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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正要开口,梁沫秋却突然做出一个稍等片刻的手势。
女人侧过身,一脸不悦的看向站在不远处,低头发信息的我。
“柳默,你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女儿受伤了你看不到吗?”
梁沫秋的斥责声引来周围人群纷纷侧目。
放下手机,我面无表情看一眼唇色惨白的梁月。
少女的双膝破烂红肿,遍布血迹。
左脚踝关节正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梁月真的摔得不轻。
她痛到本能的向我伸出手,嘴唇发颤,眼神无助望着我。
可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正如梁月去年在作文本里写的那样,她已经长大了。
不再需要我这种只会在家煮饭洗衣,平庸无用到连萨克斯都不会吹的废物父亲,替她操毫无必要的无聊闲心。
众目睽睽之下,我直接略过睁大双眼的梁月,笑容满面的走到男子赛道,与陈昊然相互击拳。
“昊然,恭喜你拿到银牌。
走吧,你爸的车就在校门口,他说为了奖励你,要带我们去吃你最想吃的海鲜大餐。”
轻松愉悦的走出校门,我刚坐上车,梁沫秋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我本不打算接。
只是女人发来一条信息:【商量离婚事宜】
于是在到达用餐地点时,我让陈洋先带儿子进去,我晚点就来。
时隔两个多月,我第一次主动给梁沫秋打去电话。
铃声只响了半秒,手机那头便传来女人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柳默,你现在在哪?”
“无论我在哪,你都可以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时候有空去民政局。”
梁沫秋沉默片刻,语气刻意放缓变娇许多:
“你先来一趟医院吧。梁月伤的不轻,以后可能不能再比赛了,总之医生有事要跟我们商量呢。”
“哦,不能比赛就不能比赛吧,这点小事你没必要告诉我。”
梁沫秋难以置信道:
“柳默,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还是梁月的父亲吗?”
我枕着车子后座的软枕,平静如水道:
“梁沫秋,当初是你将梁月叫到卧房,是你要她亲口告诉我,离婚后她不想跟着我这个外姓人一起生活。
为什么事到如此你却表现的好像我才是那个抛弃女儿的人?
你不觉得你们母女俩很矛盾很可笑吗?”
手机那头再次陷入许久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