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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离看着他的背影,心下暗恼,恨恨的瞪了零洛一眼,带着丫环婆子施施然走了。
零洛跌在地上,双目无神,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整个人处于茫然之中。
“王妃,奴婢扶你起来。”蝶舞走过来,小心地扶起零洛。
零洛朝她笑笑,任她搀扶着回了房。
晚饭她没有胃口吃,那饭菜也不是人吃的,她干脆就不吃了。
蝶舞已经被她支去休息了,她不需要人侍候,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呆着。
夜色包裹着她,她却觉得这样躲在夜色之中似乎安全多了。
沉得的脚步声经过窗前,她听得出是他的脚步声,只是,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他不该去陪着上官离的吗?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零洛木然的看着床顶,没有动弹,来就来吧,他对她的折磨还少吗?她已经习惯了。
君无欢冷冷的走近床边儿,目光胶着在零洛的脸上。
零洛没动作,也没有说话,只当他不存在一般,自顾自的看着帐顶。
“今天本王睡这儿。”
君无欢突然开口,语气冷淡。
零洛终于有了动作,默默地起身,下床,缓缓走向门口,他不是要睡这儿吗?好,床留给他好了,她去别的地方睡。
“站住。”
君无欢恼怒的握了下拳,冷声命令。
她这是要干嘛?把地方让给他?哈,他来这儿就是为了一个人睡冷炕的吗?
零洛停了下来,却站在原地不动,她并不想再次承欢在他身下,在发生了白天的事情之后,她对他彻底心死。
“本王要你陪。”
君无欢冷冷地命令,她是他的女人,不管他是不是宠爱,她都不能抹杀这个事实,既然是他的女人,就得有取悦他的自觉,她难道还不明白吗?
零洛的肩抖了下,但还是转过身去,静静的走回床边儿,他不要要她的身体吗?好,她给就是了。
她安静的伸手解扣,一粒粒解开,面色麻木。
于是,本文开头的一幕在这个夜晚上演。
君无欢措败地翻身将她拥在怀中,她为何成了这付样子?就好像没有思想的布娃娃,任他摆布,这似乎是他之前想要的结果,但现在,她真的对他顺从无比了,他的心却好似更加失落了,他看着她睡去的脸,不禁自问:“这样的她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他伸手抚着她的脸,她脸上还有些红肿,想是白天上官离留下的印记,他的眸子有些恼怒,上官离竟然下手这么狠?!
心有些疼,轻轻的抚着她的脸,似乎这样才能减轻她的痛。
君无欢就这么轻拥着她睡去,这一晚,他没有再动她,不是不想,却只是不忍打扰她的睡意。
天亮,零洛睁开眼,眼睛一下子无法适应光亮,迅速的又闭了起来。
狠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身体的感官全部苏醒。
感觉到被人拥在怀里,她抬眸,正对上君无欢那双没有温度的墨眸。
昨晚的回忆涌入脑海,她却没有了什么感觉,不过是陪他上床罢了,不过是成了他偶尔想起的床伴罢了,她该高兴吗?不,她的心已经死了。
移开目光,挣出他的怀抱,安静的抬腿下床,当着他的面一件件穿上衣服,就当他是透明人一般。
君无欢期待的心一下子跌落粉碎,他原以为她会有些反应的,至少来点儿表情变化,就算没有欣喜若狂,至少也要让他看到开心的表情吧?可是他失望了。
失望的情绪将他包围,他就好像是一个设计好剧情的编剧,满心期待演员能演出他想要的效果,结果却被搞得一团糟,就好像他一个人被晾在了舞台之上,这上面只有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而原本该是演员的人却在一旁冷眼旁观。
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他气恼地下床,披上黑袍,从她身旁越过,不带走一丝云彩地离开了房间,她想无视他对吧?好,好得很,那就让他看看是谁可以做得更彻底好了。
他一离开,零洛就无声地软倒在地上。
他根本不知道她用了多少心力才能保持这种冷漠,他也不会知道,这样的她心其实还是痛的。
他不是有了新欢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难得上官离无法满足他吗?要他需要在她的身上继续宣泄?她多少希望自己不是这样的处境和身份啊,她不想成为他需要时才想起的床伴儿,不想。
零洛呆呆的坐在地上,满脸悲伤,她已经努力保持平静了,他为何还要来搅动她的心湖?
他为什么就这么可恶,就这么看不得她平静?
一定要她遍体鳞伤或者是死了才能放过她吗?一定要这样吗?
君无欢,你的心真狠!
她对着空气控诉,却无人听得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蝶舞匆匆的跑了进来。
“王妃,快些,王爷说要带王妃和离王妃、九王妃一同外出。”
蝶舞边收拾东西边说。
零洛木然起身,语气疲惫地问:“去哪儿?”
难不成还是去找君无痕?那也不用带这么些人去吧?
蝶舞轻摇了下头说:“不知道啊,就是之前看到宫里有公公来过,然后就听王爷说要出去。”
零洛压下疑惑,帮着蝶舞整理东西,去就去吧,她是无所谓了,反正哪里都一样,她逃不开他,就只有跟着了。
收拾完东西出了门,已经有马车停在王府门前,零洛和兰青被扶上了马车,上官离却被君无欢拉着坐在身前,两人共乘一骑,率先开动。
零洛努力让自己漠视他们,静静的靠着车厢坐下。
“惜惜,别难过。”
兰青伸手轻拍了下她的肩,出言安慰。
零洛强笑了下道:“我没事儿,谢谢兰青姐姐。”
兰青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叹口气,轻摇了摇头。
她知道零洛的心事儿,只是他怎么可能为一个人停留?她啊,终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零洛挑开车上的窗帘看向外面,马车已经出了城,沿着官道行进,路旁的白杨树高高挺立,如同挺拔的勇士一般在窗前一一闪过。
她的心情很是灰败,明明不想去注意他们的,眼睛也只是定定的望羞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耳朵却好似不受控制一般捕捉着他的声音。
“王爷,别!”
上官离的声音中透着娇媚羞怯,零洛看不到她,却可以想像得出她此时的样子一定是如初绽的花蕾般含娇带俏,心中似有根针,一阵刺痛传来。
“离儿,怕什么?你是本王的爱妃。”
君无欢的声音中透着无所谓,还似乎带着丝宠溺的味道。
零洛放下帘子,捂住了耳朵,她不想听到他们在她面前秀恩爱,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惜惜。”
兰青叹口气将零洛揽进怀里,作为女人,她对零洛算是感同身受,她也有自己喜欢的人,也曾面对过这种局面,知道那种锥心的痛苦,只是她已经熬过来了,而零洛才刚刚开始。
“兰青姐姐,我这里好痛。”
零洛将头埋在兰青怀里,手抚着胸口,哽咽着说,她的眼泪在眼圈中不停的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兰青轻抚着她的发,语气失落地道:“惜惜,放下吧,有些人是咱们注定爱不起的。”
零洛听了她的话,泪珠儿终于滴下,湿了自己的衣襟,这道理她何尝不知道,但没有人说破的时候,她的心里总存着一线希望,即使那么难过伤心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着希望的,只是一点点,却足以让她无法彻底死心。
兰青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肩道:“惜惜,别想了,该去的总会离去,不是你伤心难过就能阻止的,人的心好比海底针,而王爷的心比海底针更难捉摸,你何苦苦了自己,早些放手吧,也许会好过一些。”
零洛艰难的点头,她知道自己不该对他还存有希望,但心里的一处却总是无法对他决绝,因着那一日的温馨,因着她创他时曾有过的温存。
兰青轻摇摇头,知道这种事儿是勉强不得的,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接下来能不能放下就全靠她自己了,感情的事儿向来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如果她能马上放下,也只能说她爱得还不够深,如果爱得深了,哪里是能放得下的,就连自己,这么几年过了,还时常在梦中泪湿了衣被,不一样没有真的放下?
零洛默默的落了一阵泪,自己又觉得羞愧,明明说好不再想的,明明说过死心的,却为何还是不能对他死了心?
他的绝情难道还不够?难道还要受更大的打击才能认清他这个人?
伤心转为恼怒,她抹了把脸,从兰青怀中坐直身体,咬着唇不好意思的看着兰青道:“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兰青笑笑,轻摇了头道:“傻丫头,怎么会?爱情通常都是折磨人的,你只是跟别人没什么不同罢了。”
零洛羞愧地垂下头来,握紧双拳,一脸坚决地说:“我会放下的,我会努力放下。”
“嗯,你能这么相就很好了。”
兰青握住她的拳头,给她加油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