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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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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能称之为,吻,吗?

他简直就跟一头发了疯的饕餮没什么两样]狠地咬破她的唇,霸道而贪婪的在她喉腔内恣意翻搅,恨不得一口一口将她生生撕裂,然后吞进腹中!

云妆背抵着游泳池壁,全身上下,软绵绵的,已然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像头野兽般在身上肆虐。

他似乎愤怒地冲她说了些什么,可她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冰凉的池水冷冽彻骨,像一根根冻过的银针利落的扎破血管,汩汩的疼。

她看着身上那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在他的手下成了一块块碎布,黑色的蕾丝Bra被粗暴的扯裂!扔至一旁,嗞啦的衣帛撕裂声明明无比清晰,偏偏,她就是听不到。

天空中,云朵是那么的白,纤尘不染,干净得让她生怕这肮脏的一幕,生生污了那片纯白。

亲爱的上帝,如果,你真的存在,那么,请你闭上眼,假装万物繁华,岁月静好,尘世温暖。

亲爱的妈妈,如果,你不巧在天上看见了这一幕,那么,也请你闭上眼,假装,从来没有生过我这样一个下-贱可耻软弱无能的女儿……

我错了。

当初,不该不听您的话,执意爱上了那个有着天使般柔和的面孔却比魔鬼还残忍嗜血一百倍的男人!

我曾经,有多希望,多希望,多希望,他能说一句,他喜欢我。

可是,他说完之后,却无情地剥离我仅存的一丝尊严,一点骨气,将我扔进游泳池里,冷笑着,看我悲哀地挣扎扑腾。

然后,强-暴了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的我……

多可笑。

前一秒,他还在说,喜欢我……

多可笑啊多可笑。

前一秒,他明明,还在说,宝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下一秒,却近乎凶残地进入我的身体,恨不得将我活活刺穿,钉在耻辱的绞刑架上!

亲爱的妈妈,我不敢叫,我不敢喊,也不敢哭,甚至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因为,我的孩子,无涯,他就在楼上。若是被他听见了响动,下了楼,撞见了这肮脏交-媾的一幕。

他会,怎么想?

他的父亲,正在游泳池内强-暴他无力反抗的母亲,哈哈哈,他渴望的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生活的梦境,就会轰然粉碎吧!

无涯,对不起啊,我还是,无法承认你是我跟这个正在凌-辱我的魔鬼生下的孩子。

对不起啊,请留给我最后一丝自尊吧,请留给我,最后一点,想要活下去的,勇气吧……

亲爱的上帝,我不需要大富大贵,不需要有权有势,不需要高高在上,不需要当可以骄纵任性的大小姐,贵妇人!

只求你,让我远离裴皓泽这个男人,我愿意,卑怜了所有的骨血与骄傲,甚至……

以下半生三分之二的寿命为代价!!!

……

……

Imnotafraid(我不害怕)

Imnotafraid(我不害怕)

Cusivebeebrave(因为我已经变勇敢了)

Asthelightofday(就像阳光一样)

Straightintoacave(直射到一个洞里)

Toshowmetheway(照亮了我要走的路)

Thatimightbesaved(那样我也许就能得救)

Iwouldnttakebackanythingthativegonethrough(no)

(我不会再留恋任何我已经经历过的东西)

Iprayforstrengthforanythingthatimgonnado

(我祈求上天给我我将要做的那些事所需要的力量)

Whetherjoy,oritspain,

(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

Imstillokay

(我依然会没事)

Imabealrightcauseimnotafraid

(因为我不再害怕所以我会没事的)

Iambrave……

(我是勇敢的……)

云妆醒来的时候,恰巧听到最后两句,脸颊,莫名,又凉了一片,湿湿的,腻腻的,摸上去,极不舒服。

揉揉眼,看看四周,深蓝色的床,墙面,窗帘,台灯,仿佛连空气都变成深蓝色的,云妆感觉自己像是误潜进大海深处的一尾游鱼,戚戚然,找不到方向,直到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送到面前,她才隐隐回过神来。

“睡得好吗?”金允范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云妆摇摇头,目光呆滞地望着他,好一会儿,眸底的戒备与恐惧才消了去,淡淡开口,问道,“你刚刚,唱的什么?”声线沙哑而低沉,像喉咙里梗了块木头,钝钝的。

“全世界最昂贵的女人——jenniferlopez的《brave》,怎么样?好听吧!oh,Imnotafraid,Imnotafraid,Cusivebeebrave,Asthelightofday。”

金允范漫不经心的哼唱着,清爽的嗓音,像极冬日的阳光,因为少见,所以觉得格外温暖。

云妆弯了唇,原本僵滞凝冻的眉眼渐渐添了远山黛眉的温柔,笑容恬淡,宛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无辜而纯真,与他昨天下午撞见的那个在山路上疯跑,嘴角流着血,赤着足,身上仅裹着块薄薄浴巾,满脸泪水,狼狈不堪的沈云妆,截然不同。

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是察觉到金允范的疑惑,云妆敛了笑,眼中立刻多了冷漠与疏离,语气仍是淡淡的。

“谢谢你救了我,放心,这份大恩,我会还。”最后一个音,咬得极重,像是从牙缝间蹦出来的一般。

“还?”金允范勾了唇,一双凤目妖娆弯起,似流光溢水,美丽逼人,柔声说,“不如现在就还,陪我一夜,怎么样?”

灼热的气息扑打在云妆脸上,透着丝丝入扣的暧昧,白皙晶莹的指抚上她的锁骨,来回,细细摩挲着。

声线是一贯的优雅,却丝毫不加掩饰那一抹赤-裸-裸的情-欲味道。

云妆浑身一颤,嗖地瞪大眼,直直地盯着他!容颜苍白如雪,整个人像是冬夜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金允范见状,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夸张的叫道,“呀!大婶儿,我什么性向你又不是不知道,居然还吓成那样?平日里看你贼精贼精的,敢情都是装的啊!”

“……”云妆哑然,小翻白眼,心底暗松了一口气,淡薄的脸色微微回了暖。

“我金允范好歹也被女性杂志评为大韩民国最想与之一夜-情的supermodel!所以,那啥,大婶儿,你不必觉得失望。这样吧,你就多存点钱,整整容,再变个性,兴许我会考虑一下的。”

“……”云妆整张脸,瞬间,彻底,绿了!

强忍住几欲暴走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弯唇,双手抱拳,笑道,“你们韩国女人的口味真独特,居然想要跟个不-举男onenight。呵,大婶儿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沈云妆!!!”

……

“沈云妆,你个大骗子,不是说好要请本公子吃大餐吗?这这这,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地狱吗?!!”

金允范下了车,跟在云妆后头,走了半天,才发现不对劲,哇哇大叫起来,像是幼儿园里争不到糖果的孩子,当场大耍无赖。

云妆翻白眼,很鄙视又很同情的看着他,摊手,摇摇头,感叹道,“原来你们大韩民国连菜市场都没有啊~~”

金允范闻言,嘿嘿,乐了!啧啧,看向云妆的目光同样是鄙视中带着同情,同情中带着鄙视。

“一个人,究竟要有多白痴,才会连韩国最大的菜市场——可乐市场都没有听过?

云妆抽搐了嘴角,假装没有听到,偏偏某人活像是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似的,在旁边一惊一乍!

“一斤西红柿只要五块钱?呀,真便宜啊——!”金允范一听报价,立马扯了扯云妆的袖子,兴奋地大声嚷嚷。

云妆反手冲他胳膊狠掐一记!

压低声音斥道,“便宜你个大头鬼!一斤西红柿顶多三块钱,他卖五块,你这一叫,想砍价都站不住脚!”

“三块五块的,有差别吗?”金允范嘟嘴,表情很是无辜。

“……”云妆默,心想,差别大了!多出来两块钱可以买两个馒头加一个大肉包子!!

咳,当然,她不会弱智到跟身旁这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讨论馒头与大肉包子的问题。

不过……

“你有没有听过《白雪王子》的故事?”云妆唇角微翘,猫儿般的雪眸眯了眯,笑得极为狡黠。

“白雪王子?”额,白雪公主动了变性手术么?金允范不纯洁的想。

“故事全名为《白雪王子在Z国》哈!”云妆清清嗓子,顿了下,继续说,“早上,白雪王子买两根地沟油油条,切个苏丹红咸蛋,冲杯三聚氰氨奶,吃完,开着锦湖轮胎的车去上班。

中午,瘦肉精猪肉炒农药韭菜,再来一份人造鸡蛋卤注胶牛肉,泡壶香精茶叶。

下班,买条避-孕药鱼,尿素豆芽,膨大西红柿,回到豆腐渣工程天价房,开瓶甲醇勾兑酒。

午夜,白雪王子开始发酒疯,冲着天空歇斯底里大吼!

‘奶奶的!老子交着全世界最多的买路钱,避让着全世界最多的特权车,提防着最厉害的马路杀手,暴露在全世界最密的电子眼下,担心着全世界最诡异的罚款命运,买车缴上全世界最多的税费,烧着全世界最贵的油——还TMD找不到停车位!!!

老子还不如死了算啦——!!!’

楼下的守卫闻声,上楼说了一句话,白雪王子立马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说到这,云妆再度停了下,眼珠子滴溜一转,看着满脸茫然的金允范,抿唇,笑而不语……

“你倒是快接着说啊!”孩子是个急性子,“守卫到底说什么了?”

“咳,守卫说,殿下,墓地又涨了……”

“……”

从这以后,金允范总算明白冷笑话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本事儿,她沈云妆如果认了第二,绝没人敢认第一!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可见,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所以,哪怕苦难再大挫折再多,也不要放弃活下去,总会有一天,一万个太阳会因你同时从地平线上升起,光芒万丈,全世界,温暖得一塌糊涂。

开庭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

云妆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色套装,柔顺的黑发贴在脑后,用一根剔透的水晶簪子高高绾起,露出光洁明亮的额,神采奕奕,难以置信,就在几天前她还为找不到律师而烦恼纠结。

不知是否为level集团公关部保密工作做得极佳的缘故,今日这场抚养权官司,并没有出现预料之中记者与摄像机围攻的场面,毕竟,这一场监护权官司一旦爆出来,绝对是一个大卖点!

再加上,她的律师,不是别人,正是有着花瓶美男称号的韩国第一男模——金允范!

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花样美男曾在中国留学多年,主修的正是法律专业,费尽千辛万苦考取了律师资格证却因为对律法界种种黑暗不齿,毅然选择了model这一条路。

“别担心,你独自抚养了孩子六年,如果法院公正审理的话,孩子多数是判给母亲的。”金允范紧紧握住云妆的手,开口安慰道。

后者牵了牵唇,强行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公正审理,都没有确定赢的把握,更何况,从今日法院外并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记者与摄像机疯狂拥堵的局面,就足以证明,Level集团公关部的强大,裴浩泽势力范围之广。

“小姐,如果我是你,绝不会去打一场必输的战争。”一个冷冰冰的男声传来。

回头一看,不远处站着的正是裴浩泽跟他的代理律师,今天的他,一袭意大利纯手工缝制的黑色西服,面容是一贯的清冷,全身上下,给人一种类似神祗般的高傲,莫名,生出敬畏之感。

而后一位,喊着云妆小姐的代理律师,正是她们沈家当年资助的一名法律系穷学生!

呵,结果,到头来,不仅有了媳妇忘了娘,还恩将仇报,公然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真是好一只白眼狼!

云妆冷冷睨着他,凉薄的神色中透着几分讥诮,毫不留情地挖苦道,“主子都没还没发话,狗倒是先叫起来的,呵,怎么,嫌早餐给的骨头肉太少?”

“小姐,说话还要给人留点情面的好,要不然,待会儿在法庭上,我可就没那么大度了。”对方好歹也是一名律师,从底层慢慢慢慢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不会因为一句尖酸刻薄的话就失了风度。

可于云妆而言,现在的她,只是一头拼命想要护住自己孩子的母狮,什么风度什么优雅什么涵养统统都是屁话!对人,自然得客客气气,礼礼貌貌,可对一条没心没肺的白眼狼还客气,那就是一纯粹的傻逼!

“你一口一个小姐,是要提醒自家主子那段不可告人的发家史吗?”云妆笑,视线落到了一旁神情冷漠的裴浩泽身上,下颌微抬,满满的尽是挑衅的意味儿。

“何磊,闭嘴。”裴浩泽淡淡皱了眉,狭长的黑眸细细眯起,眼尾流溢着锐利的光芒,这正是他生气的一个前兆。

恰逢此时,开庭的预备铃声在场内场外响起。顾不得再争锋斗嘴,云妆协同金允范匆匆进场,裴浩泽就坐的地方与她敲隔了一条过道,只可见一张看不出半分情绪的侧脸,凝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就在此时,裴浩泽转过头,正对上她那双惊慌失措的眸子,就像是一头误落猎网的小鹿,如水般楚楚可怜的无辜眼神,偏却,刻意摆出一副固执倔傲的神情来掩饰内心的脆弱与无助。

淡薄的神色不觉回了暖,哪怕现在他们都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但这一场官司,从他命令秘书发出律师信的那一刻,就已经尘埃落定。

他是孩子的生父,虽然缺席的六年,但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无知者无罪。

而她是孩子的生母,虽然养育了其六年,但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孩子,这对于法官而言,必然会判定为极不负责任的表现,再加上,两人的物质条件悬殊过大,从对孩子长远发展考虑,他自然更受法官的青睐。

所以,这一场官司,她想要赢,除非,他主动投降,放弃无涯的抚养权,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庭审一开始,就由金允范出面,将若干有关云妆的身体状况经济情况的书面证明递交上去,然后,转交给法官翻阅。

“以我当事人的情况,完全有能力独立抚养孩子,我当事人对孩子未来的学习发展也做好了规划,因此,控方律师对我当事人的指控并不成立!”

肃穆的法庭上,响着金允范振振有词的反驳声。紧接着一连串提问与交战,直驳得控方律师毫无招架之力,难以置信,他的脑袋上还挂着一个“花瓶美男”的称号。

相比之下,无论多尖锐的问题,遇到裴浩泽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番局面,不仅没有逼得他方寸大乱,还被他四两拨千斤,差点儿反噬一口!

眼看局势僵持不下,金允范话锋一转,向法官微微颔首,“法官大人,在您做出判决之前,我可否申请插播一段视频?”说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扫过在旁脸色唰白的云妆,暗暗比了个OK的手势。

法官点头表示同意。

金允范当庭让人播出那段从未曝光的视频,多媒体投影仪将屏幕放大数倍,于是,那张清冷英俊的脸孔清晰地倒映进在场每一个瞳底,所有人看得分明,法官如是,云妆如石,裴浩泽,亦如是!

“宝宝,是你不好,我都打算放掉你的,可我们偏偏又相遇了。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自由。就像野兽知道火的温暖后,再也无法回去一样。”

“你是我的,宝宝……”

“沈云妆,你给我安静点儿!”

“宝宝,冷静点儿,放下刀,乖~”

“住口!”

“宝宝……”

“住口啊!”

“你这个魔鬼,魔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啪!”

“沈云妆,你给我一字一句听清楚!”

“你被太子那蠢货下药,没有我,昨晚上,你早被他奸了几百遍了!”

“沈云妆,你以为自己是谁?还是当初不可一世尊贵非凡的沈家大小姐吗?我若是想要你,你反抗得了吗?”

“不要会错意了!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被我碰的资格!”

“……”

金允范适时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裴浩泽那张英俊而愠怒的脸上,厉声批判道,“正如诸位所见,原告曾试图对我的当事人不轨!并且从言语上多番侮辱我的当事人!所以,法官大人,我很怀疑原告欲夺回孩子的真正目的,会否是原告逼迫威胁我当事人的一种手段?!”

裴浩泽这方的律师顿时青了脸,站起身来,色厉内荏地指着云妆,“法官大人,辩方律师所提供的证物并不将刚刚的视频包括在列,取证过程十分可疑,鉴于此,我有理由怀疑其来源的合法性,请当庭不予以采纳——”

金允范对此则毫不理会,礼貌地朝庭审一鞠躬,打断了他的慷慨陈词,“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座位上的裴浩泽神情仍是冷冷的,但插在裤袋里的手却不自禁攥成了拳,指节腥白凸出,黑眸细眯,淡淡的扫过旁边面容平静的女子。

她私下拍摄了这段视频,却选在这样的时候公布出来,原来如此,早在一开始相遇的时候,她就已经在算计筹谋了吗?

沈云妆,你确实聪明了不少!

原本,不打算逼你入绝境,既然你要自掘坟墓,那就休怪我——心狠!

休庭时间到,法院安排的休息室内,金允范倒了杯水递到云妆手里,顺带拂过她额前几缕被汗水打湿的刘海,生了开玩笑的心思,故意打趣道。

“敢情刚刚在法庭上跟那四眼田鸡争得面红脖子粗的人是你,啧啧,瞧瞧这汗流的,我有这么不值得信任嘛?!”

云妆摇摇头,弯唇,笑了笑,浅浅颔首,从包包里翻出一支阿尔卑斯巧克力味道的软糖递过去,诚心道,“谢谢。”

“哈?”金允范瞪大眼,瞠目结舌地看着她所谓的“谢礼”,不满的牢骚,“糖?你当我是三岁孝啊!”

“咳,我在网上搜过,据说……你们这类人都喜欢吃这个,所以……”云妆下意识咬唇,欲言又止。

而金允范则是一张俊脸气得涨成了紫黑色!

歧视,歧视,歧视,歧视,歧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谁说GAY喜欢吃糖的?谁说GAY吃糖一定要是阿尔卑斯,还得是巧克力味道的?!!!!

“白痴啊你!网上那些小道消息你也信,亏我之前还觉得你这个女人有几分脑子,果然大婶儿就是大婶儿!”他恼火的冲她大吼,差点没把耳膜给炸掉!

云妆哈哈,伸手冲他的脑门就是一记板栗,未等某人发飙,抢先开口,“小屁孩,少装成熟了,上次陪我去买卫生棉付账的时候,丫那双贼眼直溜溜地盯着货架上的阿尔卑斯奶糖,当我瞎了啊!要就拿着,不吃拉倒!两块五毛钱,就你这张破嘴,要吃这么贵的东西!”

金允范=_=。两块五,很贵?咳,好吧,大婶儿,你赢了,这糖真贵,真贵!真他妈贵到无语……

……

莫名的,原本法庭上压抑沉重的气氛就随着两人风马牛不相及的唠嗑变得虚无缥缈,亲亲昵昵的模样,就跟热恋中的情侣没什么两样。

这一幕,就像烧红的烙铁般狠狠印进裴浩泽眼底,当下快步上前,一把攫住云妆的胳膊,拖进旁边的准备室,哐啷!用力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金允范的呼喊。

云妆整个人被他大力地按在门上,彷如一只黏在蜘蛛网的飞蛾,拼命扑打着羸弱的翅膀,却无法挣脱这一份强劲的桎梏!唯有一双眼睛瞪得圆圆地,试图逼退这个突然失控的魔鬼!

裴浩泽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每一分每一寸,紧密地贴合着,一脸恨不能将她融进骨子里的模样,漆黑的眸中流转着浓浓的占有意味,就跟一头饿极了的饕餮,遇见了肥美的食物那般,张着血盆大嘴,一口一口,残忍地,吞咽,啃噬着。

亲吻如同暴风骤雨般滚滚袭来,云妆慌忙偏头躲避,下颌却被他扣得愈紧,疼得连连倒抽冷气,恰恰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霸道的唇舌蛮横地驶入,肆意翻搅着她的口腔,狂野的交缠,贪婪的吸吮,完全封夺她的呼吸。

不一会儿,云妆整张脸就因为过度缺氧而变得惨白不已,像是活生生抹了一层白粉,煞是骇人!

“混账!”

察觉到不对劲,刚一松口,就听见她牙缝间极为不齿的蹦出这两个字。

裴浩泽一双黑眸狭长眯起,大力地将她的双手按在门框处,冷冷一笑,“混账,畜生,垃圾,魔鬼,呵,宝宝,你肚子里还有多少词是没有骂出来的?我今天在这儿,让你一次性骂个够如何?”

“无耻!”

“你呢?你又好到哪里去!当着我的面,居然敢公然的跟其他男人调情!宝宝,有这么饥渴吗?少了男人,你就活下不下去,嗯?”他冰凉的大掌抚过她的锁骨,来来回回,细细摩挲,像是在品玩着一件上好的玉器,恋恋不舍,爱不释手。

云妆背抵着墙,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恐惧的叫嚣着,额头的冷汗愈发涌得更多,胸腔里的那颗心,如跳擂鼓,咚咚咚咚,仿佛随时随地会从喉咙里蹦出来一般!

“裴浩泽,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虽然很不甘,但她的语气还是禁不住软了下来,多了一丝哀求的味道。

“宝宝,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你谁都不可以依赖!岳父大人身体不好,刑期那么长,你说,办一个保外就医如何?”他微笑着,温柔缱绻的声线与情人间的絮语全然一模一样,可偏偏,这样微笑的裴浩泽,要比发怒发狂的他,还要来得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他说的话,却无异于一针强心剂,准确无误地,穿透云妆心房,抵达那块隐秘柔软的地方。

父亲……

没有错,父亲的刑期最起码还有十年,他的身体又一直不好,照这样下去,未等他服完刑出来,可能就已经——

云妆心底咯噔一声,看向裴浩泽的眼神愤怒中多了一抹复杂,好比一方暗流涌动的泉水混进了一股新潭,被迫交融,乱得一塌糊涂。

门外,金允范的喊声还犹然在耳,一个字一个字,一声声一声声,就像是一枚枚钉子,狠狠钉进她心底!

“宝宝,给你十秒钟,去还是留,我想,法官如果知道孩子的母亲是一名在夜店推销酒水的酒女,怎么都会将抚养权判给父亲吧……”他的指掌就像一条滑腻的蛇,冰冰凉凉,将长长的裙摆撩至大腿根部,再缓缓地,往里滑进。

而她,无从反抗。

有得选吗?活在这个世界上,拼命的生存,拼命的活着,拼命的维系着那份薄弱的尊严,可是,再拼命,又有什么用?

没得选。

她没得选!

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全部都是一场空,统统都是一场空!!

“裴浩泽,除了用这样的法子逼一个不再爱你的女人,你已经无能为力了吗?”云妆没有反抗,任凭他不安分的手在自己身体最隐蔽的角落恣意滑动,幽幽的声线,跟电影《倩女幽魂》里面的女鬼小倩没什么两样。

“宝宝,你的身体永远比你的人更诚实。”他抽出手,将濡湿的食指放进她的嘴巴里,兵丁!裤扣解开的声音清丽刺耳,云妆下意识闭了眼,试图封闭五感,但来自下-体处的滚烫却像一块块刚从炉子里取出来的红木炭般,塞进她的体内,再抽出,然后,再往里塞得更多,仿佛连五脏六腑都要被熔化了一样,热烫惊人!

这个男人,竟然直接在法院的准备室就把她给……

疯子。

云妆在心底诽骂,死死咬住下唇,迫使自己不发出半点儿淫-靡的声响,然而,却无法阻止那一阵阵传进耳朵里的肉-体摩擦声。

她是否应该感谢,这一次,他没有把她推进游泳池里淹个半死,然后慢悠悠的享受着所谓的冰火两重天。

当最后的高-潮来临,云妆下唇终于要出了血,猝不及防地疼痛令她混沌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一些,不过,也仅仅是一些而已,因为,她是心甘情愿不清醒。

当糊涂人,做糊涂事,于是,就可以被原谅。

所以,允范,请原谅我,很抱歉,这一场官司,注定是不能打下去了。

难为你之前费了那么多那么多心思。

真的,很抱歉……

……

裴浩泽从来都是一个沉稳自律的人,不管事业还是感情,都是一样,固执地,秉持着循序渐进的道路,以最少的成本创造最高的价值,获取最大的利润。

他的人生虽算不上四平八稳,但也绝非大起大落,挫折不断,应该,属于被上帝偏爱的那一种人。

如果一定要说他这一辈子栽得最狠的跟头,不是别人,正是沈云妆!

这个女人,于他而言,意味着太多太多的变数,不是靠头脑,靠理性,靠思维,就可以辩驳跟判断得了的,很多时候,围绕着她所做的事,明知道是错的,明知道会惹她嫌恶,却难以自制,像一盘崩溃了棋,全然失控。

所幸,在最后的最后,她终于选择了妥协,回到了他的身边,哪怕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但他仍然,很高兴。

幸福,就在不远处向他招手了,他还有下半生几十年的时间对她进行弥补,可是,未来,会按照他所设计的剧本走吗?

第一夜,他紧紧搂着她,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寒味,一梦到天亮,结果,醒来的时候,却见到她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臂,靠着疼痛,勉强撑着,一宿没合眼。

第二夜,依然如是。不过,是两人都不曾阖眼。

第三夜,她苦苦撑到午夜两点,实在坚持不住,倒在他的臂弯间,沉沉睡去,睡颜却没有想象中的安详,恰恰相反,那张干净温婉的小脸上,就连睡着,亦写满了防备与恐惧。

第四夜,第五夜。

第六夜……

什么叫做度日如年,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他是彻彻底底体会了一番,不是没有想过放开,不是没有想给让她自由。可问题是,她自由了,她离开了,她走了,那他呢?

只剩下一个人的爱,是绝望。

但她还在身边,顶多是失望,还不至于绝望。

所以,不能放开她,至少,一时半会儿,不能……

“今天学校下午有亲子活动,要求父母双方都要出席,爸爸,你跟妈妈,不会不来的,对吧?”无涯小心翼翼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张亲子活动的宣传纸递到裴浩泽面前,连带,打断了他游离的思绪。

原以为,这个孩子势必对他怀有怨恨,刚接触的时候,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可孝子终究是孝子,当他说到会给他一个完整而温暖的家的时候,这个孩子,本来恨不得自己被车撞死的孩子,意外的,原谅了他。

他说,只要你能给我一个家,能够给我一个妈妈,那么,你就是我爸爸,那么,我将不再恨你。

是什么让一个六岁的孩子连渴望家庭这样一个平凡而简单的心愿,都要用一种卑微到骨子里的语气去渴求。

“我们当然会去,不过你再不快点吃完早餐,上学会迟到的啊。”云妆自然的从裴浩泽手里抽过那张宣传单,微笑着,将一块荷包蛋夹到无涯碗里。

这一举动,虽然跟她平日里做的没什么两样,但那一声“我们!”毫无疑问,就如同一记春雷,重重地在裴浩泽耳边炸响,砰!地爆裂开来——

瞳孔微缩,裴浩泽握着刀叉的双手有些抖,像是一个茫然无措的孩子,怔愣地,看着云妆,哑然开口,你刚刚,说什么?”

“九点不是还要召开董事会么?不赶紧吃早餐,时间会来不及的。”

“宝宝……”

“嗯?”

“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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