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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唯有他一人迎风而立,那双耀眼的蓝眸,就如这夜间的星辰,引领着他人前往一条不归路……
萧鱼儿不得不承认,他就如一个发光体,让她无法视线。
然而,当这耀眼的光芒消褪时,原来只不过是被自己的幻觉所蒙蔽了双眼。
她不想去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令她不得不去相信。
“无痕哥哥……为什么会是你……小鱼儿一直都那么的相信你,阿爹也是,岛上的所有人都一直相信这你……”
萧鱼儿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重击了一下,好疼好疼,望着那站在面前的人,她真的希望自己没有来,没有听到刚才的话,没有看到不该看的一幕。
“我是御风的十一王爷水无痕,摄政王是我的亲弟弟。”水无痕凝望着萧鱼儿,他伸起手,抚摸上萧鱼儿那张布满泪水的脸颊,“小鱼儿……”
“啪!”萧鱼儿挥手甩开水无痕的手,捂住胸口退后数步:“不要碰我!你个大骗子!——”
水无痕望着被甩开的手,脸上清冷一片,缓缓地转过身,举目,遥望着那高悬在天际的明月:“信与不信全在与你自己,回去告诉阿爹,停止一切刺杀摄政王的行动。”
“水无痕!!你以为凭你一句话,就能让我们退缩吗?不——我告诉你,我会亲手杀死水洵泽……你的弟弟!!”萧鱼儿用力擦拭去脸上的泪水,眼中充斥着唯有浓郁的杀意。
“小鱼儿……”水无痕长叹:“何必明知不可行非要去做,你这样无疑是白白的牺牲。”
“我不管,我只知道他是凶手,岛上的兄弟们不能白白的死去,就算我不去杀他,阿爹,其他人也决然不会放弃,水无痕你还是滚回你的弟弟身边。”萧鱼儿声色俱厉的望着水无痕,她的心疼得像是要裂开了般。
水无痕!!
水无痕——
恨意早已蒙蔽了萧鱼儿的双眼,侵蚀了她的理智,现在她只知道要杀死水洵泽,为岛上死去的兄弟报仇。
她更是憎恨着水无痕,叛徒,叛徒……他是叛徒,杀之,将他杀之!
“你滚——你马上就滚!!”咆哮,把满腔的恨意发泄出来。
水洵泽望着萧鱼儿,她已经不再是他所熟悉的小鱼儿,恨意令她丧失理智,狰狞代替了那份纯真。
“好好的保重。”一声叹息随口而出,水无痕迎着风,走离。
萧鱼儿双拳紧握,目光直盯着水无痕离去的身影,“水洵泽!水无痕!——我萧鱼儿发誓,一定会取下你们的项上人头,一定!!”
*
银月当空,半幕夜色,两点疏星,寂寞时,天竟也萧索了。
离摄政王府百里处一座废弃的院子内,此时一道孤影立于园中,迷离的月光从天边倾下,宛如正在融化的冰雪,或浓或淡,在她的脸上映出了斑驳的阴影。略一抬眸,如雪的月光落在眼底,慢慢地凝结成水晶,覆盖住仿佛亘古的空漠与凄冷。
“咯吱”一声,院门被推开,从外走入一人,谨慎地四处望望,顺手掩上门。
“你来得迟了,让我多等了一刻。”园中女子并不回头,仍旧望着天际的夜色。
“我现在情况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从院外走进的女子冷哼,来至她身前,面对着她,眼中微含怒意:“花千夜,我现在都已经按照的吩咐做了,你可以把钱给我了吧。”
浅浅的笑在女子的唇边漾开,回眸看向身前含怒的女子,从衣袖中掏出一张银票甩在她的脸上,冷笑道:“这些钱足够你富裕的度过下半辈子。”
扁扁嘴,手拿起银票一看,这才换了脸色,笑容浮上,手搭在她的肩头,献媚道:“好姐姐,你也别生气,芙蓉可是为了姐姐连摄政王府的夫人都不做了,姐姐给点钱让妹妹能安稳的过下半辈子也是应该的,何况玲珑的死,真的非是我本意,而且我也已经把知道的一切告诉姐姐了。”
花千夜手拂开岳芙蓉的手,不屑的扫过她的脸,那张美艳的脸上冰冷如雪,“是吗?可你也是当年参与者之一,我没有取你性命,你就应该知足了,岳芙蓉我希望好好的运用这笔钱。”
岳芙蓉脸色惧色闪现,花千夜的样子又像是回到了两年前,让她寒意袭身,她会选择离开最大的原因也在此吧。她可不想把命都搭进去了,摄政王府的夫人确实好,可若是没命享受,她宁可放弃。岳芙蓉可不是那杨紫凝,也不会蠢得更那冯家两姐妹,有钱她还怕没有好日子过?有钱她还怕没有男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水洵泽的心她得不到,何必把自己的青春葬送在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上。
岳芙蓉“嘿嘿”笑了几声,说:“可不是,芙蓉我也想开了,这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现在我只要钱,钱才是最好的。”刚才那张银票就是整一万两啊!足够让她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了。
花千夜瞥向岳芙蓉,正因为这女人贪财,她才得到了下手的机会,让岳芙蓉全盘托出两年前的事情。
岳芙蓉也非是傻子,知道自己无法呆在摄政王府,就对她开出了条件,这便有了今夜这一幕。
钱,花千夜不在乎,她只要知道真相,到底玲珑是怎么死的,所以她花了一万两银子买这个事实。
“现在你钱也拿到手了,我们之间已经两清。”花千夜说着便要离开。
岳芙蓉却在这时出声道:“王妃何必这么着急,还有一件事……”
花千夜回身,睇着岳芙蓉。
岳芙蓉缩了缩身子,却仍是勇敢的抬起头,与花千夜对视上:“这件事恐怕在摄政王除了我,也就两人知道,不过王妃若是想从那两人口中探出消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总的一句话,这消息也只有我愿意出卖给王妃。”
花千夜冷笑,“好个贪财的女人,你就不怕有命拿钱没命花?”
“是啊!我确实害怕,就因为怕死,我才会离开摄政王府,如今我反正也豁出去了,这件事就算是王妃不要,我想那侧妃也一定会愿意出钱跟我买。”岳芙蓉一脸的自信,她现在除了钱什么都不要。
“你这是在威胁我?”花千夜上前一步。
“不是威胁,只是在与王妃做笔交易。”岳芙蓉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变得冷了,一阵阵地抚过她的肌肤,连那心都在发颤。
“那我也要先听听是否值得我花钱去买。”花千夜暂忍。
岳芙蓉对此可是一点都不担心,凑近到花千夜的耳边,低语道:“王妃难道不觉得最近那冯家两姐妹的举止有些怪异么?”
花千夜回眸,睇着岳芙蓉,虽然她也有所怀疑,甚至是旁敲侧击的对杨紫凝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不过在没有得到证实前,她也不能妄加论断。
岳芙蓉见花千夜脸上有了许的变化,心里头又开始盘算着怎么敛财,这消息可以说她手中唯一的筹码了,这区区一万两可不足以让她松口。
“说吧。”花千夜越看越觉得这岳芙蓉讨厌。
“嘿嘿,说么当然是要说的了。”岳芙蓉贪婪的朝着花千夜眨眨眼。
花千夜明白,从衣袖中又掏出一张数额为三千两的银票,说:“这是三千两。”
岳芙蓉一把夺过银票放入自己的荷包里,说:“这冯晓柔打从进入摄政王府,就没有一天不舞弄她那些刀刀剑剑,我还真没见过那么喜欢舞刀弄枪的女人,不过近两个月来,她却很少弄她那么宝贝,而且近段时间就连这房门都不迈一步,更为奇怪的是,她的三餐都是让冯晓青准备,王妃……你想呀,这是不是太过可疑了?”说到此处岳芙蓉又停了口。
花千夜冷哼一声,从衣袖中又一次拿出了银票,在岳芙蓉的面前扬了扬,说:“这里还是三千两。”
岳芙蓉一乐,刚要去夺就被花千夜避开,抖了抖银票,沉声道:“把你知道的说了,这张银票自然是你的。”
“姐姐好歹你也是摄政王府的王妃,而且还是花府的千金,何必还这么小气呢!”岳芙蓉悻然的说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张银票,就差没飞扑上去夺。
花千夜轻笑:“钱对于我来说确实不缺,可这钱也花在刀尖上,你的消息若是不值这个价钱,我为何要给你?”
岳芙蓉掩嘴轻笑一声:“呵呵。。。。。。好啦!反正这个消息绝对值三千两。”说着,目光又环顾了下四周,似有些不放心。
“行了,这个园子就你我二人。”花千夜轻蔑的瞥了眼岳芙蓉。
岳芙蓉暗暗地咒骂了声,脸上仍是噙着笑,凑近到花千夜的耳根旁,压低了声音说:“王妃,这女人若是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
花千夜挑眉斜觑向岳芙蓉,“孩子!”
“王妃果然是一点就通……”岳芙蓉趁着花千夜沉思之际抢过手中的银票,提手亲吻了下,开心的折叠好放在荷包里。
花千夜转过身,岳芙蓉那张贪婪的脸,她已经不想再多看一眼:“这件事当真。”
“当然是真的,打从那杨紫凝成为侧妃后,这冯家两姐妹还不巴紧了我,虽然这件事她们没有告诉我,可对于相处了近十年的人来说,多少也能察觉出一丝的异象吧!她们把我当笨蛋,可我真的笨吗?那也不过是做给她们两人看看罢了,杨紫凝的事早就让我想开了。”岳芙蓉一边叹息一边抱怨,不过对于她的话,花千夜却是信了。“其实王妃与我又有何区别?”
花千夜蓦地转身,凌厉的目光森森地扫过岳芙蓉。
一个寒颤打上,岳芙蓉知趣的闭了嘴,这花千夜的眼神可真够利得,光是瞧着就让人毛骨悚然。这种人太危险,岳芙蓉打算离开。
“王妃,今日一别恐怕也再无相见一日,芙蓉就在这里与姐姐告别了。
“芙蓉。”花千夜喊住想要离开的岳芙蓉,脚步一跨前,来至她的身侧,嘴紧贴在她的耳根旁:“一万两……”
岳芙蓉僵直了身子,手紧紧地攥着锦帛,咬牙应道:“不知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把这个消息卖给侧妃,我相信你会得到更多你所想要的。”花千夜含笑的把话说完,收身。
“王妃这……”岳芙蓉望着花千夜,身子仍是在微微的颤抖。
“只要把这件事办好了,你绝对可以过上你所想要的生活。”花千夜睇着岳芙蓉。
岳芙蓉挣扎着,脸上浅笑盈盈,她还真是害怕那句有钱拿没命花,不过若是能在得到花千夜的一万两,加上杨紫凝那边的钱,她还真的可以一次性就收手了。
到时候她就可以彻底摆脱现在的处境,找一处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富裕的过一生。
“那好,三日后仍是在这里。”
“嗯。”
“那我就先告辞了。”岳芙蓉说着,疾步离开。
花千夜没有再做任何的阻止,瞧着岳芙蓉从眼底消失,阴鸷划过眼眸,眼角一丝残忍的笑渐渐地漾开……
*
阴霾遮住了月的皎洁,只弥留下无边的黑……
花千夜缓缓地收回目光,眼儿看向一旁一株枯萎的梧桐,光秃的树干上,竟是看不到一丝的生机。
“那女人留不得。”
“我知道。”
“千夜还真是坏。”
“我坏吗?”花千夜幽幽一叹,转过身,伸手抚摸上那干枯的树身,“要一个人死太容易。”
“只要千夜想要的,我都会竭尽所能的帮主你。”
“我一直不明白,你什么要这么帮我?”花千夜望着那道显映在墙壁上的黑影。
“至于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寻找,为什么我要帮你。只可惜……”那人长叹一声:“可惜花费了两年的时间,我还是得不到我所想要的答案。”
“凌若涵,毒瓮可是你给冯晓青的。”
“是,我没有理由去拒绝。”
“你就不怕水洵泽一死,会打破两国联盟,还是你认为青鸾足以强大到可以侵吞御风?”
“千夜现在这口气,可是在质问我?还是在为你那所谓的丈夫担心?”从树后款步走出一人,灰眸推开黑幕,直直地望向那在前的人儿上。
“作为妻子,我当然担心丈夫的安危,作为御风的子民,我自然有义务要质问你。不过……我担心在乎的并非是这些,凌若涵,我要的答案,你何时能给我?”
“千夜何必急在一时,等你的事办完,自然会有答案。”
“你所要的到底是什么?”花千夜百思不得其解,这凌若涵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为何要帮她?若非是凌若涵暗中相帮,她这边也不会进展的这么顺利。
她也可以肯定,凌若涵必定对岳芙蓉做过什么,虽然说岳芙蓉贪财,可要让她放弃摄政王府夫人的身份,也绝非是她那一万两银子就可以办到的。
“千夜只要知道,在你身边还有一人在帮助你……”
“凌……若涵……”花千夜望着那依然失去那人身影的暗处。
对于凌若涵她实在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他似乎什么都知道,甚至就连她是从另一个时空前来的幽魂,他也似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知道一切。
难道他真的会是那人吗?
*
斗转星移,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时节已进入盛夏。
倚着那株葱郁的青柳,坐在岸边低头沉思,一尾小小的鲤鱼忽而从水中探出身子,朝着她甩动了下尾巴,又潜回了水中。
盛夏了,那仿佛不过是眨眼间的半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在这半个月内,她享受到了水洵泽无微不至的呵护,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守在她的身边,这个夏季变真的很热很热,她甚至觉得每天就置身在一个大火炉内。
手捂在胸口,那阵阵砰跳竟清晰的传入掌心,似伸手便能触及到。
水洵泽总会在她的耳边说,喜欢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可她的心却只是一味的在抗拒。
花千夜并非是无情之人,对于水洵泽的温柔,她感动了,心也为他而动着,可似乎还有什么阻隔在心上,让她不明白自己对水洵泽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就是那所谓的爱……
脚步声的响起,花千夜淡淡的舒展了双眉,脸上扬起了微笑,就算不回头她也知道来人是谁。
除了他,在这摄政王府还会有谁会在意她呢?
水洵泽在她的身旁坐下,习惯性的拥她入怀,手掌抚摸着她的发丝,问:“千夜可是在想我?”
“没有。”花千夜靠在他的胸口,回着。
水洵泽皱起了眉头,有些委屈的道:“为什么不想我?千夜可知道我无时无刻都不在想着你,惦着你。”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能感觉到,我说的话并非是有假。”似要验证自己的话。
“我知道。”花千夜仍是靠着他,轻轻地说。
“你知道,你知道还气我!”水洵泽此刻就像是个耍性子的孩子。
“王爷……”花千夜仰起头,手拂过他揪起的眉宇,淡淡地说:“王爷,思念一个人太苦,我并不想要,所以我选择不去想,但是,我在你身边。”
水洵泽专注的看着花千夜,她的话很伤人,可又让人无从去生气。因为她的答案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千夜会一直都在我身边……”水洵泽紧握住她的手,贴在胸口,里面却是疼得,只因为她……
他已经拥有了她,可为何自己还是如此的患得患失,就像是随时都会失去她似地。
千夜从未有对他说过一句喜欢。
只是这样安静地陪在他的身边,他喜欢这样恬静的感觉,可又惧怕这份过于安静的气氛,总试图去打破,总试图去更为牢固的抓住她。他要的并非只是花千夜的身子,他渴望得到的是她的心……
手轻轻地搁在他的胸口,花千夜笑着说:“王爷到现在还在担心什么?千夜早已是您的人了。”手即便是离胸口最近处,可仍是凉凉的,丝毫没有因为那份暖意而变热。
“千夜……”水洵泽将脸颊枕在她的大腿上,他不知还能说些什么,这个几乎让自己揉进了心坎里的少女。
“王爷,你看那池塘里的鱼儿。”花千夜指着池塘中又探出脑袋的小鲤鱼,她眼儿在笑。她所能给的已经都给了,而不能给的,她却力不从心,这不是她所能控制得了。
小鲤鱼快乐吗?不知道,那她花千夜快乐吗?答案竟还是未知,她其实应该是快乐的,幸福的。只可惜,她却始终开不出口,说一句我喜欢你……
“千夜……”水洵泽知道她其实也很迷茫。
花千夜笑而不语,她只学会了安静的陪在他的身边。
“哎……”水洵泽暗叹,他真的已经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去抚平她那深锁的眉。
“时间能改变一切,我相信终有一天,千夜为会我所动……”
花千夜茫然在水洵泽这句话中,时间能改变一切,若是时间真的能带走一切,那她是否就真的能过得更为的快乐一点?
逝去的追不回,心上的痕迹,永远也无法抹去。
一切的一切,终归是要画上一个句号。
没有永远不变的事,就算是人的心也会因时间而有所改变。
静静地风吹拂过,带来的竟是丝丝寒意。
水洵泽望着花千夜还想要说什么,竟看到穆翠柳慌慌张张的赶来,“王……王爷……”
穆翠柳脸色凝重,气喘不已,一句话就这么断断续续还说不完整。
花千夜望着穆翠柳的面色,心中一凛,会是吗?
“什么事?”水洵泽坐起身,端正了身子望着穆翠柳。
“王爷,这晓青夫人来找奴婢,说是晓柔夫人……夫人有小产的迹象。”穆翠柳还不容易才将话说完。
水洵泽腾地站起身,惊愕的望着穆翠柳,“你刚才说什么?!”
“王爷,晓柔夫人怀孕了,只是目前有小产的迹象。”穆翠柳艰难的将话说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晓柔怀孕了,为什么没有人跟本王通报?”水洵泽脸色沉郁,他看向花千夜:“千夜,本王先去看下晓柔。”
“王爷,你快去吧。”花千夜向着水洵泽点头。
水洵泽带着穆翠柳匆匆离开。
花千夜望着水洵泽离去的身影,眼中的笑意渐渐地消褪……
这岳芙蓉果然是没有让她失望。
杨紫凝现在可在南园等待着消息呢?
玲珑,很快很快,你的仇就可以得报了。
冯晓青,冯晓柔,杨紫凝,他们会一个个去地下向你赔罪!
*
花千夜紧握着手中的发丝,那一头本该是漆黑的长发,如今苍白如雪,她扯动着嘴角……
今夜,这摄政王好不热闹,这会儿还是喧哗声不断从南园传来。
花千夜蜷缩在床榻上……
等待天明,现在只需要等待天明,一切都将会结束……
今夜似只有这西园子特别的安静。
花千夜眼睛缓缓地阖起,却又很快的睁开,茫茫然的望着前方……
幻觉?还是真实的存在,她已经无力去寻找。
只是眼中渐渐地被什么所覆盖上,发热发酸,她把眼睛抬起成四十五度,因为这样就能阻止眼中的东西落下了。
他还是一点没有变,淡然,似永远也无法让人知道他此刻心里所想什么。
他那双蓝眸还是那样的耀眼,永远也无法让人遗忘,他的眼中有得柔情一点都没有减少。
花千夜抬眼,透过那层薄薄的雾气,望着他……
他轻轻地坐在床沿上,伸起手,触摸上她的脸颊。
“水……”
她的声音在他的手中消失,他含笑的摇头,似在说不要说话,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上前,将她纳入在怀中,把脸颊埋首在她的脖颈处,深深地呼吸着。
千夜……
无痕……
无声的呼唤,两颗心明明贴的如此的近,然而又似遥之千里。
花千夜倏然挺直了身子,用力推开他,她已经失去了那个资格……
“不要再靠近我……”
“千夜……”他心疼的望着她。
“我已经……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所以,请你不要再靠近我……”花千夜捂住胸口,她想要甩开胸口的那份疼痛。
“我知道。”水无痕静静地开口。
“你知道?”花千夜蓦地抬头,惊讶的望着他。
水无痕脸上噙着温柔地笑,他重新坐定,手指碰触着她那头白丝:“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把你送回到他身边的人不正是我吗?”
“你……”花千夜茫然的望着他。
“千夜应该知道,想要解除洵泽体内的蛊毒根本没有办法。”
“你、你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才送我回到他的身边?”花千夜颤唇说道。
“是,千夜会觉得我卑鄙吗?”水无痕含笑道,捋开她的发丝,指尖触摸着她滑腻的肌肤。
“卑鄙?”他岂是卑鄙二字所能概括得了,“不要碰我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怎么会没有用,现在的我才能安心的把你带走。”水无痕抓专千夜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这双手,我不会再放开了,再也不。”
“水无痕,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花千夜用力抽回手,狠狠地甩了水无痕一个耳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心好疼,从未有过的疼痛。
这是一种背叛……
是的,她曾经也深深地被这种感觉所纠缠着。
她被他的深情所牵引着,可结果他却告诉她,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这让她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说起来,她也不过是魅皇手中的一枚棋子。
“若非如此,千夜会放下这一切,随我离开?”水无痕并不后悔。
“现在你以为我就能随你离开?水无痕,我现在已经非是完璧之身,我现在是水洵泽的女……”
“我不在乎。”水无痕拥住她,“我若是在乎,岂会放你回来,有多少次的机会我能拥有你,可我都放弃了,千夜……不要再让仇恨锁住了自己,够了,现在你已经为玲珑报了仇,而我也已经完成了对母妃的承诺,我们从现在开始已经是自由身了!”
“不——”花千夜推开水无痕。“不是,不是……在你放开我的那一刻,你我早已注定无法再一起,就算你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我做不到,这样对洵泽不公平,他太可怜了,你有询问过他吗?你有询问过我吗?你太自私了,你太自私了……”
“是,我自私,我确实很自私,花千夜!我从一开始的目标就很明确,你!我从没有改变过,不管我做出任何事,我始终都只是为了得到你,是你花千夜,是你啊!”水无痕一字一顿,“千夜,若是我们能不再仇恨中相识,那该多好多好……”
“若是上天能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用生命去守护这份爱……”
“千夜……难道你真的忘记了吗?……”
“忘记了我们的过去,忘记了我……”
“你……”花千夜震慑在水无痕的话中,这番话很熟悉,很熟悉……
“千夜,今日便是你十六岁的生日,你想要什么?”水无痕目光深邃的望着花千夜。
“十六岁生日……”花千夜喃喃低语,眼怔怔地瞧着水无痕:“我……我只想成为主人的女人……”
“我很期待见到最美的你。”
“我不会让主人失望。”
“千夜……”
“不——不可能——”花千夜捂住脑袋,怎么会是水无痕!魅皇怎么可能是水无痕!!
她虽然曾经怀疑过,可怎么可能?!
混乱了。
什么都变得一团糟,可那段封存的记忆却是如潮水一般涌上脑袋,让她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有魅皇的,有水无痕的,他们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
然而,为何到最后居然会重叠在一起。
“千夜,到现在你还是不信吗?你早就是属于我的女人!”水无痕瞧着花千夜,“你难道忘记了魅皇的名字吗?”
“魅皇的名字?”是啊!魅皇不过是对他的称号,魅皇并非是他的名字,叫什么?叫什么?
“无痕,无痕……水无痕!”花千夜默念着几句,蓦地抬起眼,望着水无痕,“魅皇的名字就叫水无痕!!”
该死的,她怎么会把魅皇的名字给忘记了,她怎么会……
直记得魅皇,却把他的真名给遗忘了,混账,混账!
花千夜不断地瞧着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