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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曲廊里走走停停,思绪将杨语淑的话绑定,本以为爹爹离逝,她可以不去想不去追究,日子就按部就班的顺其自然下去,然而方才在昭云苑杨语淑的话,又点乱了她内心的平静。
垂眸看着於青的肿手腕,正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气息,携裙踏下台阶,让黄昏的余辉洒落在自己身上,暖暖的,却化不开心中紧凝的郁结。
因着杨语淑打了苏苡欣,阮少阳于杨语淑的态度逾加的恶劣,苏苡欣不明白为何阮少阳那么讨厌杨语淑,至少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利益冲突,那这份厌恶之感又是从何而来?想不通透,自己亦无能阻止什么。
这日阮少阳做了篇文章,苏苡欣阅读过后十分赞赏,思忖着若他可安心下来做个才子亦不失件美事,只可惜阮二公子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成日里想着的都是赶紧考完,完成娘亲强加于他的任务。
“苡欣姐姐,书也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苏苡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空布了些阴霾,每年这个时节都是雨季,“怕是一会儿得下雨了,我看你还是在书房里呆着多看两册书吧。”
阮少阳靠在椅背上,无奈的叹息道:“你就不怕我变成书虫啊,走啦,我带你去看看我小时候种的一棵山楂树。”
不待苏苡欣反对,阮少阳已是拉着她踏出了门外,快速的走了起来,“快点儿,我昨晚去看的时候已经有几个楔苞了,估计现在这个时辰应是开花了罢。”
苏苡欣浅浅的笑着,想不到不拘一物的阮二公子居然会对山楂花感兴趣,“少阳,你慢点儿。”
只要不待在书房里,怎么能慢得了,阮少阳一边快速走着,还不时的回头唤道:“苡欣姐姐,你快点儿。”
那语声欢愉得很,像极了未出阁的自己,徒然忆及过往,心中涌现层层的不适,步履缓缓的放慢了下来,望着前面小跑的背影,别样的感怀。
扶着廊柱踏下,阮少阳已是站在那个山楂树前,神色满是愉悦,想来是那花苞绽开了罢。
“这就是你种的山楂树么?瞧它的粗壮,该有十来年的光阴罢。”捋袖抬手,纤指轻抚着那层叠的白色花衣。
阮少阳点了点头,脑海里浮现出当初栽这山楂树的情形,“这棵树苗子当年是我跟哥哥一起去春英湖游玩时带回来的,我们一起种在这里,每年都待着它开花结果呢,不过它开花结果也是近两年的事情,也不知是否是因太小的缘故,它结的果子都很少。”
轻嗤一笑,苏苡欣勾起唇角言道:“那就再等个几年吧,相信届时山楂树粗壮不少后,一定会结出让你满意果子。”
阮少阳说:“其实我不喜欢吃山楂,那酸酸的感觉让人觉得讨厌,与之相较,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山楂树开的花儿。”
说到山楂,不由得就会想到糖葫芦,年幼时,爹爹曾买过一次给她,虽仅此一次,但除去糖衣,那酸酸的味道却是让人难为忘却了,“山楂虽酸,却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药用价值,阮少阳起了丝兴趣,言道:“你还会医术么?”
苏苡欣摇了摇头,望着山楂花儿皎白似月的颜色,略微垂眸言道:“闲暇时曾看过几册医书,因着有记载便记下了。”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阮少阳觉得苏苡欣虽是女子,但她的学识一点儿都不压于男子,或许连哥哥都及不上她,想到这里,不禁为苏苡欣惋惜起来,“苡欣姐姐学识渊博,下嫁给哥哥当妾真是太可惜了。”
玉眸里沉下些许神色,唇畔的笑意也不由自主的敛下些许,言道:“这都是命,我既是改变不了,惟能接受。”
徒然黯然失落的玉颜,仿佛此时的天空一般,浮上了几许沉重的阴霾,扯开了唇,想逗她笑,“苡欣姐姐,不如以后我唤你作嫂嫂罢。”
苏苡欣一听,不禁吓得身子打了个冷颤,神情变得严肃,“少阳,请你要慎言才好,切不可说出此等妄语,否则会惹出事端。”
阮少阳依旧不以为然,脸色略带着些调皮,言道:“我就要叫你嫂嫂,我阮少阳只承认你是我嫂嫂,整个淅然山庄的女人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的,你做我嫂嫂,该是当之无愧的,我才不管其他人说什么。”
“少阳——。”
苏苡欣的心莫名的揪了起来,一股莫名的不安直涌现脑海,正欲言说打消阮少阳的念头,不料此时却响起了另一道携着怒火的声调,“少阳,你方才唤她什么?”
阮少阳与苏苡欣同时回眸,然而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态,苏苡欣惊恐的看着杨语淑,她是何时出现在此的?
因着庄内事物繁多,不久前又在阮少阳处受了些气,今日难得闲下空来出来走走,李洁儿与陈婉柔怎么也得跟来,也嫌一个人逛花园无趣,就默认了,没料到突然见到少阳与苏苡欣在这里有说有笑,临近一听,居然听到阮少阳竟唤她作嫂嫂。
阮少阳直接回答杨语淑的话,却看到杨语淑的目光不善的直盯着苏苡欣,那目光仿佛要将一边的女子碎尸万断一般残忍,果不其然,当他心下正涌现一股异样的感觉时,杨语淑已是欺身而近,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颤动的山楂树,飘下几许白花坠落在她的发间。
“苡欣姐姐,你没事吧。”阮少阳一声惊喊,厌恶的盯着杨语淑。
“少阳,我在问你话,你方才唤这个贱人什么?”杨语愕然的瞪大了眸子,摒着心神问道
阮少阳扶起苏苡欣,眸光瞪了回去,“嫂嫂啊,别以为我不懂,府里的女人不过都是大哥泄欲的工具罢了,惟有苡欣姐姐是大哥三书六聘大红花轿抬回府里来的,我不唤她嫂嫂,唤她什么?”
“你胡说,你明明知道我与大哥有婚约在身,很快就会跟你大哥成亲,你怎么能唤这个贱人嫂嫂,这样岂不是污辱了大哥的身份么?”杨语淑有些气结,阮少阳的话,字字句句都像利剑刺痛着她的心。
阮少阳轻笑,一脸的稚气加玩世不恭,扶起苏苡欣言道:“如果你与大哥成亲,我自是得唤你嫂嫂,不过按照先进门者大的规矩,你也不过是个妾侍,我只能唤你小嫂嫂。”
随行而来的人皆是一怔,杨语淑更是气得花容失色,“你——。”指着阮少阳说不出话来,于是扬起手想打他一耳光泄愤。
那动作苏苡欣再熟悉不过了,杨语淑微抬手,她便用力将阮少阳推到一侧,自己硬是替他挨了这一巴掌,本就有些虚弱的身子怎能再接得住如此狠下的重力,才站立不久便又倒在了地上,脆生生的巴掌声仿佛响彻了整个天际,阮少阳一愣,随即紧张的蹲在地上扶着苏苡欣,心疼的看着她脸上五个红红的手指映与苍白的脸色错落有秩、层次分明,天啊,这得下多大力打的呀,侧眸怒视着她,“你凭什么这么做?”
杨语淑没想到苏苡欣会替阮少阳挨自己一巴掌,也有些怔呆了,听着阮少阳的怒吼,她立即恢复了呆滞的神情,没有理阮少阳,只是狠狠瞪着苏苡欣,那凶狠的模样,仿佛苏苡欣此时命绝皆不能消其心头之恨。
“你——。”阮少阳又要言话,苏苡欣紧紧的扯着他的衣袖,看向杨语涉言道:“杨小姐,一切都是苡欣之错,二公子年纪尚小,不懂事,请您别与他生气。”阮少阳虽是淅然山庄的二公子,可是杨语淑说得对,她与阮七决有婚约在身,所谓长嫂为母,今日若在僵持下去,不知得为以后余下多少祸端。
“住口——。”杨语淑一声怒吼,“贱人,你是个什么东西,少在这里充当好人,别以为少阳护着你,我就不能将你如何?我告诉你,他能护得了你一时,岂能护得了你一世?”
一世?苏苡欣怅然的垂泪,她的一世还有多久?或许今日,或许明日,抑或是后日?
“不准你欺负嫂嫂,我阮少阳这辈子只认苏苡欣是我嫂嫂,想让我唤你嫂嫂,你最好现在就打消这个念想,因为那不可能。”听闻杨语淑的话,阮少阳气得怒火直烧,从小与他争大哥,现在又要跟嫂嫂争夫君,这样的女人,为何哥哥那般宠爱于她?
心惊肉跳的听完阮少阳的话,苏苡欣感激他的维护,却害怕他惹出事非,恳切的望着他,更是跪在他的面前,一双盈眼淌着无休止的泪水,都是她的错,若是她拦着他不出昭云苑,此事便不会发生了,“二公子,我求你您别在唤苡欣嫂嫂,莫说苡欣福簿,更是无此非分之想,求您看在苡欣这些日子陪您读书的份上,别在维护苡欣了。”
阮少阳只觉着心滞,为什么她的话中突然带着丝丝绝望,一时之间,竟无所适从,缄默无声的盯着她滑过面颊的两行清泪,仿佛是从她内心泛涌出来的——血。
“怎么回事?”一道深沉含怒的声音响起后,在暗处站了许久的阮七决从曲廊上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