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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去世的消息轰动了整个亚洲,T市更是闹得风风雨雨,眼看就要面临着变天的趋势。
而对于上官云的去世,三大家族的另外两大家族北氏和皇氏无疑成为了社会各界的焦点。
这几天,电视上、大街上、公司里,随处可以见到听到关于这件事的消息,也就是这几天,上官糖才知道,曾经辉煌不衰的上官皇室在这四年来遭遇了几个世纪以来最大的滑铁卢。
仅仅四年的时间,上官皇室先是起了内讧,导致旗下公司股票下滑,产业急剧缩水,后来上官云莫名其妙生了重病,上官家的实力更是一落千丈。
这一次,上官云的死,无疑对上官皇室来说,是一次致命的打击。上官家的权臣和旗下产业的股东趁机起事,单凭萧皇后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压制,又或者说,她根本就是幕后操作者,是乐见其成的。
上官云的葬礼定在两天以后,在T市最大的会场举行。
这几天,电视机里提到的最频繁的一个名字,那便是,上官糖。
世人都认为上官家的公主上官糖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死去,却不料,她原来,就在T市,只不过改头换面了而已。
关掉网页,上官糖背靠在座位上发呆,恍惚间,一抬头,发现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
上官糖不领情,淡淡扯了扯嘴唇。
“北总,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北汐绝嘴角抽了抽,他知道,去世的是她的父亲,就算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不融洽,那毕竟还是自己的亲身父亲。
更何况,如今媒体的焦点在她身上,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不想她卷入这场权利争斗当中的。
北汐绝不说话了,他想安慰她,却确切地知道面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根本不会领情。果然,上官糖便当他不存在,端起一旁的空杯子,往茶水间走去。
“有些事情,不是你的责任,就不要去负责,那样,只会让自己更累,有时候,应该为自己着想。”
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上官糖的脚步未停,她何曾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可是,谁又来告诉她,她怎样才能改变她是上官家公主的身份,她又怎样才能做到无动于衷?
上官云的葬礼如期举行,但凡各界政商名流,媒体报刊,无一不早早来到现场,会场内外一片嘈杂,倒不像是一场庄严悲伤的葬礼,而更像是一场闹剧,来的人,都是看热闹的人。萧月不知道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律师将会在今天葬礼的最后一个阶段当场宣读遗嘱,如果在这之前遗嘱载明的继承人,也就是上官糖,没有出现,那么,遗产将有萧月代管。说是代管,其实是个人都知道,既然上官糖已经不在人世,这庞大的遗产还不是归萧月一人独吞?!上官家的权臣和旗下产业的股东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说,今天的葬礼,注定是一场闹剧,除非……
天空中飘洒着蒙蒙细雨,天气倒像是葬礼的天气。
上官糖穿着黑色的风衣,带着一副墨镜,就那样站在雨中,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观看着面前喧闹的来来往往的人、车,还有摄像头。
“您好,请出示请帖。”
她低着头往会场走,却被保安拦住了,要她出示请帖,她微微长大嘴巴,才想起请贴的事,是啊,上官云的葬礼,又怎么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进的呢,可是,她是随随便便的人吗?
唇角浮起的森冷笑容让保安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觉得背后寒风竖起,心想不会这么邪门吧,于是挺了挺身体。
“对不起,小姐,请出示请帖。”
“我——”
上官糖想骂人,真的很想骂人,她想跟保安说,里面水晶棺材里躺着的那个人是她父亲,她凭什么不能进去,可是话还没出口,手臂已经被人从后拽住,整个人被拽到了无人的角落。
“放开我!”
背后一暖,她被人拥在怀里,熟悉的男性气息,让她不用回头都能猜到是谁。
北汐绝由着她挣脱了她的怀抱,她是那么的倔强,贝齿咬着下嘴唇狠狠地瞪着她。
“你不应该来的。”
他伸出手,一手掌着她的后脑勺,一手不顾她的躲避霸道地拨开黏在她额前的黑发。
“我来不来,管你什么事?”
北汐绝对她的无理取闹没有生气,反而笑得迷人,他的糖糖,还是那个倔脾气,四年了,都是孩子他妈了,可是脾气一点都没变。
孩子他妈?北汐绝歪着脑袋回味了一下,这个称呼,他很是满意。
上官糖没有心思去附和北汐绝的好心情,在她眼里,这个男人跟她就是仇人就是冤家,有他在,好事永远轮不到她身上。
更何况,今天要做的事,她根本不打算要跟他商量。
上官糖转身就要走,北汐绝大步上前,双手撑在墙上,将她逼在角落里,微微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就开始缭乱着她本就烦躁的心。
“这件事,我不希望你管。”
上官糖先是一愣,然后冷笑着望着他。
“你不希望?你凭什么不希望?”
原来,他真的早就知道了她是上官糖,可是,他却一直不拆穿,为什么?好玩吗?
“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权力干涉我的人就是你,北,汐,绝!”
也许是说得太快太用力,上官糖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她闭了闭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快步往前走。
“小姐,怎么又是你?我说了要请帖——”
“我没请帖怎么了?我就是要进去,就是要进去!”
上官糖像疯了一样,手脚并用地踢打着保安,保安没想到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会来这一招,有些措手不及。
会场门口的响动很快惊动了其他人,纷纷侧目,北汐绝久久地望着不远处激动的小女人,她就是他最初遇见的那样,冲动,率真,时不时扮演着一头发怒的小狮子,让他觉得可爱到了自己的心里去。
终于,在两个保安要将她架走的时候,北汐绝叹了一口气,几步上前,十分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不让她收到伤害。
也许,他们之间,是一场孽缘,不过,那又如何,这一辈子,她都是他的。
“她是我女朋友。”
“轰——”
这无疑是一场爆炸性新闻,那些本来为葬礼而来的媒体们立刻敏感地围了过来,镁光灯四处闪着,上官糖觉得有些刺眼,在这之前,北汐绝已经单手按住她的小脑袋,让她整张小脸都埋在自己宽广的胸膛上。
“北少爷,请问这位小姐是谁?”
“北总裁,这算是公开承认关系吗?婚期是什么时候?”
“这位小姐,请你抬一下头好吗?”
……
各种各样直接的问题砸来,上官糖闷闷地,一肚子地怨气无处发,可是又不能动,她可不想明天出现在娱乐版头版头条。
她越想越生气,索性张开嘴巴对着面前的胸膛狠狠咬了下去,咬着不放,直到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为止。
北汐绝的身躯明显一怔,接着,慢慢抬起手,在她柔顺的黑发上抚摸着,五指插了进去,她立刻觉得头皮发麻,嘴一松,才发现面前白色的衬衫上已经溢出了血渍。
“呜呜呜——”
上官糖是在一阵阵抽泣声中回过神来的,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北汐绝搂着进了会场。媒体记者是不能进会场的,所以会场内相对安静很多,偌大的奠堂中央,一个身着黑衣黑裤的妇人跪在地上,低着头,用手帕掩着半边脸,那抽泣声,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萧月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充满利欲的眸光此刻微微有些收敛,只不过,那还未擦去的浅蓝色的眼影让人觉得讽刺。
“上官云,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丢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似乎世界上每一场葬礼都不能免俗,说的话都是千篇一律,只不过眼泪就分真情还是假意,很明显,萧月的眼泪,是属于后者。
北汐绝感到怀里的人儿身体绷直,他表情有些严肃,低头看着她,她的眼睛直直望着萧月的方向,垂在身体侧的拳头已经紧紧握在了一起,靠着他身体的那只手,拽住了他西装的衣摆,这让他心里有些热热的,是不是,这个女人,心里,还是有他的?
来宾鞠躬的时间到了,萧月仍然跪在那里,到场的嘉宾便轮流着鞠躬,每一个鞠躬的人都对着萧月说着什么,都是些安慰的话。
很快,轮到北汐绝了。
“上官夫人不要太过伤心,相信上官先生泉下有知,也会感到安慰的。”
上官糖冷哼一声,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一副嘴脸,她当初,又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是与众不同的?
有些嘉宾离去了,剩下的,都是上官家的权臣和旗下企业的股东,还有一些相关联的政商名流,很明显,接下来,到了宣读遗产的时刻了。
“我是上官先生的律师,受他委托宣读他的遗嘱。”
现场的气氛变得紧张而诡异起来,萧月本来瘫软的身体一下子坐直了,用手帕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李律师,今天是我丈夫的丧礼,能不能改天宣读。”
“这个,恐怕不行,上官先生的遗嘱上写着是今天宣读。”
然后,上官糖看见萧月嘴角勾起的一抹得逞的笑容,心里却浮现出五岁之前,她趴在年轻俊美的父皇背上看星星,母亲在一边笑得比月亮还迷人。
仿佛才转眼之间,什么都没了,都死了,死了……
“上官云先生的遗嘱中写道,他旗下的现金资产,不动产,股票、债券等,全部归其女上官糖所有。”
律师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除了北汐绝和上官糖,均开始交头接耳,有焦虑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看好戏的。
“但是,在找到上官糖之前,这些财产都归其妻萧月保管,直到上官糖出现为止。”
什么事讽刺,这便是讽刺。
“我不相信上官先生有这么说?他明知道上官糖四年前就已经失踪了。”
很快,就有人表示了抗议。
“薛先生,你也说是失踪了,既然只是失踪,就代笔会有出现的一天。”
萧月站了起来,气势已经完全不像是刚才跪地伤悲的那样,眸中的算计与得意咄咄逼人。
“既然是保管,那么总得有个期限吧。还有,如果上官糖不幸已经不在人世了,那么,财产又该如何处理?”
“这一点,上官先生的遗嘱里没有说,但是,按照法律来讲,应该是一部分归政府所有,一部分归代管人所有。”
所谓法律,对一部分人来说,也许是形同虚设的。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些权臣股东们就算心里不服气,但是也暂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上官糖觉得她长这么大以来,再也没有遇到比现场更好笑的事了,明明自己还活着,可是面前的人却当着自己的面把自己当做一个死人在谈论。
“云的财产,我会替他好好保管。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派人找糖糖,可惜的是——”
说着,又是声泪俱下。如果不是认识萧月,上官糖想,可能她都会被萧月的演技所折服。
“上官夫人不必伤心,节哀顺变。”
萧月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转身又要跪下去,这件事,似乎已经尘埃落定。
整个过程中,北汐绝一直紧张地看着身旁的人,说他自私也好,他不想她卷入这场纷争,更不想有任何的人来伤害她。
他北汐绝早已经决定了,他要一辈子保护她。
“那我就先告辞了。”
李律师最后对着上官云的遗像鞠了一躬,打算离去。
“这位律师,请问,如果上官糖出现的话,那么,她是不是将成为上官家的继承人?”
上官糖突然出声,定定地看着李律师。
在场的人的视线立刻聚集到了角落里一个较小的女孩子身上,这个人,便是上官糖。
“请问你是?”
李律师看了看她身旁皱着眉头的北汐绝,试探着问道。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李律师一愣,然后正了正颜色:“是。”
看着上官糖嘴角的冷意,北汐绝觉得有些不安,直觉伸出手去包裹住她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