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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番说法,南门飞燕道:“原本以为西御秦这个老狐狸死了,是天助我们南陆。没想到,他儿子西洛誉当上了西陆之主,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西陆已是个问题,没曾想又多了个少年族王。难道……天要我们像北陆一样成为任人宰割的麋鹿吗。”眼神一片迷蒙。
侬神见南门飞燕神情异样,转了话锋道:“南门大人,此事待后再议。敢问南门大人,雪姬如何处理。”
南门飞燕回魂,随即疑问:“雪姬是谁人?”
侬神望向了南门岩,只见南门岩道:“回禀南门大人,雪姬是一名女子,只知是西洛誉从北陆带回来的丫鬟。但西洛誉却在前些日子当众宣布雪姬将是西陆之母。于是,我乘雪姬病重将她带回了南陆,希望有些用处。”
侬神接道:“是的,南门大人,这名名雪姬的女子已命若浮丝。所以侬神特地来飞雪殿请示,是否给这名女子医治?请南门大人定夺。”
闭眼思虑片刻,转身一坐龙凤椅,裙摆何飘飘。玉腿盘上,呈皓腕于双腿之上,头枕着龙凤椅眉峰紧皱。
殿下三人见气氛严谨,只得避而不语,等候南门飞燕启唇。
只见一刻钟之后,南门飞燕终道:“师兄,事不宜迟,先救了那姑娘在说吧。师兄,你说实话,救那名雪姬的姑娘是否有何难度?”听他特地来报,如是一般小病,倒不可特地跑一趟,如此说来,医治她的病需些要求。
“回南门大人……”
话还没说,南门飞燕便打断道:“师兄,你不要再叫我南门大人了,像以前一样喊我师妹就行了。”
但侬神如遮耳般,依旧道:“回南门大人,雪姬得的确实不是一般的病。在雪姬体中,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毒种。我虽不知这毒由什么制成,但可见是至毒,是导致她的身体如此虚弱的病源。对于她体中的毒素,我无能为力。现在只有用回魂汤才可以救她了。虽不能去除至毒,但可以保命。”见侬神依旧不肯领情,南门飞燕只好作罢。
当其他三人听到回魂汤,互望片刻。
只听南门飞燕道:“回魂汤……需要南雪山顶的雪芎做药引,制成可治百病的回魂汤。”相传雪芎乃天界落地之物,拥有灵气。南雪山顶是雪芎生长之处,地势陡峭。这飞雪殿之中除了南门岩,其他三人皆知道雪芎何在。而南陆的民众也同南门岩一样毫不知情。
“南门大人,南门岩自愿去采雪芎。”他跪言。
南门馨雪慌忙拦截道:“不可!岩哥哥,雪芎及其难采,要是不小心会有生命危险的!而且雪芎乃天界有灵气之物,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看见它的。它只在子时开一瞬间,多一会儿都会立马消失不见。纵使岩哥哥你武功高强,也拿它无法啊。”
不顾拦截,继续道:“请南门大人应允。”
南门飞燕毫无思虑便点头道:“你即刻去南雪山。”
见母亲如此冷淡,南门馨雪急急冲上龙凤台,拉着母亲的裙纱。“娘,不要啊,您不要让岩哥哥去采雪芎啊,要是他又个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
听得女儿这样说,南门飞燕恼怒:“馨雪!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他岩哥哥!他不是你岩哥哥!他是南陆地位最低的人,你是未来的南陆之主,怎么可以叫他哥哥!”
“娘,我不要像你一样啊,我不喜欢做什么南陆之主,我只想好好地做一个普通的女子,和岩哥哥一起生活,开开心心的。”
“啪——”经不住控制,南门飞燕一怒之下扇了她一耳光,下手之后却有些后悔了,语气软了许多,“馨雪,你好好听娘的话,乖,不要离开娘。娘只有你一个女儿了,你可千万不要离开娘了啊。”
“娘,可是岩哥哥也是您儿子啊,您怎么会只有我一个女儿呢,您还有个儿子啊!”
“馨雪!你给我闭嘴!不要再说了!”南门飞燕失控般双手捂着耳朵尖叫。此时的她已俨然失去了王者之气,只是一般普通女子。
侬神见此,忙劝阻:“馨雪!休得惹你娘生气,快快退下!”
“走!你们全都走!走啊!”南门飞燕此时悲痛万分,见身旁东西便取起随手而扔。“出去!全都出去啊!都听不到是不是!出去啊!”
南门馨雪与侬神见势不可挡,均作罢转身欲走。一回头突然发现南门岩已经无踪了。退出飞雪殿,南门馨雪道:“师傅,岩哥哥去哪了?已经去了南雪山顶吗?”
“馨雪,以后你不要再提南门岩了。你娘如此恼火,再提必伤及内脏。师傅不为难你,在师傅面前和私底下,你可以叫他哥哥,师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追究。但你要答应师傅,以后不要在你娘面前叫他哥哥。尽量不提及此人。”
她顾不得想那么多,连忙点了点头。“师傅,我答应便是。请告诉我南雪山所在,求您了。”南门馨雪虽知雪芎在何处,但南门飞燕与侬神却怕她一有事没事便去找雪芎,于是不告诉她南雪山在哪里。
侬神心中已猜中一二,但还是问道:“馨雪,你到南雪山做何事?”
“师傅,馨雪实在放心不下岩哥哥,想要去看看。请师傅告诉馨雪吧,师傅……”南门馨雪苦苦恳求。
“好,师傅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你娘现在正又气又忧,你不可以再惹恼她。只可等明日。”
“师傅……”南门馨雪又想多说几句让师傅改变主意。
“好了。明日一早他若还未归,师傅就想办法拖住你娘让你带人去看看。要是让你娘知道你偷偷去帮那小子,不活活气死才怪。”
南门馨雪从小最亲的人就是南门飞燕、南门岩与侬神。大家都非常疼这个小丫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丫头从来不像别的孩子一样喜欢撒娇,有这么多人宠着也没被宠坏。所以只要她一有什么要求,他们必定答应。侬神就是见不得软,只怕这么被她求下去,必定会答应了她,只好先逃离此地,暂做休息。
南门馨雪见师傅离开,也只好听从师傅的话回了房。
南雪山离南陆城较远,处在南山林最偏僻的地方。虽南雪山方圆十里四季如春,鸟语花香,终日可得充足日光,为观光游玩最佳之处,然奇的是,同是一个地方,南雪山却从山脚到山顶覆盖着皑皑白雪,无一处绿景美花。且南雪山地势险陡,左平右峭,而雪芎却偏偏长于右峭之巅,想要摘取又是难上加难。
南门岩于入夜时分来到南雪山,费了些功夫终于到达右峭之巅,离子时还有三个时辰,他只得趴在雪山之上不加动弹。这便是听了侬神补充的“如若雪芎觉察到四处存在生物便不会开放”之说。错过了今日子时,还真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雪姬了。
三个时辰逐渐过去,南门岩仍全心贯注地注意着前面的动向。纵有内功护体,但因长时趴在雪山之上,寒气已经入体。此时他不能分心,也无暇顾及自己。
终于,子时将近,南门岩面流冷汗,紧张地望着空空如也的前面。就在他眨眼的一瞬,右峭之巅突然射出一束白色眨眼的光,先是垂直冲上九霄云天,再说一分为四,向四处射去。就在四束白光的中心,一朵神似莲花的灵物缓缓褪去隐藏之色,露出纯白极亮之色来。
南门岩顾不得继续发愣,猛得起身一使内力,乘雪芎觉察之际一冲而上,抓住雪芎连根拔起。四处光芒一散而尽。
太好了!终于采到雪芎了!他心里一阵高兴,却不曾想,因拔起了雪芎,而脚下之地便不由得变得松软,即将瘫落。
南门岩本想助力,在掉落山崖之际飞身向前,但因三个时辰的护体与刚才一下便用尽的内力,此时全身酥软,使不出一点力气,挣扎几番还是随着尘土落下南雪山。
“不!我不可以死!”紧张之余,他一路试图抓住山壁上的某物,但都因无力以及山壁滑手而没有成功。
难道就这样完了吗——就算我采得了雪芎,南陆的民众们……还是难逃一劫吗……
终于,强烈的意识也支撑不住了,无力地闭上了眼。
南门馨雪一夜未眠,站于窗口,望于南雪山大致位置之处。她想:昨晚子时确有一处散出刺眼光芒,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雪芎?以岩哥哥的身手应该采到了吧,可为何快天亮了也不见得回来?如若失败,也应已回来请罪,难道岩哥哥已经出事了?
既然已想到了这处,她便再也呆不住了,匆匆小跑往侬神的住处,也不管他老人家起来没有,对着门一阵乱敲。“师傅!师傅!您在吗?”可别为了躲我而出去了呀!不能言而无信的啊师傅。
侬神正在打坐,听得她这番着急,显示为了安抚她道了句“在”,再起身去开了门。“馨雪,鸡还未鸣,你便跑来,容颜且如此憔悴,莫是一夜未眠?”这丫头真是一点也没变,几年没见还是这么关心那小子。只可惜——
“师傅!您别管那些不要紧的事儿了,快告诉馨雪南雪山确切位置呀,岩哥哥还没回来,怕是已经出事儿了!”南门馨雪急得手舞足蹈。
“知道了知道了,师傅告诉你便是。南雪山就在南山林,你找到刻有‘南山林’的石碑后,一直往西走,直到见到一座满山是雪的山,那便是。”
“谢谢师傅!”她边跑边回头道谢。
“唉……”侬神摇头关了门。看来自己又得想法子去拖住师妹了,被她知道还得了?
转身回屋,稍稍梳洗了一番便走往飞雪殿。没想到一到就看见一个丫鬟被赶了出来,里面还在喊:“出去!出去!不要来烦我!”
丫鬟一个回身撞到侬神,赶忙跪地请罪:“小的该死,见过侬神大人。”
“没事,”侬神扶她起身,“发生什么事了?”
“小的不知。小的一早来飞雪殿打扫,没想到南门大人在里面,一见到小的便扔东西,把小的给赶了出来。”丫鬟低头道。
“没事了,你下去做事吧。”
“是,大人。”
侬神推门而进,还未说一句话,一个香炉向自己砸来。幸好躲得快,一侧身未被砸中。
“都叫你们不要进来烦我了啊!没有耳朵的……师兄?怎么是你?”一见是侬神,南门飞燕住了手,将宝剑扔在了一旁,“师兄是来笑话我的吧。”
侬神倒不是笑话她,而是笑自己庆幸,如若方才扔的是剑而不是香炉,自己可未必躲得过。这要是被她刺上一剑,可就真是死于不能自医了,“神医”一名将“遗臭万年”哪。“师妹,我可不是没有耳朵的师兄啊。——何事惹得你如此气恼一夜未眠?你们母女二人真可谓心灵相通啊。”
“心灵相通?难道说馨雪也一夜未眠?这可不行,她现在在哪里?”正欲出殿,突然回头道:“师兄,你刚才喊我什么?”
“师妹。”
“师妹……师兄,自馨雪出世,已十八年了,你十八年来从未喊过我师妹,为何——”
侬神道:“以前你是南陆之主,但你现在是我小师妹。我师妹飞燕从小古灵精怪,喜爱撒娇胡闹。纵使你现在只有‘胡闹’二字,但我也总算是又见到了神似从前的师妹了。”
“师兄还说不是来笑话我的,”她苦笑,“你也说得是从前。如今我已为南陆主,亦为人母,怎可像从前一样不顾庄重。”
“那为何师妹方才——”
“我……”南门飞燕话结,“那是昨日被馨雪给气着了。”
侬神笑道:“众人皆可抛物,然久而抛之不停者,是为孩童所举。”
听得这话,她不知该如何辩解,只道:“师兄,你今天该不会就是来取我乐子吧。”
“不敢,不敢。只不过是来给南门岩说说情。”
南门飞燕一听,神情突变,严肃道:“师兄,乘我没有发怒之前,话就停这把。”
“你太过记仇了。上一代的错不该由下一代来承担。馨雪早就认定这个哥哥了,儿时不知多少次去清寂林哭诉,说是他每次被人欺负,自己都不在场。等赶到时,他也已起不了身了。你可知道馨雪有多自责?”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了!”愤怒占据全身的她已全然不分眼前人是谁,一阵乱剑挥舞。
侬神心有余而力不足,见南门飞燕此时如走火入魔般的情景,他只可站于一旁。心道:要是当年——呵,师妹,现在只有看你自己了。师兄总算知道馨雪眼见南门岩被人欺辱,而自己却只能在事后替他涂药,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希望你也可以早些释怀。
侬神自顾想着,南门飞燕控制不住的剑便如扭动的毒蛇般向他的额前飞来。
师妹,如果我的死可以换来你的释怀,那就动手吧——
就让时间,来淡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