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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是我仰望的存在。
而现在,我只是漠然移开了视线,当做没看到。
我搬着蒸笼和一些杂物,回身往小区里面走。
走了没几步,手却突然被人从后拽住。
我回身看过去时,赵温书又慌忙松开了手。
想想我跟他结婚五十年,这似乎还是头一次,他主动来拉我的手。
大概是实在不习惯这样的处境,赵温书看天看地,唯独不再看我。
他神情怪异而别扭,好半晌才开口:
你……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大概是怕被人看到了说闲话。
赵温书声音压得很低,脸色都有些涨红了。
似乎主动低头来找我,是那样不光彩的一件事情。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有些好笑。
大概,是家里的衣服实在没人洗了,饭实在没人做了。
我淡声提醒他:我不会再回去。
赵温书,除了离婚的事,我们最好也不要再见面。
我回身继续往前走。
他又追了上来,声线有些气急败坏:
什么离婚。林云,我什么时候同意离婚了?
胡闹也该适可而止,跟我回去!
我没再搭理他。
快到电梯口时,身后追上来的人,开始有些吃力地踹粗气。
伴着咳嗽声,赵温书步子也逐渐慢了下来。
他急声开口叫我:你……你慢点。我心口疼,疼得厉害。
赵温书心脏一直不太好,受不得刺激,也不能走快。
从前每次这样,我都会立马停下来,扶住他坐下休息。
给他端水拿药,贴身伺候。
也因他的病,几十年里,我几乎包揽了家里大大小小全部的活计。
有时想想,这么多年了,哪怕是条狗,也该念我半点好。
可赵温书不会。
我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