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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进别墅后,管家佝偻着身子上前要说些什么。
秋晚清大手一挥,迈着大步进门直指二楼。
早上九点,卧室门紧闭着,她抬起手直接拧开门。
床上的人还在熟睡中。
看着卧室里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她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连人带东西,都扔出去。”
很会看脸色的管家直接带着七八个佣人闯进去开始干活,直接卷起被子把人抬了出去。
陡然悬空的失重感唤醒了梦中的覃年,他惊恐地睁开眼,奋力挣扎着。
“干什么?谁允许你们闯进我的房间的?滚出去!”
“你的房间?这是安泽的房间!”
虽然听见累秋晚清沉沉的声音,覃年还没弄清楚情况,嘴里也没把门儿。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为什么不能住这里?宋安泽只是个养子,凭什么睡主卧?”
几个佣人刚好把人抬到楼梯边。
秋晚清听见他这自以为是的语气,脸上浮现出一个冷笑。
“被子留下等会儿烧掉,人赶出去!以后谁敢再放他进来,就和他一起滚!”
得了命令的佣人们不敢不从,直接扯掉被子。
穿着性感睡衣的覃年直接从高高的台阶上滚了下去,浑身摔的青青紫紫的,膝盖上还流了血。
他抱着腿哭嚎着,底下的两个保姆直接拽起他的两只手就往外拖。
从客厅到檐廊再到花园,一路的拖拽不仅把覃年的手腕拉脱臼了,他的衣服也摩擦撕裂了。
等他被丢到门口时,整个人像是挨了一顿打一般,衣不蔽体,看上去极为狼狈。
秋家别墅建在名流云集的浅水湾中心区,每天门口路过的人车不计其数。
很快,覃年被秋晚清甩了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北上流圈层。
助理把这些情况如实汇报。
秋晚清却没怎么听进去。
她看着管家花了高价买回来的东西,眼里流露出感伤的情绪。
那天夜里,她和宋秋岚立下约定,要将他对宋安泽的心意放在心里,这辈子不对任何人吐露半分。
她还答应她,尽量不去打扰宋安泽的生活,如果一定要见面,那只能是以嫂子的身份。
往后余生那么漫长,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日日都能见到他。
如今留给她的可共怀缅的东西,也只剩下这一堆旧物了。
把所有东西都搬出来后,管家小声地询问着。
“小姐,少爷是不是要回来了?那我找人把这些东西都放进房间里。”
秋晚清摇了摇头。
这意味不明的动作看得管家直挠头。
小姐的意思是少爷不回来了?还是不用搬回去啊?
也不给个准话,全靠他猜,那怎么猜得中?
他还想再问,很会看眼色的助理拉着他就出了门。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秋晚清弯着腰,捡起一个花瓶,拿袖口擦拭掉上面的灰尘,然后踱步进了卧室,把瓶子放在书架二层。
一整天里,除了把原属于这件卧室里的东西复归原位,她什么也没做。
夜里,她环视着房间的布局,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到底还差些什么。
差些什么呢?
其实什么也不差了。
毕竟她心爱的、视若珍宝的那件宝物,再也回不来了。
永永远远地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