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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叶俊凡,夏桑柔终于知道夏候夜为什么不让她来他了。
止不住的泪像拧开的水龙头,一颗颗,一串串,落成雨帘,模糊了她的视线。
转过身,握着夏候夜的手,惊慌地问:“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俊凡没事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来看叶俊凡的,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盖着厚厚的被子,夏桑柔看不到他身上受伤的情况,可是,那露在被子外面的脸,那张俊美无俦,如同上帝精心雕刻出来的最佳杰作。
那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芳心的脸上包着厚厚的白纱,只露出嘴和眼睛。最令人怵目惊心的是,白纱上染着点点血渍。
夏候夜眯起眼,剑眉皱成团。他知道夏桑柔看到一定会很惊讶,只是没有想到她的反应那么大,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按着夏桑柔以防她过度激动伤了自己,沉声说道:“小柔,你先不要急,俊凡的脸是受了点伤,现在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发炎才包扎成这样,事实并不像你看到的那般严重。”
当了那么久的医生,夏候夜第一次说出了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话。
“真的吗?”颤抖着声音是在寻求再一次的保证,还是为了骗自己的眼睛,此时她也分不清楚了。
“嗯。”重重点了下头,夏候夜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怎样他都会治好叶俊凡的脸。
那是对夏桑柔的保证,也是给叶俊凡的保证。
似是听到了夏桑柔惊恐的哭声,叶俊凡缓缓睁开了眼睛。“小柔,你怎么来了?”惊讶的声音打断了夏桑柔可怕的迷思,将她从那片片飞扬的噩梦中唤醒。
见到叶俊凡那总是带笑的声音因伤势而变得低沉沙哑,连她都快认不出来了。“唰”地一下,刚停了一会儿的泪,又如雨而下。
“表哥……”喉咙里的酸意使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叶俊凡轻叹了一声,无奈地抬起重若千斤的手。手上传来的痛,让他几乎要龇牙咧嘴了,可一看到夏桑柔那副伤心的样子,他又勉强忍下了。
“小柔你真的水做的,小时候就那么爱哭,长大了还不改,当心以后嫁不出去。”淡淡的调侃试图将气氛弄得轻松一点。
“你到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听到叶俊凡的话,那泛滥的泪果然是止住了。可悬挂在腮边的凝露,依然晶莹剔透。
由于脸上的“白面具”夏桑柔看不到叶俊凡的表情,但由他那双依然带笑的眸子,她可以感受得到,他似乎并不那么难过。
可是,他的脸包成这样,一定伤得很重。会不会毁容?会不会留下伤疤?
或许对于普通男人来讲,不是那么在意自己的外貌,可他的职业不同啊。有机会走在国际各大T型台上的模特儿,除了自身的物质外,容貌更是重要的一件武器。
如果他那张完美无俦的脸真的出现什么瑕疵的话,那么他今后的事业该怎么办啊?
他还那么年轻,正是发光发热的最佳时期。他在国际上的知名度正一天天为人所熟悉,如今却为了她……
鼻子一酸,努力想眨掉眼底泛起的酸意,却不怎么成功。
“嘿,小柔,你今天是不是想用泪水淹死我啊?”夸张的话,非但没能及时止住她的泪,反而勾动她心底那根脆弱的弦。
“哇”地一声,趴在叶俊凡身上大哭了起来。
都是她,都是她,如果不是她,叶俊凡就不会分神和她说话,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自责的潮水一旦泛起,那澎湃的海潮怎么也挡不住,就那么直直朝她扑来。
现在的她已经整个被淹没了,她不想挣扎,只能任那撕心的感觉,将自己拉向那自责的漩涡。
故意无奈地叹气:“小柔,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俊凡,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害成这样子的,对不起……呜呜……”破碎的泣声一阵又一阵,响成雷,弄得叶俊凡头痛不已。
“这不是你的错,小柔!如果这样说的话,是我开的车,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叶俊凡每数一样,夏桑柔的心就痛一下。
这怎么能怪他呢?这是一场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的意外啊。
“俊凡,你是想让我自责而死吗?”抬起哭得红肿的眼,朦胧中,叶俊凡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着精光。
顿了顿:“现在你明白了吗?这是一场意外,既然是意外就没有谁对谁错,我们都不希望发生的,不是吗?”语气淡淡,依然洒脱,却没了从前那份羁狂。
“嗯!”夏桑柔点点头,她明白了。
见夏桑柔终于停止了哭泣,叶俊凡大大松了一口气。仔细地察看了她身上的伤,感叹地说:“还好这道伤不是在你脸上。”
极轻极轻的话,可离他咫尺之遥的夏桑柔还是听到了。感动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感受,只能愣愣地看着叶俊凡。
氤氲的泪眼闪着朦胧的微光,于阳光里散发着七彩迷幻。
赶在夏桑柔落泪前,叶俊凡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小柔,其实我应该感谢这场车祸的。”
水眸内的不解和惊讶是那么地清晰,叶俊凡继续说:“我本来就有退出模特界的打算,只是觉得不好跟现在的经纪人交待。她对我的帮助很大,可以说,如果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我曾经有她提过这个想法,但她希望我能多做几年。现在好了,我不用再绞尽脑汁找借口了,终于可以离开那是非之地了。”
“真的吗?你真的不介意脸上的伤?”他一定是在安慰她,怕她会继续自责,难过。
“男人脸上有道疤痕,可以很酷的哦。”对夏桑柔眨眨眼。
“俊凡……”轻轻唤着,面对如此乐观的他,夏桑柔一时间分不清他是真的想那么开,还是怕自己自责而故作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