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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予柒辣红了眼睛,轻轻放下酒杯。
“我还要回去备课,有安嘉在,我就放心回去了。”
“予柒,外面还在下雪。”
方瑾舟冲她走到门口的背影喊。
苏予柒没回头:“放心,有伞。”
房门缓缓关上,何安嘉担忧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苏予柒耳朵。
“瑾舟,柒柒一定又误会我们了。”
“早知道我不来了。”
“她就这脾气,别管她,我们吃我们的。”
苏予柒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往外走。
雪越来越大了,她要赶紧回家。
刚进大院却被隔壁邻居张大嫂拉住:“予柒,小酒他爸出任务了,我大字不识的看不懂他作业,你能帮我辅导辅导吗?”
苏予柒看了眼将黑的天色,笑着应下。
“好。”
这会儿国营商店已经关门,来不及去买特产。
等从军嫂家出来,已经晚上九点。
走到自家门口,有笑声传出。
轻推开门,方瑾舟和何安嘉目光齐齐投了过来。
方瑾舟眉头一蹙:“不是说忙着备课吗?怎么回的比我们还晚?”
到了嘴边的解释,苏予柒轻咽了下去。
何安嘉站起身:“柒柒,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雪,瑾舟不放心我回宿舍,让我来借住一晚上。”
“你可千万别误会。”
苏予柒扯了扯嘴角:“不会。”
说完,她径自进了客房。
方瑾舟噎了下,追着她背影进了客房。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打开门,是隔壁邻居张大嫂:“瑾舟,这是我刚煮的溏心蛋,刚刚予柒给小酒辅导了好久功课,让她趁热吃了。”
方瑾舟愕然一愣,僵硬接过。
半晌后,方瑾舟敲响苏予柒的客房门。
“予柒,张嫂子给你送的溏心蛋,起来吃吧。”
苏予柒闭着眼,捂着小腹蜷紧身子没出声。
男人在门口踌躇了几秒,最终转身走了。
蜷缩到半夜,苏予柒受不了了。
小腹疼得愈发厉害,她艰难地爬起床躬着身子走出房门,客厅里的灯似有所感亮起。
方瑾舟抱着裹成粽子样的何安嘉从书房走了出来。
“安嘉发烧了,我送她去军医院,你在家待着。”
家门大敞,吉普车很快发动。
苏予柒撑着门框的手失了力气,软倒在地,双腿间流出的鲜血渗透了白色里裤……
第二天,苏予柒从急诊室转进普通病房。
却在走廊碰见了方瑾舟和坐轮椅的何安嘉。
“予柒,你怎么会来医院?”
“安嘉是真的高烧,你能不能别再胡思乱想跑来这闹腾?”方瑾舟一脸不忿。
何安嘉扯他胳膊:“别这样,都是我不好,你别这样说柒柒。”
方瑾舟却伸手要扯苏予柒走。
剧烈的拉扯,正好激到苏予柒痛处,一哆嗦咬破了干裂的唇。
张大嫂拎着鸡汤冲过来,紧张甩开了方瑾舟的手。
“小苏老师,你还痛不痛?”
她心疼抚着苏予柒惨白如纸的脸:“没事的,以后还有的……”
被莫名推开的方瑾舟脚步一顿,目光落在苏予柒的小腹上。
“会有什么?她是来痛经了吗?”
张大嫂直起身,杏眼一横,冲方瑾舟吼道:“痛什么经,她是流产!你儿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