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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爸总是语言简短,面色深沉,波澜不惊。
“老爸,你教我吧?”我说。
老爸摇了摇头,道:“我真的不会。”
我怔道:“那我怎么学?”
老爸平静地道:“陈家祖规,相术不传庸人,不明授,只能自悟。”
“为什么?”我诧异道。
“自然无为。”老爸说。
我明白了,如果让人教相术的话,难免会带有那人的思想印记,这会束缚学习者的思维,与自然无为的道家思想背道而驰。
但我知道,老爸没有提到要给我《义山公录》,这说明他心中还是不愿意我学的。
看着老爸淡定的神情,我弄不清楚自己偷出《义山公录》的事情,他到底知不知道。
从墓地回来之后,我便打定主意要详细研读《义山公录》,但我不敢明目张胆地进行,只是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会在被窝里用电灯照着书偷看。
《义山公录•开篇》第一段话是:“相有天定,世无预作,人之生也,未可知也。形貌皮肤,质行神心,骨骼气色声音,乃至天命地势人力,焉山翁嗟夫,世人无有能预知者。非神异以秘授,岂尘凡之解推?医、相二术,同源而出,医者有神农尝百草,相者有伏羲辨万人,于是乎,二术各得其道。而欲知相之前定者,非禀赋异常之士不能知,然后秘授以此书者,又岂世俗等下之人所能推解哉?”
这一段话讲的就是世间万物包括人的相,都是天定的,没有一个人的相是他自己预定预知的,所以,万物之相都存在一定的玄机,这里面的玄机,只有那些学识过人、最够聪慧的人才能参悟出来。古时候的医学和相术同源同出,神农尝百草然后才验证了各种草药的功效。而伏羲分辨无数的人,才有了对相术的理解。
我看到这里,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说过的话,爷爷曾说过,这世上的人,没有哪两个有完全相同的外表,包括面相、手相、肉相、骨相等,就连双胞胎也会有细微的差别,所以这世上的人,也没有哪两个会有完全相同的命运。
难道这其中还真有些道理?
我细细地看了一下《开篇》中的话,其中有一段说古时候的相术大家,为了研究出人的手纹的奥秘,曾经对数以万计的早死之人的尸体做过研究,然后发现了他们一个最大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手上有一条纹路短而浅,杂而乱。
相术大家同样对数以万计的长寿之人、贫寒之人、富贵之人进行面相研究,然后发现他们也各有各的共同点,比如他们的牙齿数目,他们的三停比例,他们的眉相,他们的鼻相,他们走路的态势,他们的精气神等等,经过数千年的不断研究和经验总结,才有了许许多多的经验、结论和著述。
看到这里,我对相术的种种怀疑便有些动摇了,我之前根本不知道相术知识是怎么来的,还以为是先人臆想出来的。看过书才知道,原来相术和中医一样,都是经过前人无数的研究和验证才得来的,如果这样的话,相术就不全是不可信的封建迷信了。
书中还提到,世上的相术派别有两大流派和一大家族,即江湖派、学士派和麻衣陈家。
也有人将麻衣陈家称为麻衣道派。
但准确来说,麻衣道派并非是一个派别,而是一个家族,因为它直传一家一姓,千年不变,只在陈家。
这一段话下面,我看见爷爷的批注:“江湖派重实用,学士派重著述,麻衣派取两者之长,自成一脉。江湖派有陈希夷、袁柳庄、范文、陈钊;学士派有刘邵、管辂、司马光、曾国藩;麻衣派仅有一家,乃我陈家。”
再往下看,只见《开篇》的末尾写着:“老祖陈抟,号希夷,又号扶摇子。师麻衣道者,麻衣道者于华山石室中授陈抟以相论。两人对坐,麻衣道者不以言语,但用火箸画字于炉灰中,以传老祖。希夷悟,尽其学焉。其后六十年,老祖以此道复传陈公义山,遂开麻衣道派之滥觞。
义山公面壁十载,混沌形骸,三累回光。糠秕世界,念彼此三千大千,人我空相色相。遂成此书,其谓后人曰:黄河之水天上来,根深不怕夭同摆。吾得老祖真传,参悟相术道法一理,衣钵尽传于汝辈,今日得而吾事宁矣,他年毋授愚夫,不然是逆天也,戒之慎之。”
这里有一个名字——陈义山!
我之前还一直在想为什么这本书叫做《义山公录》,原来作者就叫陈义山。
但那陈义山又是谁?
陈家十二字辈,“义、玄、丹、名,子、承、公、玉,天、汉、弘、元”,陈义山正是义子辈的,莫非是我的老祖宗?
可陈抟是个出家的道士,陈义山是他的徒弟,又一手创立了麻衣道派,应该也是个道士吧,一个道士怎么可能是我的祖宗?
但不管如何,这个陈义山应该是个很关键的人物,毕竟书是他写的,只剩下半部的原因也可能与他有关,如果族谱没有被烧,我或许还能去查查,可惜族谱已经没了。
老爸应该知道有关陈义山的事迹,但现在却不能问他。
胡思乱想一阵,我继续往下看,只见这一段话下面是爷爷的一行字体:“秘授、默传、自悟、不传庸夫。”
我暗想:老爸所说果然不错,这十个字乃是《义山公录》的传承原则,还真是要自悟。
看了一会儿《开篇》,我又翻到《理篇》,这一篇主要讲了五件事:阴阳合剂、五行生克、相逐心生、天道有改、天人感应。
我想了半天,懵懵懂懂。
《谋篇》开篇第一句话是“七窍皆通,六感全明者方可入我麻衣之道。”再看下面,都是些讲如何看相的方法,我大略地看了一下,继续往后翻。
《相篇》占据的篇幅很大,从“相形”开始写起,一直到“相道”,洋洋洒洒,我快速地翻阅着,跳到下一篇。
《邪篇》讲了各种各样的魑魅魍魉、精灵兽怪以及禳祸纳福、辟邪驱凶的方法,其中还杂合了一下治疗疑难怪病的方子,我把它们当做是故事通读了一遍,顿觉趣味横生。
大致地看了一遍《义山公录》,我朦朦胧胧感觉有好多地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并非纯粹讲述怪力乱神的封建迷信那一套,我暗道:“难道此书真的有可信之处?”
但不管可信与否,我都必须认认真真读完,毕竟这是爷爷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