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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飞刀传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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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蛋,快点。

陆小丹飞马在前,不时传出一阵急促的铃铛声,这是她故意花上十文钱买来气胡丹的,因为她的马比胡丹那马要快得多,胡丹一生气,看着胡丹那表情陆小丹就别提多开心。铃铛声声响当当,在空荡荡的原野上,现出一丝寂寞的感觉。

胡丹骑的是一川马,这种马的脚程虽快,可那里比得上陆小丹骑的那万中选一的天山神驹,陆小丹只须一眨眼之间便可去数百丈,胡丹那马却要跑上好一阵子,只急得胡丹吹胡子瞪眼睛的,几次暴跳如雷说要与陆小丹换马骑,可陆小丹岂可让他如愿,不但不给,还振振有词在说,我是去你家做客,你要对我好一点才是,你又怎么好意思骑客人的马呢。况且她也很想看看胡丹那故意生气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陆小丹在前面飞驶,只听得胡丹在后面大声说,好畜生,半点也不给你胡大爷面子,下次你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这下,陆小丹连肚皮都笑疼了。

这日到了玉门关,风沙隐隐可见,空气里也充满着一种干燥的气味。外面便是万里沙漠。

陆小丹仍然不怕,她还高兴得很,在那大沙漠里,有胡丹的家,胡丹要将她带她带回他的家中去。她能不高兴吧。

胡丹说,咱们先准备好一些水与食物,我们还要几天几夜才能到家。

陆小丹可不管那么多,只好奇地问,你的家真在大沙漠里。

胡丹说,是啊,沙漠里最好,没有一个人来把你抢走。

陆小丹娇声说,谁说的,说不定那一天我就一个人偷偷走了。

她忍不住想笑,说归说,可她想自己是不会走了,在胡丹身边这么开心,又何必走开呢,除非有——冷芳芸。想到冷芳芸,陆小丹的眼色便黯然起来。

胡丹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失态,仍笑着说,看来我只好把你绑起来,那样我才放心呢。

陆小丹幽幽地说,应该我把你绑起来才是。

胡丹拍手说,好,既然你想绑住我,我也想绑住你,干脆咱们俩个就找根绳子将两个人绑在一起好了。

陆小丹脸上又红了红,胡丹爱不爱她,她不知道,只是她喜欢着胡丹那是真的,保要胡丹在乎她,她是永远不会走的,但是胡丹,胡丹自己若是走,她却一点法子也没有。她此时听胡丹这样和她开玩笑,不由娇羞地说,呸,械蛋,谁要和你绑在一起,直偿要脸。

胡丹很快买到了水和食物,两人偕同着出关。次日清晨,便到了一片绿洲,,那里草青水盛,林木丛生,狐狗出没,对于已经走了一天一夜的风沙路陆小丹来说,见到这绿洲,别提有多高兴,陆小丹以为胡丹的家在树林里面,可胡丹却带她来到了一座大石山之下,这座石山高耸入云,马已经无法上去了,只好松开马绳,任其游走。陆小丹几曾吃过这样的苦,上山之后,便是响午时分了,胡丹终于肯在一块巨石边停了下来。

那巨石约有数丈之长,石面上干净而平滑,他们虽然爬上来花了不少时间,可这里却有一条大道,放眼望去,一望无边,大道边却是望不着底的深涯,只见一片片浮云在空中飘荡着。

陆小丹却没有去望这些东西,她发现了那巨石上有一柄断剑,剑尖的一部分已经深入石层,露出的剑柄和数寸剑锋不知经历过多少风吹日晒,却仍然光亮照人,不可逼视。

这是谁的剑。

陆小丹心想,谁会将一柄这么好的剑留在这里,显然已经过了无数岁月,但这剑却仍然可看出它的价值不斐,难道此剑的主人已经死了,再说这石头光滑平整,石头坚硬如铁,此剑虽利,但要刺入这么深,却也不易,想来此剑主人内力深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那一定是个很迷人很痛不欲生的故事了。

陆小丹望了望胡丹,胡丹一路上从来没有消失过的笑容在这时全不见了。陆小丹心中奇怪,心想,这械蛋怎么了,难道这柄剑与他有关。

胡丹忽然说,你去拔拔剑,试试看。

陆小丹伸过手去,轻轻一碰,剑竟然丝毫无损,纹丝不动。她心中不服,便用双手小心地抓起剑柄,向上拔剑,可却怎么也拔不出这柄剑来。

胡丹这时才淡漠地说,这柄剑就是我,我就是这柄剑。陆小丹松开手,听他说的话,如同听天外音乐一样让她茫然不解。胡丹接着说,我母亲曾对我说过这里发生了一个很无奈的悲剧故事,在这个地方,有两个她最好的朋友为她而死,但她一直不肯说出这件事的内容,她只对我说,若有那一天你能拔出这柄剑来,我就告诉你一切。

陆小丹说,那你为什么不拔,你的力气还不够么。

胡丹说,六年前,我就有足够的力气拔出这柄剑来,我为什么不拔出来呢,那是因为我想一个人的烦恼已经够多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又何必知道这一切呢,直到现在,我想我是错了。

错了。陆小丹心中一片茫然。

胡丹说,对,我是错了。

为什么。陆小丹很想知道。

胡丹眼转望向宽阔辽远的天空,说,那是因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身世也许可以为武林减免一场大灾难。

陆小丹不说话,她只是一下子感觉胡丹长大了。

胡丹接着说,母亲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我一出生到长大都在她身边,从来没有见到过别的任何一个人,因此我认为世上所有的人都与我是一样的,都有我这样的功夫,但自从几年前我到了江湖之上时我才发现,一切全变了,我所学到的无一不是江湖上最一流的,我很快就出名了,就是因此而赐,所以我想,也许我母亲以前曾是天下很有名望的一个大人物,既然这样,我一定要问个清楚,我的父亲是谁,我又怎么会有如此好的武艺。

陆小丹叹息着说,是的,一个人若是连同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那确实很可怜。

胡丹摇摇头,昂然说,我是为了天下武林着想,也许我还可以从我母亲那里学来更多的武艺用来为武林造福。

陆小丹说,你又何必这样苦,你几曾为你自己活过。

胡丹让她这一句话呆住了,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也许这是我的命运,我的存在自己的性命就不是我自己的。

他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忧伤,这忧伤竟让陆小丹的心狂跳不已,原来这械蛋心里也有这么多难言之痛,内陆肯对我说这些话,说明我在他心中已经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了。

她还不及说话,胡丹已拔出了剑,他用两根手指头夹住剑锋,像没有用什么力气一般,剑就被拔出来了。

胡丹握着剑,转过身去,走到涯边,说,走吧,跟我回家吧。

站在悬涯边,陆小丹只觉得头一阵发昏,几乎要栽了下去,她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她不去想一切,也像是不知道自己正站在什么危险性的地方,她只知道,胡丹若是要从这里跳下去,她也会跟着往下跳,胡丹若是要自己死,她半刻也不会迟疑。人死了,若能和心爱的人死在一个地方,对陆小丹来说是件最幸福的事,胡丹伸出手抱住她的腰,往下一纵,胡丹熟练地抓着一条手臂粗的老树藤,痴射而下。

胡丹这么熟悉这个地方,他的家真的是在悬崖中间么。可这悬崖边尖石滑不可抓,人又怎么生存。

陆小丹只觉得狂风在身边吹,云朵在眼前飘,人如同做梦般昏沉沉的,俩人一滑下去就有数百丈远,速度竟是越来越快。陆小丹不由惊叫出声,惊叫才出声,俩人已稳稳落在悬崖石块上生长着的一棵古松树上,陆小丹惊魂未定,眼睛睁大,那敢再闭,四处望去,看见了一间长约丈的石洞,洞里面有成堆的水果,还有一些破旧的衣服和一个长发垂地的中年女人。

莫非这真是械蛋的家,这女人就是械蛋的母亲。陆小丹这样心想着。

胡丹抱着陆小丹跃入洞中,那中年女人一见到胡丹,眉目之间顿现出喜色,笑容之间,透出了一股浓郁的亲切感。

她是谁。她能传胡丹那么傲人的武艺,那么她以前又是谁。

那女人一把抱住了胡丹,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眼中有泪花闪烁,却欢叫着说,丹儿,娘可把你给盼回来了。

胡丹在这个女人面前十分听话,甜甜地说,娘,我也很想念你。

那女人在他头上抚摸了一阵,才发现了陆小丹,怔怔地说,你是谁。

陆小丹忙跪下行礼,她在绝情谷,连同见到园主也不用这样行大礼的,别的人更不用说了,可这女人是胡丹的母亲,她却不敢失礼,跪下说,伯母,您好,我是小——我是胡丹的朋友,我叫陆小丹。

真是好险,连械蛋三个字差点儿就说出来了,当着别人母亲的面叫别人为械蛋,这是一种很无礼的表现,陆小丹这么想,心想着自己真聪明,反应还真快。

那女人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她的笑容与胡丹同样亲切温和,她看起来只有三十多一点,只是长发已有白色,全身上下透着一种浓郁的沧桑感,可见她这一生之中经历了不知多少风雨飘摇了。只有经历过那么多不幸的事,才会有这种未老先衰的容貌,才会有这种沧桑。那女人见到陆小丹聪明伶俐,一看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女孩子,忙着说,快起来,快起来,我们是山野人家,你又何必行此大礼呢。

陆小丹还是叩了几个头,才肯站起身来,说,谢谢伯母。她实在想不到自己也有这么听话的一天。

那女人松开胡丹,将陆小丹拉到身边,看陆小丹虽然风尘仆仆,却也不隐其绝代容貌,不禁有些心痛,拉着她的手说,胡丹怎么可以带你到这里来玩,这一路上可把你累坏了吧。

陆小丹低下了头,说,伯母,我不累。

胡丹则笑着说,她的武艺比你儿子的还要好,我都不觉得怎么累,她怎么会累着呢。

那女人对胡丹一笑说,真是说孝子话。她说着从水果堆里拾过几个红艳艳的山果,给他们一人一个,接着说,一路上肯定口渴了吧,来先吃一个水果吧。

陆小丹忙伸手接过,说,谢谢伯母。

正在这时,那女人看到了胡丹放在地上的那柄断剑,脸色一变,有些吃惊地望着胡丹,长叹口气,摇摇头,才说,你终于拔出剑来了。

胡丹刚咬了一口水果,听到他母亲那么说,忙又吐了出来,也看着母亲,强笑着说,娘,那你是不是——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我的身世了吧。

陆小丹一听到这话,立即咬了一大口水果,装做不是存心听别人的家事一样,连眼睛也放在水果之上,那女人呆了一阵,才说,对,是时候了,丹儿,你今年二十岁了吧。

胡丹说,快了,还有一个多月就到了。

那女人像是呆了,只是奇怪地看着胡丹。

陆小丹又咬了口水果在嘴里,却怎么也没有咽下去,她竟也似是呆了。

过了半响,那女人才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来,布包里有一个刀状的物体,她拿出来之后,整个山洞就亮了起来。

陆小丹与胡丹眼睛眨也不敢眨地望着那物体,

这是一柄飞刀。

这是一柄和殷可傲手中使的飞刀一个模样。

只是殷可傲的飞刀是铁造就的,而这柄飞刀,却是用黄金造就的。

那女人手托着这柄飞刀,竟似是托着无价之宝物一样,一字字说,你们可知道这是柄什么刀么。

胡丹摇头,陆小丹也摇头。

那女人脸上忽现出无限光彩,说,你们可曾听说过有一个大剑侠叫做胡酒么。

胡丹点头,陆小丹也点点头。

那女人说,那你们知不知道他手中那柄剑的剑名么。

胡丹不动,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陆小丹却摇摇头,她确实不知道。

那女人缓缓地说,那是正义之剑,正义剑,天下最正义的一柄剑,而这柄飞刀,也是以正义为名,是正义飞刀。

胡丹说,娘,可是在江湖上有人使的一种飞刀与您手中的这柄飞刀十分相似。

那女人说,殷门飞刀,飞刀娘子。

她高举着手中飞刀,光芒顿时便射满她全身,她的人也像是显得高大起来,她接着说,我就是飞刀娘子,第九代的飞刀娘子。

胡丹惊声说,那我和殷可傲岂不就是——

那女人点点头说,飞刀娘子本是殷家单脉相传的,二十年一换,到了娘这一代,却是到了传女不传男的尽头,二十多年前,在江北地带有个飘雪剑侠的江飘雪,还有一个刀神名叫毛毛天,再一个叫做铁笔判官裘独,这三人号称江北三侠,他们俱是当年名震天下的一代名侠,但是因为娘,他们一个个被弄得家破人亡,那柄剑便是洒飘雪留下的。娘是个不祥之人,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也一样逃不掉悲惨的命运,在你三岁那年,我又碰到了胡酒——说到胡酒二个字时,她那苍白的脸宠顿时有了少女般的红昏,竟让陆小丹不由有些自惭形秽,心想着胡酒在这女人心目中定有不同寻常的地位,只听她接着又说,这酒鬼当时正在玉门关内一个酒家饮酒我遇到他时,他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孩子往后的日子就靠你照顾,但你要记住,他的生命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他的生命是全天下人的,我在鬼城一战获得了二十年中原的平静,二十年之后,鬼城之约就由他去吧。她在说胡酒告诉她那句话的时候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陆小丹仿佛看到了一个大英雄正在以坦诚无私无畏的语气说出一件多么伟大的大事,心想这女人到底与胡酒有什么渊博,为何十多年的事仍是记得清清楚楚,说得也惟妙惟肖,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只见那女人望着胡丹,泪流满面痛苦地说,孩子,你——你该明白娘为什么要逼你苦习武艺了吧。

胡丹还在笑,还笑着说,娘是为了我好。

虽然他母亲说出了他的身世之谜,竟是一个命中注定的悲剧,可仍是很让他开心的模样,这正是他不想伤害别人,尤其是自己最亲的母亲。

胡丹本是一个善良的人。

那女人摇摇头说,胡酒真是很狠心,他竟然将你送去鬼门关,因为以你如今的武艺,去鬼城无异于一条死路,娘——娘要你回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一切,不想让你白白去送死。

胡丹还笑着说,那酒——那酒鬼是我父亲么。

那女人点点头。

胡酒。

陆小丹眼中唤出了光彩。

胡酒,这是天底下那个最辉煌的名字。

这是唯一一个让冷酷无情的绝情园主经常说起,既爱又恨的男人。

陆小丹就是在胡酒的传说中长大的。

那女人又说,酒鬼将他全身功力注入你的体内,他自己厌倦了江湖上的仇恨恩怨,却将你的一生送上这生死未知的厮杀上去——他这样做,未免太无情了吧。

胡丹笑容越来越甜了,像是有些欣然,说,不,这正是他伟大之处,他完全可以将全身功力送给任何一个人,任谁也不会拒绝,可他偏只给了我,给了他的儿子,因为我是他的儿子,父债子还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未能了结的事交给我去做,是最好不过的了,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埋怨他,我为有一个这么伟大的父亲而自豪。

陆小丹在一边只听得热泪盈眶,心潮澎湃,心里也佩服胡丹,一件世上最悲壮的事在他嘴中却成为一件最伟大的事。

胡丹接着说,他在那里,我很想见见他,可以吧。

这是世上最平常,最普通的一件事,儿子见父亲一面,可以说是天经地义,义不容辞的寻常之事,但胡丹说出来,却像是在哀求一样,像是他一生之中一件最难完成的事一样,他哀求的人,竟然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那母亲却只是摇头说,没有人可以找到他,也没有人可以再见到他。

胡丹不说话了,脸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消失。

那女人说,你应该体谅他,每个人都有他自己无可有奈何的事,他——从来不喜欢求别人,但他对自己的亲人却显得无情得多,你一定要原谅他,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胡丹说,我会的,我明白了。

眼泪却自他眼眶边无声无息地流下来,陆小丹望着他的泪水,竟又有些呆了。

胡丹竟有泪。

在她心中一直认为最快乐最会让自己开心的胡丹竟然也会流泪。

他常给别人的只有欢乐,而他心中隐藏着的痛苦竟会如此之深,一件对于别人来说最平常的事在他心中却成为一种不可达到的奢求。

他的生存人只是为了别人。

那女人颤抖着手将手中的金飞刀递给胡丹,咬牙说,你现在就走吧,我不能再留住你,我不能成为武林罪人,我也不能对——对胡酒失信。

胡丹接过飞刀,又紧紧抱着他母亲,高声说,娘,我好想多陪你呆一会儿。

那女人却轻轻推开他,自怀中拿出了一本极薄的书,放到胡丹的衣袋之中,颤声说,孩子,这是你父亲剑术之中最传奇的一招,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二十年前,就是这一招,你父亲一剑杀死了鬼城的十大护法,争得了中原武林二十年的平安,你带走吧,永远别回来了。

胡丹流着眼泪,说,娘,那您——

那女人凄然一笑,说,我要去找他,我就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这道理你现在还不能懂,将来你就会明白的。

胡丹懂。

胡丹也曾深爱过一个女人,他当然懂。

深深的爱是没有理由分开的,生同床,死同穴,这是天下痴情男女最平常的梦想,每一对深爱过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心态。

陆小丹也懂。她不怕死,可也想死时和胡丹在一块儿,既然命中注定,他的命运无法改变,那么胡丹去鬼城,她也要去,死,两个人也死在一块儿。

胡丹忽然又笑了,脸上的泪痕还未干,他竟然又能笑了。

心中的伤痕让岁月慢慢地磨平,命中注定是这一种结局,他还有什么可说的。他只想让大家活得快乐一些。

胡丹笑着说,娘,那我们就先走了,只是再见了,我一定会再见到您与父亲的,不过,若你找到父亲后别忘了给儿子捎个信儿,待我自鬼城凯旋归来时,再去会您们,您老说这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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