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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宴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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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熹微,映上窗棂,上官若风早已醒来,彼时正穿好衣带,眼斜瞥至窗幔,嘴角上弧,露出一丝讽意,“今天,起得挺早么,以前可从未见过。”

这话语气,听起来及其生硬,他,仍在生气?坐在床缘,我怔怔望着他,无语。若是要论生气,该生气的也应该是我才对吧,一切都好似是我的过错,如果他不去见她,我们之间又怎会如此?

彼时,他斜眼轻瞥了我一眼,随后走出房去,接着便听到房外剑气的‘肃肃’声,在练剑?如今,竟连看我一眼也成了吝啬。

神色微敛,彼时婢女已在我身前跪下:“宫主,是否此时梳妆。”

房外练剑的声音还在继续,微抿薄唇,我起身,径直走至妆台前坐下,任凭婢女的巧手为我梳妆绾鬓,环佩璎珞。

“宫主请更衣。”

瞥眉,看到侍女呈上的衣物,素衣白裙,平日里是我喜欢的样式,而如今不知为何,心下竟有几分不喜,“换一件来,本宫不要白色。”

“宫主,这件怎样?”

回眸望去,只见随月捧了一件淡紫灰镶白边的广秀拖地长裙过来,说简不简,紫灰色有种独有的华丽,看着舒服,正合我意,更甚的是,上官若风今天的衣饰是白色镶紫灰,如此,两相呼应,不谋而合,我不觉莞尔。

一切摆弄完毕,我举步向房外走去,房外剑气之声戛然而止,他看向我,将‘寻迹’带回腰间,我嘴角微扬,虽说只有一瞬,但我却在他眼里看到了明显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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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二哥的寿宴:嘉宾满座,衣香鬓影。舞女于乐声之中翩然起舞,酒觞祝语交错,好不热闹。二哥未立正室,其妾冰儿坐在他身侧,宴席一角是二哥府上的各色美姬,扮妆艳丽,莺声鹂语,只为夺得二哥神态一顾。

“坐拥美人,二哥可真艳福不浅。”坐至席间,我轻语笑道。

二哥喜笑视我,“当然,若是月儿愿意的话,子綦也可以……”话说到一半,见我神色微敛,二哥不再接下说去,只轻言笑道,“玩笑之话,还望月儿不要当真才是。”

不要当真?呵,看来兄妹几个中就只有我是最后知道若风和苏琦馨的关系的了,子綦?如此随意的唤出若风的字,应当已是习惯,他们之间,恐是早就交好。

“汐月怎会当真,否则二哥这寿宴定会更加‘热闹’了。”我冲他扬眉浅笑,这话的个中意思我不用细说他也应当明白。

二哥无奈垂睫,喜笑对我,“你这丫头,都快当娘了,性子还这么冲,应叫子綦好好管管才是。”

虽是无意而语之,却令我心下畅快,瞥眼至席间,只见苏琦馨伴她姐姐而坐,白色带青色浅纹色广袖罗裙,一头乌黑秀丽的青丝由玉簪轻绾,衬托其面容姣美。听到我身怀有孕,她神色果然微变,目光时不时的在我和若风席间流连,那眼里,透着真情殷切,又似有无尽惆怅。回望若风,他似是对那目光毫未察觉,自顾与我几位兄长举杯相饮,兴致言谈,而在这整个席间,他却从未同我说过一句话。

“二哥这是笑话月儿了,明明是自个儿过寿,好端端的怎就扯到我身上,这可不行,您得罚酒三杯才是。”我故意不去理会苏琦馨的目光,独径向二哥笑道,我话一出,席间众人接连起哄,硬要二哥饮酒才是。

二哥推辞不过,无奈一笑,“你这丫头,我自罚三杯便是。”说罢,接过姬妾递过来的美酒,一饮而下,接着便是满座的叫好声。

酒觞、乐音交错,微醉,瞥眉视向上官若风,却是与他目光交错,仅仅瞬间,他便避开我的目光,冷冷撇过头去。心下一紧,他,竟吝啬至此。

此时,望向他,满心是说不出的哽咽,宴席之间的喜庆,人们之间的谈话,均被我一一忽视,眼中,只有他……

不知过了多久,突的听到琴声绵绵,悦耳动听,流转舒缓,如鸣佩环,心颤,猛地回过神来,只见席间苏琦薇正在弹奏,她的眸时不时的向我瞥转。稍愣,突的明了,那日我让她糗太尽现,今日不知她在宴上抚琴又会弄出什么花样。

不知不觉,琴音已毕,只听得苏琦薇浅笑说道:“早就知晓四宫主素喜弹琴,琦薇琴技粗劣,还请四宫主指点一二。”

果然,她倒真的不甘,我嘴角上弧,以笑视她,“三嫂此言,汐月怎担当得起,且不论汐月琴艺高低,但汐月实在没有那喜欢抚琴的雅兴,更何况……”我转而望向上官若风,“更何况我已被某人要求禁琴,只要某人不开口,我就连琴弦也别想碰。”

语毕,满座哗然,“子綦,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二哥喜笑说道。

彼时,若风浅笑,饮过一杯酒,曼声道:“内子琴艺浅笨,恐登不了大雅之堂。”就这短短一句话,便回绝了所有人,说罢,他笑昵视我,虽只是短短一瞬,我却在他眸里看到了彻骨的寒冷……

“二宫主寿辰,姐姐都献艺助兴,琦馨不才,略备了分薄礼贺寿。”声音不大,听起来却是清晰明快,婉转动听,虽是恬静至极,但我听了却不由得蹙眉。

二哥大笑,“难得苏二小姐有心,那本宫倒要看看是怎样的寿礼。”

“一时涂鸦之作,还望二宫主不要笑话才是。”说罢,苏琦馨从席间起身,唤来侍女将早已准备好的画轴打开,满座哗然,一片赞叹之声。

画卷上画的是一幅竹,画卷左端是溪水河畔,日暮之下,仍有夕阳的余辉;画卷右端是明月早早升起;中间是竹,此竹与别的品种不同,竹子竿环及箨环均隆起;竿箨黄褐色,有黑褐色斑点,疏生直立硬毛。箨耳较小,矩圆形或镰形,有长而弯曲之遂毛。箨叶三角形或带形,桔红色,边缘绿色,微皱,下垂。每小枝2-4片,叶带状披针形……当真是画工精湛,惟妙惟肖,只是此图的意境……

“此图名叫‘湘妃竹’。”彼时,苏琦馨敛声笑道。

“哦?湘妃竹?可是因娥皇女英之泪而成的湘妃竹?”二哥兴致一起,朗声笑问道。

“正是。”

说罢,二哥仔细观画,突的略微一怔,彼时,若风的神色也有几分不自然,接着,几位哥哥好似都瞧出了什么端倪,神色微变;席间宾客好似也有几人从中察觉到什么,一时间满座的喧闹戛然而止。

我在心底冷笑,我不去找你麻烦,你倒找上我了。日暮为夕,夕加水是个‘汐’字,汐和月,合在一起是我的名,而湘妃竹的典故出自娥皇女英,这幅画,个中意思再明显不过。瞥眉望向若风,他只是轻望我一眼,便别过头去。

我突的曼声浅笑,“二哥,人家苏二小姐的画作倒不像是给你的呢,恐是借机以表心意,献给某人的,苏二小姐,本宫说的对不对?”此语一出,众人齐齐望我而来,几位兄长是满脸震惊,若风神色微变,而苏琦薇脸上含带羞意,便脸通红,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低眉浅道:“画中所表,四宫主既是看出个中情境,琦馨还望四宫主成全。”

“成人之美应是乐事,既然遇此机会,那汐月就做个现成的媒人,有劳二哥做个顺水人情,将此话转送给三哥,苏二小姐想学娥皇女英与三嫂共事一夫呢。”我笑道。

彼时,三哥神色似有异常,大哥二哥的神情略微舒展,而若风,却是狠狠瞪了我一眼,他的眼中,无不是刺骨的寒冷,令我心中一凛。

而此刻,苏琦馨满脸煞白,苏琦薇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去。

我在心底冷笑,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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