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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岚想起那个白天,他说:“妖妖,今晚我们结婚吧?”
想起那个晚,他在万千妖娆的桃花树下,穿着那身大红的几乎刺眼的喜袍,双手捧着那套大红凤尾罗裙,执着的维持着几天不变的姿势。
更想起那夜,她一上线,行会里无数的唇枪舌剑:
“……”
“你他妈还是人嘛?你逗谁玩儿呢!”
“你心里没大当家的,就和他说清楚。别不三不四地勾着他!”
“……”
“去死,你这个贱女人!”
“滚出我们行会!”
“……”
她低着头,喃喃地何晓萌说:“他要我嫁给他。”
何晓萌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那就嫁呗。”
林岚猛地抬头眼睛瞪圆,认真地反驳:“那怎么可以?”
何晓萌扬眉,眼睛瞪得比林岚还圆,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何晓萌乐了,戳了林岚一把,说:“你也知道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难不成你的脑袋还有那些封建遗毒,为萧齐在游戏里守身如玉?”
夸张的表情、夸张的语调,逗得林岚扑哧一声跟着笑出来,“去去,我是觉得他有点动真情了,希望他能分得清游戏和现实。”
何晓萌摇了摇头,“你啊,就是杞人忧天,管他做什么呢。游戏游戏,图个尽兴就是了,他要动真情,你由着他啊,犯不着把自己的号给删了吧。你说,我现在在里面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想找人开个传送门也找不着了。”
林岚双手的食指对在一起,嘟着唇一副认罪的样子。
何晓萌好笑又好气地推了她一把,说:“你一摆出这么副委屈的样子,就是神仙也会被打动啊。得了得了,今天咱们是来K歌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了。”
林岚点头,看着何晓萌转身取过一个麦,点了花儿乐队的《嘻唰唰》,何晓萌原本就是个善于调动气氛的高手,一首《嘻唰唰》刚开场,包房内掌声和唱声立即就跟上,气氛马上热烈起来。
林岚也跟着唱:“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唱到这句,林岚觉得很解气。
“你我好像划拳般恋爱,每次都是猜。。。。。。唉!”
唱到这句,林啦觉得很失意。
觉得有必要尿遁一嗅儿。
她悄悄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摸着墙出了门。
到了洗手间,用清水好好洗了把脸,林岚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张看起来巴掌大的小脸愣了神。
她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心绪的波动完全都是与萧齐那家伙有关呢?
她的喜,她的愁,还有她的怒,没有一丝一毫不跟萧齐有关系。
“死萧齐,都是你害的_!”她握了握小拳头,到旁边的暖风机去干手。
机器刚开始嗡嗡地作响,身后一个年轻的女子搀着一个看起来精神极其矍铄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只听女子说:“萧老爷子,您慢点,今天您老大寿,我又刚回来,这可算是双喜临门,过会儿你可得给我们唱那首压轴的《霸王别姬》啊。”
怪了,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林岚侧首从镜子里望去——冤家路窄,竟然是今天上午在秋云水库遇见那个非要买鱼的女人!
林岚赶紧收了手,准备撤退。
却被那个被称作萧老爷子的人的话硬生生定住了步伐,“好好,没问题。乔乔啊,一会儿回去你和萧齐那臭小子先给我对唱一首《花好月圆夜》,这次回来,我寻思你俩也该考虑考虑订婚了。”
女子妖娆却不失温柔的溢出一阵铃铛般的笑声,有些撒娇地说:“老爷子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嘛。”
萧老爷子哈哈地笑着,自己进了隔壁的男厕。
女子也转身过来对着镜子整理妆容。
林岚却仿佛听见咯噔的一声,心里的弦一紧,接着就断了,只觉从头顶一阵寒气渗进身体,她狼狈地扶着墙壁逃离这狭窄令人窒息的空间。
转过弯,她脸色苍白,双腿软的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胸腔里的空气仿佛一丝一丝被抽离出去,让她呼吸不得。
原来,萧老爷子——萧齐的父亲,早已经有了意中的媳妇人选,也难怪,萧齐说要陪一个重要的人,原来,那人,根本就是他的未婚妻!
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要招惹她?
林岚靠着墙,却感觉不到墙壁给她的支撑力,她想逃,腿下却绵软的像是踩在一大块松软的棉花上,身子软软地沿着墙壁滑落下来,她抱着双膝,看见有什么晶亮的东西砸在黑红错织云纹的大理石地面上,闪耀着点点的星光。
“老爷子,您慢点!”曾乔乔扶着萧老爷子从过道里走出来,林岚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曾乔乔那婀娜生姿的背影。
林岚明明心里酸,心里像挖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不停地往下掉,可是,她却清晰地听见自己脑海里有个响亮的声音——林岚,要坚强,也许,只是同名同姓呢?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欺欺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神使鬼差,反正,看着曾乔乔搀着衬衣马甲的曾老爷子进了那间挂着“水云间”铭牌的房间,她竟然慢慢地扶着墙站了起来,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水云间的包厢绒门半敞着,里面传出沸腾的欢笑声。
清晰地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慵懒地从里面传出来,“老爷子,搞什么?《花好月圆夜》是粤语歌,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是萧齐!
林岚一抽搐,只恨不得这声音她从来未曾听到过。
萧老爷子朗声笑起来,似乎是拿着话筒,说出的话声音又大还带着回响:“”今天就是花好月圆夜,点这歌最是应景。”
“来嘛,萧齐哥,老爷子大寿,你做儿子的还不一马当先?”曾乔乔把自己手里的话筒递给萧齐,声音柔柔撒着娇,旁边,萧齐妈妈暖暖地笑着。
似乎,屋子里还有很多人,光影浮动中,林岚抠着手指慢慢地、慢慢地从门缝里看过去,却,只能看清楚这几个人的面孔,这几张面孔就像是被打了聚光灯,无限的清晰变大。
只是为什么,这些面孔,曾经是如此的熟悉,如今,却又让她觉得是如此的陌生。
“你儿子我金嗓子金贵着,今晚这一首,你付得起吗?”萧齐已经懒懒地接过话筒,修长的双腿潇洒又不失风度地交叠在一起,曾乔乔甜甜地笑着,挨到萧齐身边坐下。
萧老爷子一扯打得完美的领结,意气风发地说:“老高,你倒说说,我萧则天有付不起的帐吗?”
仿佛黑影里,有个人声音戏谑地回道:“少有。除了嫂子的情债你这一辈子还不了,估计能让萧老爷子欠账的人还没出生。”
“哈哈……”萧老爷子又是一阵豪迈的笑声,笑完牵住萧齐妈妈的手,声音不乏豪情与柔情地说:“敏仪,我们已经幸福地走过了半辈子,后面,就看孩子们的。”
许敏仪点了点头,柔和的目光慈祥地看向自己的儿子,萧齐耸了耸肩,长长叹息了声,“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肉麻。老爷子,你那对藏着的传家翡翠凤纹镯,准备拿出来吧。”
萧老爷子一怔,尔后笑得更加豪气,他大掌一拍紧了紧老婆的手,纵情地说:“儿子大了,终于想成家立业了。臭小子,你和乔乔什么时候定下的,我怎么不知道?”
林岚心被针扎一样,倏然一痛。
曾乔乔猛地抬头,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萧齐懒懒地说:“老爷子,你不要总打人家乔乔的主意,人家现在是海归,能看得上你这土生土长的儿子?”
萧齐拿过话筒,不再接续这个话题,老爷子想撮合他和曾乔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曾乔乔是青城政协主席的独女,当年两家一起住在政府家属院的时候,老爷子看曾乔乔就颇有些看未来儿媳的意思,说是两家门当户对,恰适合。
偏偏,萧齐从来就对曾乔乔不感冒,每次她来他家,他就找借口躲出去,再大些,正好两个人各自上大学落个耳根清净,再加上曾乔乔出国这几年,没人在耳朵边啰嗦,他越发觉得心情愉悦。
今天老爷子做寿,曾乔乔不知道动了那根弦,居然从国外跑回来,给老爷子专门挑了最喜欢的极品冻顶乌龙送来,又陪着到歌厅大秀歌艺,把老爷子哄得简直开心的不得了。
“小姐,您是要到水云间吗?”门口,服务生礼貌地问。
只听见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不,不是……我找错了门。”
萧齐脸色一变,倏然放下话筒,就往门外走,那个声音,就是再缩小一千倍,他也分辨的出来。
冲到门口,正看见林岚踉跄着往回头,手还不停地在眼睛上抹着什么。
萧齐心头一痛,冲过去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跑什么?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就这么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