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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家树真像个钢铁机器人,这么久的飞行,对他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依然用流利的法语和医生交谈着什么。
我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隐约知道他们在讨论邹宇凯的病情。
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凝重得像是暴雨前的低气压。我惶然地听着被称为世界上最优雅语言的一个个单词,判断着是不是邹宇凯经过长途飞行的身体,不适合立刻动手术。
医生走到邹宇凯的床边,然后又回头和邹家树交谈了几句。
邹宇凯已经睡着了,掌心里还握着我的手,额头的汗密密的一层,我拿出干毛巾,替他轻轻地拭去。
虽然我也累极,可是一颗心却始终吊在半空中,半点都下不来,一合上眼,就梦见邹宇凯被推进了手术室,然后又惊跳着睁开眼睛,看到他还好好地躺在病床上,一颗心才算渐渐地安定了下来。
“夏雨若,你也去睡一会儿吧。”邹家树仿佛一点不知道疲倦为何物似的,一双眼睛仍然炯炯有神,“手术会在明天进行。”
明天?我还是吃了一惊。
“你也累了。”他说。
“我……”我脸上有点微热,刚想把手抽出来,邹宇凯却像是吃了一惊似地睁开了眼睛。
“若若?”
“是,我在。”我急忙倾身,他看到了我,才露出了一抹笑意。
耳边似乎传来了邹家树轻轻的叹息,似有若无。
“那你陪一陪小凯吧……”邹家树对我说,语气明显地温和了很多。
我点点头,这正是我的愿望。
陪着邹宇凯,不正是我和他重逢的目的吗?何况……不知道我还能不能一直陪着他……
这样的想法让我的心脏缩成了一团,几乎连每一下呼吸都是疼痛到以为会在下一刻这样死去。
邹家树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过身离开。开门的时候,我看到邹玉兰的一角华裳,原来她并没有离开。
我想,他们是特意让我和邹宇凯单独相处,因为这是邹宇凯的愿望吧?他把我的手握得那样紧,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样的动作让邹家树黯然了一下,也许他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候,我在他心里的份量,会比他们全体加起来都重。
邹宇凯的眼睛里,甚至只有我!
我几乎想要号淘大哭,眼泪在心里汹涌恣肆,泛滥成了汪洋大海。
哪怕董汐明因此不能再原谅我,这一切也是值得的。
所有的委屈和挣扎,在他这样的眷恋情深里,都化作了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