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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疑虑地看着山洞:“这么高的山壁你们如何能上去,又如何把武器运上去的呢?”
占彪看着山本平静地说:“战争往往会创造奇迹的,而且我们这伙人都会武术,身体素质非常好。”接着他也发问:“你们当时真的没有发现我们在这上面开的枪吗?”
山本苦笑道:“我是第三批进入山谷的,不知道前两批有没有人发现。你们,你们下手太狠了,前两批一个活口没留。”山本说着对着山谷又是一个立正。然后不待占彪说话接着说道:“当时我就很怀疑这个地方,就因为觉得不好攀爬才没有深想。再加上前线催行的命令一道接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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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连长听到占彪的请示,抬头看看陡峭的山壁,又看看重机枪,这些武器是军人的命根子啊,有一线希望能保存下来他也会争取的。他忙点头示意占彪快上去看看,但他看着这足有30多米高的山壁为占彪发愁,怎么能上去呢?而且山壁下方有十多米是向内凹进,攀爬十分不便。
占彪转身就打了一个口哨,接着又用本地方言大喊:“师弟们,拢过来!”虽说都是川军都说四川话,但川内各地都有自己的乡音。
占彪的哨声一起,四处便有八条汉子直起腰奔过来。占彪的话音刚落,八名汉子已站在他面前。占彪迅速地查看着这几人的伤势。还好,其中只有三人是轻伤,两个伤在小腿,一个伤在背部,都是无大碍的擦伤。
说起这九人的关系全连官兵都知道。大家都知道他们九人是一个村的,是打小在一起练武术的师兄弟,占彪是大师兄。占彪有这伙儿师弟也是大家敬畏他和高连长依重他的另一个原因。
但大家不知道他们的武术功底有多深,他们总是每天比别人早起一个小时习武,而且总是争着出夜哨摸黑练武。其实占彪九人也不清楚自己的功夫拿到江湖上来算什么程度。从小到大只是埋头苦练,一直没有和外人动手的机会。而现代战争都是热兵器的天下,武术更是难得有施展的机会了。
大家还不知道的是占彪九师兄弟在当兵前就摆弄过枪械。在武术风气很浓的家乡,他们九人在乱世中当仁不让地担负着全村保家护院的责任。师父过世后长兄为父的习俗使占彪早早在村里主事。不满二十岁的占彪很有权威,村里的大事小情都由他算计安排。他自作主张把村里筹来买20支步枪的钱改买了一挺重机枪、一挺轻机枪和五支步枪。十里八乡传开了他们村有轻、重机枪,震摄着远近的土匪很少招惹他们村子。他们在没有教官的情况下按自己的土办法练出了一付打重机枪的身手。不过,也没来得及在实战中显露。虽然刚参军时围剿过红军,但军长邓锡侯和红军达成默契,总是隔了一天的路程追红军,他们从来没对红军开过枪。只是在打靶时他们露过两手,还矬子里拔大个被称为重机枪神射手。现在他们都是各班重机枪组的正射手,是这个重机枪连的战斗骨干。
从参加部队开始,这九兄弟便相约在一起互相照应,可以不在一个班,但不能分出一个连。活要活在一起,死要死在一处。刚才正因为他们这九人都是习武出身,在炸弹落下的时候,本能的护身应急反应救了他们自己。
“那上面有个山洞,我们把重机枪藏上去。三德子,甩飞抓!”占彪指着山壁的突起下令。
叫三德的士兵长得十分瘦小精悍,最信的军服穿在他身上都有些大。他边从腰间解下拖着长长牛筋索的飞抓——原来他的飞抓是盘在腰上的——边看了看高度说:“我的飞抓只有五丈长,还得接三根背包带。”
那时士兵的背包带标准长度是六米,接了三根后有30多米了,三德运了口气,把飞抓留出一米多在手里抡得呼呼风响,然后“嘿”的一甩,飞抓拖着长长的尾巴抓在了山壁突起的里面。三德抖动着抻了两下,越抻越结实。
接着占彪向其它人示意:“强子,搭梯子!”身高体壮的强子稳稳走到绳子下的空处一个马步扎住,后面七人在他身后都手搭前者肩站成一排,然后最后一人爬上前者肩头几步行到强子肩头立住……这样依次而为七人很熟练地搭起了人梯。搭到第三个人了,上面的人扶到了山壁下沿。这时三德手倒绳索脚蹬人梯一口气攀了上去,接着占彪也攀了上去。
占彪攀上这个山棱突起后,一眼就感觉到这里是个理想的藏枪之处。这里确实是个山洞,洞口很矮只有半人高,但却有五、六米宽,成了一个扁平的洞口。而这个突起就是洞口下端的延伸,探出近两米多远,不露痕迹地把洞口遮挡住了。让人称奇的是突起的边缘向上卷起,好像天然的胸墙,更像楼房的阳台。这“阳台”退两步就可入洞,真是天然的机枪掩体。如果在“阳台”两端各架一挺重机枪,可以封住左右的山谷口,正中还可以放一挺重机枪,正指向山谷中间的腹地,也就是刚才部队吃饭被炸的位置。
进了洞更让占彪欣喜,迎面一股凉风袭来,看来里面还有出口,有了退路。进了洞口就能直起腰来,是两米多高望不到尽头的宽敞山洞。更绝的是山洞先是上坡延伸了十多米便拐了个近乎直角的弯。这样洞口的上坡可以防止扔入手榴弹,防止倒灌水,直角弯可以设成一夫当关的埋伏,真是易守难攻的格局。往里走走细听深处还有滴水声,不缺水了!
占彪因时间紧迫,便没有再继续深入,急忙返回地面向高连长汇报。
高连长听罢想了一下问占彪:“你有多大信心保住这批重机枪?”
占彪一个立正,举拳发誓:“人在枪在!枪亡人亡!”
高连长右手一拍占彪的肩,带着自己左臂的伤口倒吸了口冷气,先是小声说了句:“实在是舍不得你呀。”接着一咬牙大声下令道:“如果这样,这八个人都给你,你们给我听好了!”
占彪一招手,师兄弟们迅速的站成一排,三德像松鼠一样顺着绳子坠下来加入队伍。
“占彪班长出列!”高连长一声喝。占彪向前一步一个立正:“第22集团军45军125师81团机枪连上士占彪听侯命令!”
高连长继续喝道:“占彪听令:机枪连重组一个班,占彪仍任班长,现命令你们全力完成保护机枪连抗战武器装备的任务!”占彪九人异口同声喝道:“人在枪在!枪亡人亡!”
高连长咬着牙发着狠说:“占彪,要答应我,如果我不死,就一定要把这批重机枪交到我手里!”占彪提起右膝又一个立正,也发着狠大声重复道:“只要我不死,一定将这批重机枪交到高连长手中!”
接着高连长命令,把全连的干粮、炒面等食物集中留下,能够他们九人坚持一两个月的。占彪刚想推辞,高连长眼睛一瞪,占彪不敢作声了。
所有的武器装备高连长只带走了三挺轻机枪、十几把手枪和必需的生活用品,其余的武器和装备全部留下。包括6挺马克沁重机枪,5挺捷克轻机枪,中正式步骑枪120支,手枪9把,7。92毫米轻、重机枪和步枪通用子弹48箱,手榴弹30箱,手枪子弹6箱。装备则是五花八门,把这几天高连长一直想全连轻装扔掉的东西都留了下来。
最后高连长向占彪告辞:“我们还要抓紧抢救重伤号,你们就自己搬运吧。弟兄们,保重!”说着,高连长又解下了身旁挎着的德国蔡司望远镜递给了占彪。
占彪率全班列队向蹒跚离去的部队敬礼目送。黄昏里西行的战友们越走越远,东面的枪炮声清晰可闻。离开大部队留下后是什么命运等待着他们谁也不知,残阳下九兄弟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悲壮感、孤独感、无助感、失落感交织在一起。
部队撤离后,占彪指挥师弟们闷着头费了不少功夫做了两套结实的绳梯和四只吊篮,趁着月色,紧张的向山洞吊送武器装备。一直忙到半夜,才将武器装备全部吊入洞中。然后占彪把九把手枪发给大家,要求人不离枪。又把所有的轻、重机枪设为临战状态,在洞口处设了两挺重机枪,里面拐弯处设了三挺轻机枪,心细的刘阳还在洞里给马克沁重机枪接了几桶循环冷却水。最后在洞内铺设了九个舒适的行军床。
拂晓时分大家吃了点干粮后都疲惫不堪地倒在行军床上大睡起来。在洞口为大家站岗的占彪也不小心睡了过去,丝毫不知山谷里的危险已悄悄降临。