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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森那不耐皱起的眉头，让顾芷难堪的低下头。
“林总，请您看在之前几年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放过我。”
林淮森挑挑眉：“怎么？你的新情人保不住你了。”
他的恶劣明知故问，顾芷却只能继续自取其辱。
“林总，我和司珩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你相信……”
“我不在乎。”林淮森打断她的话，厌烦的就要关上门，“我只是讨厌脏东西出现在我眼前。”
这话像一只大锤，狠狠敲在顾芷胸口，她咬着唇，红着眼扑上去挡住门。
“林淮森，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胸口发闷，闷到生疼。
那些本该有的克制在这一刻全然崩溃，她只想抓着这个男人的手。
情绪极度激动之下，突然，她眼前一黑。
……
再度醒来，已经在医院。
顾芷隐隐听到有人说：“林少，这是检查报告，顾小姐，怀孕四周了。”
医生说完便离开了。
林淮森转过身看到顾芷苍白的脸和黑沉的眼，心头掠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他压下那丝情绪，正想开口，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宋欣。
林淮森瞟了顾芷一眼，下一秒却是毫无迟疑的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宋欣娇软的声音传来：“淮森哥，婚纱我不太满意……”
“让设计师改到你满意。”
“那邀请的嘉宾我可以改吗？”
“随你……”
身侧的目光似乎越发不容忽视，他随意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转头看向病床，林淮森淡淡开口：“我们来谈谈条件。”
公事公办的态度，像一根针，狠狠刺进顾芷心里。
她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接着便看着林淮森掏出支票和笔来，笔滑动的声音就像磨刀。
“把孩子打掉，这笔钱足够了吧。”
支票轻飘飘的落在顾芷面前，她伸出手，林淮森又开口：“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有任何联系。”
顾芷想哭，却更想笑。
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声音低哑：“林淮森，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啊……”
林淮森笑了：“一开始你接近我，就是为了钱，别说喜欢这个字眼，你不配。”
说完，他转身就走。
顾芷捏着那张支票，捏得皱巴巴的，她想起什么，艰难的松手，缓缓将它抻平。
她无力的靠在床上，轻轻的摸着小腹，一句一句的说着‘对不起’，直至呜咽……
当天，顾芷想去将外婆的医药费交上，却被告知已经被人缴纳。
等她抱着疑惑从缴费处回到病房，却看到了一个意料外的人。
司珩一身深黑色西装倚在她的病床床头，手上一张病历，薄唇凤眼，衣冠楚楚。
顾芷脚步一顿。
司珩抬眼看她，语气平静：“你怀孕了。”
顾芷沉默着，不肯说话。
司珩神色狰狞了一瞬，语气如同齿缝中挤出的：“顾芷，我一直以为你还算干净，孩子是谁的？”
顾芷心口一颤，抿唇道：“与你无关。”
司珩眼神一下阴鹜，他手中病历攥成一团，上前一步。
顾芷浑身汗毛都竖起，紧张的盯着他，不成想，司珩却只是大步从她身边离开。
周身一片空荡，不知为何，顾芷心中也一片空荡荡的。
顾芷去了外婆的病房，她静静的坐在床边，握着外婆的手像是想要汲取勇气。
直到第二天，她才走出病房，给林淮森发了条信息。
——我准备去打掉孩子了，这次之后，我不会再纠缠你，祝你幸福。
收起手机，顾芷竭力忽略掉心里的闷痛，直奔妇产科。
妇产科走廊。
坐在等候区，顾芷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已经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下一位，顾芷。”
就在这时，有护士喊到了她的名字。
顾芷心里一震，下意识站起身来。
她脚步艰涩的朝手术室走去，下一刻，一只手从身后拉住她。
司珩又急又狠的声音响起：“孩子生下来，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