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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衙的后堂,胡县令正在书房挥洒笔墨,把已经写好的字铺在另一张条桌上,此时正在写“飞黄腾达。”当把“达”字落下最后一笔,他满意地左瞧右看,又用嘴吹了吹,让墨干得快些。
他这人,字和诗虽是写得不怎么样,但他总以为写得精妙绝伦。他时常在书房里写字作诗,有人找他办事,他把正事先不说,开口就问:“我这字和诗如何?”可人家是求他办事,再不好也是笑脸奉承。他也就自鸣得意地送上几个字或一首诗。人家咋好白要呢,说是要给笔墨费,他也就笑纳了。因而,他就这样名正言顺地收授贿赂。事后有人悄悄给他说,你给别人送的字和诗被撕烂了,扔在了粪坑里。他当时只是脸一黑,但很快就淡忘。
这天,他正在写字作诗,一个公差进屋禀报:“赵西、何明、周苟三位公子在十字街口肇事,当众调戏一个小姑娘,还打伤了人。三人已经带到堂下,请问大老爷如何处置?……”
胡县令正在全神贯注地推敲一首诗的字句,只见公差叽叽咕咕的嘴巴动,也没听清一句话,就像平时办事的口气:“行了,办了就办了,去吧!”
公差边出门边想,“办了就办了?”来到堂下就照着传:“办了就办了。”于是就把三个公子关进了大牢。
这会儿,胡县令正在挥毫书写“难得胡涂”,一个老年男子走进来站至一旁。胡县令头也不抬,问:“我这难得胡涂如何?”
中年男子瞅一眼说:“难得胡涂好!”
胡县令扭头眯眼一瞅:“哦,赵押司,你也想胡涂?”
“真的想胡涂。”赵押司挨近胡县令小小心心地说:“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好呵,对,我马上写:难得胡涂,高抬贵手。”一阵龙飞凤舞,胡县令一气呵成,伸手递给赵押司:“送你!”
赵押司拿着这八个字愣了愣,似乎明白过来,赶忙掏出一张银票塞到胡县令手上:“凭这字,我去取我儿子?”
“不忙!”胡县令听到话不对头,“听你说这话,我真还胡涂,啥叫取你儿子?”
“大人,你是胡涂还是装胡涂?我叫大人高抬贵手,难道大人还胡涂呵?”胡县令摇了摇头:“这我更胡涂了!”
赵押司想了想,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是这样,大人你晓得的,我儿子在十字街口与何明、周苟……”
“什么?这你又让我胡涂了,谁把三个关起来的?我咋个不晓得?”此时,他觉得自己糊里胡涂的,回忆了好一阵才记起。在几个时辰前,一个公差前来禀报。当时自己正在反复推敲一首诗的字句,没有认真听,也不知说了一些啥子事,就给说了一个“办了就办了。”难道就凭“办了就办了”就把人关起来了?想到此,当着赵押司也不好明说,也就同样装起胡涂喊:“来人呀。”
见一个公差进来,胡县令对赵押司说:“你跟他去,办了就办了。”
没等多久,三个公子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县衙大门。一些百姓盯着就在议论纷纷,都说这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原以为这一次胡县令会严厉惩处,谁知没到一天就放了。
第二天一早,胡县令坐在书房里写字作诗。谁知没写到几个字,外边一阵“咚咚”的击鼓声响起。胡县令一惊,我这鼓这么久没人敲,今天是谁个鬼胆大呀。他把官服穿好,来大堂正中坐下,向两边衙役扫一眼,只见衙役手中的刑杖齐整整地着地踏响,喊起堂威很是威风八面。胡县令把惊堂木一拍:“何人击鼓?快给带上堂来。”
走上堂来的是李月园,她边走边在左顾右盼地张望,毫没有惊慌之色。
只见胡县令把惊堂木一拍:“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李月园像没听见,直接走到了桌案前站住。两边的一些衙役昨天见过的,明白今天定会有好戏看。
李月园进来时,胡县令没看清,这会儿来至面前,他看清了:噫,一个小姑娘!他就厉声喝斥:“跪下,叫你跪下!”
李月园并没跪,而是把胡县令蔑视一眼:“你说叫谁跪呀?”
见这姑娘如此大胆,胡县令上下打量,觉得这姑娘虽是长得如花似玉,可她显得很沉稳,这是自己上任几年中头一次看到。他猜想,绝不是等闲之辈,要是她身后没靠山,能这么的胆大和沉稳么?想到此,便放松口气说:“我几十岁的大老爷,不跟你小姑娘一般见识,来人,给看坐。”
李月园显得很随便,坐下之后还打一个二郎腿。胡县令站起和颜悦色地问:“请问小姑娘何地人?来此干啥?”
李月园故作顽皮,她眼一蔑:“我仍大唐天下人,来这干啥?我给你说,这关系到大唐天下事!”
听她口气好大,胡县令虽是心里有气,但还是忍住气问:“为何击鼓?”
李月园身子一扭说:“为啥击鼓?你装胡涂吧,这里无法也无天,本姑娘来这里受到欺负,击鼓告状不可以吗?”
“你……”她敢说我装胡涂?胡县令本要跳起来发火的,想了想,便忍住气,问:“说你受欺负,可有人证?”
“有呵,大街上有不少人目睹。”说着又把堂上的几个衙役公差一指:“他们也知情呀!”
胡县令愣起眼睛眨了眨,心里直打闷:你左一个大唐天下,右一个大唐天下,口气大,话语粗,还说衙役公差也知情,难道只有我一个胡涂鬼蒙在鼓里?他把眼光向两旁的衙役公差几扫:“你们,你们也陷进去了?还不向大老爷说个一清二楚!”
几个衙役公差互相对望几眼,就在齐声喊:“冤枉呀!”
胡县令把手中惊堂木一拍:“快说!”
一个公差出班禀道:“大人,小的昨天给你禀报了的,你不记得了?”
“混帐,你昨天禀报啥了?我昨天没印象,还不快说!”
“是这样,昨上午在十字街口,赵西、何明、周苟三位公子肇事,当众调戏这小姑娘,他哥哥上前呵斥,被三位公子把他哥李白打……。”
“慢,什么李白?”听到李白的名,胡县令急忙问:“何地的李白?”
“大人,青莲李白。”
这一次胡县令听明白了,他眼一愣,心里好吃惊:我的天啦,打了李白,这还了得!便把惊堂木又一拍:“你,你咋个当差的,咋不早报?快讲、快讲。”
公差就将昨日在十字街口发生的事一一禀明,还把高亚雷如何说的言语也给如实说了。
坏事,坏事了,胡县令心里直打鼓。这时,他才如梦方醒,难怪赵押司想要我胡涂,还让我写高抬贵手,原来是为这事呀?此时,他眼珠几转,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明白不敢再胡涂,马上快刀斩乱麻。第一,立即下令捉拿三个浪荡公子;第二,把一切的责任推给昨天前来禀报的公差身上,罚扣一个月的工钱,以示惩罚;第三,客客气气地请李月园后堂喝茶,而后下令备轿,自己亲自前往高家花园拜访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