,携带着一身凄然憔悴,想到小姐嫁的那户人家,都不禁为她婉惜不值。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直奔娘亲的房里,少了爹爹的存在,这屋子真是多了几分寂寥,母亲瘦了,在睡意中眼角还挂着泪痕,轻柔的帮她拭去,又帮她掖了掖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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