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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说过,她是一个坚强的人,她武功又高强,不会有什么事的,而且他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也没有什么时间去关心她的事,还有很多的事等着他去做呢?该死的契丹人,这一打,必又要迟缓日子了。
王爷如此的冷情,让人怎么进得了他的心房,可可还跟他们高兴地说,王爷愿意试一试走出阴影,还让他们高兴了许久,谁知王爷,根本就不想走开来,还把可可赶走了。
他站起来,想起临睡前的事,只说了一句:“三天后本王去定都。”又进入了书房。
不是早就有预料吗?为什么还会这样伤心,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楚,她抱着衣服蹲在地上,泪眼迷糊了视线。
他是最深情的人,也是最残忍的人,对所有的人,对他自已都残忍。
可是她不想放弃,他在她的心里已要根植了,哪怕是看着他,她也愿意。
他三天后就要去定都了,可是现在的他,必定又在书房忙了,为什么不懂得照顾自已,他这样,他的精力,很快就会用完,他是人,不是神。
她抬起头,抹抹泪,拦下一输马车:“去定都,多少银子?”他不爱她,她强求不了,那就用她的方式去爱他吧!她跳上了马车,去定都,还可以看见他,还可以帮他。
三天后,楚观云又领军而出发,浩浩荡荡地带着十万大军北上,这一次,他必定要灭了契丹国。
“呼,好冷啊。”晚歌手捧着暖炉还叫冷,帘子厚厚实实挡住风:“还要多久才到啊?”
“向姐姐,你就别叫了,现在才刚出发,还远着呢?说了不要去,还是要去。”他落落长地说。
晚歌无奈地叹气:“色色,管管你的十四吧,越来越婆妈了,为什么不去,我们都是大月人,难道看着契丹人就这样来破坏我们的国家吗,侵占我们的领土吗?当然不行。”她义愤填膺,还又是打着她的名义,唉,真是无力到要晕倒,能不能想一个好一点的名义啊。
她抚抚肚子,差不多三个月了,已经有些微凸也来,穿上厚厚的衣服,也不是很明显。马车的轮上,还是用布包了一层又一层,也不敢贪赶路,慢悠悠地走,平稳得很,一种暖暖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色色,宁悠,这一次你们一定要好好地教训契丹王,让他再也不敢来犯了。”
“这很简单,我们不去定都,而是从这边,一直走,那里的水源,契丹的人必定要在那里取水,在水里下点毒,他们想打仗也没有力气。”色色轻松地说着。
晚歌直叹气:“真是轻松啊?下点毒就将契丹搞定,色色,要你上战场,必定是赢的,要是你帮着契丹我们就惨了。”有这么厉害的对手,让人不敢前进,谁知道色色是医术和毒术都是一流的,她那么柔弱呢。还有那个驾马车的小宁悠,可不敢小看,小小年纪,身手比杨公公不知要好上多少,等定都打完之后,她一定要去天竺看看。
十四皱着眉:“色色才不会去契丹呢?”
“对啊,对啊,契丹没有十四。宁悠啊,打发掉那些讨人厌的跟班没有。”总是在背后跟着,迟早她的大肚子会曝光,到时不知会不会被抓回去。
宁悠朗声回答:“打发掉了,在他们的水中都加了些蒙汉药,会睡得很久才起来呢?”
又拿他说,色色的脸都红得要滴出血了,十四不怀好意地说:“我看定都这一战中,还会是四哥,看你的秘密会不会曝光,到时我一定不会帮你。”而且,她还要去面对四哥,他知道,四哥爱得很深,要如何面对呢?看了可可的信,知道,她没有一点的进展。
她笑笑:“十四,你是想看我怎么被训是吧!我有说过会去定都吗?到了那里,把你放下来。”
十四一急:“可不行。”
“不行,怎么不行啊?”
色色如蚊子般小声地说:“那里很危险,不能伤了滇王爷。”脸上又羞红了起来。
她是有点喜欢这个纯善而体贴的十四,虽然他经常被向小姐惹得面红耳赤,连着,她也好笑。
“向小姐,我家小姐舍不得呢?”宁悠大笑着。
色色更害羞了:“宁悠,你偷听。”
晚歌掀起帘子:“我出去看看冷秋的美景,这里,容不下我啊。”二个人是浓情蜜意,你看我一下,我看你一下。
她不是电灯泡是什么?
宁悠扶着她坐好,淘气地笑笑:“又拐了我家一个小姐。”
“什么拐,小小年纪的,没看到他们你情我愿吗?而且很官家大小姐,都想着能嫁给十四呢?”
“那倒是,有个滇王姑爷,是一件很威风的事情。”宁悠笑着挥马鞭,也是北上,朝定都而去。
摸摸肚子,她笑得很美,小宝贝真乖啊,有那么多人关心你,可千万不要让你父皇那么快知道,不然,你会很惨的,在宫里,可没有自由。
事不过三,这一次,非得让宁悠和色色好好地惩罚耶律烈了,希望,这是最后的一次。
陈方提前走了一天,入城的时候,让眼尖的可可看见了。
她跳下了马车,将银子给马夫,大声叫着:“陈将军,陈将军。”
陈方立住马头:“可可,你怎么在这里?”父亲说她走了,没想到,跑到这定都来了。
可可一笑:“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过,需要你帮我,楚观云还有一天才能到,你让我出城到契丹去,让我接近契丹王。”楚观云在,一定不会这样做的,他,不想见到她。
陈方有些为难:“契丹王这一次其实不是因为向贵妃而来的,而是想要破坏我们大月的稳定,才只带了十万人马。”
“没关系,只要他有一丝闪神了,我就有机会,陈将军,让我出城吧!”她恳节地求着。
由陈将军带人将她送出城,那契丹王必会欣喜地不顾一切来抢夺‘完好无暇’的晚歌。那么她就跟着他回去,侍机寻找最好的机会杀了他,一劳永逸。
陈方摇摇头:“不行,要是观王爷知道了,可不得了,可可小姐,我不能作主,不然、、、”他苦笑:“何况这定都,也不是我作主,他们是不会同意的。”冒充贵妃,虽然主意很好,可是她不是大月人,不必作这样的牺牲,兵场上,也不会有人信任于她,怕是又中计。
可可有些失望:“那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他呢?我不怕死。”
“我也不知道,不如先随我入城吧!局时有什么变化再看看。”
她点点头,又看着他:“你万不能把我的计划说出去了,我不想让他在战场上分心。”
耶律烈看来是想搅拌个没完没了,什么都扎驻得很好,他没有那个时间和他玩。
楚观云站在城墙上,看这斑驳了不知多少年的墙城,先成二战,都有晚歌在这里,他的心也在这里,现在,他人在这里,心却不知在那里,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她必是刻意逃避皇兄安排的高手。
她曾在这里击鼓,曾在这里观战,在这里帮着他,如果当时,狠一狠心,他不管定都的事,强硬带着她走,心会不会像这样痛,荒无着落一般,没有后悔的路,也没有后悔的药,一切,都是注定了。他长叹着气,看着眼前滚滚的黄沙,还有远处的山林,他不要江山,他也得不到美人。
“报告观王爷,契丹又派出小队人马来袭击。”
他敛住心神:“契丹小队小队派兵出击,却又不恋战,待放松了防范,就会一举进攻,万不能掉以轻心。”
“是观王爷,由陈将军带兵去迎战了。”
他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又凝眉着着那远处,要怎么样?才能让契丹再也不敢来犯。
一回头,他忽然间看到了晚歌,他擦擦眼,不,不是晚歌,那编了很多辫子的人,不是晚歌,是可可,她怎么跑这里来了,难道是她接到色色的信,晚歌也正赶来这里吗?
他顾不了那么多,匆匆地下了城阶,往城里而去,穿彩衣的,正是可可。
“可可。”他大声地叫住她。
可可的心一颤,他认出是她了,她真是贪心,贪看他,跑到这里来,头也没有敢回,忽忽地往人群里钻去。
“可可。”怎么回事,楚观云追了上去,她的轻功是厉害,不过,这里人来人往,于她,并没有好处。他大声地叫:“可可,你站住。”他的声音让街上的人都停住了,可可立住身子,他会不会说,可可,我找你好久了,可可,你怎么乱跑啊,可可,对不起,她的心都在颤抖了。
楚观云一把拉下她,往街上的茶楼而去,一双虎目紧盯着她,没有问她好不好,而是说:“可可,是不是色色她们要到定都来,所以你来定都了。”
为什么啊,明明知道他就是对她很无情,她还是心里让人硬生生地刺了一刀,明知道,他心里不会牵挂自已的啊。可可苦笑,痛在心里:“没有,我不知道,她们在那里,很久,没有收到信了。”她的离开,是他想要的,自已太自作多情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啊,为她生,为她死。
楚观云失望地叹气,然后像是觉得什么一样,淡淡地说:“对不起。”
她喝了一口茶,让暖热的茶暖和起冰冷的心:“没有什么?”他还是那样的俊美,只是又瘦了,赶了那么久路,到了定都又要部署对契丹的战略,他是累坏了吧!
他的眼神变得失望而迷离,也许,她该写信去问色色在那里,要不要告诉她们呢?或是让色色跟向贵妃说说,来定都一趟,让楚观云见见相见的人也好,这样,他的眼就不会那么空洞。
楚观云却忽然开口:“可可,那天我喝醉酒了,对不起。”
“没关系。”她淡淡地笑着:“现在还好吗?”
他摇摇头:“没事,契丹的十万大兵还不足为惧,可可,你怎么会在定都?”
如果说,一个人的心要划分多少块才会粉碎的话,她的心必定血淋淋了。她还是要笑,留给他的,永远是笑,不会是她的野蛮无礼,哪怕是要把自已的真性格隐起来,她也乐意,这就是爱啊,多残忍而神奇的爱。“我没事就随便逛逛,你,你要保重。”她咬着唇,伪装得很好,其实不和伪装,他知道的,他那么英明,有什么不知的事呢?只是他总是假装不知,因为他不想去碰,不想去触摸她的心。
他移过头:“哦,那你小心些,有什么事,让人带个话给我,我先回去了。”他站起来:“要不要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她浅笑,像是云一样。
他付了银子,又带着侍卫而去,在茶楼上,她贪婪地看着他的背影,那般的高大,手指在桌上划写着他的名字,观云,观云,人生若浮云闲,观来便自在,他爱上的女人多幸福啊,她多想,真的能代替向贵妃,承受他的狂情执爱,那怕是替身也好,她爱的小心,爱得委屈,她不再是以前那不解风情的调皮可可了。
多想看他转身啊,可是他的身影,很快就不见了,她只能在心里叫他保重。
一连着好几天,都是这样,楚观云便守不住了,他主动发出攻势,下了战书耶律烈,带着十几万的大军倾巢而出,要一举将耶律烈的十万大军歼灭,别说以前可以以少胜多,现在的大月兵士并不比契丹少,有着神勇非凡的观王爷压阵,怎么会没有信心呢?
寒风吹来,吹得衣服猎猎作响,夹着细碎的雪花,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要轰轰烈烈地下了。
楚观云为首,骑着战马,敲响了军鼓,二军对战,谁也没有占便宜,他出了城,耶律烈也亲自带着弓箭来了。
二个男人,没有什么更多的言语,耶律烈的行为,已是全天下的不耻,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眼神中,都带着火焰,耶律烈狠狠地看着他:“没有想到,堂堂的观王爷竟然做卑鄙下流之事,在水里下毒。”
“本王行得正,坐得端,何来下毒一事。”他冷冷地说:“契丹王狼子野心,三番几次来攻打我大月,不知羞耻地打着我朝贵妃的口号,愧为一代契丹王。”
“哼。”他幽深的眼里有些嘲笑:“当初若不是她假装毁了容颜,本王定将你们一网打尽。”
“好大的口气,如果没有错,契丹的几十万雄兵,依然是败在我的手下,这一次,必将让你受到更重的教训。”好一个狂妄自大的耶律烈,这般的无耻,居然说晚歌骗他,他知不知道,晚歌几乎死去,为了她的脸,他走进那山谷中寻了二天,都没有寻到什么东西,什么药草树叶之类的,他全都胡乱扯了下来,让大夫看看,是不是有害的东西,结果是,他很失望,没有想到,晚歌的脸,是因为,皇兄和她的血,才得以清除,也让他止步不前,越是看耶律烈,他就越是恨,如果没有他,何苦生出那么多事来,他扬起了剑:“今日,我必不会放过你。”
“好大的口气啊,观王爷,你何必凶呢?你若不是因为她,你会那么拼命吗?结果如何,结果是你得叫她为一声皇嫂,你值得吗?”他大笑着,企图将楚观云挑火,人一激火,就会变得不冷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今日一战,必要将你大败,冲啊。”他身先士率,手抡着又剑冲陷了上去,后面是鼓声震天的大月兵队。
“王。”耶律烈身边的一个人小声地叫:“王有把握能一箭射到他吗?”
“当然,本王练了大半年箭法,当年要不是他挟持着晚歌,我就一箭射死他了。”他拉开了弓,上面是三支箭,不,更绝的是,中间那一支,后半部还有一支小箭,让人防不胜防。
“王,只要楚观云一死,定都就轻而易举了,到时也没有人会挡得住我们契丹精锐之师,大月就如囊中之物,大王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他的手下在谄媚着,指挥着更多的人,将楚观云困住。
拉开的弓,有力得,似乎只要轻轻一触,都可以将那弦敲断。
瞄准了,他一放,箭矢如光一般地一往楚观云的身上招呼而去。
可可什么也顾不了,踩着人头施展着绝世的轻功飞身过去,想要挡住,想要制止,他在混战中,杀红了眼,一定没有看到,那只箭中,最夺命的其实是那一只小箭,可以挡了三支,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箭后还有箭,要想转剑,却是来不及了。
耶律烈是出了名的神射手,就算是闭着眼,也能算开飞鸟的速度,将之射下来。
可可推开楚观云,不知谁的剑刺在她的小脚上,她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是痛,很痛很痛。
他用剑挡了三箭,最好那一枝箭,却没入她的腰腹。事情发生的很快,就在一瞬间,快得如果她慢一步,那箭就会刺到他。
好痛,好痛啊,一只大手捞起了她的腰,看着那支小箭,发了狠一样地咆哮着,一手抱着痛晕的她,一手挥剑杀着,杀红了眼的她,不恋战,直接对上了耶律烈的眼睛。
他的手下慌了:“王,情势不太好,我军还没有从泻药中全恢复过来,还是快走。”
耶律烈又拉开了弓:“这一箭,必要了他的命,那个女人,是不是晚歌,对,是晚歌。”他的箭依旧没有放下,还是对准了楚观云:“不管是与不是,现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将他杀了。”
楚观云奋不顾身地踩着人头,往耶律烈而去。
他的箭发了,只是太迟了,楚观云已闪了开来,而且一剑用足内劲,斩了过去,只听到一声痛叫。耶律烈的一只手掌,竟然掉在地上。
“来人,护驾快退。”那手下,赶紧护住,太快了,他简直不是人,可以这么快的身手。
他没有恋战的心情,紧紧地抱着可可,往城里急奔。
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他心里默念着,忍不住手心还是在颤抖。
他从来没有这么怕过血,红红的,映在新铺上的初雪上,暧昧不明,可可没有知觉,可那闪着青光的小箭,卑鄙的耶律烈,竟然这样小人,如果不是可可,伤的必定是他,而且,看这样子,那箭是算准了正好可以伤在他的心口,可可飞身而落的时候,挡住了那刺信他肩上的剑,导致她现在左脚血流如注,一眨眼的功夫,箭就插在可可的腰腹,快得不可思议,让他忘了要避开。他知道耶律烈可以一弓发三箭,可没有想到,那箭中还暗藏着一箭,让人闪避不及。
如果不是可可,那么现在倒下的人,就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对她很坏很坏,因为他不想她占进他心里一分,所以硬下心不理会她,所以他伤害她。
他抱着她:“可可,你很坚强的,你一定要忍住了。”
一入城,他马上焦急地叫:“大夫,快来看看,快来看看,可可受伤了。”他忘了,人家根本就不认识她。
那一剑伤得很深,瓶瓶的药粉倒下去,才将那血止住,然后就是箭了,那刺骨的痛疼都让可可醒了过来,满头都是汗,却是紧紧地咬着牙,一句话也没有说。
真的好痛啊,从来没有这样痛过,可是他好紧张,他是不是在乎她,是真的话,这些伤也值得了。
她只要他平安无事,可是他身上,依然伤得相当精彩,处处是血,处处是伤,他为什么这么拼命,这些伤,比她身上的伤,更要让她痛。
“观云。”她小声地叫着,唇色发白:“你受伤了。”
“我没事。”他抓住她的手:“没事的,我在这里,大夫快动手拔箭啊,你没有看到,那箭上有毒吗?”
大夫们摇头:“观王爷,你看,血早就变成黑色的了,只怕拔了,会加快血液的流动,这毒,也不知道是什么毒。”
他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办:“快看看,这是什么毒,马上去打解药来解。”不拔掉,可可会更痛。
“这箭头泛着青光,一时之间,也很难猜测出这箭上淬的是什么毒啊。”他们有些为难。
可可虚弱地一笑,一手使尽内力往箭端一拍。‘铛’的一声,那箭掉在一边,黑色的血喷了出来,染黑了那洁净的地板,可可用力地抓住他的手,又痛晕了过去,这一次,她心里在笑了,他陪在她的身边。
“快,快止住血。”他镇定下来,一手紧紧地握着那细细冰冷的手,一边指挥着人。
可可,可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你一定要撑住,一定会行的。
几个大夫头痛地研究着那毒箭,都摇头:“着实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毒啊?”如何解。
“那有什么解毒的,全让可可吃下去,看看有没有效。”他急了,没有方法也要试一试啊,怎么可以这样不管可可了,如果不是她,现在晕在床上的就是他,这一世,他没有怎么欠过别人的,他有的是给予,可可啊,她还要还给他,多少的震憾,为什么他那样对她,她还是不死心,值得吗?
这酷似的容颜,和晚歌一样的容颜,就让她不公平吗?他说的试一试,结果,还是自已逃了,不敢面对她,而她很理解他,总是包容他,体贴他,不是为他的钱财权势,而是只为了他。
她可以放弃自已的性格,只是窝在书房里陪他,嘘寒问暖,他还嫌烦,结时她不见了,他却觉得自已心太狠,如此地伤害可可,他似乎习惯了她在,当她走后,房里就空空落落,呆在那里,也嫌烦闷了。
她如细雨一样,慢慢地,不知不觉地浸湿他的生活起居。
“可可,你醒醒,我再也不赶你走了。”屏弃了他的骄傲,他的尊贵,他半蹲在可可的床前,满身是血也不让人清理,只是想把她叫醒:“可可,你醒醒。”为什么她不醒啊,而脸色却是可怕,越来越黑了。
“观王爷,看来可可小姐的毒越来越严重了,可是一药解一毒,也不能乱服啊。
“那可可呢?怎么办,就看着她这样不醒吗?再想想有没有办法。”他眼神变得凌乱,现在发觉,不要可可这样死,那么,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毒,对了,那个耶律烈不是说,有个下毒吗?怪不得不堪一击,挡不住他,让他顺利地砍下耶律烈欲发箭的手,让他一辈子也拉不开弓,以晚歌的性格,她不会不来的,耶律烈又是打着要她的名义前来,实则是为了阻止大月改新换旧,色色,那个厉害的女子,医术和毒术并齐,他知道。
他疯了一样地奔上城墙,拿起鼓重重地击着,响声山河,每个人都往上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救可可。”他运足中气,大声地叫着,一遍,又一遍,让士兵动容,每个人都跟着喊:“救可可。”
她一定会来的,只是不想和他相见,怕触动他的痛处。
响彻山河的声音,惊动了四处飞窜的乌鸦,也让风带得老远。
宁悠竖起耳朵,听到了那内中的声音,跑到马车边:“向小姐,滇王爷,你们听,有人在叫。”
色色抚着肚子,像是痛一样,宁悠大声说:“听清楚了,是说救可可,可可小姐也来了吗?”
“不好,我能感觉到妹妹出事了,向小姐,让我进城去可好,宁悠保护你,十四陪我进去。”她知道,她并不想和四王爷有什么纠缠,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也好让他断了心地接受可可。
她摇摇头:“不行,要起就一起走,要是遇到了撤退的契丹兵怎么办,虽然有人保护,可寡不敌众啊,去吧,一起进去,我也听到了,是楚观云在叫救可可,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放心不下。”
聪明如他,一定知道,她在这里,只是逃避不是办法,越是想要逃,就越是放不开,他解不开的是心结,而且,她知道,他爱得很深,深到骨子里去了,要想放下,还是需要时间的。
她抓住色色的手:“没事的,别怕,十四,赶快一点马车。”
“可可,从小就没有受过伤,可这一次,连我也肚子痛,必定是有什么关联了。”色色还是满脸的担忧。那个救字,听得真真切切,可可,你可要支持住啊,那么好的武功都会受伤,是因为他吗?不然,很少人可以伤到她。
可可这么傻吗?唉,多情不似无情苦。
晚歌点点头:“我明白,这是你们双生姐妹的反应,她痛,你也会痛,这种感应一般都很准的。”
越是靠近,听得越是大声和焦急,也让人心里越是不安。
马车终于驶近了定都,楚观云看到十四,马上让人出去迎接,开了城门。
宁悠扶着晚歌和色色出来,他只是草草地看了她一眼就拉住色色的手就往里跑去:“快去救救可可。”
“有那么急吗?”十四摇头叹气:“色色可不是他,跑不快。”
“现在又在担心了,去看看吧!”真好,楚观云开始焦急可可了,这是一个好现象,他应该有属于自已的幸福。她总觉得自已欠他很多,可是无力偿还,如果他是幸福的,那么心里也安稳许多。
腆着肚子,宁悠扶着她进了城楼,在定都发生的事可真多,留给她的记忆也很多。
可可一脸黑黑的,色色心都缩了起来,没有看过可可这般过,脚上还有着血迹,而且腰部,紧缠的布也染上了黑色的血,那样的死气沉沉,让她害怕。
楚观云颤抖的手试试可可的呼吸,才放了下心:“色色,你快救救她。”
“等等,她伤的是腰腹,你先出去,岂可看到她的身子。”色色义正严词地说着。
他坚定地看着色色:“你快救她,我是不会离开她的,她是为我而受伤的,等可可没有危险了,你可以骂我。”
色色轻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取出她的金针,在火上消毒后,插在她身上的几个穴位,止住血,再解开腰间的纱布,看到那伤口,她几乎想要哭:“可可,只怕以后连孩子也怀不了。”这箭刚好在小腹。
“我会娶她的。”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楚观云一咬牙说着。
“好,我的妹妹可以交到你的手上,她爱惨了你,连自由也不要了,情愿在你的府里,也不跟我们去游玩,要是她有什么委屈,我就算打不过你,我也不会原谅你的。”色色认真的说着,手里的金针却是准确地插在可可的身上,看看那带毒的箭头,又从小布包里取出一个瓷瓶,取出一粒药让他给可可含住。
“你让人去烧水,让可可把毒逼出来?”
“她身上都是伤,不能碰水。”
色色一瞪他:“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好好的妹妹全仗你,变成了这样,以后她不知道会多痛苦,她最喜欢孩子了,并不是你娶她,就能弥补的。”
他大声地叫,让人准备好她要的热水,色色看着他:“你出去,宁悠,你进来帮我。”妹妹还没有嫁,清白的身子也不能任他看了去,就算他愿意娶,并不等于什么也不介意。
楚观云垂头丧气地出头,迎上晚歌的关切的目光:“怎么样了?”她担心地问。
他的样子很狼狈,在看到她隆起的小腹后,心头划过一丝丝的伤痛:“伤得很痛。色色说,以后,只怕会生不了孩子。”她必然是要怀上皇兄的孩子,他介意什么呢?他说了,要娶可可的。
晚歌的泪流出来,心里很难过,靠在墙上:“可可,可可会很痛的。”
“都是我,我宁愿受伤的是我。”那么,就不会欠她的。
晚歌看透了他眼中的无奈,摇摇头:“观云,你还不肯放开你自已的心吗?可可对你是一片真心,每次写信,都是说你,怎么好怎么好,你要正视她,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能为你做到这样,她真的是很爱你,别说什么,换了我,我也无法做到,真的。”她叹着气,如果不是爱他胜过爱自已,可可怎么会受伤呢?
刚才都听陈方说了,可可的勇气,是她没有的。
他和楚天可以为她生,为她不顾一切,可是,她还做不到为楚观云这样。她是一个自私的人,尤其是现在,为孩子,为楚天,为自已而活。
楚观云笑笑,眼里有着荒凉:“我会娶可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