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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魄的默许中,媚儿以内息探入上官羽晨身体,眸子一沉道,“是蛊虫!”
夜魄一愣,见媚儿神色凝重,忙问道,“主子自幼习医就是为了拔除蛊虫,这么些年来依然只找到抑制之法,却无法彻底根除,不知媚儿姑娘可有法子?”
媚儿神色闪过一丝极其不自然的诡异之色,却在夜魄细看时消散无影,微微偏头,媚儿沉沉道,“此乃‘同命蛊’,无解。”
夜魄虎躯一震,当际如遭雷击,怔忡一秒后,一撩长袍前摆,单膝跪于媚儿身前,恳切道,“请媚儿姑娘想法子救救我家主子!”
媚儿一脸凄苦怜悯地望向躺在床榻上昏厥过去的上官羽晨,心中不由得哀叹着命运的无情捉弄。这世间除了他,任何人中此蛊都尚有一线生机,独独是他便是断无生路。
不是她冷酷无情,刻意要隐瞒,而是那解蛊之法便是人类最原始的欢歌!而那欢爱的对像便是月儿——邀月宫圣女!
圣女的处子之血能将蛊虫溶于骨血,并将其转化为提升功力的药引。这上官羽晨与月儿却是血亲兄妹,她深知月儿若知晓此事定然会义无返顾为白衣美人解蛊。以上官羽晨对月儿的情深意重,怕是宁死也绝不会让这种有违人伦之事发生。
她无法眼睁睁看着月儿如飞蛾扑火般,投入这场炼狱炽火的灼烧。长久的沉默,媚儿艰难地扶起夜魄,真诚道,“夜魄,请恕媚儿无能。”
夜魄还想说点什么,此时上官羽晨却是攸攸转醒,哑声道,“夜魄,莫要令媚儿姑娘为难,我已无碍。”
媚儿回眸望去,只见那谪仙般的人物淡然从容地凝眸看过来,深沉若井的眸子里沉淀了凡尘种种辛酸苦楚,不以生死为惧,不以得失计较,当真如跳出芸芸众生的一抹绝色仙姿,俯瞰着人世间的生老病死,不怜悯,不卑微,平静得如一名看客。
微微颔首,媚儿只觉在那清雅淡薄却洞悉一切的目光注视下甚是自惭形秽,不敢再多作停留,略显仓促地离去。
上官羽晨谴退夜魄,细细回想媚儿的话,“同命蛊”无解,若配上九级功力的牵引却能引渡天下任何毒素!他也是听闻师尊无意间提过,不久后师尊便与世长辞了,弥留之际强硬绝决地背着师傅将毕生功力过渡于他体内。他如今的功力便是这世间屈指可数的九级功力!
长长吁出一口气,上官羽晨淡漠地合上眼睑,低喃自语,“若是注定要离去,即便是孤身堕入魔道,我也会拼尽性命许你一世平安快乐。”
在知晓‘同命蛊’无解时,上官羽晨对那禁忌之恋已无力再挣扎,为解月儿体内异毒,纵使是有违人伦,他也毅然决定逆天而行。只要月儿能平安快乐一生,就让他一人死咬住那个秘密寻一处幽静之地悄然离去。
媚儿刚进营帐,月儿便激动地迎上前,紧紧捉住媚儿的手臂,急切地询问,“他怎么样了?还好吗?姐姐,你救救他吧,别让他再犯心疾了!你可是宫里医术最好的,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媚儿被月儿一连劝的追问哀求弄得头晕脑胀,一想到那解蛊之法与离去前上官羽晨那了然的目光,媚儿便越发的恐慌,似乎有些微不可察的变化被错过了。
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媚儿软声对月儿劝慰,“月儿不必担心,你的白衣美人已经醒了。这心疾来得快去得也快,明日你又能见到神彩奕奕的白衣美人了。”
月儿不知媚儿心事,一颗高悬的心终是从嗓子眼安然回归胸膛,小手轻轻捂在心口处,似是久违了那平稳有力的心跳,缓缓吁出一口气,小声嘀咕,“姐,我差点以为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又好像觉得胸膛里这颗心已经跳出身体,跟着白衣美人去了。”
媚儿心中一窒,面色骤冷,厉声怒斥,“月儿,住嘴!为了儿女情长,你就要丢下这世间唯一的亲人跟着男人去了吗!”
月儿一阵瑟缩,自幼还没被姐姐这么凶过,一心只认为姐姐是因为自己光顾在意白衣美人而冷落了她,有些不高兴了。
想明白了,月儿涎着脸,讪笑着凑近媚儿,挽住媚儿的手腕,讨好地将小脑袋轻蹭着媚儿柔软的颈窝,甜腻地撒娇,“姐,别生气哈,月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月儿陪着姐姐一辈子,哪儿也不去!”
媚儿睥睨着月儿,半嗔半怨询问,“不嫁人了?”
“不嫁!坚决不嫁!”月儿信誓旦旦道,而后却是小脸一震,极其坚定地说出一句,“爷我要娶!将那白衣美人勾到手,娶回家看着心里也能美滋滋的!”
媚儿挫败地翻了个白眼,不明白月儿这些怪异的想法是从哪儿学来的。她却不知道月儿在邀月宫里闲来无聊尽找姐妹们要些以女子为尊的小人书瞧。虽然不明白男女间的真正奥秘,却是将小色女的形像学了个七八成。
“月儿,这次任务完成了,我们一起离开邀月宫,回家乡去好吗?”媚儿终是觉得这纷乱的争斗让她深感无力,以她现在的能力寻个僻静之地护着月儿过一生平凡普通的小日子轻而易举,是该回去了。
“好,带上白衣美人,我们一起回家乡去!”月儿乖巧地点头,心底却盘算着如何诱拐那白衣美人跟着她回家。
媚儿默然合上眼睑,在心底叹息着月儿的执着,这纠缠不清的孽缘何时才是个头?她无法想像若那白衣美人真的消失于世,月儿会是怎样的伤心绝望?已深谙情伤的疼痛,媚儿不愿月儿步上自己的后程,却又对于注定要悲剧收场的禁忌之恋无力阻拦。
“月儿,答应姐姐,绝不会留下姐姐一个人好吗?”媚儿终是只能以这浓重的亲情为羁绊诱哄月儿的承诺,他日纵使她痴狂也好,疯癫也罢,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月儿不知媚儿心酸,更不明白她的忧郁,干脆地应道,“嗯,不离开,白衣美人也不离开,都陪着姐姐。”语毕却是眨巴着沉重的眼皮呼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