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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节
老公家暴我的视频上了热搜。
一半网友骂他狠，一半骂我贱。
他嚣张地扇我巴掌，“没人帮你，还有人骂你！”
我微微一笑。
我绑定了吸渣系统：他每家暴我一次，就会减寿十年。
等死的，是他。
需要帮助的，也是他。
01
我和傅程远是大学同学。
大一他就追我。
大四我才答应他在一起。
对我来说，他追求我、想方设法哄我的四年，是考察、是相处，也算恋爱。
所以，毕业后父母催婚，我反向求婚傅程远，和他领证结婚。
我们各自忙工作，并未度蜜月。
但傅程远非常贴心：他送我上下班，上交工资卡，随便我查手机各种软件。
简直是闺蜜秦悦口中的二十四孝老公。
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傅程远缺席，理由是临时有应酬。
凌晨三点，我闻到他身上尾调冷幽的香水味。
很淡，却撩人心弦。
第六感告诉我，这不对劲。
我开始怀疑他出轨。
他特别谨慎，整整一周，我只能找到似是而非的证据，我精疲力竭，和他提离婚。
晚上他醉醺醺地回家，哄我不成，暴雨般的拳头就落在我脸上、身上。
我力气比他小，被他打到昏迷吐血。
昏睡时，我听到迷迷糊糊的机械声音。
【恭喜宿主，唤醒吸渣系统。】
【宿主，我是系统0915，宿主可以亲切地叫我0915。】
【经检测，宿主的不忠老公傅程远身体素质一般，预计55周岁正常死亡。因他殴打宿主，减寿十年，目前能活到45周岁。】
我忍不住问：【他再打我一次，就只能活到35岁了？】
0915：【是的，宿主。】
这么爽？
傅程远马上过25周岁生日，如果这个系统真那么神奇，他再打我两次，就会原地去世。
我的求生欲突然非常强烈。
强烈到我当晚苏醒。
医生直呼奇迹。
02
靠着坑死傅程远的信念，我积极配合治疗，第三天能下床走路，我就提前出院。
房产证写的是我和傅程远的名字。
婚房首付，我爸妈出一半；每月还贷，我出一半。
但他应酬多，房贷基本我出的多。
而且他婚内出轨、家暴。
我要拿到整栋房子。
因此，我决定和他分房睡，而不是独自搬家。
我怕傅程远酒后的拳头。
好在0915的存在，给我力量和期待。
我气势汹汹回家，准备和傅程远谈判。
而玄关处刺目的红色高跟鞋，令我头晕目眩。
那是我买给秦悦的。
当时她非常高兴，顾盼生辉地说：“我一定要穿着你买的高跟鞋，去征服我的意中人。”
我忽然想起，秦悦是高贵冷艳的长相，她喜欢的香水，也偏清冷风。
原来，她的意中人是傅程远啊。
我的准前夫。
虽然狗血，但我不免俗地伤心了。
秦悦和我一起长大，小时候我被一群臭小孩欺负，是她站在我面前，用拳头保护我。
此后二十年，她一直保护我。
婚前，只要秦悦表达出喜欢傅程远，我会愿意成全秦悦。
因为秦悦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偏偏她选择偷。
愤怒渐渐取代伤心，我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往里走。
客厅很安静。
我走到楼梯口，才听到主卧传出的细碎声响。
我小心翼翼上楼，耳朵贴上门板，听里面的声音。
“程远，打白茯苓的感觉，爽吗？”
秦悦轻蔑的话音入耳，我顿时浑身寒凉。
原来，是秦悦怂恿傅程远打我的？
为什么？
我和秦悦过去种种，齐齐浮现脑海。
我并未察觉到秦悦的敌意。
是哪里出错了？
我抹走涌出眼角的泪水，暗暗发誓，以后不再为秦悦伤心，也不为傅程远。
“她打不过我。很爽。不过她太能忍，晕过去前，死活没喊一声痛。下次听她叫痛，会更爽吧？”
“你试试。”
秦悦尾音微扬，撩拨傅程远心里的恶魔。
“一次怎么够？我要多试几次！”
话音一落，秦悦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紧接着，她说：“下次，你打狠点，我在旁边录像好不好？”
我气得握拳。
秦悦简直恨毒了我！
但，为什么？
好像不重要了。
一阵响动后，傅程远答：“好！”
03
我又听了会。
傅程远明显不想提起我。
但秦悦像有什么怪癖，时不时提起我，引导傅程远贬低我。
我：“......”
傅程远武力值高，秦悦也练过跆拳道，我刚出院，直接撞破他们，很可能会被打死。
嗯，有系统也没用。
0915这时冒声儿：【宿主，检测到秦悦对你有非比寻常的意义。如果她殴打你，也减寿十年。】
我试探：【0915，你能提供我武力值吗？】
0915：【不行哦，宿主。我推荐你学散打，早晚跑步，强身健体。】
我抽了抽嘴角。
真够贴心的。
可惜没啥用。
0915幽幽冒声儿：【宿主，我会让伤害你的人早死。】
认清现状后，我决定从长计议。
等傅程远和秦悦去洗澡，我飞快躲到侧卧。
我反锁侧卧，连带卫生间检查一遍，没发现任何监控设备，才决定暂住这里。
住院第二天，我就收到了轻伤的鉴定结果。
我咨询过律师、警察，这不足以让傅程远获刑。
律师说，如果我打离婚关系，这份报告可以帮我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我想让傅程远全方面痛苦，生不如死地活着。
自然想要让他出血。
因此，我备份轻伤鉴定，并锁在抽屉。
我和傅程远提离婚时，怕他反咬一口吞掉房子，提前买了录音笔放在主卧盆景里。
如果它耐用，还能录到他们今天的对话。
手机突然震动。
我一看，是秦悦慰问我。
【茯苓，你伤养得怎么样了？都怪我，偏偏这个时候出差，不仅不能保护你，还不能照顾你、陪伴你。】
秦悦是我唯一的朋友。
从前她说类似的话，我会感动到热泪盈眶；现在，只剩反胃。
我提起精神表演：【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我打算今天出院。悦悦，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秦悦：【你不会想原谅傅程远这个人渣吧？】
我飞快打字：【我看他态度，如果他诚心和我道歉，我再观察观察。】
秦悦“义愤填膺”：【白茯苓！你怎么成了恋爱脑！等老娘杀回了，打死那个人渣！】
我敷衍：【悦悦，你别冲动。】
秦悦总算消停，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
是傅程远的车。
我坐了一年的副驾，现在的主人是秦悦。
我没空伤感，跑到主卧，挖出录音笔塞到口袋。
脚步声忽然逼近。
我手一抖，沾有泥土的透明防水袋掉回盆栽。
“谁？”
话音未落，傅程远就冲进来。
04
我转过身，用身体挡住盆栽，挤出一丝笑，“是我。”
傅程远狐疑：“你刚回来？”
我点头。
他问：“你什么都没看见？”
我困惑：“我应该看见什么？”
他说：“没有。”
我佯装回忆，“对了，我刚才听到声音，以为你开车出去了。你知道我今天出院，特意请假在家里等我吗？”
傅程远卸下警惕，噗通跪下，膝行到我面前。
再抬头，算精致的脸布满泪水。
他声泪俱下，“茯苓，对不起。我喝多酒了，一时冲动......我太爱你了，不能接受你离开我！茯苓，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看来秦悦转述了我的“心声”。
我面无表情地听。
傅程远见效果甚微，突然抱住我大腿。
我来不及躲，被他桎梏在双臂间。
他尽情表演：“茯苓，我知道错了！我发誓，我戒酒！茯苓，我那么爱你！你也那么爱我！你舍得离开我吗？”
他的碰触、他的体温，瞬间令我回忆起那晚的疼痛与绝望。
我浑身僵硬，咨询0915：【0915，他抱我，会减寿十年吗？】
0915温柔又无情：【不会哦。或许，宿主可以研究升级我。】
我：【你升级过吗？】
0915：【我是在鼓励宿主，心怀希望。】
我：“......”
那就是不可能升级了。
不过0915“幽默”一下，冲散了傅程远带给我的阴影。
我平复心情，低声问：“傅程远，你说你会改。你怎么保证？”
他松开我，殷切地抬眼看我，“这三天，我没日没夜地反思，熬夜写了悔过书和保证书，我都签过字了。你看看？”
他哭得用力，涕泗横流，有点辣眼睛。
但他以为他魅力十足。
我强忍着回：“好。”
傅程远从床头柜拿出两张纸，我视力好，还能看见拆封的某物。
我压制怒骂他的冲动，一目十行看所谓的悔过书和保证书。
一看就是网上抄的。
只有两个签名是他自己写的。
我挤出眼泪装感动，“程远，我可以相信你吗？”
他一腔热情：“当然！茯苓，我会永远疼你、爱你。”
我折好两张破纸，和他约法三章，“我们先分房睡。我考察你一个月，如果你真的改了，我就揭过不提。”
傅程远：“太好了！”
他喜出望外，抱着我转圈，又放下我，无措地说：“我去炖汤。你最爱的海带排骨汤，怎么样？”
我保持微笑：“好。”
其实我爱吃糖醋排骨。
现在想想，他追求我四年，却从未真正关注过我的喜好。
追求我，像是他大学四年的表演课。
被我求婚，他已经满分毕业，不需要再演戏。
傅程远下楼做饭，我回侧卧导出录音笔的录音。
我戴上耳机，筛选关键信息并保存。
“咚咚咚——”
刚听完他打我那段，剧烈的敲门声就炸响耳畔。
我连忙保存录音，全部放进隐秘文件夹，才合上电脑。
然后，我调整情绪去开门。
傅程远一脸阴沉：“茯苓，你为什么锁门？”
我面不改色：“我没住习惯这里。而且，我需要安全感。”
他突然抬起右手，滚烫的掌心覆盖我脖子上的血管。
“是吗？”
我浑身凉透，直觉他想掐死我。
【警告！警告！宿主正面临死亡威胁！】
与此同时，0915发出急促的机械音。
05
我反而冷静了。
我组织语言：“傅程远，我虽然爱你，但我忘不了你打我。现在你碰到我，我身体的本能是害怕。我给你考察的机会，你不给我时间吗？”
手指撩拨我耳后，折磨我一番，他细细把玩我忘记摘掉的蓝牙耳机。
我暗自懊恼，总算明白他为什么涌现杀意。
我放纵心里的恐惧，在他的碰触下，身体瑟瑟发抖。
傅程远逐渐露出近乎变态的愉悦，“刚才在干什么？”
我回答：“我在开语音会议。你知道我的工作，住院时我也接了好多工作电话。”
他斯文微笑，“以后不用这么辛苦。我养你。”
我低头，状似害羞，“好。”
吃过午饭，傅程远主动洗碗。
我任由他表现。
“对了，我下午要去见朋友。”
“悦悦？”
我恍然惊觉，他喊秦悦，那么亲昵、那么虔诚。
之前我以为他跟我喊，原来是他心之所向。
心痛多了，便也麻木了。
我镇定：“不是。新来的一个同事。她约我逛街。我住院住闷了，想出去走走。”
“行。”
我转身上楼，手脚忽然无力。
0915及时出现：【检测到宿主浑身无力，疑似食用不明药物。】
我：【他算计我时，你检测不到？】
0915沉默半晌，幽幽冒声儿：【他是个完美的演员。】
我：“......”
傅程远为什么这么做？
莫非他早发现我藏在盆栽的录音笔，刚才配合我演出？
身体的无力加深我的绝望。
我努力踩上一个台阶，全部力气耗尽，我跌坐在台阶，没法去侧卧加密录音了。
“茯苓，你怎么了？”
傅程远关心的话忽远忽近，我只感觉到窒息般的恐怖。
失去意识前，我费劲问0915：【0915，你能保佑我活着吗？】
我没等到它的回复。
06
再次醒来，我睁眼，一瞬茫然，渐渐认出天花板的吊灯：我在次卧。
0915激情冒声儿：【宿主，傅程远再次殴打你，减寿十年。他只能活到35周岁了！】
断片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栽在人渣手里。
我冲到卫生间照镜子，脸上没伤，我检查全身，屁股、大腿有淤青。
难道傅程远费尽心思让我昏迷，是为了打我？
他打我上瘾了？
还是他迫不及待想给秦悦表演打我？
......
我又打开笔记本，确定他没碰过，一阵无语。
0915很激动：【宿主，傅程远只能活35周岁了！】
我反馈：【我很高兴。】
——如果我全部了解他对昏迷的我做了什么。
我彻底将傅程远定义为危险人物。
正好周末，我线上报名散打课，稍微收拾下就出门。
散打教练，是我的初恋陆叙。
看到他的瞬间，我想逃走。
高一，陆叙是我同桌，他砸过我的音乐盒，我撕过他的作业。
很神奇，后来我们共同进步、亲密无间。
高三，他出国，我备战高考。
从此陌路。
我们没有确认关系，但在我心里，他是我初恋。
现在我婚姻失败，并不想与他重逢。
可我脚下灌铅般，定在原地。
陆叙走过来，光影朦胧，仿佛他依然是桀骜不驯的少年。
他说：“白茯苓，好久不见。”
我讷讷：“陆叙，好久不见。”
0915：【警告！警告！宿主心跳加速，又猝死的危险！】
我：“......”
陆叙也促狭道，“当初能躺绝不坐的人居然来学散打，我会好好教的。”
我瞪他，尴尬什么全都消失殆尽。
我换好衣服，将陆叙当成普通的教练，专心学习。
结束后，陆叙光明正大地点我名字：“白茯苓，你留一下，加练。”
在其他学员别有深意的注视下，我中气十足地回答：“是，教练！”
学员及家属们陆续离开，场馆恢复安静。
陆叙冲我招手。
我有些抵触，却跟他走到办公室。
他递给我手机，语气严肃，“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云里雾里，“怎么样？”
陆叙抬抬手机，示意我看。
我照做。
视频里，傅程远踢打我，我不躲不闪，冲他微笑，甘之如饴。
傅程远还给我换了女仆装。
但我确定，是我昨天被昏迷后发生的。
他的药，能让我短暂失智，像没有尊严的狗，被他打，还要朝他摇尾巴。
我脸色惨白，“你在哪里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